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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场人多嘴杂,裁员的消息爆出后,已经有了小规模的罢工,纽约区负责人早已在那里调解多时,吴桐她们也并不需要急着赶去。
车子平稳行驶,途中吴桐电话响,看了号码,犹豫着接了起来。
“在哪?”
厉仲谋的声音一贯的低,且张弛有度。
“我还在忙,可能没办法赴约。”
“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这个男人,不容拒绝的姿态真是让人头疼。
吴桐正要想方法回绝,顾思琪在她身旁开口了:“估计卖场没什么大事,我一个人可以处理,就不耽误你约会了。”
说完,不等吴桐说半个“不”字,思琪已叫司机停车。
厉仲谋似乎听见了这边的对话,声音中难得带了点笑意:“你的同事很通情达理,替我谢谢她。”
吴桐皱眉头,忍不住觑一眼思琪。暗忖着,这两人还真是默契。
吴桐挂了电话,在路旁拦车,可惜下班高峰很难打车,她焦急地看表,余光瞥见前方有人开着倒车回到她身边。
她很快认出那是向佐的车,招车的手不禁放下了。
怎么回事?向佐一出现,她就局促不安,难以释怀
这时,向佐已停稳了车,并降下车窗:“怎么回事?”
“我要回公司一趟。”
“我送你去。”
“不用了,思琪那边还需要你帮忙,我自己可以”
“上车。”向佐不由分说,已拉开车门等她,“我送你回了公司再赶去,不迟。”
快速移动的车流中,他与她,成了唯一一道静止的风景,她在犹豫,而他,在等待。
彼此都不说话。
吴桐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
“麻烦你了。”有些不安地看看向佐,她又补了一句,“谢谢。”
向佐无奈地抚额了,话语间尽是沮丧:“朋友之间,别总说谢谢,行不行,嗯?”
他突然之间的变化令吴桐隐隐有些措手不及,这人——怎么又恢复成她所熟识的那个向佐了?
隐约的痞气,以及满不在乎
不过,这才是她需要的,不是么?
“朋友”吴桐慢慢咀嚼这个词,终于,用力点了头。
她朝他笑了,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嗯,朋友。”
夏季的黄昏来得总是很迟,太阳西落,暑气还流连在空气中,迟迟不散。天空布满红晕时,向佐的车驶进了TC大楼的前庭广场。
吴桐开门下车,向佐张了张口也不知想说什么,顿了顿,改口道:“再见。”
“嗯,再见。”
“等等!”
吴桐没走出几步就被向佐叫住。她一回头,向佐就抛了样东西过来。
她险险抬手接住,低头看了看这一小罐东西:“什么?”
向佐下巴点一点她红肿的脚踝:“买热狗的时候顺便买的,消肿喷雾。”
是不是要夸赞一下他的观察细心、料事如神?
吴桐呵呵笑起来,笑容显得有些傻气,向佐看着这一景,眼前陡然现出一片暮色般的色泽,柔和地几乎可以与身后的斜阳混为一体。
见她怎么也拔不开喷雾盖,向佐一时忘了之前提醒过自己什么,凭着心中渴望,就朝她走了过去。
她还未醒过神来,向佐已按着她的肩,让她倚住了车前盖。
他蹲在她面前,替她脱去鞋子,吴桐条件反射地抬脚躲,差点踢在他肩头。
向佐笑着躲开,“朋友之间,举手之劳而已。不会跟我这么见外吧?”
他抬头看着她,未置可否的目光。
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两人初识的那次,她避他唯恐不及,而他,仿佛,全不在意。
向佐趁她没再动,牙齿咬开盖子,动作敏捷地一手捏住她纤细的脚踝,一手按下喷雾阀。
清凉的药液喷在红肿处,一阵寒意沁进了吴桐的皮肤,向上直抵心脏——
——“滴——!!!”
