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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管理教堂,履行圣礼、传经布道、保护信仰、进行祷告和禁欲……你们是
圣徒的继承人;上帝嘱托圣徒教诲人们蔑视财富,圣徒自己就很穷,圣徒的
天国并非来自人世,——这一真理我是从你们嘴里听到的。假使你们没有违
背自己的职称,假使你们没有在良心上遭到痛苦,你们怎么能够、怎么敢于
占有无数财富,拥有着能使你们在实力上与沙皇相匹敌的那种无限权力呢?
你们都是受过教育的人,所以你们不可能看不见这一切财产都是从国家那里
窃取的……假如你们服从法律,假如你们是我最忠实的臣民,那么,你们就
把你们用不正当手段所占有的一切,马上归还给国家。”①
叶卡捷琳娜二世在这个训词中申述剥夺教会财产的理由,也规定了教会
的职责范围——管理教堂、履行圣礼、传经布道、保护信仰、进行祷告和禁
欲。这样的主张早在彼得一世时就明确了。他要求教职人员要“尊敬圣书,
不要陷入危害公共秩序的胡思乱想,不要成为社会和教会的敌人。”对违反
正统教规的人,彼得一世继续施以武力从肉体上惩罚。1718年,他发布一项
命令,规定凡不参加忏悔者,凡节日和礼拜日不去教堂者,都要严惩不贷。
此外,彼得一世又从国外学来了一个新方法,即对不从教规者课以罚款。像
对那些不参加早祷、晚祷、弥撒的人,他就是这么处理的。礼仪的划十字问
题,唱赞美诗的次数问题,以前是将坚持旧礼仪者革出教门,彼得一世也改
为课高额税金的方法,这既震慑了人心,又增加了政府的收入。
1700年,彼得一世开始筹划教会组织制度的改革。这一年,牧首阿德里
昂去世,牧首职位空缺下来。1709年,彼得一世物色到一位宗教事务方面的
助手菲奥芳·普罗柯波维奇,此人原是基辅莫吉良神学院院长,1716年被召
到莫斯科任命为普斯科夫地区主教。彼得一世很器重菲奥芳,视他为执行文
化、护教、传教使命的干才,经常负责起草国家宗教事务方面的文件,宣布
废除牧首制和确立新教会管理体制的《宗教章程》就是出自于他手。1721年,
《宗教章程》正式公布,分发到全国各地要求立即付诸实施。随后,又相继
发布几项该章程的补充规定和法令,将取消牧首制的俄罗斯东正教会改造成
为政府的一个行政部门。
第一步,设立一个宗教委员会协助牧首管理教会,将牧首的个人独裁变
为在宗教委员会基础上的集体管理。
第二步,从1722年开始,在教会之上又设立一个“最高权力主教公会”
的机构,都由一些有影响的都主教和主教组成。起初,这个主教公会设一个
总裁,由神职人员提担任,另由政府委派一个平信徒的官吏,称总检察长,
与公会总裁并立。第一任主教公会总裁斯捷潘·亚沃尔斯基死后,总裁就没
有人再出任过,实际上就自然地取消了,总检察长就成了东正教会的最高主
管,负责执行沙皇处理宗教事务的指令。值得一提的是,总检察长一职几乎
① 约·阿·克雷维列夫:《宗教史》下卷,乐峰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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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由军人担任。
再下一步是改造修道院。彼得一世对修道院无好感,他称修道生活是一
种“血液病”。1724年,沙皇发布法令,历数修道院对社会和国家的危害,
这个法令的中心论点是说修道士的等级制度既无益处,也无必要。该法令中
的语言看起来都不像教徒的,倒像出自反宗教者之口。例如法令中说,如果
修道士的祷告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话,“那么大家都去祷告好了”;“对上帝
也好,对人类也好,修道士都是无用的,他们是为了逃税、偷懒和吃闲饭才
①
进修道院的。”这么说来,修道院都应当全部废除了。当然,彼得一世并没
