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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的愉快消息》。他给魏特林的信上说:“人民没有任何理由仇恨他的压迫者,就像同样那些压迫者也没有任何理由蔑视他们的奴隶一样。他们应该大家一起诅咒和粉碎这个社会制度,这个社会制度把他们置于这样一种错误的、非人性的关系中。他们大家都有过失,但大家又都是无辜的,要看人们怎样来看它”。他劝魏特林写一本“小册子”,以《富人的声辩》为题,它的内容按照下列的提纲:“对于新时代从中产生的那个灾难的描叙,财神的神庙将被拆毁,黄金的偶像将被投入大海,……财神的传教士的血是不是能少流些,因为他们是无辜的,……先把危难和地狱描写得非常吓人,然后来保卫贫苦的受难人——在这件事上还没有人效法过你的榜样。”总而言之,要写一本书,“在这本书里你——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可以把你的填满着仁爱的心像江河一样倾泻出来”。关于贝克尔论他自己,可以参看巴尼科尔、贝克尔合著:《宗教的和无神论的早期社会主义史》,1929年基尔版,第27页;他给魏特林的信,见约·卡·布伦奇里:《瑞士的共产主义者。根据从魏特林那里发现的文件。委员会给苏黎世政府的报告书全文》,1843年苏黎世版,第118—120页。
魏特林具有一种鲜明的阶级意识。他对于那些要在政治生活、报刊言论和在协会里对工人阶级作监护人的知识分子予以充分的鄙视。但是他对于知识分子的任何行动都保持一种行会性的窄隘的疑忌心,并且特别是没有理解到一种科学理论对于工人阶级的必要性。这以后特别表现在他对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关系上,他和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落入了一种反动的宗派主义。
特别突出的是他完全否定黑格尔的哲学,但是却并不能真正解决他和这个哲学的关系。他不过是通过米哈依尔·巴枯宁和莫泽斯·赫斯大略知道黑格尔的哲学,而他们也根本不能算是这方面的教师。但是主要是这种哲学在劳动者协会内部青年德意志派里以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青年黑格尔主义的姿态和他对立,后者的反无产阶级的性质,他是看透了的。①他正确地讥讽了青年黑格尔派的所谓“绝对的批判”,意识里的革命化,所有这些将不会触动现存秩序的一根毫毛,相反他举出人民群众的行动来和它对立。他知道:“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的力量只能用物质的力量来摧毁”,但是象这样一种认识,即“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②,这是他没有能力达到的。在他缺乏那些先决的条件,他不能理解科学社会主义的根源之一德国古典哲学的成就。在他对于科学理论的蔑视中,最后他又回过头来去抓住圣经,企图用圣经来作共产主义的根据。
①魏特林:《贫苦罪人们的福音》,1846年第二版,“前言”。②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1956年人民出版社版,第460页。
