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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明斯基也就不会给任何信号了。“噢——”库兹涅佐夫猜测着,“冯克是来了,
但大概不刮脸就径直上楼了。”
在和女秘书轻松愉快地聊天的时候,库兹涅佐夫同她约定了下次幽会的时间。
他还对她说,他渴了,请她给弄点水喝。姑娘很乐意地拿起杯子跑了下去。水在楼
下,库兹涅佐夫预先已经了解到了这一点。
当女秘书回来的时候,上尉已经不在房间了。正在这时,冯克将军从她旁边经
过,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冯克脱下风雨衣,挂起帽子,走近写字台,刚要挪动一下椅子,突然听得背后
有人说:“别忙,将军,你不必坐在这了。”
冯克正要转身,上尉已经靠近了他,说道:“你这个坏蛋,为了无辜人们的鲜
血和眼泪,你尝尝我的子弹吧,”说完就对着他连开了两枪。
剑子手倒下了。库兹涅佐夫冲到写字台旁,一把抓住放在那里的文件,旋即出
了办公室。他从吓呆的女秘书的旁边走过,急速跑下楼梯。
大门入口旁停着两辆满载讨伐队员的卡车。看样子,汽车刚到不久。希特勒匪
徒惊异地看着传出枪声的二楼的窗户。
库兹涅佐夫停下脚步,和讨伐队员一样地朝最高法院的那扇窗户看了一眼,然
后泰然自若地走开了。当盖世太保吵吵嚷嚷地跳下汽车,急忙冲进大楼的时候,库
兹涅佐夫已经拐过弯,走到了院子里,他翻过围墙,便到了一个小巷子,汽车正在那里等着他。
“科利亚,快开!”库兹涅佐夫跳上汽车,一边关门一边向斯特鲁京斯基喊道。
扬·卡明斯基违反了给他下达的命令,给库兹涅佐夫发出暗号之后没有立即离
开。他留在街上并且看到,库兹涅佐夫从法院大楼里出来了,接着整个街区便被盖
世太保和宪兵队封锁。把大楼团团包围之后,法西斯匪徒爬到楼顶和搁楼搜捕游击
队。后来终于从法院大楼里带出大约二十名工作人员,其中包括几名军官,他们立
即被带往盖世太保。
而库兹涅佐夫和斯特鲁京斯基已经开车走出城市很远了。
第三部 向西挺进
一
一在罗夫诺市的库兹涅佐夫,舍夫丘克、斯特鲁京斯基,诺瓦克和在兹多耳布
诺夫的克拉斯诺戈洛韦茨等同志的任务非常繁重。他们不但要侦察,而且还被委以
如下任务,即:想尽一切办法在敌人队伍中制造和散布惊慌的情绪,干扰敌人防御
;不让敌人在撤退时带走在我国国土上抢去的珍贵物品。为了协助罗夫诺的同志,
不久前我们又派出了几个行动小分队。
“塔斯社斯德哥尔摩12月17日电,德国法西斯报纸《明斯克报》报道,日内,
希特勒法西斯在罗夫诺的头目之一——党卫军头目阿尔弗雷德·冯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击毙。”
12月19日的《真理报》有条消息说:“罗斯福在记者招待会上的声明”
“塔斯社伦敦12月17日电,据路透社驻华盛顿记者报道,罗斯福总统在记者招
待会上称,在德黑兰,他住在俄国使馆,而没住美国使馆,因为斯大林已经得知德
国人的阴谋。罗斯福总统补充说,斯大林元帅通知我们,可能有人在密谋策划危害
会议所有参加者的生命,他请求罗斯福总统住在苏联使馆,以免在城里往返而遭到
危险。邱吉尔首相住在和苏联使馆邻近的不列颠使馆。罗斯福总统声称,在德黑兰
周围可能有一百个德国特务。总统补充说,假如德国人趁斯大林元帅、邱吉尔首相
和我乘车行驶在德黑兰的大街上时对我们下毒手的话,那他们可就占了大便宜。
苏联使馆和美国使馆大约相距1 .5 公里……”
读了这条新闻,库兹涅佐夫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的确,他有权引以为自豪。
他是粉碎希特勒法西斯匪徒罪恶计划的参加者之一。毫无疑问,报道中提到的那些
希特勒法西斯间谍——其中当然包括冯·奥尔特(在间谍中他并非最末一位)——
已被及时发现并使之无法施害于人。
“祝贺您,库兹涅佐夫!”
