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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任圜率两万人马回至洛阳,李嗣源闻之大喜,在兴圣宫大会群臣。安重诲劝道:“天不可无日,国不可无君。魏王命已归天,如今监国上逢天时,下得地利,中和人心,龙命当兴。臣奏请监国登基。”
冯道又劝:“监国有尧舜之风,周公之德,功勋至极,贵为皇室,今承帝位上合天意,下应民心,如久旱得甘露,四海定神针,叩请吾主登基。”冯道伏地叩拜,殿上文武众臣纷纷跪倒,请李嗣源登基。
李嗣源面带苦色言道:“先帝尸骨未寒,魏王客死他乡,我当先祭庄宗,从简登基。”众人闻听,齐声高呼万岁。
公元926年四月丙午,文武百官随监国李嗣源身着白素祭奠庄宗灵柩。祭奠礼毕,李嗣源加冕受册,百官易朝服称贺。庄宗终年四十二岁,在位三年,追封谥号为大唐庄宗光圣皇帝,葬于雍陵。
李嗣源登基之年已是五十九岁,谥为明宗,改年号为天成元年。李嗣源颁诏降旨,废除伶官所但诸职,处死景进、史彦琼等伶党。裁革宫中宦官,遣散后宫嫔妃宫娥千余人。明宗李嗣源从俭治廉,丞相豆卢革身为首相构结伶官,荒废朝政,被贬辰州刺史,户部尚书孔谦贪赃枉法,兼并民田,被斩首洛阳街市,抄没家产。又为郭崇韬、朱友谦二人平反昭雪,大赦天下。吴、越、荆南、楚、闽南方五侯皆遣使入朝称贺,向明宗称臣。
李嗣源降旨封长子李从荣为秦王;次子李从厚为宋王,;养子李从珂为潞王。安重诲年轻有为封左丞相,冯道老成持重为右丞相,官拜枢密使执掌朝政;驸马石敬瑭官拜河东节度使;孟知祥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其余众臣也皆有封赏。正是:
半世金戈驰纵横,久战黄沙凶亦逢。
少年得志本无益,老来大器晚始成。
话说后唐明宗李嗣源娶妻三人,元配夏氏已故,追封晋国夫人,生的秦王从荣,宋王从厚;娶从珂之母魏氏亦亡故,追封鲁国夫人;三妻曹氏相伴至今封楚国夫人,生下一女为永宁公主,嫁与石敬瑭为妻。
夫人曹氏年老色衰,李嗣源欲求别氏,却久无中意女子,常常迁怒于宫中彩娥,日子长久,朝臣皆知此事。
单讲这一日,丞相安重诲在相府廊下散步,只见管家领一女子迎面走来。安重诲问道:“管家身后,所领何人?”
管家答道:“回禀相爷,这女子是自愿到相府为奴。”
“哦。”安重诲打量这女子一番,只见此女子光景惨淡,用草枝束发,身上破衣烂群多有补丁,猛然安重诲眼前一闪,用手托住这女子下巴,但见此此女柳眉杏眼,翘鼻朱唇,丰乳细腰,饶有姿色。
安重诲对管家言道:“先带着女子梳洗一番,而后带到书房来见我。”
“是,相爷。”管家微施一礼,便令此女子去洗漱更衣。
过了少时,管家把此女子领进安重诲书房,安重诲在观此女子,不禁暗暗叫绝,这女子能比闭月羞花之貌,赛过沉鱼落雁之容。真可谓:
黑丝缭绕鬓生光,二眸射魄娇媚扬。桃花泛颊映香腮,十步遥闻口齿芳。
酥胸翘比双峰耸,锁领紧修白颈长。柳腰挠姿魂将醉,罗袜素裹禅玉霜。
安重诲问道:“丫头,汝姓氏名谁,年方几何,是何出身?”
这女子答道:“小女本姓王,年方一十九岁,家住邠州,五年前卖到大梁旧臣刘寻府上为姬,赐名花见羞,后刘寻纳我为妾三载,家夫已年老病终,夫人扫我出门,方才流落至此。”
“好个花见羞,可惜红颜薄命呐。”安重诲问道:“汝在刘寻府上可学的琴曲?”
花见羞答道:“琴筝琵琶略通一二。”
“妙!”安重诲叹道:“花见羞呀花见羞,观你姿色,方知世间真有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之人。”安重诲对管家言道:“管家速为花见羞安置雅阁一间,好生伺候。”花见羞颔首称谢,随管家退下。安重诲见这花见羞是满腹欣喜,心中暗想将此女送与明宗李嗣源。
次日,安重诲往兴圣宫求见明宗,李嗣源问道:“安丞相今日来见,所谓何事?”
