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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璇玑很是不想打击她的自尊心,但为了让她看清形势不得不说出真相,斟酌半天道:“其实,他们好像不买你的账。”
这倒不假,假如他们买自己的账就不会几次刺杀。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谷梁鸿就在旁边倾听,他也并没有因为苏落和戈璇玑同处一室而生气,生气的是苏落不该跟踪自己。
“大叔,此事你得这么看,我如果不去,那些刺客即使不能杀了你们,至少得把你们抓住,你看那个冯战也就罢了,你和卓然长的这么俊,那些刺客于是当时就把你们卖给妓院,你们叔侄此后终身以色侍人,我怎么能”
她说到这里发现谷梁鸿正极其专注的盯着她,那张脸不悲不喜不笑不怒,难以捉摸,怯怯的问:“你看我干嘛?”
计划暂时搁浅,谷梁鸿离家几天也宣告失败,此时正于卧房的床上,手支腮,眼含笑,即使这么随意的躺着都是风度翩翩,把苏落拉得靠近自己一些,道:“想听听你还能编出多少歪理来。”
苏落看对方态度友好,不像非常生气,得寸进尺道:“哪是什么歪理,本来就是我告诉你们有刺客,不过大叔,你们男人议事为何喜欢去妓院?妓院风水不好。”
谷梁鸿已经忍不住想笑出声来:“你还懂风水?”
苏落呼哧坐起却又立即被谷梁鸿拉下,用脚勾起被子给她盖好。她仅仅露出一张小脸,郑重道:“当然懂,你看,妓院的营生无非就是男欢女爱,到处都是乌烟瘴气,你们做的是大事,在那样的环境里,即使大事成功了,也很容易让人误会你们假公济私,打着干大事的借口。其实是寻花问柳。”
谷梁鸿捏了下她的鼻子,取笑道:“误会的人是你吧。”
苏落愣了愣,突然就一个翻身。把脸扣在枕头上,然后就悄无声息,谷梁鸿心知肚明,她一定是哭了,也明白是为何哭。把嘴巴凑到她耳边:“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苏落抽噎道:“都有又都没有,我是相信你的为人,可你毕竟是男人,手抄本上说没有不吃腥的猫,我也相信我能让你只爱我一个,可我还是会吃醋嫉妒羡慕忧虑烦躁等等。假如你事先告诉我,或许我就相信你了,看着你和那些恶心的男人为了燕燕竞价。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谷梁鸿认真的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但之前同冯战说好的,此事是机密,除了参与这件事的几个人外。都不能透露,把她翻过来。使她面对自己,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认真道歉:“是我错在前,但是落落,大叔有你已经感恩天地,假如再有其他龌蹉之念,那就是天地不容,我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但你答应我,此后不要再跟踪我,也许你会把刺客啊敌人啊引到我身边。”
苏落点点头,忽然道:“你等等。”
她说着跳下床,出了月亮门又出了卧房的正门,左右看看没有可疑之人,还不放心,又距离卧房远些,看看屋顶,黑黢黢的虽然看不清什么,也不像有人潜伏,感觉一切正常才回到屋里回到床上。
谷梁鸿看她来回折腾不解的问:“作何?”
苏落躺下仍旧是原来的姿势,道:“小心隔墙有耳。”
谷梁鸿拍拍她的脸轻笑:“有人偷听我会察觉。”
苏落老老实实的等着听他叙述那件事。
那件事是,已经离任的冯战多日前捎信来,瓦剌和鞑靼,还有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部落人又有新动向,朝廷责令塞上一带布防,因为上官云飞才上任,对此地还不甚了解,所以朱棣让冯战过来协助,那个叫燕燕的其实是个东厂的番子,并且,也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苏落听到这里惊骇得呼哧坐起:“他可比鱼仙姬还妖孽啊!”
