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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让与哈尔滨铁路。
八、海参崴干线作为非军事铁路由俄保管之。
九、将窜入中立区之军舰交与日本。
十、限制东太平洋之俄国海军。
十一、让与沿海渔业权。
这条约签订以后,帝俄若干年来,在满洲苦意经营的收获,完全由日方取而代之,这在我国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低能儿式的满清政府,方且引为深幸,对于未来的隐患,它是 看不到的。
东乡南泽等深感张作霖等的挺身相助,使他们转败为胜,特地拜访中国东三省总督赵尔巽,当面推荐张作霖才堪大用,这个脑筋比较灵敏一点的满清走狗赵尔巽,对于日人的荐举,本是不敢不从的,何况他又感到老张这家伙能以数千马杰战胜俄国十余万大军,不但胆量惊人,他的战略战术也是很可取的,于是决定将张氏手下的马杰收编为正式军队。就委张作霖充当统带,冯麟阁与万福麟、韩春霆、张作相等分充管带。这就是张等加入军界的开始,到了民国,张氏已经升充东三省司令长官兼巡阅使,统辖三省的军民,冯麟阁等也都做了师长以上的高级军官,英雄得志,自有一番作为,于是尽量地训练新兵、购飞机、设兵工厂,预为对抗日等五本的地步。每逢日方有什么要求,张作霖无不答应,但只是一句空话,实际上绝不履行。因此一向把张看作他们好友的日阀,此刻方才感到张是它们当前的劲敌,用尽种种方法,才得将他炸死。可是他的儿子张学良,继掌三省兵权,同样地抱定主旨,不与日方妥协,到了党军北伐,他竟做了北方将领,成为响应党军的第一人,“九?一八”后,他又做了主张抗日的中坚分子,这些都是日阀始料所不及的。
满清政府统治之下的所谓封疆大吏张之洞、刘坤一、赵尔巽等对于民党的革命排满,并随时策动帮会揭竿起义以及康梁的变法维新,当然是不赞同。但也感到当时的清政府确是腐败不堪,确有革新的必要,于是联名奏请派大员出洋考察,以便推行新政。
垂帘听政的西太后也感到二十世纪的时代专制政体是不容易适存的,莫如利用“君主立宪”的名义,推行一二新政,藉以和缓民党的革命运动,于是决定派载泽、端方、戴鸿慈、李盛铎、尚其亨等五大臣出洋。
这一消息传出,便引起了全民的注意,特别是我们洪门兄弟先烈吴樾先生,他想满清的政治确是很腐败的,但对于防止本党志士的活动,却是相当的严密。再让它挂上一个立宪的幌子,也许会影响到本党的前途,这是需要给它一个重大打击的。
距此三星期后的一日,正是五大臣开始出国之期,这天到前门外车站送行的官吏,可说是朝署一空,沿途军警密布,车站上戒备尤严,在“五大臣”到达时,军警们预将送行与看热闹的群众驱出月台,让他们站在栅栏外面像鹅一样伸长颈子张望。而我们的吴先烈,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分别不出哪几个是“五大臣”,更不知道送行的官吏是张三还是李四,反正都是祸国殃民的妖孽,死一个就好一些,于是很迅速地掏出预藏的炸弹,认定了花车抛去,轰然一声,花车是炸毁了,可是“五大臣”并没有死,因为他们还在送行群众围绕中走着,离花车还有三四丈远,而我们的吴先烈,已经被猎狗式的军警给捉住了。
“我是一个革命党,我的名字叫吴樾,年廿六岁,安徽人,我们的同志遍于全国,人数是极多的,我们的共同目标,是推翻满清政府,建立中华民国,现在所谓奉派出洋考察新政的‘五大臣’,他们是预备到外国去鬼混一阵回来,借着 ‘君主立宪’的空名欺骗我们同胞的,所以我要炸他们,我现在既然被捉,要杀要剐,一概都由你们,不过你们今天杀了一个吴樾,明天就有成千上万的吴樾来继续着和你们斗争,定要打倒满酋,杀尽你们这些卖国贼才肯罢休,你们记清了,等着死吧!”吴先烈这样理直气壮的侃侃而谈,把那一班会审的狗官,通通吓傻了,他们也不再问,只禀承了满酋的意旨,把吴烈士枪杀了完事。——这是光绪三十年冬季的事。