尖锐的车鸣声突然响起,在她几近凝结的思绪上狠狠划拉开一道口子。
双双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
吴桐下意识的脚一缩,却被向佐拉回去,他为她穿上鞋,这才慢条斯理地放开手,起身。
向佐顺着吴桐惊悸的目光,只回头瞥了眼,脸上什么也没有。
直到向佐的车驶出了停车场,吴桐还呆立在原地。而那辆车中的人,则沉默地与她对峙着。
沉沉的目光,反着挡风玻璃的光,危险而清冷。
吴桐硬着头皮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她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厉仲谋倏然启动车子,车的地盘陡震,厉仲谋驾着车拐了个头,加速驶出去。
他不说话,密封性极佳的车里听得见引擎的闷燃声。
车窗外,风景急速倒退,令人眼花缭乱,吴桐只能感觉到心脏一波一波地振动,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他是我们公司的代表律师,他只是送我回来,以朋友的名义厉仲谋你听我说你”
刺耳的刹车声蓦然响起,厉仲谋一个急刹,车轮滑过深深的两道车辙,停在了路边。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吴桐努力调整着凌乱的呼吸,“我们没什么,你信我。”
无爱承欢60
“我们没什么,你信我。”
厉仲谋给自己5秒钟时间冷静,5秒一过,他倏忽间揽过她,说时迟那时快,厉仲谋很响亮的在吴桐嘴上狠啄了下。
“你已经开始知道要向我解释了,有进步,奖励一下。”
说这话时,厉仲谋半点笑意都无,口是心非到一切都写在脸上的地步,吴桐束手无策,看着只觉颓然。
她一路来,心里一直揣测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不生气,就不会一路都紧抿着唇角。
他这是用自己的方式宠着她,溺着她,都没有了自己的原则了,也不知她明不明白。厉仲谋意兴阑珊地想着,厌恶这样的自己。
却原来,为一个女人让步无数次,即使厌弃自己,心里也会是开心的。
车子驶过布鲁克林大桥下时,抬头见的已是星夜点点的夜幕。厉仲谋带她上了游轮。
甲板上很稳,没有大的颠簸,当海风阵阵吹来,轻抚在吴桐脸上,似乎真的就吹散了烦恼一般。
吃完晚餐,他们便在甲板上看景。
美景尽收眼底,香槟酒的气泡在郁金香形状的酒杯中“滋滋”上升,夜色之中,岸上的灯红酒绿环绕之下。
要不要破坏气氛,再跟他解释解释?
甲板上只有他们这一桌,现场的钢琴伴奏和歌手的现场演唱也成了一景。
吴桐渐渐就忘了这事,对面这个男人是品酒的高手,两指执着酒杯,喝酒时抬着下颚,慵懒而优雅,真是赏心悦目,丝毫不差这环绕着的夜色。
喝到微醺,吴桐的心思就真的再难集中在这里,游轮一声低鸣,她最后一点清明都快被勾走,赶紧问对面的他:“这么晚了,童童有没有回酒店?要不要打个电话”
厉仲谋笑着叹气,眉眼是冷的柔和,在他的手势示意下,钢琴伴奏换了首适宜慢舞的曲子,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唯一躬身:“May I?”
“我不会跳。”
“我带着你。”
被他轻轻一带,就站了起来。
厉仲谋轻巧地拿走她的酒杯放到一边,双手牢牢固定住她,“童童有很好的去处,一定乐不思蜀,我们别去打扰他。”
他的眼中很亮,像是有一道光,就这么向着吴桐迎了过来。
她就真的信了他。跟着起舞。
音乐真是美好,他周身都是酒香,馥郁的甜,带着酒的烈,孜孜地要让她上瘾。
他是高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的双手也挂上他的脖颈后,他带着她回转,慢慢的,吴桐的整个世界都跟着琴声旋转,脚上是疼的,忍着。
她有点逞强,他倒是没看出来,一曲完毕,脚踝震得都麻了。
他为她倒酒,她才弯下身捏着紧绷的脚背,被他瞧见了,厉仲谋表情一滞,看得她的动作一顿。
厉仲谋也是一顿,然后突然就弯下身,看她的脚。
他眉头习惯性就紧蹙起:“怎么不早说?”
“不太疼。”
厉仲谋咬了咬牙,都肿成这样,还不疼?
他脱去她的鞋,单膝跪在那里,将她的脚搁在自己膝盖上。
吴桐要把脚抽回,他不让,小心翼翼捏着她的脚踝,招呼侍应生送消炎喷雾过来。她真要哭笑不得,从包里拿出小罐喷雾,递给他。
厉仲谋看着送到手边的这一小瓶喷雾,突然想到一件事,抬头看她,一边替她消肿,手上动作不停:“那时候在停车场,他是在帮你处理脚伤?”
