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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东方大地的永恒之声-泰戈尔及其创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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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使你微笑的时候。

  诗集中还有不少向往自由反对强暴的诗歌,虽没有尖锐激烈的言语,但柔中有刚,它们迸发出反对束缚人生、藐视权势、揶揄压迫者的强烈情绪。在诗集第八首中,可以明显感受到诗人的心声:

  那穿起王子的衣袍和挂起珠宝项链的孩子,在游戏中他失去了一切的快乐;他的衣服绊着他的步履。

  为怕衣服的破裂和污损,他不敢走进世界,甚至于不敢挪动。

  母亲,这是毫无好处的,如你的华美的约束,使人和大地健康的尘土隔断,把人进入日常生活的盛大集会的权利剥夺去了。

  在诗集第三十一首中,诗人更是通过与囚人的问答,表明了人在追求自由、解放的道路上的最大障碍却是自己,是自己灵魂中贪婪和自大的东西。诗人写道:“囚人,告诉我,谁把你捆起来的?”“是我的主人,”囚人说。“我以为我的财富与权力胜过世界上一切的人,我把我的国王的钱财聚敛在自己的宝库里。我昏困不过,睡在我主的床上,一觉醒来,我发现我在自己的宝库里做了囚人。”“囚人,告诉我,是谁铸的这条坚牢的锁链?”“是我,”囚人说,“是我自己用心铸造的。我以为我的无敌的权力会征服世界,使我有无碍的自由。我日夜用烈火重锤打造了这条铁链。等到工作完成,铁链坚牢完善,我发现这铁链把我捆住了。”

  泰戈尔生活在一个不平静的年代。世界局势风云变幻,印度人民风起云涌、前仆后继地争取民族解放运动。诗集中理所当然地有着诗人抒发爱国激情、歌颂志士和人民以及追求美好理想的诗,这些诗表现了泰戈尔爱憎分明,要为人民分担忧苦的理想。在第十一首诗里,上帝和劳动者在一起,“他是在锄着枯地的农夫那里,在敲石的造路工人那里。太阳下,阴雨里,他和他们同在,衣袍上蒙着尘土。脱掉你的圣袍,甚至像他一样地下到泥土里去罢!”

  在第三十五首诗里,诗人用酣畅的笔墨描绘了一个平等和睦、人民幸福的“自由天国”:

  在那里,心是无畏的,头也抬得高昂;

  在那里,知识是自由的;

  在那里,世界还没有被狭小的国家的墙隔成片断;

  在那里,话是从真理的深处说出;

  在那里,不懈地努力向着“完善”伸臂;

  在那里,理智的清泉没有沉没在积习的荒漠之中;

  在那里,心灵是受你的指引,走向那不断放宽的思想与行为——进入那自由的天国,我的父呵,让我的国家觉醒起来吧。

  诗集里的第五十七首则是诗人对光明的热情礼赞和无限欢悦:

  光明,我的光明,充满世界的光明,吻着眼目的光明,甜沁心腑的光明!

  呵,我的宝贝,光明在我生命的一角跳舞;我的宝贝,光明在勾拨我爱的心弦;天开了,大风狂奔,笑声响彻大地。

  蝴蝶在光明海上展开翅帆,百合与茉莉在光波的浪花上翻涌。

  我的宝贝,光明在每朵云彩上散映成金,它洒下无量的珠宝。

  我的宝贝,快乐在树叶间伸展,欢喜无边。天河的堤岸淹没了,欢乐的洪水在四散奔流。

  泰戈尔是一位杰出的诗人,但他同时也是一位卓越的理论家、哲学家,诗集中有不少哲理诗,它们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给人以深刻的启迪。请读诗集第十二首:“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旅客要在每个生人门口敲叩,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流,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我的眼睛向空阔处四望,最后才合上眼说:

  ‘你原来在这里!’”