由于吴樾先生的被害,更激动了侠义为怀的洪门兄弟革命排满的情绪,因为它们原有一个“反清复明”的共同目标,何况要替吴先生报仇,“时至今日”,当然“刻不容缓”,因此大江南北先后发动起来,例如平津方面的大刀王五、胶州方面的薄子明、博山方面的吴大洲、韩庄方面的范明新、徐海方面的郭泰胜,特别是临城方面孙百万的儿子孙美珠、孙美瑶,广西方面的黄五肥,他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为的好 汉,平时互通声气,专做铲除贪官污吏劫富济贫的勾当,此时更把范围扩大起来,美珠、美瑶和他们手下号称“三十六天罡”的患难兄弟褚思振、郭起才、杜云霆、阎传聚、张傅德、王守业、刘守廷、李廷臣、孙美松、陈金斗、王继香、王如德、董福楼、胡先胜、周天松、孙玉乾、孙桂枝、赵得志、王文钦、郝三怪、阎振山、尹士兴、朱朝胜、丁品三、王孝礼、王守义、赵有、徐光西、戎焕银、刘清源、刘六馍馍、白老泰、徐大鼻子、赛时迁等很迅速地就在抱犊崮建起一个大规模山寨,后来为反对北洋军阀专政来了一个震动全国的“临城劫车案”,那根基就是从这时候扎下的,而广西的黄五肥,更有作为,他认为单靠自己手下的兄弟还是不够,于是派遣一班善于辞令的兄弟马义和、杨森泰、蓝正春、洪大衍等分赴南宁、安泗、百色、庆远、思恩、浔州、太平、思顺等处去卑词厚币,联络苗瑶,和他们分头起事,各地民众纷起响应,因为那时“提督”苏元春的部下名是官兵,其实奸淫抢劫,到处殃民,民众恨之切骨,故对于五肥的起义,没有不欢迎的,前后不到两月,广西所属的州县,大半都被他克复,“桂抚”王之春连忙电请滇督岑春煊援救,由岑率龙济光、王芝祥、陆荣廷等带兵十营赴桂,会同苏元春、丁槐、张动诸逆四面包围,黄五肥与马义和、蓝正春等先后力尽被捕问斩。这是光绪三十二年十一月的事。
同时淮扬方面的徐贤山,过去是以贩卖私盐为生的,他所开的山头叫春贤山,在长江颇有势力,因之人们怕他,称他为徐老虎,这时他已受了“江督”刘坤一“招安”,可是实际仍旧与民党帮会打成一片,于是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准备响应五肥。不幸五肥事败,他竟改变宗旨,反做清廷的走狗,入民国后又为袁世凯所收买,不时地陷害洪门兄弟与民党,因之洪门兄弟恨之切骨,于是有提春字挖眼睛,提宝字割舌头的口号。因知他酷好古玩,就将炸弹装在古瓶里,当做礼物送去,徐宝山很高兴地接去一看,不料炸弹爆发,将他与侍卫一 齐炸死,当时人们不知内在的原因,都说是袁世凯派人干的。其实那时袁逆正要利用他对付民党和帮会,哪里还会炸他,这是人们应该知道的。
还有康藏方面的喇嘛高明,他是瞻对泰宁寺住持,也是洪门健将受过革命洗礼的,他一听到黄五肥举义,就想起而响应,可是要找一个适当的机会。碰巧清廷简派的“驻藏办事大臣”凤全奉命西来,已经就道,他就乘此向众宣传说:“凤全此来是奉了清廷密旨,要大量地撤换所属‘土司’的。”因此藏民大愤,一致鼓噪起来,公举他为全权总代表,拒绝凤全。
高明既然得了群众的拥护,立即发动起来,带了两千个光头弟兄,赶到川西巴塘去等候,因为那是入藏必经的大道,凤全当然也不能例外。
一个钦命的大员出境,沿途州县是照例要办差迎送的,但那里既非州城,又非县城,只是两县之间的一条驿路,因此并无迎送之人,与凤全同行的只有随员卫队和眷属一百余人,他们有的坐轿,有的骑马,有的步行,在那岗峦起伏古木参天的路上走着,忽听树林里大喝一声,跳出无数的光头大汉,大刀阔斧,一拥而前,把凤全等一行人全都杀了,这就是高明喇嘛起义的前奏,接着就在瞻对宣布独立,派人去和驻印的英军接洽,请他们接济军火,并派优秀的军官赴藏帮同指挥,这一警报传出,便引起了“川督”锡良的杀心,当即派“提督”马维祺和 “迤西道”赵尔丰带领大批军队,向着瞻对杀去。
