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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护法一怔,齐齐应‘是’。
楚逸不再开口,目光投放在远处,那里有一艘船,即使隔了如此远的距离,他似乎看到了一身嫁衣的安心。
莫要怪我,这局棋,由我开始,自然得由我结束,爱上你是我最无可奈何也是最甘之如饴的事儿。
轮回海的岸边,安心看到了一席锦袍染血的凌亦痕还有月弦,她眼神晃了晃,走到二人面前,伸手抱住了凌亦痕,在他耳边呢喃道,“谢谢你,凌亦痕。”
如果到现在她还没看清楚的话,那她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蛋了,玄璃玄凌为了她,暗中钳制了玄族主,只为今日有本事将她从轮回海带出来。
凌亦痕为了她,不惜对他一直敬重如山的老皇帝下手,因为不掌控东凌百万兵马,他拿什么和楚奕斗?
他们屡屡做出让她嫌恶的事,由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给她一条崭新的路途,一条离开玉华依旧能笑傲风月的光明之路。
他们都在用最大的能力护住她。
凌亦痕站的笔直的身体在安心抱住他的刹那顿时僵住了,好半响,才颤抖的抬起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脊背,心疼道,“不用言谢,只要你过的好,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
安心忍住即将泛滥的眼泪,哽咽着点点头,松了抱着他的手,转身看向安沐尘,猛地扑在他的怀里,“对不起,哥哥,我明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还是违逆了你的心意,你别怪我。”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回京时我对你说的话么?”安沐尘也抱住她,轻声道,“无论你做了何事,我都会无条件的包容你,护着你,不管你是不是安心,从你叫我哥哥的那天起,我已然将你当成了亲生妹妹。”
安心使劲的点头,磅礴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揪着安沐尘的衣襟,哭的泣涕如雨。
她坚持了那么久的信仰,在一夕之间尽数倾覆,这种生不如死的打击,将她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时间,无人开口,任由安心嚎啕大哭,她需要一个宣泄口,否则积压的情绪得不到释放而囤积在心底,长此以往,对身体有害无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心退出了按沐尘的怀抱,寂灭的眸光终于有了一丝细小的波动。
她是安心,她有她自己的坚持,她肯奋不顾身的牺牲自己来成全楚奕的宏伟心愿,那此时,她自然也能抽身而退。
也许这个过程会很艰难,但她也不是软弱的女子,终有一日,她会活过来。
“走吧。”玄璃拉着安心的小手,登上了不远处的一艘大船。
安心环视了四周一圈,遍地都是尸体,皇室的隐卫,宁王府和将军府的暗卫,还有玄族的玄卫,死伤无数,为了能抵达轮回海的摘星楼,他们损失惨重。
“只要你安全,死的再多我也不在乎。”玄璃见她眼中闪过黯然之色,摸了摸她的鬓发,温声道,“还好你这女人有药可救!”
凌亦痕,月弦,夜枭,玄凌先后上了大船,看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神色漠然。
安心站在甲板上,微风拂面,吹动她散落在耳边的发丝。
“把你这身衣服换了,看的实在碍眼。”玄璃瞥了一眼她身上鲜艳的嫁衣,如此亮丽的颜色,越发衬的她小脸苍白如雪。
安心点点头,转身进了船舱,刚进门就看到思锦和思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她抱过来。
安心想起在摘星楼没看到这两人,估计是在楼下看着她和玉华三拜天地来着,后来轮回海大乱,这两人想必是被玄璃的人带了过来。
“小姐,将军和将军夫人好狠心”思锦哭的泪眼朦胧,“还有,玉世子,他也好狠心。”
“万里江山和一个女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安心抬手揩去了两人脸上的泪珠,声音平静,“别哭了,凭白的让人看了笑话,你小姐我不是好好的么?对了,吱吱没被楚。玉华给夺去吧?”