  第三十八首诗歌现再一次散发诗人那理性的光辉:

  我需要你,只需要你——让我的心不停地重述这句话。日夜引诱我的种种欲念,都是透顶的诈伪与空虚。

  就像黑夜隐藏在祈求光明的朦胧里,在我潜意识的深处也响出呼声——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正如风暴用全力来冲击平静,却寻求终止于平静,我的反抗冲击着你的爱,而它的呼声也还是——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在第八十二首诗中,诗人则深感到时间的可贵,激励人们“只争朝夕”、奋勇进取,莫让光阴白白流逝,尤其是对于“太穷苦”的同胞:

  你手里的光阴是无限的,我的主。你的分秒是无法计算的。

  夜去明来,时代像花开花落。你晓得怎样来等待。

  你的世纪,一个接着一个,来完成一朵小小的野花。

  我们的光阴不能浪费,因为没有时间,我们必须争取机缘。我们太穷苦了,决不可迟到。

  因此,在我把时间让给每一个性急的,向我索要时间的人,我的时间就虚度了,最后你的神坛上就没有一点祭品。

  一天过去,我赶忙前来,怕你的门已经关闭;但是我发现时间还有充裕。

  这位“爱的诗人”,唱出了自己的爱歌、心曲,以达到神我合一的完美和谐境界。

  《吉檀迦利》以其宁静的精神著称于世。这些散文诗所写的无非是人对神的崇拜这些非常古老的题材。这些观念再简单不过,这些形象也为人熟知,似乎就是老一套;但是这部诗集却仍能妙语连珠,处处充满着奇思妙想。虽然此书刚问世时所受到的那阵欢迎的热潮已经过去了,但是他给人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感觉却还令人记忆犹新。

  英国评论家叶芝在《吉檀迦利》的序言中,提到了那种极端的纯粹的质朴,这正是这本诗集的主要魅力。但是这种质朴尽管是极其自然的,却是许多复杂的基调的共同结果。它们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单一的情调。正如诗人以他特有的方式所说的那样:“这种训练是最为复杂的,它导致了一种极端质朴的情调。”

  形象的多样性是诗集一个突出的艺术成就。这些诗篇充满生命哲学的沉思。生命的最终放弃以及在死亡之中与神的统一,正是通过这些形象而得到表现的。一个新郎出现在面前,而在婚礼之后新娘将离开她的家,在夜里单独地去会见她的丈夫。大地和诗人是老邻居,而他的生命就如同一间房子。当他的生命行将结束时,诗人将交出房门的钥匙,前往那远处的未知世界。但是他抱有诚挚的希望:这个未知的世界也能和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一样的令人愉快。这就像一个吮奶的婴孩离开了母亲的右乳要到左乳去寻求更好的安慰。也许生命如同变幻纷纭的游乐园,而生命的终结仅仅意味着游戏的结束。但是死亡并不等于世界或物质的灭绝;相反,它将导致生命以更蓬勃的形式复活。当大地的万物消亡之际,空虚的心灵将会像一支空心的芦笛,用音乐来倾诉它的哀愁。死亡又仿佛是船上舵手的更换,当诗人放下了舵轮,神将拿起它。但是船和舵手的形象只是暗示了从一个港口驰往另一个港口,它没有恰当地表现出死亡的宁静,倒不如把死亡看作潜入大海深处,或当作音乐结束后在主人面前放下竖琴。生命还犹如一次漫长的旅行,它象一位向导,将人从一个充满欢乐和痛苦的国度带入一座远离欲念和动机的宫殿,让人超凡脱俗,远离尘世。

  诗集有很多抒情诗,虽然充满着独创性和丰富的内容,然而却异常质朴。在这些诗中,似乎包含着各种通常不能被结合在一起的特征。评论家认为这些诗篇独特的气质来源于孟加拉文明的独特性。在孟加拉的文明中,诗歌往往是和日常生活密切地联系着的;所以这些诗歌也那么密切地与生活中最基本的事物——树叶和小草,鲜花和流水、诞生和死亡联系在一起。泰戈尔似乎是第一个不拒绝生命的圣徒。评论家在这些诗篇中还发现了作为诗和生命相结合之产物的另一个显著特征:在这些诗篇中,有一种感情和思想以及宗教和哲学之间的和谐。叶芝说:“诗和宗教合一的传统已经流传许多世纪了,它从高雅的和粗俗的人物中间搜集到隐喻和感情,然后又将学者和贵族的思想带回到民众中去。”从这个意义上说,泰戈尔成为一位伟大的诗人,正是因为他是一个富于诗意的民族的诗人。

