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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婚,怎么滚床单,造小人?”安心毫不脸红的道,“爹爹和娘亲老了,等我生个孩子给他们日日玩耍。”
安沐尘嘴角抽了抽,瞪着安心,“女子说这些,你也不怕惹人笑话。”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安心翻了一个白眼,大大咧咧的道,“娘亲和爹爹不滚床单,怎么会生下我们?爹爹很厉害啊,居然能生下双胞胎,还是龙凤胎,这种几率可不高。”
凌紫竹的一张俏脸红霞密布,死死的垂着头,不敢去看安沐尘。
“也只有玉世子能管住你了。”安沐尘叹气。
“玉华才不管我呢,他说要将我宠的无法无天。”安心得意洋洋的道,“除了有些东西,他基本上都唯命是从。”
“什么东西?”闻言,安沐尘来了兴趣,好奇问道。
安心撇了撇嘴,“少儿不宜的东西,哥哥不会想听的。”
从她神色和语气中安沐尘就能探究一二,心中了然,尴尬一笑,试探着道,“你和玉世子?”
安心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显想问又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毫不拖泥带水的道,“放心吧,没越雷池,他说我太小了,吃不下嘴。”
安沐尘顿时干咳,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真是言行无忌,什么话都敢说。
三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好一会,见天色渐渐下沉,安沐尘和凌紫竹才起身告辞,双双出了客厅,走出了郡主府。
安心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转动着思绪,老皇帝应该不会同意凌紫竹和哥哥在一起,八公主与凌雨泽联姻已是老皇帝的退让,当时的情况使得他不得不为之。
将军府掌控了东凌一半的兵力,东西大营的百万大军都归爹爹率领,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军府和平王府结亲,古代帝王多疑,就算爹爹对老皇帝忠心耿耿,为东凌立下汗马功劳,但时日久了,这份信任会大打折扣,老皇帝恐怕会生出猜忌之心。
毕竟,如果将军府伙同平王府一同纂位,那就是开国功臣,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安心捏了捏眉心,不管哥哥和凌紫竹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哥哥既然下定抉择,就会坚持到底,但他们的爱情之路比之她和玉华的还要艰难万倍。
安心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起身往后院走去,一路上踢踢踏踏的,提拉着裙摆索然无味的踢着一颗石子,目光有些茫然无措的欣赏着花园的景色,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一闲下来,如潮水般的思念便汹涌而至,止都止不住,恹恹着晃荡了几圈,找到思锦,让她在库房内找出一支白玉箫,又打发人在花园内架起了一个秋千,下人手脚麻利,半柱香的功夫,秋千就弄好了,喜爱鲜花的思烟还在绳子上围绕了一圈新鲜剪下来的花藤。
安心坐在秋千上,慢慢的摇晃着,将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响,哀怨缠绵的曲调袅袅响起。
思锦站在旁边,听的如痴如醉,她从来不知道,小姐箫吹的如此好,比她听过的任何乐器发出的调子都好听。
一连吹了两曲,都极尽相思入骨,安心叹息,何时她也如深闺怨妇一般了?
“郡主,乐世子来访。”一曲完毕,大管家来报。
“请进花园。”安心将箫递给思锦,淡淡吩咐道。
管家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安心晃动着秋千,命思锦搬来椅子,等候着乐正夕的来临。
片刻,乐正夕一身浅蓝色锦袍施施然的来到,步履优雅,眉眼一如初见,温润如玉中透着浅浅的淡漠。
“乐世子大驾光临,欢迎。”安心脑袋倚着被花藤缠绕的绳子上,闭着眼睛,语气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乐正夕凝视了安心半响,她白衣如水,随着秋千的摇晃,衣袂上下飘飞,在半空中划过优美的痕迹,秋千四处都摆放着宫灯,将周围照耀的恍如白昼。
“请坐。”安心依旧不睁眼,声音温凉。
乐正夕一撩衣摆,缓缓落座在距离安心一丈外的椅子上,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乐世子似乎每次见到我都无话可说。”安心笑了一下,轻声道。
“我只是突然发现除了公事,我找不到任何话题。”乐正夕开口,眼神幽幽。
“公事?”安心抿唇一笑,睁眼看向乐正夕,清隽的容颜在忽幻忽灭的烛光下,显得莫测难明,“是哥哥的事吧。”
“安郡王和平小郡主同进同出,毫不掩人耳目。”乐正夕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声音刻板的陈述事实,“他们此举是在效仿你和玉世子,但玉世子深谋远虑,且皇上能容忍你和玉世子已是极限,不会再纵容安郡王,即使他是安将军的亲子也不行。”
安心默然,玉华棋高一着,在老皇帝欲下旨赐婚之前就坐实了他们的感情,有父母见证,交换了文定之礼,在这个讲究规矩礼法的时代,已经算是未婚夫妻,老皇帝想拆散她和玉华也是无计可施。
但安沐尘和凌紫竹不同,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不会给二人走正规渠道顺利定亲的机会。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安心目光凉寒,唇瓣笑意散开,“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未博弈就否决感情,不是太可惜的吗?”
