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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曲折,也罢,老子今天暂且不与计较当初的断指之恨与灭寨之恨!你也别想给老子耍花样,什么狗屁合作者,现在你落在老子手里,老子才是大爷,你先带老子去见你那所谓的守宝藏的老子,如果真有个什么宝藏,那时你才来给老子谈合作的事!”
杜萱娘眼皮一跳,第一步总算忽悠成功,至少在见到她那个莫须有的父亲之前,庞疤头再想侵害她时便会考虑再三了,“我也希望你有那个能耐从宝藏里弄出落东西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贪心,给我两成我便心满意足了,既然如此,我们便立即启程离开这里吧,说不定李家的人已经发觉有异,再不跑就等着人来包棕子吧!”
庞疤头一愣,突然闪身退出房门,门外响起急促的声音,“老大,不好了,有人来了!”
“快,进山!”庞疤头又一阵风似的进屋,恶心的手指在杜萱娘身上一阵乱点,杜萱娘便成一只软麻袋,被庞疤头扛在肩膀上,一行人飞快地从苟家的墙头翻越而出。
在一阵晃动中杜萱娘袖子中的桂花芡实糕的粉未便不经意地掉落。
☆、一四三劫(三)
苟家庄后面的山头上,庞疤头吩咐三个手下,“现在你们三个分开走,然后大家甩开追兵后去洛阳老地方会合!”
三条人影迅速分三个方向没入树林或荒草丛中,庞疤头待几人走远,才回头看了一眼山下影影绰绰追赶而来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拨开一丛荒草寻出一条少有人走的路来,不一会儿便失去了这二人的身影。
杜萱娘在庞疤头背上被颠得头晕脑涨,想吐吐不出,干脆直接昏了过去。
待到杜萱娘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黑暗中,身下是冰冷的泥地,好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隐隐约约地确定自己此时正身处于类似于地窖一样的空间中,一股霉烂的味道熏得人恨不得将鼻子堵死。
杜萱娘活动了一下手脚,检查了一下衣衫,幸好没有发生那种不堪之事。
摸摸袖袋,里面只剩下一张纸,如今唯一的指望便是这自己特制的桂花芡实糕能为陆勇指引正确的方向。
肚子饿得难受,估计自己离被掳已经过去一天以上,也不知那庞疤头此刻在哪里,如果因为庞疤头出现意外而让自己饿死在这地窖中那才是大笑话,杜萱娘忍不住苦笑,决定趁自己还有点力气,先看看能不能自救。
摸索了一圈下来,杜萱娘发现这个地窖并不是全在地下,应该是山里常见的那种类似于吊脚楼的那类木屋下面挖了个坑用于储存食物或一些杂物,杜萱娘摸到一架梯子,爬到梯子上用一块石头使劲砸头顶的木板,希望能引起人的注意。
折腾了半天,外面仍无动静,杜萱娘累极,只得回到地上重新考虑对策。
难道是陆掌柜他们已经追来。迫得庞疤头不得不将她藏起来,打算一个人将追兵引开后再回来?杜萱娘越想收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否则庞疤头明明已经对李家的宝藏动心,最后连合作者都抛弃了,怎可能舍得放弃她这只大活宝?
杜萱娘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又恢复了一点力气,地窖里污浊的空气让她有想直接睡死过去的冲动,在将晕未晕之间,杜萱娘脑际突然又闪现出一个问题,“这地窖应该有通风的地方吧。否则为何她到现在还没被闷死?”
想到这里杜萱娘立刻打起精神,在黑暗中闭着眼慢慢四处转动,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挖。再挖,使劲挖,杜萱娘站 在梯子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抠着那堆软泥,随着那堆泥土的掉落,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团光。那光仿佛上帝头上的圣光,给人带来无限的希望和勇气。
直到杜萱娘艰难地将那团光亮扩大到可以容一个人通过的洞,努力爬进去的杜萱娘才相信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那头顶的木屋地板与地面留有一尺多高的缝隙,杜萱娘顺着那缝隙慢慢朝那外面爬去,正要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脱离庞疤头的魔掌。忽听得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原来是老天给她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
“老大。你真的相信那小寡妇的话?”
