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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要废了云烈的另外一只胳膊?”安心一口郁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发胀的厉害,瞪着美眸看着玉华道,“就应该留着云烈,让他祸害南云,弄的南云民怨四起才好呢,姑奶奶没想到又做了一回让别人捡便宜的事儿,后悔死了,早知道就想别的法子了!”
南云皇若想主动废除太子,朝野必然震荡,惊慌天下,文武百官定会不允,且皇后一党也会竭力上书,阻止南云皇,毕竟,云烈虽然不才,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南云皇没有借口下诏。
而玉华的举动,正好给南云皇一个百年难遇的机会,一个双臂尽毁的太子,是不可能胜任一国之君,统治万民的,下台换人变成了理所当然。
百姓朝臣再无异议,且老皇帝做足了明面上的功夫,又是召集了各处各地的名医给云烈看诊,希望能恢复他的残肢断臂,又是封王,永世不得褫夺封号,保全他一世荣华。
就是以皇后为首的党派也是无话可说,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山河江山落入别人手中,表面上还得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毕竟,南云皇处理的滴水不漏,旁人寻不到一点的破绽,她若不是方才听了玉华的一席话,怕也是人为南云皇是极为器重宠爱云烈的。
在天下人的眼中,太子是被刺客所害,跟皇上扯不到一星半点的关系,南云人所仇视的自然也是那真正的罪魁祸首。
“留他一条命已够便宜他了。”玉华脑海中浮现出安心从半空中坠落时的情况,清淡的凤眸一沉,森森的寒意萦绕周身,每个吐出的字都含霜带雪,“伤了爷的女人,还想安然无恙,做梦!”
安心心口一暖,伸手抱了抱玉华的腰,眼中的感动溢满眼眶,暖暖一笑,“云轻继位也没什么不好,天下三分持续太久,总要有人先身先士卒,南云皇大概不甘寂寞吧,想在有生之年做出点名留青史的大事儿,云烈就是一个转机,我也很想看看,由硝烟点燃的盛世烟花,该是多么的耀眼灿烂。”
“你这女人,又喜欢凑热闹,又于心不忍,如此矛盾,就算烟火燃放,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如何能看个够?”玉华倏地抱起安心,脚尖踢了一下地面上的一颗石子,堵在面前的树木顿时开了一个大口子。
“不能因为我贪图享乐就置黎民于水火吧?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我最讨厌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你,如何与你一生厮守到老。”安心嘟囔道,越说越小声,到了最后的一句话已是几不可闻。
玉华听到了她的嘀咕,声音柔如春风拂面,柔柔暖暖,“嗯,天下事都不及我们大婚重要。”
安心成以为然的在他怀里猛点头,连声道,“对,每个人的路不一样,选择怎么走也不同,我的路就是嫁给你,相夫教子,为你红袖添香。”
玉华抿唇一笑,雅致的玉颜闪烁着淡淡的华光,眉眼清透,眸内的温柔呼之欲出,脚尖不停,一颗颗的石子都踢到各处的阵眼上,眼前的景物不断变幻。
“玉世子和长安郡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一道传音入密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中。
安心与玉华对视一眼,齐齐挑了挑眉,
“三皇子,不对,该改名为云轻太子了,云轻太子觉得能否留下我们呢?”安心同样以传音入密朝云轻的方向传去。
“玉世子导致太子皇兄半残,不应该给南云一个交代么?”云轻的声音传来。
“南云都五十万大军压境了,想要交代找文贤帝去,人家是顶头上司,找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小虾米做什么?”安心幸灾乐祸。
“事是玉世子和长安郡主闯下来的,云轻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比较好,玉世子认为呢?”云轻的声音清凉透骨。
“南云皇要的就是如今的情势,玉华又何必横插一脚,破坏了他的美梦呢?”玉华声线中隐隐带着浅浅的笑意。
“加油,灭了东凌,我会替南云日日祷告的,希望你们能一举突破东凌的防线,将三分天下的局面转换为各拥江山,人民会为你喝彩,我会为你鼓掌,此行动必定会载入史册,万古流传,永垂不朽啊。”安心呱唧呱唧的拍起了小手,噼里啪啦的掌声不绝于耳。
