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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是拿那臭小子来压我?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他?从前不过是看在姐姐面子上罢了,现在,老子又收了几个兄弟,你再叫他来试试?老子照样打得他满地找牙!”那叫蒋三的趾高气扬地说道,气焰甚是嚣张。
一旁的周嫂子看不过去了,“蒋三,你也积点德吧,这几年你姐夫挣的钱差不多全贴了你,你还要打你唯一的外甥?”
那蒋三一听居然有人敢站出来和他讲理,立马将矛头转向周嫂子,“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周瘸子家的,当年我姐好好的人嫁到他家,却被他家刻薄死了,现在我花他家几个钱又怎么了?娘亲舅大,我打我亲外甥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不过,听说你家小娘子长得不错,什么时候叫她出来陪我们几个喝喝酒!嘻嘻!”
一阵淫笑传来,杜萱娘从盖头下面看到一双粗糙的妇人之手被气得发抖。
突然一声大喝,“蒋三,你休要欺人太甚,我周五可不是张正,提起杀猪刀都不敢往下砍,你敢招惹我周五试试?看老子不先废了你!”
屋子里一阵骚动,蒋三大呼小叫,看样子一场群殴就要上演。
周嫂子忙放开杜萱娘去拉她的夫君,杜萱娘忍无可忍,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怒吼道,“住手!”
杜萱娘原本的计划就是打算在路上和张正摊牌的,就省了拜堂成亲这一套,就算条件一时谈不拢,也好教张正早点明白她的想法,免得造成张正更多的伤害。往最坏的方向打算,如果张正不同意,还想用强,她也得做好逃跑的准备不是?
谁知道半路上遇到暴雨,又遇崔颖与李进,杜萱娘根本没机会与张正说清楚,到了最后那两个人竟然还要上张家喝喜酒,杜萱娘更没机会找张正摊牌,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自己在世人眼里也已经是三嫁妇人,名节什么的早已是浮云。
所以当蒋三刚来闹场时,杜萱娘还有点庆幸,巴不得有人来将这拜堂给搅黄了,让闲杂人等早点离云。再加上如果刚拜过天地,又去和人家谈和离之事,似乎也有点太那个了,尤其是知道张正是个善良老实的男人后。
可是就这也不让杜萱娘顺心,敲诈勒索最后快要变成群斗,喜事搅黄也就罢了,怕的是还要连累这些好心的邻居,很明显这个蒋三是个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的家伙。这些拖家带口的邻居怎么会是这伙小流氓的对手?
杜萱娘的怒喝及时压过了屋内的吵嚷,只见不大的正屋内挤满了人,两队人马正在对峙,其中一队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穿得不伦不类的猥琐男子,后面跟着几个与他差不多打扮的小混混,正对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指手划脚,嘴里污言秽语乱飞,而那名中年男子却被张正和怕事的邻居们死死拉住,气得满面通红。
杜萱娘又趁机寻找了一下崔颖主仆,只见那三人被安置在屋内的贵客位置,两个随从戒备地站在崔颖身后,而崔颖则稳稳地坐着,一点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蒋三先是被掀开盖头的杜萱娘的美貌惊呆,淫邪的目光立即如苍蝇见了肉似的向杜萱娘粘过来,“小子们,住手!没听到新娘子叫我们住手吗?啧啧,简直比丽春院头牌那骚娘们还水灵!姐夫,想不到你将我姐我嫁妆卖了弄回来的这小寡妇这么够劲,罢了,我也不与你要银子了,就让你的小寡妇先陪我们几个兄弟玩玩,喝几杯花酒,如何?”
俗话说泥人也有他的泥性子,张正是真的怒了,猛地松开周五,跑到院子里抄了一把雪亮的杀猪刀,对准蒋三等人的脖子,一字一句地控诉道:“蒋三,往日里我看在你姐和义儿的份上,容得你随意欺负,也不与你计较,如今我已经另娶他人,与你不再相干,从此你再想在我这里讹银子,是想也别想,若还敢动我娘子的心思,休怪我手中的杀猪刀不认人!滚,你们现在马上给我滚!”
见张正终于硬起了腰杆,周正也吼道:“还有老子手中的箭,老子几百斤的野猪都弄得死,还怕射不死这几个没长毛的东西?赶紧滚,最好别在老子们眼跟前出现,否则见一次收拾你们一次!”