“哼,不管信不信,也要出得了这山才行,外面到处都是李家的人和官兵,幸好这个地方隐蔽。否则。不过她有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这次我们有可能被人阴了。能让李家出动这么多高手来搭救,还引得官兵都出动了,这小寡妇的身份必定很特殊,绝不会只是李进的女人或者宝藏看守人女儿的身份这么简单,老子现在对这个小寡妇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若操作得当,说不定我们从此便翻身了,哈哈哈。对了,你们进来时有没有将老四那个相好灭口。”庞疤头突然想起了这个重要 的问题。
“没,没有,我们担心老四会翻脸!”
“两个蠢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这个,那妇人知道这里,若被人抓住了,不用吓便全招了,等一下你们便回去将这事办了!”
“是,大哥英明,兄弟们歇息一下就去办这事,对了,大哥,那小寡妇是被关在地窖里的吧?”
“啧,老子差点忘记了,这小寡妇一两天没吃没喝了,可别,嗯,老四,你竟敢偷袭老子!怎么?三叉叉,刘黑心你们两个也敢背叛老子?”庞疤头又惊又怒的声音分外碜人。
“大哥,这可怪不得我们,兄弟们也是人,凭什么我们拼死拼活的却什么都没有,大哥你却又是美人,又是宝藏的,连骨头渣子都不给我们留!”
“老子那个女人马上就要生了,你竟然想让老子绝后,亏得我们几个在灭寨后仍跟着你东躲西藏,还想着跟你去报复李进,我呸,老子们算是瞎了眼了,这回没有你,老子们一样可以让那小寡妇乖乖将宝藏交出来,总之今天有你没我们,有我们便没你!”
“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是大哥你每次都如此,有好事想吃独食时候一定是叫我们分开走,多年兄弟下来我们太了解你了!”
“哎哟,小心有毒!”看来庞疤头提前出手了。
“哼,老子看你们几个又折回来,就知道你们这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打的什么主意,少废话!受死吧!”庞疤头狂怒交加地吼道。
“大哥你放心,今天我们既然出手了,也是与你一样的想法,老四,三叉叉,还想要命的就别想着再藏着掖着了!一起上!”那个叫刘黑心的也嘶喊道。
随着外面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传来,杜萱娘果断地选择了退回,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那洞用泥土简单地堵上,收拾好一切后,立刻将梯子移到另一个方向,重新敲起头顶的木地板来。
直敲到杜萱娘感觉不到自己的那只麻木的手的存在,才听得头顶“哐”地一声被人揭开一个四方形的洞,久违的光线涌进来,刺得杜萱娘眼睛里泪花涌现。
“你是想要饿死老娘啊!”杜萱娘狂吼。
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一只膀子生痛,竟被人直接从地窖里提了出来,扔到地板上。
杜萱娘定睛一看,果不出所料,胜出的是庞疤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胜倒是胜了,却是惨胜。
庞疤头浑身是血,伤痕累累,最严重的当是大腿根处那条巨大的伤口,那家伙一只手按住伤口,一边提起一把大刀指着杜萱娘,恶狠狠地说道:“去那边给老子找一块干净的布来!”
杜萱娘顺从的去屋角狗窝似的床上找到一件稍干净点的衣服扔给了庞疤头,不敢靠近,更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庞疤头就算整只腿都断了,此时要杀她一个饿得半死的杜萱娘也是容易得很。
庞疤头的脸因为疼痛而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单手撕开裤子,然后从身上掏出伤药洒上,再用那衣服将伤口紧紧地扎起来,其它地方的伤口则直接无视,然后挪到门口,警惕地向四处打量,估计是担心刚才的打斗声引来追兵。
杜萱娘留意到的是庞疤头将那瓶伤药竟然顺手放在了自己身旁,而没有收进胸前的衣袋里。
“去外面将那几个死人给老子拖进来!”杜萱娘看着眼睛前面滴着血的刀锋,选择了不再顺从。
“我饿了,没力气,你先给我东西吃!”杜萱娘瞪着庞疤头那张因失血而显得有点泛白的脸,带着几分害怕,又带着几分企求说道。
或许是庞疤头很满意杜萱娘的表情,倒不去计较杜萱娘的反抗了,“也罢,屋角有锅灶和吃的东西,你先去弄一锅吃食出来给老子吃!”
