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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之孙,光宗之侄,大行皇帝之兄也。即位之日,即令法视师江北;始知我大将军借兵破贼,扫清宫禁。贵国入都,即为先皇帝发丧成礼,普天之下,孰不感激,谨于今八月薄具筐篚,遣使犒师;请命鸿裁,连兵西讨,是以王师既发,复次江淮,乃辱明谕,引春秋之义,来相诘责。夫春秋所言,特为列国君薨,世子应立,有贼不讨,不忍死其君父者立说耳,若赤县共主,身殉社稷,青宫皇子,害罹惨变,而犹拘牵不即位之说,坐昧大一统之义,何以维系人心,号召忠义,本朝正统相承,使世十六,存亡继绝,仁恩遐被,贵国不忘旧好,殴除逆乱,兵以义动,万世瞻仰;若乘我内难,窥我幅员,是以义始而以利终也。语云:‘树德务滋,除恶务尽。’今逆贼尚稽天诛,正图报复;伏乞树同仇之义,全始终之德,会师追讨,共枭逆贼之头,以泄神人之愤,则贵国义声照耀千古矣,本朝报德,惟力是视。至法身陷大难,所以不及从先帝者,实惟社稷之故。传曰:‘竭股肱之力,继以忠贞。’目处今日,惟有鞠躬致命,自尽臣节,不知其他,惟贵国实昭鉴之。”
多尔衮得信,心中着实钦佩史可法,但是各为其主,只得仍旧进兵,到己酉夏四月十四日,史可法从白洋河失守,只得奔回扬州坚守,正在危急之中,忽传洪英先生归来了,史可法已经料到吴三桂谅来还执迷不悟,对洪先生此去,知道收效很少,等到洪先生来到,寒暄几句之后,果然不出史可法所料,吴三桂非但不听洪先生的意思,而且几乎要结束洪先生的性命,还是洪先生机警,溜了出来,还听得吴三桂像牛也似的在那里吼道:
“大丈夫不能留芳百世,也该遗臭万年,我做我的事,与人什么相干。”
洪英先生总算能够在吴三桂的火头上脱了身,也真算幸运了。出得燕京,披星带月,往南方赶路,谁知道他到南方,南方也完全在满清的控制中了。
当时扬州人民的恐慌是可想而知的,四月十五日,史可法牌语告民众,中间有一句道:
“内有一人当之,不累百姓。”
老百姓无不感激涕零,同心抗敌,怎奈那时清兵势力强盛,大有泰山压顶的样子,到底没有多少时候,扬州城破了,史可法拔刀自刎,不能死,给左右背了出小东门,正好清兵冲了进来;史可法大呼:“史可法在此!”清兵用乱箭射他,可叹一代忠贞,死在乱箭之下。吴梅村《鹿樵纪闻》中说可法给他们执见豫王,王欲降之,不顺而死。”大约吴梅村吃了满清的饭,如此掩饰罢了。
扬州陷落,满清杀戳之甚,令人不忍卒听,参阅“扬州十日记”便可以知道了。
当史可法殉国之时,洪英先生已经逃出扬州,召集史公旧部和蔡德英等五个门生,还拼命和满清对敌,到底满清兵马多,洪先生如何抵挡得住,到明福王弘光元年(顺治元年四月二十五日),洪先生在三叉河苦战殉国,临死前对蔡德英五人把达摩托给他的梦讲了一遍,说道:
“我死不足惜,只希望你们五人能够继续我的志愿,去投潞王也好,去投郑成功也好,总而言之,要好好为国家出力,我自信平时对你们很好,你们要能听我的话去做,我姓洪的也含笑九泉了。”
说罢,洪先生归西了,蔡德英等五人直哭得死去活来,誓死继承老师遗志,为社稷效力,此时清兵追杀得愈加利害,蔡德英等五人乃苦战突围而出,投奔潞王,谁知潞王不争气,降了清廷,蔡德英等五人才投奔台湾,在郑成功手下为将,灌输洪门精神,推进革命运动,洪门中对以上所说的几个人,都很敬重。
始祖 洪英。
武宗 郑成功。
文宗 史可法。
闲话归原,这一面蔡德英等五人投奔金台山,给郑成功派到闽、粤、桂一带推进,坐船到了福建。一天,到蒲田县九连山少林寺,九连山奇峰重叠,的确是奇观,再加这少林寺建筑庄严,绿瓦红墙,真不亏中原名刹,蔡德英等五人到了少林寺,有知客和尚招待,领着参观了一番,五人不住连口称赞寺院的伟大,知客和尚见这五人举止不俗,也很注意,只见蔡德英喟然长叹道:“好好一座寺院,竟落在鞑子手里。”知客和尚听了点头,连忙请五人坐下,说一声:“各位请坐,待小僧去请方丈出来给各位谈谈。”
一会儿,从方丈室走出来一位老僧,眉毛头发胡子,都白得和雪一样了,却是精神抖擞,真个是神仙的模样,蔡德英等五人马上站了起来,方丈合掌走了过来,叫五人“请坐”。
和尚也坐了下来,各通名姓,知道和尚法名智通。智通原是明朝大臣,因为明末朝政日非,才急流勇退,到少林寺出家做了和尚,智通问各人来意,蔡德英却直言不讳道:
“实不相瞒,我们都是洪英先生的门生,扬州一役,我们投奔了郑成功郑大元帅,现在是奉命到中原活动来的。”
智通和尚听说他们是洪英的门生,心里很是欢喜,说道:“原来五位都是洪先生的高足,不晓得令师近来身体如何?老僧在朝任事的时候,和令师也有往来的。”
五人听了智通和尚的话,忍不住泪簌簌流下,智通见这个样子,心中明白,连忙说道:
“怎么说,难道令师寿终了吗?”