有这么做,他仍然以东正教会最高牧首和教义最高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只是
把一些修道院改成了年迈和退伍军人的养老院。据《宗教史》一书的作者说,
彼得一世如此憎恨修道士,完全出于政治原因。沙皇认为,修道士们是反对
新政的重要力量,起着各种阴谋集团的联络人的作用。攻击彼得一世为反基
督的言论都是出自这些修道士之口。
彼得一世对神甫们的职责做了明确要求,其中一个重要作用就是类似秘
密警察的告密职能。譬如“忏悔”这种生活方式,彼得一世就高度重视,以
为从中可以发现心怀不满者。还在 1708年,沙皇就通过牧首临时代理斯捷
潘·亚沃尔斯基的名义向各教区转发一项通谕,要求听忏悔的神甫要从忏悔
者那儿获取情报,及时发现其中是否有图谋不轨者,并将情报上报。1722年
发布的《宗教章程补充规定》重申了这道通谕,并解释说告密者不必详细说
出反抗沙皇的人的全部情况,只要抓住蛛丝马迹即可。
彼得一世还为神甫规定一些世俗生活方面的任务,如负责维持治安和公
共秩序,按警察的指示同市民一道尽到警察的所有其他职能。神甫们还要同
政府官员一道进行人口调查,并要对隐匿被调查人口数字负特殊责任,如果
有神甫在这方面犯有罪过,则罚做苦役或豁鼻孔。
为了保持这支穿教袍的警察队伍的忠诚,彼得一世对神职人员进行了认
真的清洗。首先,他把领导农奴起义的斯捷潘·拉辛革出了教门,企图以此
恫吓同情和追随起义的人,并以此为起点,严格按东正教的程序,明确规定
革除教籍为一种重要的惩罚手段,以惩罚那些“图谋不轨、仿佛东正教君主
的地位不符合他们特殊神意的人,在加冕时把圣灵赐于这一伟大称号的过程
无动于衷的人,胆敢以造反和叛逆来反对帝国的人。”①
其次,彼得一世从教会中剔除了俄罗斯本土上成长的那些老派成员,认
为他们是古代宗教的护卫者,野蛮的莫斯科古罗斯的余孽,是阻碍他推行新
政的人。他从受西欧基督教影响的神学家中挑选神职人员,其中受教于基辅
莫吉良神学院的人尤其受重视。这个神学院以彼得·莫吉良的名字命名,他
是基辅的都主教。该神学院属于东仪天主教系统,使用拉丁语,而不是希腊
语和斯拉夫语,与波兰的天主教有联系。这些人当中,有的倾向于罗马天主
教,有的倾向于新教,曾行使过代理牧首职的斯捷潘·亚沃尔斯基属前者,
起草 《宗教章程》的菲奥芳·普罗柯波维奇属后者,两者也存在激烈争论。
菲奥芳有加尔文主义的影响,把东正教与新教联为一体,理论上更多的是理
性主义观点。在政治上,菲奥芳坚定地站在沙皇一边激烈地抨击反对现行制
度和彼得一世的人。他的逻辑是,反对当局即反对上帝,很受彼得一世赏识。
彼得一世竭力把这种思想灌输到宗教界,使之成为全体神甫的行动规范。在
① 约·阿·克雷维列夫:《宗教史》下卷,乐峰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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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院的成员就职时,他们要按规定宣读一份誓词,表明绝对效忠沙皇和皇
后,作一名忠诚、善良驯服、可靠的“仆人”。这成为一项制度,凡神职人
员就职都要宣读这样的誓言。彼得一世死后,教会中曾有要重新恢复牧首制,
更改上述誓词的人,都遭到残酷镇压,轻者解除教职、革除教籍,重者流放、
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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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尼康和彼得一世改革的影响
两次改革之后,沙皇集政权和教权于一身,成了俄国教俗两界的最高统
治者,俄罗斯东正教会完全失去了独立性,成为纯粹附庸于沙皇政府的国家