安重诲答:“陛下戎马半生,又久为国事操劳,恩泽千里,德佩四海,身侧却无朝夕相伴之人,甚是让做臣子的内疚万分。”
李嗣源道:“朕已是年迈气衰,哪里还有少年之心。”
安重诲言道:“陛下是虎老雄风在,为臣府上到是近日新得一婢,虽是卖身为奴,却是有倾国倾城之貌,销魂夺魄之眸,陛下若不嫌其出身卑微,臣愿引此女子宫中御览。”
李嗣源笑道:“后宫尚有佳丽上百,朕且不动色心。一落破女奴焉能使朕动心?”
安重诲言道:“宫娥虽美但拘礼宫墙,野花虽轻却别有芬芳。”
“哦!”李嗣源笑道:“爱卿既然一片美意,朕今晚设宴众宫娥,若此女子艳压群芳,朕当立其为妃,自会厚报爱卿。”安重诲大喜,遂告退回府去领花见羞。
天色稍晚,月已映空,李嗣源在后宫之中选貌美妃嫔二十人在绛霄殿大摆筵宴。宴过少时,大太监孟汉琼上殿奏道:“启禀万岁,丞相安重诲求见。”
李嗣源言道:“令安重诲上殿。”
大太监孟汉琼转身传旨,只见安重诲上殿,伏地高呼万岁,李嗣源邀其入座。明宗问道:“安爱卿所言女子可曾带来?”
安重诲答:“那女子名曰花见羞,正在殿外候旨。”
明宗命人传旨召见,太监孟汉琼喊道:“皇上有旨,传花见羞上殿!”只见大殿之外,花见羞颔首上殿,只见得:
翠珠银簪髻,含情目若滴。金鹊镶裳领,牡丹缀艳衣。
钩足莲花步,柳腰牵裙霓。六宫失粉黛,独教君王迷。
李嗣源看的是瞠目结舌,只见花见羞缓缓下拜,媛声言道:“奴婢花见羞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嗣源言道:“花见羞,汝抬起头来。”花见羞把头一抬,眉目纯情,气出蕊香,让李嗣源对这美人神情专注,暗自叫绝。
李嗣源与花见羞相视良久,安重诲才开口言道:“陛下,何不让花见羞扶筝献曲,以助酒兴。”
“如此甚好!”李嗣源乐道:“就令花见羞为朕演筝曲。”左右有小太监摆按置筝,安重诲对花见羞挥手示意,花见羞跪坐筝前拨弦而唱。词曰:
“日暮送晚霞,飘离落京华。青山纳顽石,黄河眷流沙。颠沛寻一径,生身付天涯。薄衣犹未补,寒风送雪花。朱门若惜蝼蚁命,只求掩身三尺麻。”
筝曲唱完,只见左右嫔妃嬉笑风声,唯有明宗沉醉曲中,当夜即令花见羞侍寝。
自得了花见羞,使不好女色的李嗣源如获至宝,老夫少妻是相亲相爱。花见羞一朝身在凤凰池,却引得后宫妃嫔是妒嫉万分,只因身世卑贱,又是歌姬之身,常遭后宫讥讽。花见羞在后宫无依无靠,惟见大太监孟汉琼在后宫言语举足轻重。庄宗在位时,孟汉琼本是不受宠的太监,明宗登基后,与伶官勾结的阉党皆被处死,孟汉琼才得伴驾君王,成为众太监之首。花见羞令身边的丫鬟将孟汉琼请入寝宫赴宴,孟汉琼一入花见羞寝宫,只见阁内摆了一桌酒宴,精致丰盛。花见羞在屏障之后缓缓而出,对着孟汉琼双膝跪倒,叩首言道:“奴婢花见羞叩见孟公公。”孟汉琼赶忙将花见羞扶起问道:“娘娘是皇上的红人儿,奴才怎敢受此大礼。”
花见羞将孟汉琼请上酒席,斟满一杯酒敬给孟汉琼。花见羞愁眉言道:“奴婢自入宫以来,幸得皇上宠爱,未想缺遭后宫众人讥讽,奴婢如履薄冰还望公公教我。”
孟汉琼言道:“娘娘是有所不知,皇上的女人是要排名份的,自古就有六宫,三夫人、九嫔妃、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之说。可您现在没册封,歌姬之身焉能不被人嗤笑。若要人敬己,先学己敬人。娘娘最该敬的人乃是正宫曹皇后,若是皇后面前得宠,还愁吃不开?”