  著名的《希伯特杂志》曾经评论道,《吉檀迦利》诗集的主要特点在于真诚和直率,这又是它的最大魅力:“它第一次最完美地表现了一种纯粹的宗教热情,这种热情无需某些媒介物,某种神的肉体化身,某些人或半人半神的人格以及某种特定历史时期或特定国家进入神的境界的渠道来激发和鼓舞。”这些诗篇的某种伟大的价值,就在于使神之存在得到暗示的那种方式;没有任何神的肉体化身是仍然保留着人类的性格特征的。在这部诗集中,神是朋友、兄弟、同志、新郎、舵手,但他主要的却是一种照亮了天空,使得大地上的泥土萌发出无数小草,喷发出鲜花和枝叶的喧嚣浪涛的无所不往的存在。他隐蔽于万物的心灵之中,但是他又滋养着种子使其萌发,滋养着蓓蕾使其开花,还滋养着成熟的花朵使其结出丰硕的果实。在许多诗篇中,神的这种无所不往的存在是以一种非常精细微妙的方式暗示的。诗人正期待着他能亲眼见到神的幸福时刻,同时天空中也充满着希望的芳香。或者当诗人沉入梦乡,神却带着竖琴悄悄地到来。诗人在睡梦中与竖琴的音乐发生了共鸣。

  《吉檀迦利》中的艺术形象,来源于日常生活的平凡而熟悉的各种事物,它们都具有上述特征,如为了表现广阔和庄严,他就设想一只快乐的鸟儿在跨跃大海时展翅高飞;当要说明神剑的辉煌,他就描绘维施奴神鸟的凌空翱翔——一个印度神话中妇孺皆知的形象——在落日的红光中完美的平衡。在某些地方,神的尊严的暗示,往往借助于自然界最简单的事物。虽然宇宙间有伟大的音乐,但是神却被诗人那悲哀细微的曲调所吸引,因此就停止在他的小屋旁边——只以一朵鲜花作为赠品。这些将随着诗人与神的统一而产生的自由,神秘和广阔都由形象非常微妙地作出暗示:“谁知道何时才能解开链索,让这只船象落日的余光,消融在黑夜之中呢?”在自然中寻找人类情绪的意义,更像是一种古代诗人的创作习惯,而泰戈尔那些形象则在于生动和质朴。当一个干渴的旅人向一位少女讨水解渴时,那少女感到了满足。如果将齐特蓝迦达的故事与《吉檀迦利》的第五十四首诗联系起来,那么她就是佛教非凡信徒阿难陀。一声呼唤出乎意料的改变了她整个存在,并给少女带来一阵欢乐。当她将水倾倒出来时,树叶在头上沙沙作响,杜鹃在幽暗处歌唱,曲径里传来胶树的花香。树叶的沙沙声表明了颤栗的无所不在,杜鹃形象中的幽暗暗示着神秘,胶树花的场面则具有某种异乎寻常的情调,正适于表现少女感情的独特性。当那旅人走了以后,诗篇这样表现笼罩着那少女的沉闷的心情:“无已不早,鸟儿唱着倦歌,楝树叶子在头上沙沙作响,我坐着想了又想。”在印度的乡村,少女们踏着晨曦采集花朵,晚霞出现她们就用瓦罐在水箱和井里取水。在第67首中这些普普通通的画面,独具一种世俗的情调,宁静的意境,它们被诗人用来描绘黎明的到来和黄昏的降临。在那里,清晨来了,右手提着金筐,静静地替大地加冕。在那里,黄昏来了,在她的金瓶里带着安静的西方海上和平的凉飙。一切都神圣而普通。

  《吉檀迦利》确实表现了要求与神统一的强烈愿望,而且它具有丰富的内容和多样的形式,但它给人的最终印象还是一种不可言喻的静谧。这是全集统一的基调。即使当诗人想要强调一种思想而并不那么温文尔雅的时候,那种四处弥漫的宁静的气氛还是没有被扰乱。第三十八首诗就发出一种祈求与神会见的痛苦的呼声。这种呼声是通过对“我需要你,只需要你”这个简单句子的不断重复来表现的。当然这种赤裸裸的呼喊本身不可能富于诗意,但是当诗人的渴望在隐藏于祈求光明的黑夜中,在本身反对平静,却又在平静中寻求自己的结局的风景中,就得到了丰富而深刻的诗意,这种形象十分具有动人的特质,但是更具形式美的价值的还是文体的谨严,描述的简洁以及对平静的强调。第十八首打上了毗湿奴思想和形象的印记,但是那种热烈而又质朴的语言正好表现了诗人深沉忧郁的渴念。诗中反复强调了某种孤寂,这在黑暗的雨夜变得格外痛苦。诗中又暗示了诗人所处的无依无靠的境地,从中自然流露出痛苦的询问:为什么要让他独自地在门外等候?这种神秘的悲哀在诗篇的末尾达到高潮。那时黑夜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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