教会。这一局面对俄罗斯东正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官方教会受命执行沙皇指派的政治警察任务,各级神职人员,特别是高
级神职人员,醉心于揣摸沙皇的心态,投其所好,基督徒本身的形象大大弱
化了。仍然热心于宗教事务的,虽然还有,但影响较大的则多是官方教会之
外的人士,例如被尊为近代圣徒的吉洪·扎东斯基和塞拉芳。
反国家教会派发生了复杂的分化与组合。彼得一世之后,俄国的教派大
致有三类:一类是旧礼仪派,又称分裂派;第二类是夹杂东正教和各种古老
宗教的古怪的混合体;第三类是19世纪以来经各种渠道进入俄国的一些新教
团体。
旧礼仪派由于对官方教会的态度不同,又分裂为“教堂派”和“反教堂
派”,在它们周围又逐渐形成无数的小宗派和流派。
教堂派和反教堂派产生的根源,是由谁来为新神职人员授职的问题。按
基督教的规矩,神职人员要经主教按立方为有效。但是,尼康改革之后,旧
礼仪派主教或被镇压,或已自然死亡,能为新神职人员按立的旧礼仪派主教
已经全然不存在了。几乎在整个18世纪,旧礼仪派的代表走遍近东国家,想
寻找一个不受革新有害影响的教会,有的甚至还准备去日本。曾有人提出过
用都主教约纳的干尸的手来完成按立作用,又因干尸处于官方教会的管理之
中,这个方法也未能实行。如此一来,旧礼仪派作为一个教派,几乎是不能
延续下去了。
出路何在?旧礼仪派陷入困惑之中,相应的又引发出其他一些问题,例
如:是要有组织的教堂呢,还是不需要?可不可以结婚?如果不允许结婚,
可否实行非婚同居?要不要按规定的神职身分做祈祷,还是仅限于在内心做
祷告就够了?要不要同国家教会发生交往?要不要向反基督的国家纳捐上税
并为沙皇做祈祷。
在这些关系旧礼仪派如何继续生存的问题上,教堂派采取较为温和的立
场。他们接受从国家教会过来的神父,19世纪中叶还破例从一位希腊主教获
得自己的主教统绪。教堂派的主要人员成分是农奴制的农民和一部分贵族,
他们与政府和国家教会联系要多些一,但也未能摆脱受迫害的处境,最后多
逃亡到顿河和切尔尼戈夫省的边远地区,有的还迁徙到土耳其和波兰。
反教堂派激烈地反对政府和国家教会,坚决不同它们发生关系,这几乎
使反教堂派自己走上封闭自绝的道路。在反教堂派看来,俄罗斯东正教会因
为叛教已经毁掉了教会的神品,所以,他们只举行平信徒施行的礼仪,使用
经过祝圣与冲淡了的酒和圣油。为了表示与国家和官方教会彻底决裂的决
心,反教堂派也向荒无人迹的地区移居,想与反基督的俄国隔绝开来,保持
自己的纯结。对旧礼仪派以外不信教的人,反教堂派完全拒绝与其交际,称
他们是不洁净的人,比尼康分子还坏。
反教堂派也不是统一的,他们都激烈地反对俄国现存的政治和教会制
度,但在激烈的程度上仍有差别,于是便又分化出更多的新宗派和流派。所
有这些名目繁多的教派大多在宗教礼仪上争论不休,如唱还是不唱祷词之
类。有一称为“巡礼派”的,他们拒绝平淡地生活在基督敌人的世界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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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应该在全球各地不停地奔波流浪。除旧礼仪派,还有一些新出现的教派参
加到反国家教会的队伍中来,像17世纪的后半叶产生的“鞭身派”。这个教
派在18世纪70年代又分裂为“阉割派”和“精神基督派”。精神基督派又
分为“反宗教仪式派”和“莫罗勘派”。这些派别的共同点之一,是对圣书
持否定蔑视态度,有些是对 《圣经》重新做解释(这种解释多数没有什么哲
学或神学的理论根据,只是随心所欲地发挥,附会一些神秘的传说),有的
则干脆把《圣经》扔进河里。此外,在宗教的圣事活动上,这些派别都弃绝
了东正教神职人员,取消了教堂的祈祷仪式,停止了对十字架、圣象、圣徒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