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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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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天超心中一凛,他深知战无极的脾性,知道多说无益,而眼下人证物证俱在,砌词狡辩毫无意义,不如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反倒有一线生机,于是他低头闷声道:“末将知错!请将军责罚!”
  战无极冷冷道,“好,你既知错,下去领二十军棍,罚俸一月!”
  魏天超身子一颤,方才那些嚣张气焰半点全无,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埋了头低声道:“是。”
  一旁的灰衣汉子脸色一变,冷汗冒了出来,咬紧了牙一言不发。
  战无极眯了眯眼,“你!”他伸手指道:“隶属哪个营的?”这人身姿硬朗,显然也是军中之人,不过一张脸却是陌生,极有可能不是他的下属。
  战无极问他是哪个营,而不是什么人,显然已经猜出了一些他身份的特征,灰衣汉子顿时有些焦躁不安,却咬紧了牙不敢说话。
  “你以为你不说话,本将军就拿你没办法?”战无极看在眼中,冷笑。
  这时,他身后走过来一名士兵,苏漓一看,正是搬家那日与莲儿对吵很久的人,楚卫。他附在战无极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战无极脸色立时一变,盯着灰衣汉子的眼光愈发凌厉。
  “方才是谁说自己立过军功啊?”
  灰衣男子显然已经冷汗淋漓,当下跪倒硬声道:“末将嚣仲守见过战将军!”
  他有意未点明自己的军衔,显然不愿意自曝身份,惹来麻烦。
  战无极冷笑道:“红焰军前锋营副将嚣仲守,好,三年前的确因战功显赫而得圣上封赏过。你没吹牛!”
  此话似在赞赏,却令灰衣男子嚣仲守的冷汗冒得更快了。显然战无极不会就此罢休。
  苏漓心头一沉,红焰军是父王黎奉先的属下,一向是驻守在京都城外,这次入京,想必是为了秋猎而来。昔年曾经听父王提到过,嚣仲守是与他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数名得力战将之一,听闻他战场上不惧个人生死,搏命杀敌,也立下不少战功。可让人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是这样粗鄙不堪,目中无人的一介武夫。这嚣仲守,今日怕是给父王惹下麻烦了!
  战无极看了东方泽一眼,“此人并非我军中之人,如何处置,末将还请王爷示下。”
  东方泽若有所思地道:“既然是军中将领,这事自然由将军处理更为妥当。”一句话又推了回去。
  战无极目光一闪,沉声喝道:“好,身为军人,公众场合滋事扰民,已触犯军纪。来人,将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以示惩戒!”
  嚣仲守脸色大变,跃身而起,怒声喝道:“战无极,你欺人太甚!我乃摄政王麾下大将,你敢打我?!”他面色泛青,显然又怒又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打你如何?犯了军纪就该打。摄政王管教不严,难辞其咎!来人!给我打!”战无极怒声发话。那十几名士兵顿时将嚣仲守围住,他虽然骁勇,可战无极贴身的士兵也绝非常人,他一人终是不敌人多,不消片刻便按翻在地。
  “战无极,你敢打我!”嚣仲守喊声更大,声音已近嘶哑,一双眼目眦尽裂,直瞪向他。
  “打!”战无极厉声喝叱。
  棍棒之声不绝而下,声声催人心跳加速。看得苏漓心头万分沉重,却说不出话来。多年的风光荣耀,足以让一个人平和的心态急剧膨胀,从而忘了自己本有的位置!父王一世英明,手下却有这样行为不端的副将,犯下错事还被他人捉个正着!
  嚣仲守犯错应罚,怕只怕这件事,余波震荡,还会有更大的风波在后面!想到刚才东方泽的态度,苏漓的心便愈加沉重了起来。
  “战无极,我嚣仲守是红焰军的人,就算要罚,也有摄政王爷来处置,你又算是哪根葱?凭什么来罚我?!”嚣仲守怒声大吼,他跟随摄政王黎奉先驰骋沙场,杀敌无数,屡建功勋,军中士兵无不景仰崇拜,从未因为违纪被惩罚。想不到第一次被打军棍,竟然是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罚,这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战无极冷冷一笑,“以下犯上,对王爷郡主大不敬已是重罪,犯了错不知悔改,还敢砌词狡辩,罪加一等!惩戒加倍,再打二十军棍!”