是的,正因为他有超常的能力,才被朱棣派去瓦剌等地刺探军情,并带回一张自己绘制的地形图,画得匆忙不确定是否准确,是以才拿给谷梁鸿看,因为谷梁鸿经常游走瓦剌之地,还听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确定无误才能回去转呈给朱棣,朱棣一直想继续北伐,征服更多的部落,实在需要这样一张当地的地形图和军事部署状况。
今日他们为何在妓院会面,因为谷梁鸿得知有‘建安文骨’的一些党羽聚集在凉州,隐匿在妓院,‘建安文骨’很多人原来都是男妓,也都像鱼仙姬般妖娆,藏在妓院很容易鱼目混珠,他们的目的是刺杀苏落和墨飞白,谷梁鸿才故意把他和冯战等人汇合地点选在妓院,又自己亲自出面搞什么竞价,让那些人认出他,他是苏落的丈夫,想‘建安文骨’想杀苏落也不会放过他,才以自己为诱饵,把刺客引出。
苏落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且原来谷梁鸿是为了自己,道:“可是大叔,你不要杀他们,说起来他们也都是为了我爹。”
谷梁鸿摇头:“今非昔比,当初他们是这样的想法,现在他们其实是,想造反自己夺天下。”
突然一个雷炸响,苏落吓得浑身一抖,转头看看床里面正酣甜而睡的儿子,放心,把自己嵌入谷梁鸿怀里,相当惊骇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此时也领悟了戈璇玑说的,那些人根本不把她这个建文帝的女儿当回事。
谷梁鸿道:“这也没什么稀奇,历朝历代都会有多多少少这样的人,且不论对错,我只是不想你出事,假如他们危害到你,恕我不能以宽容为怀。”
人家都对自己喊打喊杀的,苏落也无法对他们容忍,想想道:“那个戈璇玑,他是好人。”
又一个闪电袭来,照在谷梁鸿脸上极其的惨白和惊悚,他感觉出苏落和戈璇玑关系微妙,问道:“他是不是除了野鲜不花、脱欢、上官云飞、墨飞白之外,又一个钦慕你的人?”
苏落想说不是,其实她也无法确定戈璇玑对自己的感情,只觉得他不杀自己还保护自己,就是好人,本不想对谷梁鸿说太多,怕他心里不舒服,又怕他手眼通天将来会了解一切,唯有坦白:“其实只是那次梨园相识。”
梨园相识?谷梁鸿皱了皱眉,真不知道这丫头身上还有多少故事。
苏落讲起她和戈璇玑的相识经过,有删减的,有选择的,尽量不说那些诸如眼神脉脉含情,动作极其暧昧,只说自己那日为了躲避野鲜不花跑去梨园,巧遇戈璇玑,当时并不了解他的底细,还是师兄墨飞白告知。
谷梁鸿摸着她的脸道:“所以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的美貌是坏事也是好事,假如他当时不是喜欢上你,你已经被他给杀了,可是有太多男人喜欢你,也带来很多麻烦。”
苏落还想狡辩,偏偏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上官云飞拜会。
这个时候他来作何?谷梁鸿满腹狐疑。
比他更狐疑的是苏落,是想起白天之事,有些惶恐,试探的问:“假如今天因为生气,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会不会怪我?”
谷梁鸿真不知她又惹出什么事来,看她紧张兮兮的,故作轻松道:“一般不会。”
苏落放心下来:“今个在妓院遇到上官云飞,他问我去那里作何,我说,我说,我说找他想嫁给他。”
谷梁鸿皱了皱眉:“这是一般之外的问题了。”
苏落委委屈屈的:“我当时是看你和那个燕燕,我就生气。”
谷梁鸿问:“你当时是不是真那么打算,假如我嫖妓,你就嫁给上官云飞?”
苏落舔了下嘴唇,忽而狠狠的:“假如你和燕燕真那个了,我就会,不一定是上官云飞,或许是野鲜不花、脱欢、高衙内,还有最近认识的戈璇玑。”
谷梁鸿好奇:“为何没有你师兄墨飞白?”
苏落道:“我把他当哥哥,你会同你哥哥在床上颠鸾倒凤。”
谷梁鸿拍了下她的脑袋:“胡说八道。”但听闻苏落把墨飞白当哥哥,还是非常高兴,起身往前面的厅堂而去。
和上官云飞见面,彼此寒暄后,上官云飞直接道:“今日在妓院刺杀我们的不是‘建安文骨’那些人,而是汉王朱高煦的人。”
谷梁鸿蓦然愣住:“你确定?”