“啊,可能,此事与我完全无关,”库兹涅佐夫答道。
“要知道,这件事应该说是几十个人的功劳……其实……”
他狡诘地眯缝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我嘛,也许是其,中之—。令
人高兴的也莫过于知道,自己的工作起了作用。”
斯捷霍夫向游击队员宣读了这天政治要闻栏中关于希特勒在德黑兰的阴谋破产
的消息。当然,库兹涅佐夫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提及的。
12月中旬,乌克兰帝国专署全权代表埃里希·科赫发出:了一项关于德国机关
开始撤退的命令。此后不久,这个全权代表本人就根据自己命令的精神,悄悄离开
了所谓的“首府”罗夫诺,溜回了柏林。
科赫的命令显然发迟了。在他发布该命令之前,整个罗夫诺的法西斯匪徒就已
经普遍开始逃跑了。用这个帝国全权代表的话说这是法西斯占领者的“行政官员和
军官的全面撤退。”在这些日子里,只见那些穿着随便的“征服者”先生女士们拖
着装满了抢劫来的东西的包裹、皮箱,在大街上慌慌张张地走着,所有这些人都奔
向一个目标——火车站。在候车大楼入口处,哨兵根本无力阻挡那些已失去组织指
挥的人群的冲撞。因为这些家伙由于惊恐早巳失去理智,一个劲地只颐逃命。
“我的德国鸢飞走了,”库兹涅佐夫在给支队的信中写道,鸢显然暗指埃里希·
科赫。“前线的战事和我们在市内制造的骚乱把这个凶残的法西斯强盗吓坏了。他
没等到12月 25 日圣诞节那一天,就在12月22日举行了圣诞晚会的第二天匆匆溜走
了。现寄上一张载有这个晚会情况综合报道的报纸,请你们注意我加了黑线的地方。”
“行政长官说,”综合报道写道,“正象随着耶苏的诞生光明的白天变得比黑
暗的夜晚长了,于是光明战胜了黑暗一样,伟大的德意志必将在这场战争中战胜布
尔什维克的黑暗。”
“这个‘战胜者’临到逃跑之前还在胡说八道。你们可以看出,这纯属自相矛
盾的胡诌。”库兹涅佐夫继续写道,“他没有想到,希特勒德国进攻我们是在6 月
22日,而这一天恰恰是夜晚在变长,因此这就意味着,这场战争是黑暗对光明的挑
战……我不能饶恕自己,我未能赶上参加这个晚会。
我似乎觉得,科赫可能再也不会回罗夫诺来了。不知今后还有没有可能抓住他,
让他为自己的暴行受到惩罚……”
库兹涅佐夫随信还寄来了一批重要的情报资料,这些资料是他们到罗夫诺以后
不久搜集的,其中有:敌人从东向西调遣部队的情况、敌司令部迁移情况、敌“首
府”罗夫诺陷入恐慌和骚乱的情况以及法西斯匪徒在市内一些大建筑物里敷设地雷
等情况。
同时,库兹涅佐夫还写道,罗夫诺的白色恐怖日益加剧。一大批纳粹特务和宪
兵从东方,从被红军解放了的土地上陆续来到罗夫诺。这里每天都在逮捕人。往常
枪毙人质的别拉雅大街,现在每天晚上都在通霄达旦地屠杀苏联人。经常是带篷卡
车装着满满一车一车的尸体,不断地往城外运。
被逮捕的人中有我们的地下工作者卡济米尔·东布罗夫斯基。
“看来,纳粹特务对我们已经有所察觉。”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卢金
最后报告了这次大逮捕的情况。
他的推断很快被证实了。
伊万·伊万诺维奇·卢茨在街上被捕了。当时他知道有人跟踪他,其实他完全
可以离开罗夫诺回支队,可他没有这样做。一时的疏忽使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卢茨被捕以后接着又发生了一件事:盖世太保逮捕了玛鲁霞·扎尔斯卡娅—
—一位勇敢的苏联姑娘、共青团员、真正的爱国者。
几乎在玛鲁霞被捕的同时,尼古拉·波采卢耶夫也被捕了。他的邻居一—一个
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出卖了他。盖世太保匪徒突然包围了他的住所。开始他奋力还
击,后来受了重伤,在昏迷状态中被送进了罗夫诺监狱。
科利亚·斯特鲁京斯基也曾有过生命危险。尽管他随时保持着警惕性,严格按
秘密工作要求行事,但还是被敌人盯上了一天,斯特鲁京斯基来到一个秘密接头地
点。过了一刻钟,他听见窗子外面停下一辆汽车,紧接着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快到另一个房间去!”房东对他说。斯特鲁京斯基却藏到了门后面。
“他在哪儿?”闯进来的盖世太保人员挥舞着手枪,大声喝道。
“谁?”