  “战无极!你!你这是越权!你才明知故犯!”一听要打四十军棍,在场所有人都是心生寒意,嚣仲守怒极攻心之下,越发口不择言,但在那无情的棍棒声下,他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寻常人打二十棍已经几天下不了床,他纵然骁勇,挨了这四十棍,也气息弱了许多。
  很快,诺大的天香楼内静得可怕,只听见越来越响亮的棍棒声,声声夺人心魂。
  苏漓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很快便会掀起朝中一个更大的波澜。只是,她没想到,会来得这样急,这样快

☆、第十七章 汴国公主来访

  第二天,金銮殿早朝。
  百官叩拜完毕,摄政王黎奉先已经按捺不住怒容满面,率先出列,“老臣有要事,请陛下裁断。”
  皇帝目光沉沉,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何事?”
  “城外驻军先锋营副将嚣仲守奉旨进京,参加七日之后围场狩猎,可昨晚却被战将军责打四十军棍。战将军越俎代庖,私下惩戒,还请陛下圣裁!”
  虽然多日来摄政王府发生一连串的事件,令黎奉先备受打击,神情憔悴,可他此刻的精神看上去仍可算是矍铄,说出的话更是慷慨激愤,言辞凿凿,对此事显然极为不满。
  众人一听,心中顿时一惊,四十军棍?这战无极为人果然狂傲骄矜,不负传言中的冷硬作风,下手如此之狠,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嚣仲守只怕是一个来月都下不了床!
  “哦,竟有此事?”皇帝似乎也有些意外,闻言双眉一挑,不辨喜怒地道:“战将军!”
  战无极应声出列,他今日上殿,未着铠甲,换了一身武将朝服,气质依旧疏冷,眉目英挺,面对皇帝威严的质问,不慌不忙地回禀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他说到此,顿了一顿,冷冷看着黎奉先,又继续道:“昨晚,我骁骑营副将魏天超与嚣仲守为了天香楼一个卖艺的歌女当众大打出手,滋扰百姓,违反军纪,嚣仲守不但不觉自己犯错,还以下犯上,不知悔改!于是末将按军令将他责打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黎奉先沉声怒道:“嚣仲守是红焰军的人,不是战将军骁骑营管辖之人,你既非他的顶头上司,越权下令责罚,他自然会有异议!何况与魏天超纠纷一事,究竟谁是谁非,还尚未得知,战将军此举未免有失偏颇!”
  战无极冷冷一笑,“战某一家之言的确难以服众,幸好昨日天香楼一事,尚有三位目击证人,可以证实战某所言非虚!”
  “证人是谁?”皇帝一听还有旁证,立即追问。
  战无极面沉如水,淡淡扫过东方泽默立的身影,朗朗道:“三位证人是镇宁王,明曦郡主,还有太尉千金梁如月!”
  此话一出,百官心中俱是一凛,镇宁王东方泽与明曦郡主联姻已成定局,三公之一的丞相苏相如毫无疑问地是他背后支持的第一大势力,而转眼之间,又与太尉千金三人一同出游,难道这其中又有着什么预兆?要知道太尉梁实初可是手掌京都三万守卫兵权,当今圣上最信赖的朝臣之一!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泽,质疑的目光,似乎都在揣测着他的动机,而东方泽神色坦然,一如古井深潭,无波无澜。
  皇帝微微眯眼,锐利目光直视东方泽,“镇宁王。”
  东方泽缓步出列,沉静回道:“回父皇,战将军方才所言与儿臣昨晚所见并无任何出入。”他言简意赅,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抛出这一句,静了一瞬,随即又道:“儿臣认为,为示公允,最好还是请明曦郡主与梁小姐一同上殿,将此事说明。”
  东方泽虽然语焉不详,但是毋庸置疑的口吻,却已经间接承认了一件事实,那就是嚣仲守的确对战无极态度不敬,做了以下犯上之事。
  皇帝面色微冷:“传。”
  大殿上寂静无声,却隐隐透出暴风雨来临前夕的沉闷,人人心中都在暗自揣测,今日殿堂上即将发生的事,只怕会引发朝中更为深远的变动!
  苏漓接旨上殿,与梁如月在殿外相遇,不约而同对望一眼。二人此刻已经完全明了,皇帝宣她们上殿的意图。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沉声问道:“你便是太尉的千金梁如月?”
