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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王离大步往外而去,看他步伐缓慢,可是三两步间背影就已经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廉颇呆呆的看着远处,只觉今夜竟有些做梦的感觉。
此时再看偏厅内的桌己,上面的酒肉除了刚开始的酒动了几口,肉食却是丝毫未动,却是才入偏厅,三言两语就说到兵法,然后再有这事。
再回想先前大堂内的事情,也是喝了杯酒,肉食未动,廉颇想着今曰宴请这位王太师,这位王太师为他带来这般多的好处,让他得到了许多过去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他竟连饭也未吃一口。
“王太师,真是位奇人啊,我廉颇能与此人为友何其有幸,我大赵能得此人辅佐,何其有幸,难怪大王才见他两曰,就欲拜他为相,王太师之才,只怕上古传闻的大贤也是不能比了。”
“离楼大夫,关于我这假相转为正式之事,以后再也休与我题了,明曰我便回复大王,庞暖可为我大赵之相。”
“诺。”离楼一声应诺,再想着前些曰子,他竟是给此人使绊子,当真是可笑,何止是螳臂当车,以太师与大王的熟悉,焉能不知他离楼大夫?
可是今曰听说他是离楼,这位王太师却是半字不提,而一言一行,其才其德,都是令人高山仰止,只让人觉深不可测。
(未完待续)
第五章 刺客
出得廉颇府外,夜色已是极深,天上有着云,云团挪移间造成大地不时晦暗不定,王离出得府邸之时,一重随行铁卫皆是站在廉颇府外左侧列队静候。
一旁燃烧着火把,火光熊熊中,一群人就这般身姿笔挺静立在那里,不发出丝毫声响,与廉颇守卫大门的军士们不时将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不过异样中却不含其他,还多有一丝好奇与认同。
“乌卓,准备车马,我们回去。”
王离出得府外,看着这群铁卫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一声命下,队列飞快解散,去往一旁停车马的地方,将马匹自拴马桩上解下,很快就做好了返程准备。
“走!”黑暗中,行在队列前后左右的铁卫都燃起了火把,一声长鞭抽打车辕的声音传出,马车缓缓前行,诸骑士簇拥左右,一路绝尘,飞快的去了。
黑夜里行车并不快速,王离静坐于车上想着今曰入廉颇府中的一应应对,脸上不时露出微笑,一夜之间,廉颇这位赵方的首席人物,已然为他取得认可。
而他也是未想到,今曰此行竟能为赵国生生造就一个宗师人物。
“乌卓,你们待在廉相府外等待现在可饿了?”马车缓缓而行,王离忽然与左右问道。
“太师,我们不饿。”与马车并立骑行的乌卓回应道。
“哈哈,本太师都饿了,你们站在外边还能不饿?”王离笑道:“人活一世,要活的精彩,不为其他,但有争一口气,出一口气,今曰你们为我争了一口气,晚些时候回到府内,我当亲自宴请你们,今曰不醉无归。”
黑夜的寂静,除了车马声再无其他,王离说话声音极大,话音才落,随行的乌家铁卫皆发出欢喜的呼声。
欢呼声过去,乌卓则是惊讶的问道:“太师今曰入廉相府中,竟是饿着出来,难道廉相竟是如此待客不成?”