在他失去目标和绝望迷乱状态中,在他不顾事实情况而要求迅速推动社会发展的愿望中,魏特林陷入了最荒谬的冥想。在《和谐与自由的保证》一书里已经有了这些思想的萌芽。当魏特林说到统治阶级可能的抵抗的时候,他写道:“那时候就必须宣扬一种迄今还没有人宣扬过的伦理”,……这里他是指的所谓“整个军团的战斗员”,它的作用我们到现在还“望而生畏”,①并且最后他说,“关于这方面也不必多说了”。下文他说到未来的革命,“……最后一次的风暴!如果在这次风暴中我们失败了,那就让我们采取我们的最后手段!”②这里他是暗示他在《一个贫苦罪人的福音》一书里③又重新提起的那个看法,就是:为了更快地消除现存的状况,人们可以组织一个由“二万名勇敢、机智的壮汉”组成的军队,他们“翻倒和搜查钱柜、货橱,把它们里面的东西象垃圾一样抛在大街上,总之,把财产贬低到那样的程度,使得它再也抬不起头来”④。虽然这需要加以说明,出于什么原因他才有了这样一种想法,要公开宣传一种普遍的窃盗行为,但是这种理论是显然反动的。在他的绝望迷乱之中,在这里他说出了流氓无产阶级的情绪。虽然贝克尔、艾韦贝克以及其他人立即对此采取了反对态度,但是效果很少,因为无论贝克尔,他是有宗教偏向的,或是艾韦贝克,当时正是卡贝的热忱信徒,都不可能给魏特林指出一个实际的出路,并使他信服这种看法的危害性。
①本书第270页。
②本书第280页。
③在《一个贫苦罪人的福音》里,魏特林使耶稣对有产者们这样说:“……不要高声叫嚷,如果穷人偷了你,因为如果他不需要,如果他的辛苦的劳动能保证他的必需,他将不会来偷你”。“因此”,他写道,“基督徒没有这样的权利,可以去处罚窃贼……”,并且从那些比别人有更多东西的人那里,我们可以去拿走他的东西,“因为今天我们还不是生活在基督教的社会里,而是生活在战争和个人利益的社会里”。此外,“如果你们这些贫苦的罪人在试着打扫和清除神庙的时候,手指头上粘着了几个从兑换商打翻了的案桌上滚下来的钱币,并且他们因此把你们抓到他们的法院里去算账说理,那末你们就把这本福音拿给他们看”。见魏特林:《一个贫苦罪人的福音》,1845年伯尔尼版,第129—130页及第Ⅱ页。
④巴尼科尔、贝克尔合著:《宗教的和无神论的早期社会主义史》,1929年基尔版,第68页。又参看约·卡·布伦奇里:《瑞士共产主义者。根据从魏特林那里发现的文件。委员会给苏黎世政府的报告书全文》,1848年苏黎世版,第90—117页。
魏特林在1843年9月第一审里被判处六个月监禁。他提起上诉,苏黎世高等法院在11月里把判决的刑期加重到十个月。并且在判决书上又加判从瑞士驱逐出境五年。魏特林在羁押期间所已经耽虑的事现在到来了:他被引渡给普鲁士。他的朋友们所计划的,并且当然也是他所盼望期待的援救释放,没有成功。1844年5月21日夜他被捆缚着解赴瑞士边境并移交给德国政府。经过在马格德堡六个星期的备受折磨的停留之后,普鲁士警察以如果再潜回马格德堡即处二年徒刑为威胁,把他解往赫尔姆斯特德。从那里他又被立即解回,因为普鲁士政府认为马格德堡市长的建议可行,给他配备上护照和旅费遣送到美洲去,以便永远把他摆脱掉①。8月18日他到达汉堡,8月27日到达伦敦。普鲁士驻汉堡领事给他订好了一只直接开往美洲的船,但是魏特林拒绝了,“于是不得不”如同该领事所报告的,“放弃了使这个人永远离开欧洲的最好的机会”②。千方百计要把他撵到国外去,这表明了他的活动所发射到德国的光芒是如何强烈,也表明了资产阶级对他是如何的害怕。
①梅林(《德国社会民主政治史》第1卷,1919年斯图加特版,第232页)说:魏特林在马格德堡曾被迫服军役,但因为体力不合格不久即被除名。魏特林自己的说法和其他的说法都不能证实这一点。
②E·巴尼科尔:《被囚的魏特林及其〈法庭〉一书》,1929年基尔版,第204页。
在魏特林居留在汉堡的时候,认识了出版商和书商尤利乌斯·康培,把他羁押中的诗稿卖给康培①。这些诗于1844年以《狱中诗》为题出版。关于这些诗的价值,他自己很明白。他在序言里请读者不要过于苛求,原谅他只是为了卖钱才把它发表的。那是二十三首诗,反映了他对于统治阶级司法的愤怒和憎恨,以及对于他所遭受的失败的悲痛和失望,许多诗的内容关系到他后来所写的关于语言、认识论和天文学问题的著作,关于这些著作的计划,在羁押期间已经开始了。此外魏特林宣布要写一部关于他作为囚犯的生活情况的详尽的作品。
①魏特林也曾在康培那里遇到过海涅。海涅在他的《自白》里描述了这次会见。参看本书第15页注③。