离开京城的时候,吱吱还在昏睡,一直都是思锦和思烟在照顾它。
“没有。”思锦止住了哭泣,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仍在昏睡的吱吱,“它呆在奴婢怀中睡的很香,奴婢没敢给任何人看到。”
安心嗯了一声,让思烟拿来一套衣服,思锦立刻从柜子里捧出了月牙白的罗裙。
安心愣愣的看了半响,定下心神,快速的除了身上的嫁衣,换上衣裙。
有的东西,是她打算从心底里真真正正要彻底挖出的,一件衣服,如今已经影响不了她的心绪。
------题外话------
关于玉华和刘轩从开篇就埋的两个坑,也是最大的坑,~从安心出现在异世开始,楚奕执导的这局棋就开始了~每个人都陷在他的棋局里~
☆、第十九章 第三重锁
安心看着扔在榻上的嫁衣,眼神飘忽了半响,无力的摆摆手,让思锦收在柜子里。
到了甲板上,安心吹着海风,乱糟糟如一团麻的心情稍稍纾解了一些,她目光落在远处的轮回海上,整个小岛一片锦红,喜气洋洋的气氛尽显。
来之前她是含羞待嫁的新娘子,不到一日的时间,她成了刚结婚就和夫君分道扬镳的孤身之人。
海上的夜是柔和的是静寂的,身处这种环境中,心境是前所未有的空旷,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旷野,没有喧嚣,不见尘烟,平和却又莫名的寂寞。
“你准备和我回玄族还是跟凌亦痕去东凌?”玄璃的脚步声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响起。
“去玄族吧。”安心头也不回的道,“东凌该不平静了,玄族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若我没猜错的话,西楚八公主的死是楚奕为之的吧?她一死,西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两方开战。”
“你看事还是如此通透。”玄璃走到安心身边,与她并肩站在一起,“东凌估计保不住了。”
“是啊,他在东凌潜伏这么多年,以玉王府世子的身份得到了东凌百姓的民心,何况他还掌管了东凌所有的商号,他若一下令,商家停止运营,整个国家都会陷入瘫痪的危险中,凌亦痕实在不该来轮回海的。”安心面无表情的道,“他该明白的,如果他趁楚奕在轮回海的这个月来努力的扳回败势,也许东凌是有机会的,最不济也能殊死抵抗一番,而不会如现在一般,他为鱼肉,楚奕为刀俎,任人宰割。”
“他自然明白。”玄璃偏头看向安心,目光灼灼,“但在他心里,你的重要性比东凌更甚,就算家国俱毁,他也要拼尽全力来维护你。”
安心眼神晃了晃,有是一件的失神,她转眸看向玄璃,两人的目光相接,“其实你也不该来的,西楚既然是楚奕的,那就代表他早就兴兵的打算,玄凌哥哥也不该逃,他这一逃,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心虚,无端害死了八公主的罪名?”
“在你们启程出发的时候,西楚已经点兵五十万,来到玄族边境。”玄璃说的淡然无波,“不过我也不是软柿子任他揉捏,玄族在各地安插的探子派上了用场,西楚每个城池或多或少的出现了霍乱,楚逸绝不得不派兵前往各处镇压,若不是素姨将玄族的暗桩分布图给了西楚,起的效果应该会更大一些。”
“难怪当时凌亦痕回京后未在出城是平息玄族埋在东凌的眼下,原来那个时候你们就统一了阵线。”安心想起了那晚凌亦痕被她打成重伤时的模样,那个时候,他身边可用的人只有月弦,她以为月弦会代替他出京平乱的,后来却始终没见到他们有任何动作。
“没错,所以我故意用圣兽将你逼出来,想着哪怕你不愿我也要强硬的带你走。”玄璃眸中有一丝回忆的色彩,“可你拼着要和我同归于尽也不从,我无法,只得放你离去。”
“那后来哥哥和凌亦痕在帝寝殿所做的事儿也是为了拆散我和楚奕?”安心眼底掠过一丝恍然,想起当时她对安沐尘说的那些混账话顿时心痛如绞。
“除了这个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我们不能说出真相,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去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想着你和楚奕如果分开了,你虽然会有短时间的难受,那安连城和素姨依旧会扮演着疼惜你的好父母形象,时日一久,在亲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下,你很快便会忘了。”玄璃脸上的神色有一丝挫败,声音低沉,“你最爱的人是楚奕,最关心最看重的人是素姨,如果你明悟了真相,对你的打击会如何,不止我清楚,连凌亦痕也能揣测几分,所以我们不敢冒险,始作俑者是楚奕,只要你从他身边离开,素姨和安连城的同流合污我永远也不会拆穿。”