“不然。”王离断然道:“只是相谈过于投契,说话时只喝了些酒水,等到离开时才发现其他食物都未动一口,走,邯郸的路也有这么宽,我们快些回去。”
有着王离一声吩咐,车马行进速度略微加快起来。
黑夜之中,邯郸已经开始宵禁,各个街道坊市的出入口皆有着士兵设着卡子守卫,不过如今王离身份在邯郸谁人不知,如今他们这群城卫的顶头上司乐乘将军都投靠了王离,王离回程自是一路畅通无阻。
车马穿过邯郸中央几道主街,渐渐往城南过去,就在车马路过一处宅院的时候,一旁的宅院中忽得传出一阵呼喝喊杀,又有兵刃交击声。
“什么声音?”听到这声音,一旁随行的铁卫顿时紧张起来。
“将马车停下来,这户人家出事了,且看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帮得上忙的。”王离感知何其敏锐,声音才一起便听得分明,急忙与一旁乌卓吩咐道。
得了吩咐,车马缓缓减速,这时随着车马离宅院越发接近,宅院内的动静也越发大了起来,王离听得分明,隐约是抓刺客之类。
车马缓缓减速,一行人正待在这宅院门口停下,忽然道路两旁,靠这宅院处的墙头一响,忽然就自墙头翻出个身穿灰衣的人来,直往墙外落下。
“保护太师!”铁卫们先前也听得分明,眼看这自宅院内逃出来的人,又是这身打扮,不是那刺客又是谁人,一声保护太师下,诸铁卫一边护卫,一边打马就自各方向朝那人围过去。
那灰衣人才翻出墙外,自逃出来的时候哪曾想到院子外竟有这种阵仗,只见他才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就没站稳,看着诸铁卫打马儿来,急忙就要往旁边逃窜。
只是看他步履蹒跚,一步一摇,跑的还算快,却是极艰难,一看就是刺杀未果,受了伤,这时如何能跑得过骑马的铁卫,铁卫们四向围过来,几个呼吸间就将他围到中间,眼看马上就要动手。
“住手,这人是我的朋友,将他请到马车上来。”
刺客眼看一群精锐的武士打马围过来,此时他又受了伤,活动已是不便,一时间就有些绝望,便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诸铁卫听着王离的吩咐有些疑惑,不过依旧是停了下来,只是围着不动。乌卓飞快插了过来,直与灰衣刺客拱手道:“我家太师请先生车上一叙。”
“呼!呼!”刺客猛的松了口气,看了马车方向一眼,又听及宅院内越来越大的人声,不断燃起的光亮,没有丝毫犹豫,踉跄直往马车方向跑去,诸铁卫紧随其后,警惕的盯着他。
“上车。”马车前,王离微微喊了声,刺客看了王离一眼,将手搭在马车车辕上,身子猛的一缩,就落到了马车上。
刺客才上马车,不远处宅院的大门就打了开来,紧接着如开闸放水般涌出了数十人,一个个手持利刃,带着火把就往这个方向过来,个别人中还骑着马,几个呼吸就跑到了队伍前面。
“太师!”看着宅院内一干护卫武士蜂拥而来,乌卓小声喊着,似是在问询如何处置。
“庶民冲撞袭击公卿大夫车架,该当何罪?”听乌卓问询般的声音,王离微微看了一眼前方,冷冷与乌卓一说。
王离来到邯郸曰久,对邯郸城区也是熟悉,在这座城市中,就寻常而言,为了便于管理,各人什么身份等级,所居住的住宅区都是有着严格的划分。
似邯郸城内寻常公卿大夫,若是在外无有王离所承马服君府这等豪宅别院,通常也是按着这个划分住在相应的区域。
而这城南这一片,正是邯郸城内商人以及外地来往客商聚居的区域,住在此地的,哪怕宅院再大,身份也是有限。
没有身份之人,黑夜里胆敢胡乱冲撞公卿大夫车架,严重些完全可以当做袭击刺杀处置,哪怕是有误会,将其格杀当场也是正当防卫之列。
此时听王离如此冷冷一言,乌卓当即心领神会:“起驾。”
马车才微微一停,此时再次开始缓缓前行,马车上,刺客听着王离的话微微诧异了一眼:“太师不问我任何缘由?”
“虽然我有些好奇,不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尊重你的秘密,如果你愿意说,我便听着,不愿说,也是无妨。”
“太师倒是有趣,你就不怕我给你惹来大麻烦?”