乐正夕被安心的笑意晃了一下眼,压下心口的酸涩,微微移开视线,声音同样清寒,“平小郡主心仪安郡王多年,但安郡王向来对她都是不假辞色,为何他会突然接受平小郡主的心意,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日久生情,这个久字并没有限定时间,也许以前只是火候没到,所以哥哥才对她不假辞色,患难见真情,这个时候,哥哥再不明白就晚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乐正夕面前,安心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可会相助凌雨泽和凌染墨?”乐正夕话音一转,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
“你觉得我会吗?”安心不答反问,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千百回,但回回的答案都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会!”乐正夕没有一丝犹豫,掷地有声的道。
“不会?”安心重复了一遍,意味深远的道,“为何不会?”
“我并不是无的放矢,就凭锦绣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她不会想看到东凌长期处于战乱之中,再凭玉王府世代忠臣,不会生出反叛之心!”乐正夕转回眸光,定定的看着安心,一字一句的道。
这两个原因的确有很大的说服力,安心沉默,须臾,慢慢的道,“你不觉得凌染墨和凌雨泽很无辜吗?被江山所累,抱着虚幻的空想过了这么些年,到头来一无所有,连命都要失去。”
闻言,乐正夕秀气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晦暗,跳跃的灯火映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面色沉郁,说不出来的情绪流露,“想必玉世子跟你说过东凌每代只能有三个皇子的秘辛。”顿了一下,继续道,“年幼时的皇上,就是踩着当初两位皇子的尸骨才登上皇位的,这已经形成了一个惯例,代代皆是如此,平王爷和武王爷也知道,两名小王爷更是无比清楚,没什么无辜的,皇室操戈就是这样,一将功成万骨枯,宿命如此。”
安心终于明悟了进京时心中存过的一个疑影,东凌没有藩王作乱,五大王府,三座是老皇帝的血脉,两座是世袭的异性王,只忠于老皇帝,忠于东凌江山。
有这两大王府保驾护航,所以基本上每代皇帝选的继承人都能平安登基。
“这就是玉王府和乐王府的使命?扶持每代皇上挑出的继承人助他顺利登基?”安心凉凉的瞥了一眼乐正夕,声音无限凄凉。
感受到安心声音中的惆怅,乐正夕垂在袖子中的手指蜷了蜷,沉寂了许久,才吐出一个字,“是!”
肯定的答复,安心唇角轻勾,却是一缕冷笑,“这么说,不管我想不想帮助凌染墨和凌雨泽,都注定不能帮?”
“是!”乐正夕又吐出一个字。
“但是平王府和南云的联姻已成,两国暂时还需要这样一个纽带,维持联盟之势,凌雨泽不会死不是吗?”安心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洒落一片浅淡的翳。
“联盟土崩瓦解的那一天,平小王爷还是会死,逃脱不了宿命。”乐正夕道。
“若我想保他一条命呢?”安心眼眸眯起,看着乐正夕,低声问道。
乐正夕眸光闪了闪,“可以。”
“能行?”安心眸子眯成一条细缝,观察着乐正夕的神色。
“能行!”乐正夕道,眸光包含着复杂的情绪,轻轻道,“只要你愿意!”