“东凌是郡主的家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家国一灭,玄族已没有了郡主的栖身之所,郡主届时如何安身?”云轻的声音更凉了一分。
安心眯了眯眼,她和玄凌摊牌,和玄族决裂还不到一日的时间,云轻就意料到了?果真是心思缜密的人物,应该是从死的那一万多人马中找出的蛛丝马迹吧。
毕竟,若她真的心向玄族,就不会故意将那么多人推入陷阱。
“本世子虽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为自己的女人找一处容身之所还是能够做到的。”玉华淡淡的道。
“听到没?有夫君在,小女子还不用操这份闲心。”安心立即附和,觉着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前世不管是出任务还是过日子都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习惯了,认为一个人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云轻不相信玉世子没有做好应付的准备,这场战火,应该是烧不起来的。”云轻的声音透着笃定的意味。
安心咧了咧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概就是如此吧。
“云轻太子怕是估算错了,本世子的夫人想看盛世烟火,本世子自当遵从。”玉华道,“再者,南云皇希望时局动荡,才好从中牟利不是么?云轻太子却好像与他父子异心。”
“云轻本就不想接替太子之责,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大皇兄做的甚好,云轻自愧不如,况且,云轻并不想掺杂到鱼龙混杂的朝堂中。”云轻将自己心中想法据实相告。
“诏书已下,云轻太子已是名副其实的储君,是躲不掉了,身不由己又如何?随心而走就是。”玉华似乎叹了一声,“兵戎相见,遭殃的还是百姓,玉华不敢保证以后会如何,但眼下的战争是发动不起来的,请云轻太子宽心就是。”
“既然如此,云轻就放心了。”云轻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玉世子仁爱百姓,是东凌之福,亦是天下之福。”
“玉华并不仁爱,只是夫人于心不忍,玉华又极为惧内,只能听从了。”玉华脸上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说起惧内语气也是坦然从容。
安心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惧内?编瞎话编的都跟说书人有的一比了,是她惧夫才对吧。
本末倒置,鬼话连篇。
“家有悍妻,云轻理解。”云轻笑了一声,随即道,“既然如此,云轻先走。”
“云轻太子好走。”玉华道。
话落,不再有声音传来。
“悍妻?是悍夫吧,你就骗人吧,骗得了天下人,但也骗不过我的火眼金睛。”安心听到‘悍妻’两字,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似笑非笑的盯着笑意盈面的玉华,语气不善的道。
玉华神色极其无辜,眨了眨清润的凤眸,一错不错的看着安心。
“装无辜可耻!”安心恼怒的吐出几个字。
玉华收了无辜之色,唇角微勾,凤目流转,一大片的波光粼粼。
“美男计更可耻!”安心磨了磨牙。
“心儿,你欺负我。”玉华吸了吸鼻子。
这样的声音,哝哝软软,满带委屈,安心却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复活了,眼神怪异的看着玉华,不可思议的道,“又分裂了一重人格?”
她听说有的人不止有双重人格,其实潜意识里还有无数隐藏的人格,莫非玉华就是?
心儿?他也不怕酸掉别人的大牙。
“哎,你这女人,真不懂风情。”玉华见安心眼神诡异,一脸嫌恶,顿时息了想要捉弄她的心思,郁郁的道。
“风情是什么?能吃吗?”安心哼了一声,他方才那样的风扬她可受不住,太吓人了。
玉华叹气,摇摇头,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阳光渐渐灼热,密林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不绝于耳。
安心提议休息一会儿,两人坐在大树上,脊背倚靠着主干,闲闲的聊天。
“云轻真不适合做太子。”安心想起了不久前与云轻的谈话,不由感慨道。
“时不与人,就如锦绣公主一样,享受了公主之尊的荣华,必要的时候也得做出牺牲,云轻总归是南云的三皇子,是逃脱不了的命运。”玉华手臂一带,安心软软的身子就被他抱进怀里。
“作为皇族贵胄,还有一份忧国忧民忧天下的心,难能可贵。”安心道。
“你知道天下百姓是如何形容云轻的?”玉华道。
“嗯?”安心好奇,玉华是‘不染红尘人中仙’,云轻又是什么?