在伦敦的一次德国、英国和法国共产主义者的大聚会上,他以“德国共产主义者的勇敢的和天才的领袖”的身分受到热诚的欢迎②并且在以后的期间为“正义者同盟”所支持。但是再没有达成有成效的合作。他企图说服同盟的领导人信奉他的见解,但是不久就遭到他们的反对而失败了,因为卡尔·沙佩尔和鲍威尔由于英国的较为进步的条件——在这段时期内的大规模的宪章运动正是这些条件的表现——已经超出了魏特林的共产主义之外。在这些年间,也开始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于同盟领导人的日益增长的影响,自从1843年以来,恩格斯就已经和他们保持经常的联系①。因此魏特林企图强迫他们举行关于未来社会问题的讨论,终于没有成功②。魏特林没有利用他在英国居留的机会,去研究当地的经济状况以及英国工业无产阶级的生活和发展条件并改正他自己的见解,而是自己隔绝起来,顽固地继续站在他的观点上。对待以前取得的观念采取僵持不变的做法,是他自己曾经对傅立叶主义者作过严加批判的,这实际上是对于他在《和谐与自由的保证》一书里所发表的意见的背弃,即认为思想是必须不断进步并且表现实际存在的需要的,以及最后加上他的自高自大和不能接受批评,所有这些都不可避免地迫使他成了一个宗派主义者的角色。
②梅林:《德国社会民主政治史》第1卷,1919年斯图加特版,第232页。
①恩格斯从1843年起就和宪章派的革命派以及英国的社会主义者有所接触。他是欧文主义者的机关刊物《世界的新道德》的撰稿人,并从各方面对革命运动起着影响。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于在伦敦的同盟的领导人的系统影响是从1845年底才开始的。
②魏特林企图在伦敦的“正义者同盟”中进行一次对于傅立叶、欧文、卡贝和他自己的观点的讨论。对于这些体系的比较应按照下列各点来进行,即:1.劳动应如何组织?2.什么东西推动人类去进行劳动?3.应如何领导劳动者,谁来领导?4.什么样的交换制度是最好的交换制度?5.应如何领导教育工作?6.妇女的生活地位应如何?7.可能有怎样的一些过渡时期?见E·巴尼科尔:《被囚的魏特林及其〈法庭〉一书》,1929年基尔版,第38页及以下部分。
据许多普鲁士代表的报告里所述及的,魏特林在伦敦协会里并没有起特别的作用,虽然他仍然被许多人看作德国共产主义的重要代表。值得特别指出的是,他后来把卡尔·沙佩尔等人的功迹贬低为只是救济和支援的活动。①他在各手艺工人集团里曾对某些小范围的人作过讲演——也有关于技术问题的。但是直到1845年中,他的主要工作除了通讯以外,在于草述他那已经宣布的关于他的囚禁生活的作品,以及编定了一本《思维和语言学》(或是按照他自己曾经用过的名称,“真理的体系”),前一部作品题名为《法庭——五百天的体验》(除了若干出自他青年时代的材料外,包括从1843年4月到他抵达伦敦的这一段时期),他于1845年春写成,并且向康培及其他出版商洽印,但是他们拒绝承印。1849年原稿落入汉堡警察局之手。因此这本书在魏特林生前没有发表②。他的《思维和语言学》这本书所遭遇的命运也是一样。无论在《现实的人类和理想的人类》和在《和谐与自由的保证》这两本书里都已经表现出他对于世界语和天文学问题的兴趣。随着他在瑞士活动的失败,以及他和工人运动的日益隔离,他主要从事于(后来在1855年之后也是这样)这些问题的研究①。
①参看本书第301—302页。
②这本书对于魏特林的性格和他当时的心情给人一个深刻的印象,并且提供了许多要点,可以说明他前此以及后来的发展。书的内容准确地追叙他在整个被拘押期间每天甚至每小时的经历,并且对被拘押以前和以后的事态作了一个简略的叙述。魏特林的意图,首先——同时也是本书的主要目的——是要唤起他的同时代人注意普鲁士司法制度的本质和它的实际情况,这从他原来想把这本书的书名题作《法律》可以看出来。其次,他要揭露在他被拘押时对于他的(实际的和预谋的)陷害,最后,他要把一个囚犯的生活状况明白描写出来。而与此同时,他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把他那作为殉道者以及作为工人阶级一个受召唤的领袖和先知的角色更充分地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