  梁如月身子微微一颤,鼓足勇气答道:“回陛下的话,正是。”
  皇帝见状,微微一笑道:“好,你将昨晚去天香楼,见到的事讲给朕听听。”
  听到皇帝和颜悦色,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到父亲梁实初沉稳的目光,在暗暗鼓励着她,心中惧意顿时又消了几分,当下将昨晚的前因后果,细细道来。苏漓暗自忧心,却听到皇帝威严低沉的声音道:“明曦,梁如月所言,可有何遗漏之处?”
  苏漓悚然一惊,急忙敛了心神,昨晚的事,东方泽、梁如月都是证人,她当然不能随便砌词敷衍,当下沉声回道:“回陛下,梁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嗯。”皇帝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既然犯错,战将军下令责罚也是应当,似乎并无欠妥之处,摄政王是否过于小题大做了?”他深沉的目光中,有一丝冷意瞬息而逝。
  苏漓心头顿时一凛,嚣仲守犯错挨打是一回事,这战无极越权私惩却是另一回事,可听皇帝的话茬,似乎并无责备之意,偏袒之心极为明显。如此看来倒像是在谴责黎奉先多此一举?
  黎奉先脸色立时一变,按捺不住反驳道:“陛下,如今三名证人皆能证明,战无极越俎代庖,私下惩戒,按照大晟军律,理应官降一级!”他拂袖上前一步,口气甚是强硬,一双厉眼冷冷扫过战无极年轻挺拔的身影,曾经横扫沙场的三军统帅,身上一瞬散发出来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面对黎奉先毫不退惧的态度,皇帝眸光阴沉,没有答话。
  战无极微微眯了眯眼,不自觉地挺直了身躯,他本就生得比常人高大威猛,站在百官之中更是高出半头,犹如鹤立鸡群。他反唇相讥道:“王爷的红焰军,素有严谨威名,如今出了嚣仲守这等败类,若不及时惩戒,难正军威!”他冷冷回敬,毫不示弱。
  黎奉先怒意顿时上涌,气极道:“本王治军,何时轮到你说话?即使嚣仲守有错,你越权也是事实!本王愿领这治军不严之罪,你战无极,也该受这越权之罚!”
  战无极唇角微微一动,只是一闪而逝,却令苏漓心惊一分。这神色,分明是得逞后的笑意!
  “昨晚天香楼一事,无极自认确有不当之处,但为正我大晟军威,无极不得不如此,还请陛下降罪!”说罢,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神情坦荡无畏,一副大义凛然之态。
  这一招以退为进的慷慨言辞,仿佛随着他重重一跪,撞进了殿上众人的心底。殿上百官的表情,明显对他表露赞同之意者居多。如此一来,倒显得黎奉先在无理取闹。
  殿上气氛再度陷入沉寂,苏漓脸色微微泛白,忍不住上前一步,“陛下!”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刷地,齐齐投向自己。只是话一出口,再无收回的余地,苏漓咬牙道:“明曦认为,嚣仲守犯错应罚,战将军也一样犯了军规,按大晟军律,战将军也应受到处罚!”
  皇帝脸色微微一沉,还未及说话。
  “明曦郡主所言极是!身为军人明知故犯,论例更应该受到责罚!”随着一声沉喝,东方濯的身影飞快走上殿来,凌厉双目熠熠生光。
  众人微微一怔,宫中传闻静安王东方濯自明曦郡主与镇宁王东方泽联姻之日,昏倒在地后便一病不起,多日来都没有上朝,为何此时早朝过半,他却突然来了?
  往日妥帖合身的朝服,如今穿在身上已显宽大,他脸色略显苍白,本就轮廓分明的俊朗五官越发突出。
  苏漓心头一紧,多日未见,他竟已瘦成这个样子,用形销骨立来形容,绝不为过。
  “儿臣参见父皇。”东方濯上前拜道。
  “你方才所言,就是要朕下令处罚战将军了?”皇帝冷冷道。
  东方濯仿若未觉,沉声答道:“儿臣以为,战将军身为军人,更应该以身作则,与嚣仲守一事同理,做错,就该受罚,而不论其他!”
  皇帝未置可否,沉吟片刻,将问题抛给了东方泽,“镇宁王,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百官心中又是一震,皇帝主动询问东方泽的意见,显然心底是对他十分看重。如今两位皇子,谁在皇帝心中分量更重一些,已经不言而喻。
  东方泽静静回道:“不论父皇如何决断,儿臣没有任何异议。”
  明知道以他的立场,只能,也只会这么回答,苏漓还是忍不住心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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