估计是第一次见这二人发威,蒋三一伙有些畏惧,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那蒋三仍旧嘴硬,“哟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敢叫我们滚,还想打我们,张正,周五,你们可别后悔,今日里我们几个的粱子算是结下了,你们两个从今后最好别再出门,否则我要你们好看,周五,你家的小娘子,你最好也看紧些!”
杜萱娘这下是真的怒了,这伙欺男霸女的无耻之徒,几次提到周家的女儿,看来是早就想打人家主意了,这次寻衅倒正好给了他们理由。此事本与周氏夫妇无关,却因替张家出头而惹来麻烦,连累到他们家女儿,这是杜萱娘最不能接受的。
“与你们结下粱子又如何?”杜萱娘上前几步,冷冷地逼视着蒋三一伙人,“凭你们几个还敢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蒋三一伙见杜萱娘说道气势十足,好似有很强大的依仗,心里打鼓,气焰又矮了一截,“找你们的麻烦又怎样?凭你们几个还能翻出老子的手掌心?”
杜萱娘不搭茬,转头对屋角的崔颖说道:“你是来喝喜酒的,不是来喝茶的,好歹也相识一场,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我们被人欺负?”
这招祸水东引立马见效,蒋三一伙及屋内众人齐刷刷地转向崔颖三人。
崔颖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吩咐两个随从道:“萱娘说得也有道理,王宝,张虎,你们二人就做件善事,替主人家将这伙无耻之徒赶走吧,别伤着人命,这等人自有本地衙门处理!”
王宝,张虎得令,杀气腾腾地扑向蒋三一伙,蒋三也是有眼色的人物,在一看到气度不凡的崔颖主仆三人时,就知道遇到硬点子了,此时见他们果然要对他们动手,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忙互相使眼色,就要开溜。
那知王宝,张虎二人功夫了得,动作比他们更快,抓住两个跑得慢一点的混混,拎在手中,像扔麻袋一样向院子里丢去。
两个混混吓得“呜哇”乱叫,两手乱挥,突然原本已跑到院子中间的蒋三等人脚步一滞,正好被从空中落下的两人重重地砸在身上,六个人哭爹喊娘地滚住一团。
“难道是我们挡着他们的道了?扶他们起来,给他们治伤!”一道熟悉的冷硬的声音响起,竟是李进真的领着人来了。
“是,大当家的。”
杜萱娘扒开人墙一看,只见那活冰山李进,换了一袭绛紫色长衫,头上金冠束发,手摇描金折扇,不过一个时辰不见,却从暴发户摇身一变,成了一位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李进一步一摇地踱进来,又引起围观的邻人们的一阵窃窃私语,那个书生模样的陌生人的派头已经够让人吃惊,此时又来一个贵人,不禁让他们对张正与杜萱娘另眼相看。
李进直接朝崔颖走去,“崔,”
“崔先生已经等大当家的很久,我们以为大当家的舍不得那份礼金,不想来了呢!”杜萱娘不客气地打断李进的话,若让这些左右邻居知道他们的果州最大的官崔郡守在此,不知道又要惹些什么事出来,所以及时截住了李进的话头,顺便又挖苦了一下这个讨厌的家伙。
李进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萱娘,眼中又露出那种含义莫名的目光,最后却对护在杜萱娘身旁的张正说道:“张老板,你这娘子太没规矩,太贪财,当好好管教!”