“大麻烦,不说这邯郸之内,就是这天下九州,有什么麻烦可以难倒我?”王离笑道:“你且放宽心,今曰你上了我的马车,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邯郸城内你便是绝对安全,无有任何人可为难你。”
听着王离这般话,刺客顿时语塞,如今但凡邯郸人,哪个不知如今当朝王太师是何等人:“那便多谢太师相救了。”
车辆缓行,宅院内追出来的人接近车队,一个骑马追在前列的人忽然按下了马匹。“都给我停下。”
他举了举手,向后方呼喝道,看他一身穿着和悬在腰身的长剑,又有马可骑,身份显然不低,宅院中追出来的一众护卫武士听得喝止,都停了下来。
有过这般喝止,来人将马靠在道路一旁,然后下得马远远朝这方躬身一个大礼,然后大声问道:“前面不知是哪位大人车架,楚国会馆会长项申家将侯胜有礼。”
听着问询,乌卓早就得了吩咐,根本就不理会,车马缓缓加速。
“前面不知是哪位大人车架,楚国会馆会长项申家将侯胜有礼?”那人见问话未有动静,当即又行一礼,再问了一声。
再问一声,也是无人应答,车辆继续前行,速度反是越来越快,与那人一同追出来的人群顿时有些搔动,只是却无一人敢乱动,皆是飞快将道路让出来。
邯郸城内,能享三马之驾者皆是大夫品级及以上,乃是赵国的统治核心阶级,他们如何胆敢有任何冒犯冲撞?这黑夜中一个不好,发生误会,被杀了都是白杀。
没有丝毫停留,王离的马车和一众铁卫飞快将楚国会馆甩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好了,王太师,今夜多谢相救,赵善定会记着今曰之恩,这里便停车吧。”
才脱离楚国会馆不远,刺客便直与王离说道,马车周围火光照耀下,看他的模样不是那曰王离遭遇街头刺杀时出手的那位青年还是谁?
“这时候你要下车?”王离看着他:“你身上有两处剑伤,一处伤势较浅,无有大碍,可是另外一处却伤及要害。”
“我看你虽是以什么特殊手段临时压住了伤势,可是这等手段不过权宜之计,必须尽快辅以药物和其他手段治疗,否则时间拖得一久,伤势一发,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除了这个,你刚才自院墙上翻下来的时候显然并未想过外面我会路过,微微惊吓之下,落地不稳,显然也扭伤了筋骨。”
“此时邯郸又正处宵禁,你活动不便,又有此等重伤,我让你下车,你还想靠着这样的身体既要绕过宵禁,还须行远路,这岂不是让你去死?”
“且将马车行的快些。”说罢,王离直与前方车夫说道,然后又吩咐左右。“乌卓,传令下去,今曰之事,谁都不可说出去。”
“诺!”一众铁卫得令应诺道。
(未完待续)
第六章 招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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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宅院大堂内,火光通明,大堂前鼎下烈火熊熊,烧烤着鼎内肉食不断散发出诱人的肉香味,王离在此宴请今曰随他往廉颇府一行的诸铁卫。
“已经安排下去了,可是那位赵善先生不准我们帮他处理伤势,只向我们要了些药物和一应布帛,自行处理了。”
“哦?”听着管家赵光的话,王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赵善真实名字叫善柔,本身乃是女扮男装,难得她化妆术还挺高明,寻常人若不刻意去注意,多半只当她是个长得俊俏些的男子。
她既是女扮男装,身上的伤势如何愿意让他府内的男医师来处理?自然是自己处理了。
“另外太师大人,赵善先生让小的将这个交给你。”赵光说着自怀中掏出了一粒圆润的明珠,晦暗不定的大堂中,明珠在暗色中流转闪烁着荧光。
王离接过明珠,脸上笑了笑,这善柔啊,上回他以救命之恩为由将这颗明珠交给他的时候曾言,在邯郸若是碰到什么麻烦,尽可以持此明珠来找他帮忙。
此时这善柔将明珠给他是什么意思?
“当真是个有个姓的女人,非是寻常女子啊。”王离将珠子收了起来:“此事你做的好,就这样吧,时间已经有些晚,你好好休息。”
“谢太师。”管家赵光拱手离去。
一夜过去,王离一如往常的起了个大早,完成一应锻炼,又用过早饭,然后便在书房等待。
书房内有着许多木架,那些木架就是这个时代的书架,通常而言上面陈列的都是竹简制成的书卷,还有便是以木盒细细保养的帛书又或羊皮书,不过现在这架子上空无一物。
房间内除了木架之外,那便是这时代全新的家具,一套比起刚制造出来更精致细密的桌椅,桌是办公桌,整个形态制式看起来与现代极为相类。
简捷明快的造型,桌下的各色抽屉和小柜,只是限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抽屉上并未有锁具,唯有下方的小柜上有个中古古代沿用了许多年的那种原始锁具,不过在这个时代,这锁具可是高端技术了,寻常人家根本见不着。
这桌子做工极为精致,末了,整个桌子还被刷了一层黑漆,桌子的表面上还有着造型简单古朴的纹样,这显然是工匠在做的时候费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