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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利用了,充当了炮灰。
陡然,从地平线上,乱起了一股风,各地果真揪起大军区司令来了。陈再道不知是计,和一群娃娃们纠缠一起,当
了个出头鸟,最终落入林彪、康生、江青等布置的陷阱里了。
再说王力、谢富治,皮没碰破一点,却装出个上了酷刑的样子,从武汉坐飞机回到了北京,刹那间,身价提高了,
俨然一位凯旋而归的“英雄”。中央文章全体出动。为了壮大声势,向“军区内一小撮”示威,还拉了几千人到机场欢
迎,比迎接国家元首还隆重。江青凭着她演戏的功底,还上前搀住王力,似乎要同赴刊场一样。
康生自然也要有一番表现。他热情激动地同王力握手:“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为你的安全担着心呵!”他安慰着,
鼓励着,望着这位身负重任的心腹总算没辜负自己精心设计的苦肉计,出色地完成了这次秘密使命。
机场的隆重欢迎还不够。康生又和江青商量,有必要搞一个空前规模的示威活动,看哪个今后还敢碰中央文革成员
的一根汗毛。
七月二十五日,正是蝉鸣不已的酷夏季节,天安门广场上演了一幕百万军民“欢迎”中央文革代表团归来的闹剧。
此刻,毛泽东在南方未归。林彪登上天安门场面楼,占据着中央位置,好不威风。
康生望着这百万群众,心花怒放。他回忆着文化大革命以来自己所设计的一条条锦囊妙计,虽不能说是百战百胜,
但绝大部份都实现了。他望望林彪,感到不论是谁当权,都离不开他这颗“智多星”。他自我满足般地露出了笑容。
大会结束,林彪先乘电梯下去了。江青在电梯门口叫住蒯大富道:“你知道这个大会是谁让开的?是主席。主席在
上海,一是同意开这个欢迎会;二是同意‘揪军内一小撮’。我前两天的讲话你看了吗?”蒯大富点点头。江青又道:
“林副主席提了个‘全面内战’,我提了个‘文攻武卫’。你回去如集个会,传达一下精神。”“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
问题,”康生站在一旁,拍拍蒯大富的肩膀,帮腔道:“这正是你们大显神通的好时候,机会难得呀!应当把你的人马
调动起来,别辜负江青同志的期望。甩开膀子干吧!”蒯大富会意地点头称是。
国家的柱石——人民解放军的领导机构开怒大乱了。各大军区的司令部,不断地遭到袭击、围攻。军械为被抢,司
令部被砸,军区司令被斗,连一代名将许世友,都被罚在太阳底下,遭受着人身污辱。有的军事首脑机关完全瘫痪了,
溃不成军了。这一切,康生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想:“原来最担心的是军内的走资派没揪出来,现在行了。”他
很兴历,古往今来,光靠李逵那样有勇无谋,是成不了大气候的。关羽、张飞比诸葛亮猛不猛?但只能当个将才,不能
当帅才,没有诸葛亮,刘备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没有我康生,你林彪的屁股能坐稳!
正当康生踌躇满志的时候,平地一声雷,林彪、康生、江青和陈伯达,均瞠目结舌,张皇失措。他们“揪军内一小
撮”的计划,化为乌有。尤其是康生这个“揪军内一小撮”的发明者,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担心自己是否会成为出
差不的椽子,做一名替死鬼。
一九六七年八月中旬,毛泽东从上海回到北京。他看了《红旗》东志十一期社论。又听到全国各地围攻军队的消息,
感到事态严重。在这天下乱之际,能支持国家的基石是军队,再把军队搞乱了,无导师于釜底抽薪。他拿起笔批道:这
是“毒草”,他怒斥林彪、康生、江青等一伙“揪军内一小撮”,是乱军夺权,又批了四个字。“还我长城”。不过,
毛泽东对他们几个人还是手下留情的,并不想让他们彻底垮台。他们若是真的垮了,就等于文化革命半途夭折了。此瘵
只是想刹一下他们的过火行动。
但这已经使林彪、康生、江青和陈伯达吓得魂不附体了,一时慌了手脚。
毛泽东从上海回来的当天午夜,林彪卧室里,像死一般的寂静。林彪皱着眉头,脸色阴沉,一口接一口喝着给他特
配的健身茶,叶群坐在身旁,垂头丧气,两眼直盯着毛泽东退回来的文件。
此文件是林彪送审毛泽东准备下发“揪军内一小撮”的报告。毛泽东阅后,划掉了所有“军内一小撮”的字样,批
上“不用,”给退了回来。这不是碰钉子了么!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是否意味着要失宠了?毛泽东下一步将怎样处理
这件事?林彪一而再、再而三地深思着。彭德怀一纸之书,便身败名裂。这样的事,说它大,可以像天那样大,妻离子
散,家破人亡,都不足为奇。说它小,也许批评几句,便平安无事。他琢磨不透其后果如何,一道阴影从他的脑子里闪
过。他愁眉苦脸,仿佛大祸就要临头似的。此件不发,外人不晓,可还有林立果写的文章,白纸黑字亮在人们眼前,有
物证在,如果毛泽东追究,如何是好?