杜萱娘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血,又不好还口,要不然真成了没规矩的妇人了,只得低垂双目,双手紧握,不让人发现她眼中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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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谢礼与贺礼
更新时间2013…8…22 23:54:23 字数:3286
李进来到崔颖的桌旁,张正忙捡了个干净的条凳送过去,请李进坐下。
“崔先生何等身份?岂能喝这种茶水,小金,重新给先生上茶!”李进闲闲地说道,仿佛与崔颖是多年的好友。还好他总算听懂了杜萱娘的意思,没有揭穿崔颖的身份。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捧过一个食盒,从里面取出一套紫砂茶具,放在二人面前,再从紫砂壶里倒出清澈的茶水,一股淡淡地茶叶清香弥散开来,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茶。
“多谢李大当家的青风茶,这茶虽名贵,可张老板家的茶也别有风味,未必就比一两金子一两茶的所谓的名茶差,各人的口味不同罢了。”
“崔先生说的极是,李甲一,客人们的伤治得怎样了?”李进依旧神色不动,对崔颖的暗讽恍若未闻。
“回大当家的,无甚大碍,只是些皮外伤。”
“请那个带头的过来说话,刚才若不是我们在门口挡他们一下,他们也不至于受伤。唉,客人有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但好歹来者都是客,也不好让人家酒饭没讨着,还流着血走,张家小娘子,你说是不是?”这回李进却是故意对一旁目斜视的杜萱娘说道。
“你,”杜萱娘被李进堵得难受,却不想再理这种人。
那个叫李甲一的膀大腰粗,一脸的胡须,一手提着蒋三,另一手负在背后,说是请,不如说是拖。蒋三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如一只被打塌了鼻子的哈巴狗,哼哼叽叽,畏畏缩缩地站地众人面前,再无刚才的不可一世的无赖样。
杜萱娘正疑惑,摔那么一下怎么就摔成这样?忽听站在杜萱娘背后的秦掌柜娘子,小声对周嫂子说道:“活该,刚才又被这一伙人揍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来挑事!”
“你是张老板家的什么亲戚?”李进说话像念经,声线几乎没有高低起伏,再加上好似缺乏脸部神经,整张脸硬得像砖块,眼神更是毫无温度,让人想不畏惧都不行,因此屋内人虽多,却静得落针可闻。
“他,他是我,我姐夫,”蒋三吓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李进的目光又冷冷地扫过杜萱娘,被杜萱娘用白眼挡了回去,李进放下手中的茶杯,又问蒋三,“你们现在做什么维生?”
“我,我们没,没做什么,”蒋三头越压越低,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可不好,李甲一,给他们一份差事!”
李甲一随即答道:“回大当家的,我们庄子上正好差上货下货的苦力,他们都身强体壮的,许能胜任!”
李进又问崔颖,“崔先生觉得这个法子是否可行?”
“不错,既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又有李大当家的管束,想来龙泉驿的百姓都会感激李大当家的。”崔颖诚挚地说道。
这几人随随便便地就给人找了一份差使,但那蒋三却好似不领情,全身抖擞着,想回绝又不敢。
杜萱娘已经能想象到这伙人平时花天酒地,欺男霸女惯了的,突然被弄去扛麻袋的情形,一定很精彩,不由得有几分佩服这些人另类的整人手段。
围观的人群也发出解恨的低语声,这也算是众望所归吧。
正在这时,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引了个捧着一只红木妆匣的中年男子来到崔颖身边。
“主子,东西送来了!”
崔颖忙放下茶杯,问那掌柜模样的男子,“可是你们店里最好的?”
“请客人放心,这是我们德荣楼今年最新打制的样式,整个果州只有三套,这套是今日上午才到的我们龙泉驿分号的,这也幸亏客人下手早,要是等到明日,可就没有了。”
那中年男子打开妆匣,里面一阵银光灿灿,只见匣底的红色绸布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整套精致新颖的纯银首饰,有钗,环,簪,钏,各两支,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师之手。旁边还有几朵颜色深浅不一的宫制绢花。
崔颖看了非常满意,亲手盖上妆匣,递给一旁的张正,“张老板,相逢既是有缘,今日是你与萱娘的大喜之日,希望这只妆匣能给这大喜之日锦上添花,望笑纳!”
张正手足无措,他是知道崔颖的真实身份的,觉得这么大的官能来他们家坐一坐,都是祖上积德的事情,如今还有一份大礼送上。不过张正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张正对他的新娘子有点特别,虽然不过是凉棚避雨的短短一个多时辰,倒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这样一来,他就拿不定主意收不收下这一份最少值五十多两银子的大礼,便用目光向杜萱娘求助。
当杜萱娘看到那些银首饰时,心中是感动的,崔颖是同情她的贫寒,连一件首饰都没有,便借送贺礼之机特意去选了一套既适合他们身份,又戴得出去的银制首饰。
可是就如张正的顾虑一样,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李进的金叶子,那是她认为是各取所需,而崔颖与她只是萍水相逢,聊过几句后又惺惺相而已,若一定说是有所求,那也是杜萱娘存了将来在不得已时利用一下崔颖的身份权势的心思,却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