“可惜我一意孤行,不听劝告,宁愿把自己折磨的浑身是伤也不肯回头。”安心自嘲一笑,声音说不出的凄凉,“我隐隐知道玉华对我有所图谋,却故意装作不在意,随着对他的爱意越来越深,那点微薄的探究之意也越发被磨灭了,我有时候在想,那些偶尔在心底出现过的怀疑或许是一时的幻觉,他真真切切的在我身边,对我说着甜言蜜语,这样对我一个如此用情至深的男人,如何舍得伤我一分一毫?爱他的心情远远大过于对他的疑心,日积月累,爱越来越多,疑心却越来越少,我刻意的忽略了哥哥异于平常的举动,也故意不去收集外面的讯息,心甘情愿的被他宠着,爱着,不去计较其他,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温情,变得懒惰,对外界一无所知,我全部的心力和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我也想过爹爹会是西楚或者南云的间谍,却独独漏掉了他和楚奕的共谋,还有娘亲,在东凌和夫君之间,她徘徊,犹豫,止步不前,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夫君,爱情何其可怕,能让一个聪慧的女子变得愚蠢,也能让一个国家的公主甘愿背弃家国,盲目的支持心上人,哪怕她的心上人要毁灭她的国家,屠戮她的子民,杀害她的亲人,她也视而不见。”
“素姨想过要远离这一切的,她带着原来的安心去了小山村就是为了脱离这两难的抉择,但安连城和楚奕如何肯放过她?真正的凤凰是你,但你降落异世,没有合适的载体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东凌的国师推演了未来,原本的安心一死,你再附身,这就是凤星临世的真相,是楚奕和安连城以及素姨一手造成的。”玄璃看着安心,清淡的声音有一丝怜惜,“我机缘巧合看到了那一幕,然后第二天你果然失去了记忆,且行为举止跟安心判若两人,我就知道安心已死,你代替她活了下来。”
“娘亲不知道你的身份么?”安心看着荡起圈圈涟漪的海面,问道。
“她不知,如果不是我那天恰好说了那句话,你能肯定我就是刘轩么?”玄璃犹豫了一下,推测道,“刘轩憨厚淳朴,玄璃狂傲不可一世,性格天差地别,谁能想到?且刘轩虎背熊腰,那是我服用了一种强化肌肉的药物,还有容貌,我并未易容,因为楚奕身边有千羽,千羽作为千面公子,一眼便能识破我的伪装,玄族传下来的古老术法中,有一种脸型的模具,若是长时间的戴着,脸型会慢慢的变成跟模具的一模一样,再配以玄术改变骨骼经脉,那就是刘轩,后来你走了,我想尽了所有的办法,翻阅了玄族大部分的古籍,还找到了恢复容貌的法子,但因为脸部轮廓已经定型,我不得不重新做了一个模具才勉强恢复成这个样子。”
“很痛吧?”安心瞥了他一眼,他说的轻描淡写,实则他说的这种法子跟现代的整容有异曲同工之妙,整容有麻药,手术过程中不会有疼痛的感觉,而玄璃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力慢慢的将自己的容貌改变又复原,可想而知,脸部的骨头拉伸又缩短,会带来多大的痛苦。
玄璃一怔,随即笑着摇摇头,“还好,从你刚来的第一天,我就跟在你身后,刚开始,我只是好奇,好奇代表凤星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后来时光流逝,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在确认自己喜欢你的瞬间,我就决定终有一日,待我有能力有本事把你从那个陷阱中救出来的时候,定要娶你为妻。”
“你封印自己记忆时玄力肯定不高深,所以你隐隐约约会想起什么,这也是我出现在玄族后,非我不娶的原因,是不是?”安心笑了笑,她第一次进入玄族的时候,玄璃莫名其妙的非要娶她,她还只当玄璃是为了血脉传承,现下回忆起来,倒有了新的感悟。
“在灵山初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很眼熟。”玄璃老实的回答,“我对玄族从来没兴趣,又怎会为了血脉而娶一个陌生的女人?若不是印在骨子里的执念突然作祟,我也不会对你执着至此。”
“你瞒的我好苦。”安心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一个山野小子,竟然是玄族的少主,你不知道,当时我猜到了这一点,心里有多惊讶。”
“可你神色却没有流露出半点的异样。”玄璃垂在袖子中的手动了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