杜萱娘这回顺从得很,马上便去屋角翻出一小袋子白面,又找到几块瘦瘦的风干野猪肉,洗了锅,也懒得去找刀啊铲之类的,直接煮了一锅面糊糊,放了一把黑乎乎的盐进去,光闻着那味道便觉得是人间美味。
庞疤头看着面前的一碗面糊糊,一脚蹬翻,扯着杜萱娘的头发暴怒道:“你他妈的还是不是女人?给你袋面粉你就做出这种东西来!赶紧去给老子煮肉去,再乱搞花样,小心老子剥了你!”
杜萱娘低眉顺眼,一副小媳妇模样,心里将庞疤头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杜萱娘回到屋角一边烧火,一边连吃三大碗面糊糊,感觉力气在慢慢回复,停了一下,又将剩下的全吃光,再看那庞疤头仍旧坐在门口的地板上,神情却是轻松了许多,看来这个地方果然隐秘,这四人在外面打斗了半天,愣是连只小苍蝇都没引来。
“你要那些尸体做什么?”杜萱娘主动开口道。
“少废话,要么扔到地窖去与你作伴,要么挖个坑将这三个叛贼给老子埋起来,你自己选!”庞疤头不耐烦地说道。
杜萱娘立刻脸色发白,“你竟然让我与死人呆在一起?还有你这里连个木棍子都没有,我拿什么去挖坑?”
“这是你自己的事,否则,你便脱光衣服慰劳老子一下,说不定老子便有精神,有力气将那叛徒的尸体给处理掉了?”
杜萱娘及时做出十分害怕的样子。
☆、一四四 劫(四)
“都是你这个小寡妇惹得事,这回若是你这小寡妇骗了老子,你的下场一定比他们还惨!”庞疤头最后是瞪着杜萱娘咬牙切齿了。
“我一直都相信你做得出这种事,所以我也从来没想过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这点你倒可以放心!”杜萱娘说得十分的诚挚,让庞疤头一时也挑不出刺来。
“挖坑太费事,还是将他弄进地窖吧,不过,你可不能再让我进地窖了,毕竟现在我们也算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了,这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我逃了回去,想让李家再相信我们父女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也只能赌这一把,希望能沾庞老大的光,让我们顺利脱离李家。”
庞疤头“哼”了一声不说话,眼睛里却闪过阴险的光芒,“先将那肉给老子拿过来,然后赶紧去做事,少给老子废话!”
那三个反水的庞疤头手下死得很惨,一个脖子都快给砍断了,一个肠子都给打出来了,另一个倒是没什么伤痕,只是眼睛里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估计是最先中了毒那个,没人会想到这个庞疤头看着就是粗人一个,却是个隐藏得极深的用毒高手,平时极少用毒,但在关键时候使出来,往往出其不意,事半功倍。
杜萱娘强忍着恶心将那三人弄进了地窖,然后去旁边的小溪提水将地面上的血迹冲洗干净了,趁机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这座木屋坐落在一片狭长的谷地当中,中间有一道小溪流过,而那木屋建在一大块岩石下面,垂下来的藤蔓树枝将那木屋 遮去大半,若不走近还真不容易让人发现,可惜这么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却成了土匪的贼窝。
屋后有一个柴堆。一半树枝,一半引火的干草,杜萱娘再仔细观察四周陡峭的山崖,目测是看不到出去的路,再看了看那湍急的小溪,也不知它们会流去哪里。
杜萱娘果断地放弃了逃跑,在这种连路和方向都搞不清楚的情况下被庞疤头追上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连赌一把的余地都没有。
杜萱娘小心翼翼地回到屋子里,却见庞疤头阴笑着说道:“如何?觉得凭你的本事,有几成把握能逃出这地方?”
“一成都没有。”杜萱娘老实回答。
“那好。如果不想我直接扔你下地窖,便自己下去吧!”
杜萱娘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不是说好不再让我下去的?”
“哼。对于你这种不安分的女人来说,只有呆在下面最让老子放心!”庞疤头得意地笑道,似乎很乐意看到杜萱娘张惶失措的样子。
最后,在庞疤头那把血迹斑斑的大刀威逼下,杜萱娘选择了屈服。与尸体呆在一起总比没有命强。
当头顶的木板再重新合上,杜萱娘立刻拿出怀里的猪肉啃咬起来,外面已经接近第二天的黄昏,黑夜已经来临,目前庞疤头目前重伤在身,在此地养伤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