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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儿立刻笑靥如花。“十一叔,你真好,韵儿就等你这句话呢,立刻便粘到崔颖身旁去了。
张义与顾尚过来见礼,见二人穿着旧袍,便笑着说道:“萱娘果然没负我所望。我故意没告诉你们穆先生脾气古怪,不喜奢靡的年轻人,他们两个这样正好。”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学问的先生大多是性情高洁孤傲之辈。喜欢学子勤俭朴实很正常,再说我们本就是普通百姓之家,装什么豪阔呢?”
“有道理,”崔颖一边请他们重新上马车,一边说道。“穆先生年轻时候也中过进士,辞官后举家隐居在流云庄。轻易是不收学生的,今天也要看你们两个合不合他的眼缘了。”
马车又开始缓缓移动,崔颖几个骑马随行,不时地与马车里的几个说话,主要是交待去见穆先生时的各种注意事项。
离开驿道不久,便来到一个庄子跟着,竹篱阡陌,流水小桥人家,好一派美丽的田园风光。
竹子做的院门旁边竟然也停了几辆先到的豪华马车,看来这位穆先生名气很大,有与张义差不多大的少年由家长们领着垂头丧气地出来,其他几个便马上围上前去打听情况,“哎,犬子功课底子太差,没被穆先生看上眼,只好另寻先生了。”
杜萱娘有些紧张地看向张义两个,顾尚的功课没话说,张义便危险了。
顾尚懂事地安慰杜萱娘,“放心吧,母亲,我们两个一定能行的,要么就一起拜师,要么便一起另寻先生。”
张义感激地拥住顾尚的肩膀,两兄弟的感情深厚那是没得说。
崔颖看得眼热,“我家兄弟众多,却没有与我像他们两兄弟这样的,萱娘,我希望我将来的儿子们也是这样的。”
“那还不简单,让你的儿子从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他们自然便亲了。”杜萱娘笑道,男人们一个个巴不得三妻四妾的,还妄想家宅和睦,简直是痴心妄想。
“萱娘,你如何知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早立誓此生不纳妾,我伯父们个个屋里娇妻美妾,将个家里闹得乌烟瘴气,而我父亲便只有我娘一个,两个人十分恩爱,我父亲去世后,我外祖父母都希望我母亲改嫁,我母亲却不愿意,大年初一是我父亲的诞辰,所以每到年三十,我母亲都会在佛堂为我父亲念一夜《往生经》,年年如此。”
难怪这崔颖大年三十晚上还敢跑到她家里来混半晚上,同时对这位重情的崔夫人更是敬重。
“你希望你母亲改嫁?”原本当面谈论人家的长辈不太礼貌,但是既然崔颖自己提起,那就不要怪杜萱娘八卦了。
“小时候不希望,现在看到母亲孤寂,又很想有个人来陪陪她,我母亲今年才四十三岁,已经独守了十八年,有时想想,上天对我母亲也是不公的。”崔颖惆怅道。
“只要是崔老夫人自己愿意的,便谈不上公与不公,你也别想那么多,好好孝顺她便是。”杜萱娘心里却想着,也亏得唐朝还没有什么程朱理学,男女之间的大防没那么严重,寡妇也可以任意改嫁,否则如杜萱娘这样的寡妇,这般当众与男人说话,估计早就被抓去浸猪笼了。
终于轮到张义和顾尚,杜萱娘与崔颖亲自带二人进去,赵韵儿姐妹便留在车里由崔安几人看护着。
杜萱娘白衣帷帽,张义顾尚衣饰虽旧却整洁端正,一看这一家子便是家教良好的样子,再加上是崔颖介绍来的,那穆先生首先便有了好感。
“老夫收学生是不收钱物的,这些东西你们全都带回去,你们两个去那边的桌子上,不论默也好,作也好,先写一篇字给我看吧。”穆先生坐姿规范,戴白色安乐巾,着白色布袍,一副美髯修饰得极好,一看便是个自律高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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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拜师(二)
穆先生因与崔颖的投契,请夫人拿出毛尖茶来泡,杜萱娘不等崔颖暗示便站起来说道:“若先生不嫌弃,便由萱娘来泡这茶如何?”