花见羞赶忙又斟一杯酒敬与孟汉琼,谢道:“感公公教诲之恩,婢女没齿不忘。”孟汉琼一饮而下,花见羞令丫鬟取出一盘金银,又对孟汉琼言道:“这是万岁平日所赐,孝敬公公喝茶,万望笑纳。”
孟汉琼故作惊讶,言道:“哎呦,娘娘这一片美意,奴才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孟汉琼把满盘金银揣出怀中。拿了金银,孟汉琼辞别告退,花见羞起身相送。
临出宫门,孟汉琼又言道:“娘娘美貌群妃无人可及,可是皇宫风雨变幻,福祸难测。听老奴一句钟言,即使将来娘娘贵至极位,切记凡事让三分,可避凶灾。”
花见羞微微施礼谢道:“多谢公公提醒,婢女刻骨不忘。”
“如此就好。”孟汉琼揣着金银美滋滋而去。
花见羞自此对曹皇后伺候的如同生身父母一般,曹皇后年长花见羞三十多岁,且多病难愈,花见羞却日日问安,朝夕陪伴。日子一长,不仅明宗怜爱花见羞,曹皇后也对花见羞垂爱有佳,花见羞自己又会逢源左右的宫女太监,使得明宗李嗣源将花见羞还姓王氏,封为淑妃,宫廷内外皆称花见羞为淑妃。
花见羞得宠后宫,使得明宗对安重诲更是器重万分。安重诲位居丞相,总领朝政,决定亲拟奏章一本,欲作千古的治世能臣。欲知本奏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章:后唐风云 第六十二回:安重诲请旨奏三事 夏鲁奇命丧剑门关
第三章:后唐风云
自从安重诲献上花见羞,在明宗李嗣源面前官居首辅,权倾朝纲。安重诲春风得意,拟定一本奏章上表李嗣源,决定实现自己大治天下的政治理想。
长兴元年早春,兴圣宫文武百官上殿早朝。明宗李嗣源端坐龙椅,百官伏地高呼万岁,平身之后,左丞相安重诲奏道:“臣近日理政有三件大事,请陛下圣裁。”
明宗言道:“爱卿将这三件大事奏来。”
“遵旨。”安重诲言道:“吴王杨溥自称皇帝,国号为吴。荆南王高季兴暗自向吴称臣,对大唐不忠,臣请陛下出兵讨伐,此一事也。西蜀离京千里,臣请陛下效仿旧唐制,划阆州,遂州为东川,东、西两川分割而治,以免西蜀权势过大,此二事也。近来潞王李从珂屯兵潞州,实乃一镇藩王,乃是皇权所忌讳,请陛下罢免李从珂河中节度使一职,此三事也。”安重诲奏完三事,满朝文武是一片哗然,交头接耳,却无人敢反驳安重诲。
明宗李嗣源也是左右为难,言道:“安爱卿所奏三事,讨伐荆南王高季兴可准奏,其余二事待朕三思而定。”
数日之后,安重诲往宫中求见明宗再奏三事,明宗问道:“那日朝堂至上所奏三事,荆南王高季兴一贯反复,出兵讨伐也理所应当;至于蜀分两川亦可朝议;唯独潞王李从珂无有过失,为何要罢免节度使之职?”
安重诲言道:“陛下岂不闻‘养子夺嫡’之童谣?”
明宗问:“童谣?爱卿可否诵读?”
安重诲答:“潞州小儿皆传此谣,词曰:‘平山九彩狸,伏爪据河西。雷雨洗太平,养子必夺嫡’。”
明宗问道:“不知此谣何意?”
安重诲言道:“潞王李从珂,乳名平山郎,驻军潞州黄河之西。身为陛下养子,却有谋取正位之心。自古童谣可兆天意,请陛下三思。”
明宗言道:“以爱卿之见,潞王当如何处置?”
安重诲言道:“若是强取,李从珂必反。陛下可削去封地,置于京师。”
明宗言道:“爱卿行事还需慎重,万不可以小生大。”
“臣遵旨!”安重诲辞别皇上,便回转府中。
安重诲刚到相府,有管家来报郓州大将安休休求见。这安休休与安重诲之父安福迁乃是堂兄弟,安重诲对安休休也是敬如长辈。
来至前堂,老将安休休一见安重诲赶忙屈身行礼:“郓州防御使安休休拜见丞相大人。”安重诲赶忙扶起安休休言道:“叔父行此大礼,小侄怎受得起?快快请起。”安重诲把安休休让到上座,问道:“叔父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安休休言道:“敢问丞相,满朝文武皆传你奏请皇帝要讨伐荆南,分治西蜀,削藩潞王,可是真事。”
安重诲言道:“叔父所言,句句是实。”
安休休双眉紧锁叹道:“贤侄,你好糊涂呀!”
“叔父何出此言?”安重诲问。
安休休言道:“荆南王高季兴人称‘高癞子’,乃见利忘义小人,若以金帛诱之,必然归顺,你却穷兵黩武,劳民伤财;西蜀孟知祥却是拥兵过重,但用人生疑必然适得其反;单这两件事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夺潞王兵权,李从珂乃万岁养子,本无过失,又风传什么养子夺嫡,唯恐天下不乱。”
“侄儿乃一国之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