“咱们都好说,立果怎么办?”叶群慌了神,打破了沉闷,他推搡着林彪道。“搞个夫人外交吧!”林彪终于开了
口:“你找江青去想想办法,反正‘揪军内一小撮’,是她和康生、陈伯达发起的。他们也有责任,对他们也不利。现
在,咱们是同命运了。”
忽然,内勤打来电话,说江青要与林副主席通话。“太好了!”叶群情不自禁地说:“找上门来了,比我们登门拜
访还好,好可能比我们还急。”她让接通电话。
此时,在钓鱼台八号楼,江青正同康生、陈伯达商量对策。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揪军内一小撮,真正的发明人是
康生。王力、谢富治从武汉一回来,康生就告诉王力,毛泽东同意开欢迎大会,还同意“揪军内一小撮”的提法。因此,
关锋就在康生的指示下,通宵达旦地突击,写了《红旗》十一期社论。现在,毛泽东提出要追查此案,这不是像冷不防
挨了一闷棍么!叫他们怎能不着急。但商量了半夜,也没想出个化险为夷的妙法,只好再求助于林彪了。反正这件事,
是一条线上拴了两个蚂蚱,谁也跑不了,只能“风雨共舟”了。
江青在电话里道:“叶群同志,打扰了。主席批评了‘揪军内一小撮’的提法,林副主席有什么指示?”叶群的心
计毕竟不如江青,没加多想,便说道:“副主席一直是反对这种提法的。”江青听了觉得好笑,撒谎也撒得不高明,便
追问道:“听说‘红尖兵’的文章是立果写的。”这个要害一点,叶群吓了一大跳,“啊!”了半天,她意识到,尾巴
被人抓住,赖又赖得不高明,她支支吾吾地说:“立果起草这篇文章时,并没有那个提法,是《人民日报》送审时加上
的。”林彪在一旁不耐烦了,迫不急待地说:“告诉江青,《红旗》、《人民日报》编辑部应该清查一下,看看有没有
坏人。”
叶群恍然大悟,对江青道:“江青同志,副主席指示,请你们查一查,看看《红旗》、《人民日报》社,有没有问
题?”
江青听罢,悟出了林彪夫妇的打算,是要把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要抓替死鬼了,同自己不谋而合,”在一旁的
康生心里暗暗想到。究竟让谁来当这个替死鬼,他早已打定主意,只能“挥泪斩马谡了,”在自己的心腹身上开刀了,
搞政治嘛!顾不上什么心腹不心腹了!
江青也不那么紧张了,林彪要把罪过栽到《红旗》、《人民日报》身上,这倒也是个转危为安的妙计。舍车保帅,
历来如此,无可奈何,只好忍痛割爱了。
陈伯达在一旁急迫地问,“副主席的意见如何?”江青阴险地盯着他,故意捉弄说:“副主席要舍车保帅呆!让你
陈迫达顶一下,谁让你是文革组长来的。”顿时,陈伯达吓得面如土色,头上冒着虚汗,用发抖的声音说:“这,……
这是为什么?”江青绷着脸道:“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嘛!这几篇反军文章,不都是你签发的吗?怎么怕了!”
“这,这怎能让你一个人来承当?”陈伯达急了,他用一种乞求的目光望着康生道:“康生同志说是主席同意的嘛!
这不是康生同志也在这,可以作证嘛!”