穆先生有些诧异,便点头答应,杜萱娘随着穆夫人到了后面小厨房里,专门的锅灶是用来煮茶水的,看来这个穆先生也是个懂茶的。
杜萱娘将手里装土产的篮子递给穆夫人道:“先生高洁,不愿收学生束修钱物,萱娘很是钦佩,便尊敬不如从命了,这盒子点心我便带回去,只是这些腊肉,熏肠之类的是萱娘亲手做的,腌鱼是两个孩子亲自下河里捕的,里面有我们的一片心意,实在不好带回家的,请穆夫人额外开恩收下吧。”
穆夫人有些感动,深觉这杜萱娘知礼,但又不敢坏了夫君的规矩,“杜娘子的心意我们心领了,这东西我们真不能收下。”
“请穆夫人不要往别处想,这点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是为了那两个小子,而是我们对先生高风亮节的敬佩,不管今日我家两个小子能不能拜先生为师,这些东西我们都不能带回去!”杜萱娘郁闷了,竟然还有送不出去的东西。
“夫人,我们暂时不说这个,我们泡茶吧。”
毛尖茶一般是采茶树上的嫩叶制成,水温不宜过高,而且茶叶成绿色条状,泡在水中很好看,如果是现代用玻璃泡制是最好的。
杜萱娘选了几只内杯呈白色的敞口瓷杯,每个杯子放上十来根茶叶,先洗了一遍茶,将沸水放置了一小会儿,再进行冲泡,此时茶叶仍旧碧绿,一根根竖立在淡黄色有茶水中。
“杜娘子泡的这茶颜色怎么这么好看?”穆夫人忍不住问道。
“夫人。这毛尖茶都是嫩叶制成,泡茶的水温一定不能过高,且第一遍洗茶时运作一定要快,一定要在开水没有浸入茶叶里面的时候将水倒掉。”
“洗茶?”
“洗茶一为洗去茶叶表面的杂质,二为去掉一些涩味,让茶味更清香。”
“受教了。”穆夫人露出佩服的神情。
穆先生杜萱娘喝着亲手泡的茶连声叫好,穆夫人一旁说着杜萱娘是如何泡的这茶,穆先生不住点头,对杜萱娘一家不由得另眼相看。
待到张义与顾尚将写好的字交到穆先生手上,穆先生捧着顾尚那篇文章爱不释手。“顾尚曾师从何人?”
“回先生,都是由学生祖父和家父亲授,只是祖父与家父如今已经过世。”顾尚声音有些不稳。穆先生暗暗点头,越来越喜欢这个温雅有礼的小小书生。
穆先生又拿过张义的文章,看了看,“你想武举?你可知如今武举也是从乡贡中选拔?你如今都读了那几本书?”
张义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先生,学生对文章一途没有天份。只想学了《孝经》,《论语》,考个乡贡,然后去参加武举。”
“嗯,做事有计划和目标,很好。你便来我这里学到今年县试,看你的文章虽不是很通,但字写得还算可以。”穆先生说道。
张义大喜。刚要跪谢,突然想起穆先生还没有说要不要收下顾尚,“先生,可是连学生弟弟也一起收下?”
“何意?”穆先生故意板着脸问。
杜萱娘也急了,这熊孩子。顾尚那水平不用拜先生,考个乡贡都没有问题。现在缺少好先生的是你自己啊,怎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刚要说话,却看到崔颖要对她使眼色,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这是对先生展现张义,顾尚二人心性的好机会,穆先生连张义都能收下,岂会不收下顾尚?
张义不理顾尚给他递眼色,肃然道:“若先生不能收下学生的弟弟,那么学生也不能拜先生为师了,我们两兄弟不能分开读书。”
“为何?”
“学生怕别人会欺负我弟弟。”
室内一下子静寂无声,好半天穆先生才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可要想清楚,你若入我门下,我可保你考上乡贡。”
这时,顾尚再也忍不住了,“求先生也收下学生,学生和哥哥一定会认真读书,不负先生教诲的。”
“我若收你,便不收他,你当如何?”穆先生继续刁难。
“那先生便少了两个前途无量的学生。”顾尚不疾不缓地回答。
穆先生在二人脸上仔细看了一眼,坐正身子,抚平衣襟,说了两个字,“跪拜!”