她点点头。
“”
“”
“他的手法没我的好,对不对?”
这么强势的男人,怎么就突然这样孩子气地问呢?偏偏还是用着极其严肃正经的表情问的。
吴桐低头看看他,真想滑下去抱紧他,想想还是忍住了,只是憋着笑说:“对。”
说的那么真挚,厉仲谋不能不信。
歌者又换了首曲子,配合钢琴伴奏唱着蓝调。
“我还想跳舞。”她喜欢他揽着她跳舞,那样亲密无间地体会着他的气息和温度,她上瘾了。
“不行,你的脚都这样了。”他在她脚踝外侧贴上创可贴。
她也没再说话,自上而下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身上。
他总是穿严谨的西装,一丝不苟的生活会不会累?她现在从上方看着他,她的手原本轻轻的放在他的肩头,慢慢地,就移向了他的脸。
厉仲谋停下动作,抬头看她。昨晚那样混乱而激情的浴室,他们也是以这样的角度看着彼此。
这么魅惑人心的角度
厉仲谋可以确定,她这是在诱惑他,确确实实的诱惑他。
她说:“我脱下鞋跳。”
他没有再拒绝,轻轻抱起她,抱牢了,她脚都不用着地,他就将她抱着站了起来。
这个男人有着强势的臂弯,他将她揽至微微离了地,然后要她赤脚踩在他的鞋面上。
这么跳,他每跨一步,她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整个人向后仰去,被他精确地搂回来。
她于是一点也不敢松懈地环紧他的肩背,下巴垫在他肩上,彼此之间没有一线空隙,就这么脸对着脸,胸口对着胸口,连双腿也是紧紧相贴的姿态——
这是存心想要他快些结束这支舞,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去是不是?厉仲谋笑,带着不满,咬一口她软绵绵的臂膀,抱紧她,跳完这支舞。
甲板上起风了,厉仲谋又带着她进了船舱,她一路都赤着脚,如同踩在软绵绵的细白沙滩上般随意,高跟鞋提在手里。
厉仲谋在这里有专属的酒柜,各色酒品应有尽有,他进了吧台,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他调酒,动作娴熟,看得吴桐眼花缭乱。
她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下巴,意识低迷地想,这个男人的手指,原来是调情亦可,调酒亦可。
她脸有点烫,笑出声来。
厉仲谋已完成了一杯艳色的鸡尾酒,推到吴桐面前。
他介绍酒名:“Valentine Martini。”
情人马提尼,和这诱惑的夜色十分匹配的名字。由他卷着舌尖说出,有种别样韵味。
吴桐把玩着杯口的青柠旋花,并没有喝:“你这是要灌醉我?”
她刻意吊起的眼角,很是妖娆,隔着吧台,厉仲谋轻轻捏住她下巴,凑近她耳边呢喃:“聪明”
说着又是奖励的一吻。
和前次的浅啄不同,这回她隐隐的似要被他吻得窒息,舌尖在她口中肆虐了一番,含着她的唇品了很久,如同在品着高级红酒,直到她呼吸的频率越来越紊乱,他才放开。
火光四溅的香艳场面,幸而游轮内舱里也只有他们这一对客人。
她没有力气了,连酒杯都险些拿不稳,厉仲谋看了看她掉在地上的高跟鞋,唤经理过来,“有没有平底的鞋?”
经理面有难色,凑近厉仲谋耳边低声说了句,厉仲谋一怔,“把鞋拿来吧。”
送来的是一双精致的船鞋,附着缎质的绑带。
一艘游艇上真是应有尽有,吴桐低头换鞋,脸色一僵。
张曼迪跟在厉仲谋身边多时,多少也会沾染上他的臭脾气,属于她的物品上都会有“M”的首字母,宣示主权一般。
厉仲谋将一切尽收眼底,“下了船立刻再去买一双。这双暂时穿着。”
她僵了僵,更加快速换好鞋,很合脚:“没事,她用过的男人我都还在用着,一双鞋而已,我不是很介意。”
她不是有心要嘲讽,说了实话而已。只不过其中有些借酒装疯的嫌疑罢了。吴桐这么安慰自己。
几小时前上游艇时她就这么安慰自己了,厉仲谋这艘游艇好几次被拍到有他和张曼迪高调携手的身影,那些照片在香港刊登出来的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