上官云飞道:“想必你已经了解我的过去,查探这种事对我不费吹灰之力,确实是,汉王恐怕是为了安平公主成为祥瑞之事。”
谷梁鸿完全没有料到凉州眼下这么乱,脱欢人在凉州其实是障眼法,他有侵犯边界的动机,而‘建安文骨’那些人势必要给鱼仙姬报仇,没想到汉王也派人来杀苏落。
正文 207章 两封情书
当夜大雨,谷梁鸿和上官云飞就在厅堂里谈至天微明,吃了茶饮了酒,后来竟双双靠在椅背上睡去。
苏落左右等不回谷梁鸿,于天明时撑着伞过来相看,发现这一场景后蹑手蹑脚的退走,在雨中伫立好久,很是不明白男人,谷梁鸿相当在意自己和上官云飞的关系,上官云飞也恨不得自己立刻离开谷梁鸿,但他们竟然能像朋友似的彻夜长谈,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这就是男人,大事面前绝对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影响到大局,并且他们都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希望苏落平安,所以才能抛开纷杂之心思,认真的讨论该如何应对‘建安文骨’和汉王朱高煦的人。
看两个大男人融洽的氛围,苏落有点小感动,亲自下厨,熬了粥,做了两个小菜,带领仆妇们端着送来这里。
这时上官云飞正和谷梁鸿告辞,苏落立即道:“熬夜,吃点热粥,雨大,衙门也没这么早开工。”
上官云飞看看谷梁鸿,还有些难为情,谷梁鸿指指天道:“即使人不留客天也留客,一起吃吧,我夫人很少下厨的不过落落,这能吃吗?”
粥黑乎乎的,有点糊,菜硬硬的,有点生。
苏落看了看,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人不可貌相,饭菜也不可貌相应该能吃吧。”
亲自动手盛了两碗,然后道:“相公一碗,指挥使大人一碗。”
谷梁鸿听了高兴,上官云飞心里也暖,两个人盛情难却,吃了一口彼此看看,吐是不敢吐。怕惹苏落伤心,硬着头皮咽下,还得装着狼吞虎咽的模样,这就像逼迫尼姑当众脱衣,实在艰难。
饭后上官云飞告辞,看苏落不在,悄悄对谷梁鸿道:“尊夫人,只能让人仰慕。”
他的意思很迷糊,或者是想对谷梁鸿表达自己的清白,或者是说苏落这种美人只能被奉为女神却当不得贤妻良母。谷梁鸿却心满意足的一笑:“此生,惟愿天天能吃到这么苦涩的粥。”
上官云飞汗颜的拱手告辞,从此后对苏落以礼相待。断绝了男女之情的念头,这是后话。
再说他离开谷梁鸿的府里后,牵着马擎着谷梁鸿给的伞漫步而行,不期然在街上遇到紫鸳,两个人久未见。冷不丁彼此愣住,紫鸳手里挽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一些杏子,都因为春好怀孕后嘴巴特别刁,平淡无味的东西全不吃,紫鸳才想起大爷谷梁春家的院子里有几棵杏树。这个时候杏子已经熟了,她大早的就过来给春好摘了些。
“大人,是您。”紫鸳躬身道。想自己当初不辞而别唯有一封书信,感觉很歉疚。
上官云飞打量下她,没有打伞,肩头湿透,裙摆沾染着泥水。绣鞋变了颜色,完全不似在自己身边时衣袂飘飘的高贵模样。倒像个小村妇,道:“说走就走,那个男人值得你这样做吗。”
雨水哗哗顺着斗笠留下,紫鸳看了他一眼,迅速又把目光垂落脚下,低低道:“只要自己喜欢的,就是值得的,大人,您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上官云飞若有所思,忽而淡然一笑,也对,自己这般折腾还不是为了苏落,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她,还是乐此不疲。
雨势未减,上官云飞把自己的伞往她头顶撑去,试想假如不是因为苏落,或者自己和紫鸳早已成了一对,那个时候她左右的暗示,所以现在感觉面前这个姑娘就与自己有了非同寻常的关系,道:“把伞给你,当心着凉。”
紫鸳摇头:“不用,我马上到家了,大人你路还远呢。”
上官云飞坚持:“我骑马,打伞也不方便,再者我一个大男人,冷热都没关系。”
紫鸳更倔强:“可我是习武之人,也没关系。”
两个人推来推去,被匆匆赶来的谷梁卓然发现,他是因为听家里的仆人说紫鸳过来摘了几颗杏子,奇怪紫鸳竟然没有过去跟自己见面,所以想过来看看,发现这一幕,立即把自己手中的伞撑到紫鸳头上,道:“指挥使大人,这么早有事?”
上官云飞摇摇头,合起伞上马而去。
谷梁卓然摸摸紫鸳湿透的肩膀,道:“你想回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