张义顾尚面面相觑,不知何意,穆夫人在一旁高兴地说道:“瞧这两个老实孩子,刚才先生是在考验你们,现在是让你们正式行拜师礼。”
张义顾尚大喜,慌忙整理了衣衫,伏在地上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正式拜了穆先生为师,进行县试前的最后冲刺。
“时间有些紧,明日你们便来流云庄,每是辰中上课,申时下学,自带饭食,不可延迟!”穆先生最后吩咐道,看得出对张义二人十分满意。
杜萱娘也终于放下一颗心来,临走时故意像穆夫人要了一把青菜,将糕点和那一篮子土产全都留下了,说是以物易物,算不得违例,此举深得穆先生及穆夫人好感,谁说送礼不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赵韵儿与顾青橙听到两位兄长拜师成功,高兴得很,说要送礼物给他们,催促大家赶紧进城去。
“早该用午饭了,我们先去燕回楼!”最后还是崔颖的提议最得人心,一群人开始向果州城进发。
燕回楼这名字很有诗意,想必这家老板也是位文人,当见到老板本人的时候,才觉得想象实际上是最不靠谱的,这老板身高仅三尺,偏又胖得惊人,如同一个滚地的圆球,最要命的她还是一个中年妇人。
看着这位名叫燕姑的奶奶级别的老板站在椅子上为他们介绍菜品时,张义四个惊得只顾着看人,完全忘记面前珍馐佳肴。
“十一孙少爷,可还要添些菜来?”燕姑介绍完菜品问崔颖,笑容和蔼,根本无视众人无礼的目光。
“不用了,辛苦乳娘了,今日之事请乳娘暂时别对母亲说,时机到了我自会亲自向母亲说明。”
“老奴明白,什么时候老奴多过十一孙少爷的嘴了?老夫人昨儿个又差人将燕回楼的帐本送回来了,说这是用十一少爷的私房开的,如今夫人手中即有清源老家那边的帐本,又有你舅父家的田产,忙也忙不过来,让你自己看着办,或者早点娶个少夫人回去。”
☆、一一三跟踪
那燕姑看了一眼震惊的杜萱娘,“十一孙少爷,你请个人来帮忙看帐本也行。”
“你下个月将帐本交给我吧,我另想办法,乳娘你别什么都自己做,请来的伙计也是开了工钱的,不要惯坏了他们。”崔颖似乎对这位乳娘十分尊敬爱护。
“是,老奴记下了。”燕姑离开时,又看了杜萱娘一眼,害得杜萱娘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我这位乳娘是位奇人,厨艺精,女红出众,还会武功,可惜一辈子未嫁,到了果州后,我便用自己的银子帮她开了这酒楼,没想到乳娘将这酒楼做得这样好!”崔颖叹息道,杜萱娘想着她这种外表的能力都强悍的女子要能嫁个得心的人才是奇怪的,同时也对崔颖刮目相看,他竟然也经商,不是说经商是贱业么?不怕跌了他堂堂一郡之守的身份?
“实际上是我好奇商人的生活,以及他们的赚钱方式,所以便以我乳娘的名义试了一试的,果然这经商的学问也很多。”崔颖说道,“比如,这个看帐本,我便不太会,萱娘,不如。”
杜萱娘马上惊觉,这个浑水可不能随便淌,“这个容易,你将帐本交给义儿和尚儿,他们两个对这个熟悉得很,我们家的帐本如今都是他们两个在看!”
“他们两个竟然会看帐本了?好吧,这月开始,十一叔就将这事交给你们了。”崔颖没请着杜萱娘看帐本有些失望。
“好啦,我们先吃饭!”杜萱娘看着注意力又回到菜肴上的兄妹四人说道。
杜萱娘一直觉得从餐桌上的举止便可以看出一个人和这个人所处的家庭的教养程度,因此张义几个平时在她的严格监督下,餐桌礼仪学得很好,几个人不说话,不乱看,不发出咀嚼声。也不在盘子里挑拣食物,进食的速度也不快不慢,若去做客,吃完后还将筷子横放,表示对主人的感谢。
窗户外面的燕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在还算是有家教的。
几人吃好饭,便下楼来到大厅里,赵韵儿一直念念不忘上街去花她的压岁钱,崔颖听说,也来了兴致。执意要陪他们前去。
“你若陪我们去,我们会被千夫所指的,你还是去办你的正经事吧。”杜萱娘婉转拒绝。开玩笑,她又不是傻子,还看不出他那个乳娘的防备之意?同时,也隐隐觉得自己和崔颖再这样下去会很不妥的,还是拉开点距离的好。
“你们过河折桥!”崔颖居然也用起了这种形象的民间词语。
“母亲。就让十一叔陪我们去吧!”张义历来喜欢崔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