高明手下的人虽极勇敢,但都没受过军事训练,以此敌不过马等部下的兵,只得退往前藏,依靠达赖活佛为护符,拉萨一役全军覆没,高明竟为赵尔丰所擒,这次轰轰烈烈的起义,就此又告失败。而高明也就因此永远为我们洪门弟兄所纪念。这是我们洪门所应效法的。
顾震先生题词
服波曾上筹边策,后羿能弯射日弓,旦夕饱餐胡虏肉,洪门兄弟信英雄。
无端蝼蚁满长安,南八男儿起据鞍,扫尽胡尘方罢手,秋风万里剑光寒。
革命尽管一次一次的失败,同志们并不灰心,因之又有徐先烈锡麟刺死“皖抚”恩铭的事。徐先烈是与秋瑾女侠及陈伯平、马宗汉同由陈天华、宋教仁两先烈介绍加入同盟会致公堂的。他——徐先烈的外貌像一个文弱书生,实际却是一个实干硬干苦干的好汉。他自奉了国父的密令,便以伺机举义为己任。当与秋瑾等议决:首先由秋瑾回绍兴以教学为名,散布革命种子,她所担任授课的绍兴女中全体女生可说没有一个不同情革命的。秋女侠认为时机成熟,便请徐、陈、马三先烈与国父之友犬养毅商定请他供给军火,由徐先烈等陆续运回,准备杀贵福——绍兴知府,占领绍兴。不料消息泄漏,贵福竟把秋女侠捉去杀了,因为定的罪名是“大逆不道”,吓得家属都不敢出头领尸。结果是由她的女友吴芝英冒险为之收殓,同时挽她一联说:“一身不自保,千载有雄名。”
徐先烈愤恨之余,图谋起义更急,于是报捐道员,到安徽候补,拿出大量金学生带到集贤关附近偏僻无人的地方,名为练习“旅次行军”,实际是秘密训话,领导学生革命,碰巧警察学堂的学生修业期满,定于暑假毕业,徐先烈便与陈马商定以五月二十六日为毕业期,邀请抚藩臬及全城官吏参预典礼,以便一网打尽,恩铭——即皖抚等毫不觉察,都很高兴的先后到来,徐先烈当把恩等邀到大礼堂内,突然向恩铭说:“回大帅,革命党定在今天造反。”
“革命党在哪里……*9芽”恩铭很慌忙地问了这一句,陈先烈早把一颗炸弹向恩铭抛去,不幸炸弹扔在恩铭的蟒袍角上滚下地竟没有炸,徐先烈忙用手枪把恩铭击倒,巡捕顾松上前救护恩铭,徐先烈忙又把他打死,并向各官乱放了几枪。
这时出城请竺绍康、王金发、卢宗岳三位军界同志,带兵进城响应的马先烈还未回来。徐、陈二先烈不及等待,便把一班学生带到军械局去打算劫械起事,不幸竟被该局的卫队乱枪打散,二先烈先后被擒,不多时马先烈也被捉去,徐先烈当在臬署自书口供说:
“我是革命党大首领,捐道员到安庆,专为革命排满,做官是假的,满人虐待我汉族,将近三百年了,现在又借立宪的空名,实行中央集权,专制得更加厉害,我是决意要把满人杀绝的。本想杀恩铭后,再杀端芳、铁良、良弼等,替我们祖先报仇。不料刚杀恩铭,就被你们捉住,这是很可惜的,今天本来还想打死毓钟山——皖军协统,——所恨没有打着,其余各官,都是误伤,但顾松是汉奸,他说会办造反,所以我要打他,赵廷玺他想捉我,我也想打死他,可惜被他跑了,你们说‘抚台是好官,待我甚厚’,这是我也知道的,不过我的主旨是革命排满,我要报的是汉族公仇,至于恩铭做官的好坏,以及待我的厚薄,那是另一问题,绝不能因此改变我的大计,现在恩铭大概已经死了,你们说我的好友亦已拿到,我不妨写出他的名字来,使他与我的大名同垂不朽,他们一名光复子,一名宗汉子,都是极有学问的汉族英雄,至于本届毕业的学生,实在程度太低,没有一点用处,他们对于我今日之举,事前毫不知情,是我临时威协他们附和的,你们要杀杀我,要剐剐我,切不要诬害学生,革命党本有几十万人,不过安庆只有我和宗汉子光复子三个,你们切不要迁累无辜,我自知必死,特地自书供状,使天下后世皆知我的为人。……”
陈、马二先烈所供也和这大致相同,结果陈、马二先烈被杀,徐先烈竟被满奴们挖心,滴血祭奠恩铭,这是光绪三十三年的事,我们四万万同胞,应该永久纪念的。
第二年,国父又派黄克强、胡汉民、韦云卿三先烈筹备举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