“别装蒜了!”一个纳粹特务举起手枪对着房东吼道。
就在这一刹那,门后闪出了斯特鲁京斯基,两棱子弹就把这些不速之客撩到在地。
于是斯特鲁京斯基和房东跳上了楼梯,在二楼楼梯口,他们看见一辆卡车停在
房子旁边,卡车上满载着宪兵。
“见鬼去吧,法西斯混蛋们!”斯特鲁京斯基怒吼一声,举枪向他们猛烈射击。
那车上的宪兵乱成一窝蜂,你推我撞,争相逃命,拼命往下跳。就在这个时候,
斯特鲁京斯基和房东悄悄跑掉了。
当时,罗夫诺的形势日益恶化,我们的同志呆在那里的处境也愈加危险。
罗夫诺的同志们知道,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回支队,但他们谁也不愿这样做。
“现在我们的岗位就在罗夫诺!”捷连季·费奥多罗维奇·诺瓦克说。他离开
支队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应该好好地为这些占领者“送送行”。
过去,希特勒匪徒们吹嘘他们的军队不可战胜,扬言要在他们占领的地方永远
呆下去。而现在他们不得不狼狈逃窜。赶快逃命——这不仅是罗夫诺市的所有德国
人的唯一心理,而且也是那些占领者的走狗们——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匪徒的欲望。
由于逃命的人太多,雇一辆到利沃夫的车的车费竟高达一万五千马克。尽管车
费如此昂贵,要找到一辆车也还是很困难。
诺瓦克和斯特鲁京斯基在很多单位的汽车库都安插有自己人,他们给那些人布
置了任务:要采取一切手段给汽车制造故障。那些给法西斯分子开车的司机往往是
些苏联战俘,他们很乐意接受地下工作者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每个人都尽最大努
力去干一些“破坏性”的事情,如:将沙子撒进汽油里,搞坏车上发动机,捣毁车
上电器设备,偷走汽车钥匙,有时干脆把汽车烧掉,或者在通往车库的通道上埋上地雷。
能够比较安全地离开罗夫诺的道路只剩下一条铁路了。
宪兵封锁了火车站,并开始整顿秩序。第一候车室是车站“当局”专为将军们
和高级军官们开设的。在这里,一些吓破了胆的夫人太太们带着自己的“战利品”
坐在那里候车。第二、第三候车室则挤满了一堆一堆的职位不高的人,他们也带着
一大箱一大箱的东西。进候车大楼必须持有特别通行证。舍夫丘克和另一名侦察员
布德尼克没有这种通行证,然而他们想,无论如何也要混进车站去。他俩抬着一个
不太大,但很沉的箱子。
“通行证!”入口处一个宪兵把他们挡住了。
他们被迫走开。
“这样干一点成功的希望也没有,”舍夫丘克一边嘟哝,一边用乌克兰语骂着。
“必须寻找个护身符一起进。
瞧,那么多军官正步行去车站呢!”
傍晚,舍夫丘克和布德尼克驾着一辆马车往车站走去,布德尼克当车夫。马车
走得很慢,因为车站大街被逃跑的德国人挤得水泄不通。舍夫丘克在马车上仔细观
察着,想寻找一个合适的“护身符”。
他终于看见一个德军中校,扛着两只大皮箱,累得汗流夹背,正迈着沉重的步
伐,蹒跚而行。后来那中校不得不放下皮箱,摘下军帽,掏出手绢,开始擦那胀得
通红的脸上的汗。
“长官!”舍夫丘克恭敬地叫了一声,“请问您是去车站吗?”
“是去车站,”中校答道。
“喂,帮帮忙吧!”舍夫丘克向“马车夫”叫了一声。
那“车夫”跳下车,把两只皮箱放上马车,又殷勤地把那位军官扶上了车,然
后策马前行。
“谢谢,谢谢!”中校轻松地吸了一口气,喃喃说道,不停地擦脸上的汗。
马车刚一驶近车站,舍夫丘克和布德尼克没等那位“乘客”明白过来,就把他
的皮箱提了起来,同时也提起了自己的箱子。
“请您放心,长官,我们帮助您。”
“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