五个人一面拭泪,悲伤得一言不发,只是点点头而已,智通又问:“不知令师寿终在什么地方*9芽”
蔡德英便悲悲切切地把洪先生为国捐躯的事告诉了智通和尚,智通听了,心里也很难过,连说可叹。
智通又劝慰了五人一番,此时日已西下,智通叫和尚备饭留客,五人谦逊了一番,智通道:“不必客气,我还有话和世兄谈呢。”说着,拉了蔡德英便往方丈室去。
这一夜,晚餐过后,智通对五人说:“现在满清强盛,断非你们几个人就可以号召得起大事的,老僧以为不如暂且忍耐一时,且等机会的好。大凡做一件事,预先应该考虑、准备,我看五位世兄虽然生得一表人才,满腔热血,但是就武艺而言,不见得如何登峰造极,各位不动气的话,倒不如现在发奋用功,自强不息,在此地锻炼武艺,等到武艺练好,那时候义旗一举,一定可以成一番大事,目前,我们不如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待机而动的好,不知道各位高见如何?”
蔡德英等一听智通所言,头头是道,十分佩服,倒是听他的口气,敢莫寺中有些武艺超群的人呢,要不然,智通和尚的口气不会有这么大。蔡德英思量了一番,又不好说得。倒是智通见了明白,夜饭后,只见玉兔东上,照耀得如同白昼,猛听得钟打三下,智通对五人说:“各位请去后院看和尚练功。”
蔡德英等到得后院,只见院子里站着一百多个和尚,一个个体格魁梧,宛如生龙活虎,弄枪的弄枪,施刀的施刀,舞剑的舞剑,耍棍的耍棍,个个都武艺精熟、人人是英雄豪杰,把个蔡德英等五人看得眼都花了,拍手叫好不迭。
这晚,智通劝五人受戒,说做了和尚,倒是推进革命的妙法,因为当时清廷对于僧道是不注意的。这五个人此时已经低声下气,惟恐智通不收他们做徒弟呢。智通才替他们落发,从此蔡德英等五人在少林寺出家,练习武术。
有一天,蔡德英等五人正在练武,忽然有一个自称姓郑的人来拜会他,这个人生得虎腰龙背,眉清目秀,三十左右年纪,一望便知是个英武有为的少年,当下蔡德英把他接到里屋,请教上下,才知道他是郑成功的侄子、郑书丹的儿子。——此地得向读者加一句说明:原来郑芝龙给清廷问斩的时候,一家人都同他这个老奸贼杀了,只有郑成功逃在外边,郑书丹在广东经商,这弟兄俩总算幸免于难,这郑君达天生一副侠义性子,知道祖国给满清蹂躏,祖父给鞑子杀死,国仇家仇,奚能不报,这才同了妻子郭秀英,妹妹郑玉兰,和道德、道芳两个儿子飘泊出来,誓死报仇,又密知蔡德英等奉郑成功所派,在少林寺活动,这才千里迢迢,跑到少林寺来拜访,并求合作的。
当下郑君达把来意说明,蔡德英自然喜欢问道:“那么嫂嫂在哪里?”郑君达说:“在一个村庄上歇脚。”蔡德英不敢自主,便带郑君达去见智通老和尚,说明一切,智通老和尚很钦佩郑君达的志气。就叫君达把家眷搬到少林寺侧一个屋子里住下,这屋子有三间大小,门口几株古松翠柏,屋后一丛竹子,倒也十分清静,郑君达一家都感激智通老和尚的高情隆谊。由此郑君达一家在少林寺居住,郭秀英、郑玉兰同了两个孩子,有时也往寺里走动,这姑嫂两个真个出落得娉娉婷婷,似花如玉,郭秀英年纪稍可大了几岁,所以比郑玉兰高了一点,郑玉兰是二九年华,犹是小姑独居,瓜子形的脸蛋,白里透红,乌黑的眉毛下两颗水汪汪的眼珠,高高的鼻梁樱桃似的嘴,一说一笑,露出了小小的一个酒窝。额上披下来几根刘海发,耳朵边挂着一个发结,这样子,宛如仙子下凡,古人所说的沉鱼落雁,也不过如此了。所以每次她们姑嫂俩在寺里走动,总有多少僧人连口赞美,郑君达听了众僧的赞辞也欢喜得很。大凡心里高兴,无论做什么事都肯用心。所以郑君达在少林寺更加发奋努力,锻练武艺,暂且搁过一边。