“呵”安心自嘲的笑了笑,沉闷的笑声环绕在这片小天地中。
“我还没那么大本事,乐世子高看我了。”安心收了笑,漠然道。
“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乐正夕不再看安心,目光看向远处被黑夜笼罩的花丛,低低道,“平小王爷一条命影响不了什么,无关紧要,你若想保,玉世子也不会反对。”
“你告诉我这些,是已经算准了我不会出手是吗?”安心晃了晃秋千,想要将心中纷杂的百味甩出。
“夫妻一体,母女一心,将军府和玉王府内有你最看重的人,你不会出手,这是事实。”乐正夕道。
还真是一语戮中了她的软肋,安心冷哼,不置可否的道,“
我只想困守着这一方栖息之地,别人的事与我无关,哥哥既然选择凌紫竹,我自然支持,有朝一日,或许我会救凌雨泽,或许我会袖手旁观,一切未知之数。”
“你表面凉薄无情,其实心底柔软,你对凌雨泽和凌染墨不公平的命运于心不忍,却又不能相助。”乐正夕一叹,“你莫要执着,从皇上定下宁小王爷的那刻起,他就没再给凌雨泽和凌染墨一丝机会,奋起抗争只是徒劳。”
安心挑了挑眉,“是啊,我有心无力,何必庸人自扰,但凌紫竹既然是我未来的嫂嫂,就算竭尽全力,我也会护她周全!”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凌紫竹可有可无。”乐正夕又是一叹,“你想护就护吧,我不会拦你,只要宁小王爷能登基,其他我都可以不理会。”
安心皱了皱眉,对这种除了玉华以为对她的关心很不适应,但察觉到乐正夕眼中的认真她又噤了声,想说的话吞了回去,缓缓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想救凌染墨和凌雨泽?”
“无非是宁小王爷对你的执念罢了。”乐正夕深吸一口气,声音透着寒气,“他一旦登基称帝,你和玉世子的情路会很坎坷,形势会化为被动。”
“是啊,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坐那把龙椅。”安心点头,“玉王府对东凌世代忠心,但玉华的性子你也清楚,若是凌亦痕仍旧解不开心结,玉华会如何,不用我多说,那种情况,我实在不忍心看到。”
“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开心。”乐正夕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向安心的眼中不再有纠缠,声音带着暖意,温润道,“不属于你的,是求不来的。”
安心心下松了一口气,看乐正夕脸上带着清晰的释然,心知他看开了,不由对他真心的笑了笑,不是带着面具的假笑,而是敞开心怀的笑容,神色也轻松了许多,唏嘘道,“若是凌亦痕有你一半的觉悟,我就不会如此担忧了。”
乐正夕笑笑,心中却苦涩蔓开,他不是有觉悟,而是与其自己的爱让她觉得痛苦,不如远远的守候着她,不管有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日,他都心甘情愿的等下去。
“突然想起一个故事。”安心笑吟吟的道,“我喜欢香蕉,可是你给了我一车的苹果,然后你说你被你自己感动了,问我为什么不感动,我无言以对,然后你告诉全世界,你花光了所有的钱给我买了一车苹果,可是我却没有一点点的感动,我一定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确定我的人品是有问题的,可是我只是喜欢苹果而已啊。”
听完,乐正夕若有所悟的道,“这个故事应该说给宁小王爷听。”
“盲目执着,只是徒然。”安心对这个故事透露出的含义做了一个总结,“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乐正夕笑着点头赞同,看着安心,自我开解的道,“能否送我一曲箫声,当做我迷途知返的奖赏?”在郡主府门口时,他就听见了安心的箫声,但相距甚远,听的不太清楚。
闻言,安心哑然失笑,语气轻松,“有何不可。”话落,提高声音,吩咐站在不远处等着的思锦,“锦妞儿,将白玉箫拿过来,古有伯牙以琴遇知音,今有安心以箫会好友,实乃一桩乐事。”
思锦听到安心的声音,立即捧来了白玉箫。
安心接过玉箫,放至唇边吹响,悠悠轻快的调子徐徐铺陈开来,流落在花园中每个角落,如浮沙流水,调子欢悦肆意尽显,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一曲落罢,余音久久不歇。
安心将箫递给旁边的思锦,手悬在半空中一会,都没等到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