“我什么时候说过主席同意的?”康生冷笑了一声:“谁能作证是我说的,不要出事了,就往别人身上推。”
陈伯达老半天说不出话不,心里想:这家伙真是阴险奸诈,功劳都是他的,罪过都是别人的,多年打交道,仿佛不
认识他似的。
江青见陈伯达这副样子,着实可怜,他唯一的长处,就是笔杆子,至于出出点子,讲讲话,都是窝囊废,不要再为
难人了,便提醒他说:“你想想,是听什么人说的?”陈伯达揣摩着江青的话,他听得了,并不是想出卖他,而是想保
他,这是让他以李代桃,金蝉脱壳。他用心眨了眨眼睛道:“是王力在天安门告诉我的。”江青松了一口气,替死鬼有
了。她说:“不要错误人人有份了。我看让王力、关锋、戚本禹写个检查吧!”陈伯达如释重负,一颗心放了下来。他
唯唯诺诺地问:“他们能服气吗?”
“这不难,”胸有成竹的康生道:“最近北京有个组织叫‘五•;一六’,正在全国活动,人数不多,能量很
大,矛头直接指向周总理。戚本禹和他们联系频繁,事到如今,也只能把他们抛出去。反军乱军,再加个分裂中央,定
罪足够了。”康生的为人就是这样,在关键时刻,只要威胁到他个人的利害,什么心腹、密友,都可以抛出去。
陈伯达觉得于心不忍,但此时,他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反正是抛别人,又不是抛自己,索性也就同意了。
他叹了口气道:“军内走资派,从此可以逍遥了,不好再碰了。”
“没有那么便宜,”江青气呼呼地说,“我们不提一小撮,该揪的还照样揪。和蒯大宫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要再提
‘军内一小撮’的,该打倒谁,还要照样打倒谁,反正不能就此罢休。”“变个提法就行了,”康生附和着说:“劲还
是要鼓,不能让造反派松劲了。只要是有过硬的子弹,他们就跑不掉。”
那戚本禹也确实是狂妄地整了周恩来的材料,也确实是想把周恩来打成十七的“旧政府”的总代表。最大的保皇派。
这便是谣传他要当总理的由来。可是,这一切活动,都是在康生授意下干的。如果没有康生、江青、陈伯达的暗中支持,
他哪有那个胆量!现在被利用完了,青鼻涕用了。
第十七章后院起火 2
这天,戚本禹在中南海办公室内锁着门,整理周恩来的“罪行”材料。忽然,江青的车来接他,要他到钓鱼台开会。
他将材料锁到保险柜里,坐车到了钓鱼台。走进会议室,见中央文革全体成员都在座,个个神态严肃。谢富治也来了,
气氛很紧张。江青见戚本禹进来,一反常态,沉着脸没去搭理。又过了片刻,一位军人拿着档案袋进来,将袋子送到江
青面前,江青抽出材料看罢,又递给康生。康生不动声色地斜觑了一眼材料,用一对深不可测的眼睛,直逼戚本禹道:
“最近中央文革内部出了问题,一个是反军乱军,一个是组织‘五•;一六’兵团,阴谋分裂党中央。这是个严重
的反党事件。政治局决定处理此案,王力、关锋、戚本禹停职检查。”王力等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呆了,仿
佛从来不认识康生似的。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是那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现在一下变得那么阴险、奸诈、狠毒,认识
一个人多难哪!突然,几个武警抓住了他们的手腕子,“咔嚓”一声,戴上了手铐,带出会议室,推进了囚车。
陈伯达滚胖的脸浸满了汗,见王力一伙押了下去,抹了抹额上的汗,对谢富治道:“一定要把耸立在紧,不要让外
界和他们联系上。”谢富治知道其中的奥秘,打下保票说:“放心吧!这样的人物,我会很注意的。”
会议一散,康生便乘车回家了。他坐在车里,感到很疲倦,这些日子以来,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揪军内一小
撮”案,弄得他心惊肉跳。现在终算找了个替死鬼,他险为夷,转危为安了。这次如果没有王、关、戚这三个屈死冤魂,
又不知拿谁开刀呢?
忽然,他想起来,王力、关锋的好友李广文,还在中央文革小组的宣传组里当办公室主任,不把他处理处理了,万
一将来追查起来,会不会联到自己身上,再说,他最近地自己也有离心倾向,要果断处理此事。他在谋划着怎样下手。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