谁知道正因为郭秀英和郑玉兰生得俊,便引起一件惨剧来。原来少林寺中的和尚,也有个把“害群之马”。这人的武艺,在少林寺一百多个和尚里,轮到第七位,名叫马福仪,生得水牛一般,粗野得很。智通和尚爱他的武艺,所以即使马福仪有些差池,智通也不生他的气,倒反用言语去教导他,马福仪慢慢地倒也安稳无事,谁知道寺里忽然来了两位美人,像马福仪那种和尚,根本就是个“六根未除”的东西,如今见了郭秀英和郑玉兰,就像是猫儿见着两条鲜鱼,顿时起了歹心。
一天夜里,郭秀英因为点小事到寺里去找郑君达,此时君达和许多和尚正在院子里练功,等到郭秀英出来经过大雄宝殿的时候,不提防从神桌边冲出来一个人,这人正是马福仪,郭秀英心里一急,正待叫唤,却吃马福仪一把搂住,往神龛底下拖去,连口说:“好嫂子,别嚷,给人听见了笑话。”说时,一把将郭秀英的嘴掩住了。正在危急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秀英”,而且越叫越近,马福仪听清是郑君达的声音,这才把郭秀英放了,一溜烟跑到后院练功去了。——原来郑君达自从郭秀英走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要对她说,所以连忙叫唤妻子,却没有料到,这一叫唤倒保持了郭秀英的贞操。
又有一天,马福仪又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了郑玉兰,这次是马福仪合该倒楣,却给智通和尚看见了,郑玉兰虽然还是白璧未污,可是小姑娘家是受不得委曲的,当日回家对哥哥君达一五一十地把马福仪的卑鄙行为说了,直把个君达气得七窍冒火说道:“这家伙竟如此无礼,我给方丈说去。”
郑君达跑到方丈室里,把马福仪调戏他妻子和妹子的事统统告诉了智通和尚,智通和尚叹口气说:“朽木不可雕也,一至于此,我已经把马福仪赶出山门了。”郑君达知道智通和尚心里也很难过,横竖马福仪已经驱逐出去了,也不必再说什么,便退了出来。
话分两头,再说此时西藏因不服清廷统治,藏兵和清兵冲突了起来,清师自以为兵精粮足,似乎有些轻敌,自古道“骄者必败”,这是常例,清兵竟给藏兵打得个落花流水,清廷闻报大惊,不得已才贴出黄榜,广求将才。一天,榜在福建地面上也贴了起来。智通一日召众僧训话,说道:“现在清廷出榜招贤,倒给我们一个绝好的机会,我想诸位不如趁这个机会混入清营里去,形式上说是报效清廷,实际干我们的反清工作,只要我们有朝一日能大权在握,指挥和组织得当,那时候率领三军,倒戈相向,可以成其大事,诸位意思如何?”众僧都说极是。于是由郑君达揭取黄榜,少林寺僧人从军,清廷因为见是和尚为朝廷效劳,倒也十分鼓励了两句,便浩浩荡荡往西藏进发。
做书的抄个近路:自从郑君达和少林寺一百多个和尚替清廷征西藏之后,捷报频传,藏兵大败乞和,清廷见郑君达等建下奇功,就用其制服异族将领的手段,用富贵去引诱他们,而郑君达等实在并不稀罕这些空名,不过是借机行事罢了。郑君达等凯旋之日,真个威武,清廷授郑君达以总兵之职,众僧不愿为官,仍旧回他们的少林寺,锻练武艺,智通十分欢喜。其时清廷赐对联三幅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