“妙手仁心向高远。”玉华瞥了一眼安心,“五年前,南云有一处城池发生了瘟疫,那时,云轻还未及弱冠,感念百姓苦难,便请旨去医治,最后,全城百姓得以存活,打造了一片金匾送与云轻,就是‘妙手仁心’,也因为此事,他在南云的声望到底了顶点。”
“皇子之尊,肯深入群众,不顾被传染的危险去救治。”安心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这用词,半响,才继续道,“的确当得起妙手仁心四个字。”
玉华点点头,不置可否。
安心想着难怪玉华对云轻和颜悦色,不似对旁人始终存着那一分半点的疏离,他看似很好接近,其实骨子里的清冷漠然无人能及,也就在她面前,能暴露他真实的本性。
不对,还有千羽,在崖底他毫不掩饰的跟千羽斗嘴来着,而千羽也压根不觉得奇怪,由此可见,他是习以为然。
“你跟千羽关系为什么那么好?”安心发现她现在好像有点儿草木皆兵了,只要稍微能接近玉华的人,不管男女,她寒毛立刻就竖起来了。
“因为爷三番四次救了他。”玉华见安心眼中隐隐跳跃着吃醋的火花,干咳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别醋,爷对天发誓,爷真不好男风。”
“你发誓!”安心脸色不好的道,玉华的多面性只能被他看到,千羽充其量只是他的一个好友,凭什么能看到他真实的一面。
“现在好像看不到天空。”玉华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安心抬头看了一眼,字看到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了明媚的天色,脸色不由越发难看。
“安心,吃女子的醋爷还能理解,千羽的醋你也吃,爷真是不能了解你异于常人的思维。”玉华道,话落,见安心拿眼瞪他,遂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赶路。”安心没好气的道,她似乎好像真的小题大做了,谁没个知心好友啥的,玉华虽然誉满天下,但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凡夫俗子。
还真能‘不染红尘’?
“我抱着你?”玉华试探的问道。
“谁也你抱,姑奶奶长了两条腿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安心哼哼道。
玉华揉了揉额头,神色苦恼,软玉温香的福利不翼而飞了。
两人踢踢踏踏的走路,玉华是需要以石子开启阵法,安心则找点乐趣打发赶路的无聊时光。
“世子,发现太子府的隐卫在巡山。”从空中飘落一人,正是角宿。
“云轻的人呢?”玉华问道。
“三皇子领兵五千,搜寻云霞山,但被他下令分布的极为扩散,每队人马不过一百,太子府则出动五万人马,从山脚每队以一千人的数量逐步上山巡逻。”角宿道。
“云烈也想到了嘛,只是他的动作赶不上云轻,还满山搜寻呢,累死他!”安心不屑道。
云霞山占地面积极大,且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崎岖难行,就算云烈有五万人马,一点一点的以地毯式的找寻,怕也是徒劳无功。
“世子妃,属下看到了玄凌少主还有唐门的唐堡主。”角宿又道。
安心一怔,玄凌?
“你没看错?”安心眉头轻蹙,玄凌怎么会和云烈同流合污?云烈杀了玄族一万多人,而且拔出了玄族埋在都城的安桩,玄凌怎会放下成见与云烈为伍。
“属下亲眼所见,玄凌少主好像也发现了属下。”角宿一脸认真的道。
“有玄凌在,怕我们根本隐藏不了踪迹。”安心目光清淡,言语不含一丝情绪。
她话音刚落,四周的天色陡然便的黑沉了下来,淡淡的黑雾从四面八方飘散汇聚。
“幻术。”安心吐出两个字,偏头看了一眼玉华,他面色温凉,眉眼闲适。
“心境坚定,幻术就等同虚设。”玉华挑了挑眉,抬手看着漂浮的雾气在他指间缓缓流淌,“不过是弄虚作假的东西,上不得台面。”
安心点点头,幻术就是这样,将每个人内心底的黑暗面逐渐的放大,毕竟,谁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苦楚?幻境的形成,就是根据内心的虚弱和挣扎无限期的扩充,让这种情绪淹没心海,进一步的影响人的神智。
她在意的是娘亲和玉华,如今玉华就在他身边,娘亲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