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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谷梁鸿不明所以。
苏落指着他的脑袋:“你头上的碧玉簪。”
谷梁鸿摸摸发髻拔了下来,忽然才明白刚刚她在自己头顶鼓捣半天,原来是偷偷插了这个东西,故意道:“你何时送我的,这分明是我自己的。”
苏落跳起去抢:“是我刚刚送你的。”
谷梁鸿闪身躲开,“没有的事。”
苏落撅着嘴巴:“是我在雅丽轩买的,花了一百两呢。”
她去抢他不给,他个子高她够不到,跳起再跳起,扑了一次又一次,满室笑声。
这时门口有人喊:“老爷,杨二郎出事了。”
两个人同时停下,彼此看看,谷梁鸿急忙把碧玉簪揣入怀中,然后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的男仆道:“杨二郎,他,他,他羞辱徐娘。”
053章 假戏
男仆口中的羞辱其实是隐晦说法,就是xing骚扰之意,说真的,杨二郎xing骚扰徐娘这件事比小师弟墨飞羽一直暗恋苏落还让她不能置信,徐娘样貌平平不是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是近四十的人,而杨二郎才二十出头,这后生除非是口味怪异,否则按正常的思维他春情泛滥也应该去找春好,首先他们是定下终身的未婚夫妻,他舍近求远,他不是疯子那唯有一种解释,徐娘是疯子,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不惜玷污自己。
男仆先行离开,苏落问谷梁鸿:“你信吗?”
谷梁鸿若有所思,听她问,顿了顿道:“当然不信,杨二郎从十几岁就开始跟随我了,我和他半是主仆半是师徒,对他非常了解,若非如此也不能轻易把春好许给他。”
转回书房内,谷梁鸿正襟危坐,等着仆人把两个当事人带来审问,感觉此事并不蹊跷,郑氏反对春好和杨二郎的婚事,阻挠不了就出此下策,毁了杨二郎的名声,把他轰出谷梁世家,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浓云终于化雪,擦着枯木古藤沙沙唰唰,仿若小妇人的??之脚步,密密匝匝的落下,朔气逼人,苏落站在谷梁鸿身边抱紧双臂。
谷梁鸿眼角余光发现,却也不敢给她披衣取暖,只等郑氏带着徐娘、杨二郎来到,后边还跟着筱兰薇、董竹音、张初五等一干人,谷梁鸿开口先是:“取些炭来。”
郑氏冷脸指使仆人们去做,转身对着谷梁鸿立即软了言语,“老爷,这狗奴才居然敢调戏徐娘,徐娘可是跟我多少年的忠仆,请老爷做主,把杨二郎赶出谷梁世家。”
徐娘在一边赶紧配合的哭泣,抽抽搭搭非常委屈。
苏落嗤笑着,心说如果真有这好事你还不得做梦都乐醒,杨二郎年轻力壮样貌不俗,老牛吃嫩草你赚大了。她把目光转向谷梁鸿,等着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谷梁鸿听了半天,都是郑氏和徐娘的一面之词,唯独杨二郎默不作声,这让人费解,究竟他是默认?还是心里无私才大义凛然?谷梁鸿问:“杨二郎,你为何不辩解?”
杨二郎朝他跪倒在地,却只说出这样的一句:“有您在呢。”
多么朴实的一句话,饱含着对谷梁鸿无比的信任,苏落就想拍案叫绝,杨二郎和春好真是绝配,人淳朴说话都是同样淳朴,如此更不信他能做出有违德行的事来。
在看谷梁鸿,动动嘴角,抿出一丝冷笑,他阔大的袖子拂去挽起杨二郎,让他细说事情发展的经过。
郑氏暗里一踩徐娘的脚,老婢心神领会,立即道:“老爷,我来说。”
啪!谷梁鸿拍响桌子,吓的他身边的苏落差点蹦起,“我让你说你再说。”
徐娘急忙猫腰退到郑氏身后,剩下的一干人都噤若寒蝉。
谷梁鸿挥动蕙林兰皋的阔袖,示意杨二郎继续。
故事非常老套,苏落听后感觉完全没有自己看过的那些手抄本上的精彩,徐娘因为受郑氏恩宠,极少和家里的男佣女仆说话,除非是为了传达郑氏的命令,今日她一反常态的找到杨二郎,说他和春好定亲,同为谷梁世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自己准备送他一些东西为贺礼,杨二郎有些受宠若惊,徐娘虽是婢女,但地位就像妾侍,自然不能与他们这些人同日而语,他欢天喜地的跟徐娘去了她的房间,刚一进去徐娘就突然撕扯自己的衣服高喊救命,杨二郎大惊,所幸他是镖师,身上功夫了得,三两下挣脱开逃了出来,却被郑氏带人堵在门口,于是,他调戏徐娘的罪名就这样莫须有的成立。
这件事发生的非常简单,困难的是没有第三者在场,男女之间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就像后来的明宪宗朱见深宠爱年长他十九岁的万氏,你还不允许杨二郎有个恋母情结么,所以看似简单的案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勘破。
众人把目光齐聚在谷梁鸿身上,他一句话可决定杨二郎的生死,谁知谷梁鸿却道:“此事不可外传,这关系到我谷梁世家的声望,三日后,无论谁对谁错,我自有定论,都退下吧。”
如此轻描淡写,郑氏不甚满意,还想说什么,谷梁鸿一瞪眼,她就立即闭嘴带着人离开。
苏落也假模假式的随众人出去,于书房的院门口又假模假式的和众位夫人们告辞,看大家都消失之后她又重新折回,然后趴在房门的缝隙往里面看,见谷梁鸿在地上踱步,愁眉紧锁,懂得他是既想保住杨二郎又一时无计可施。
谷梁鸿忽而道:“进来吧,外面冷。”
她嘻嘻一笑推门而入,“大叔,我有妙计,可让徐娘不打自招。”
谷梁鸿侧目而问:“比如?”
她靠近些,踮起脚尖,想耳语,如兰的气息让谷梁鸿不能自已,挪开道:“大大方方的说。”
苏落道:“将计就计。”
谷梁鸿:“具体?”
苏落比比划划:“徐娘说杨二郎调戏她,索性就来个假戏真做,我们找个男人去再次试探徐娘,假如她反抗,那杨二郎就不是冤枉的,假如她不反抗,那杨二郎就是无辜的,徐娘的谎言不攻自破,这个案子也可以结了。”
随便找个男人去调戏徐娘,怎么确定徐娘不反抗呢?即便是头母猪也还有个喜欢和讨厌的公猪呢,谷梁鸿没有质疑,觉得苏落应该还有下文,问:“然后呢?”
苏落围着他绕来绕去,并嘀嘀咕咕,“我认识的男人有限,大师兄吧,他那样俊朗,让他去试探徐娘,徐娘只怕等了半辈子才等来的,还不得半推半就成其好事,师兄清誉不保,师父会打死我这个始作俑者。用那个妖男鱼仙姬,他好像跟徐娘不会有什么性别之分。用卓文,他还未成年。用卓然,家丑不可外扬大叔,说来说去你是最佳人选。”
谷梁鸿突然哈哈大笑,苏落所谓的计策其实早已定下用他来为诱饵罢了,徐娘对自己的暗恋由来已久,只要不瞎不傻都能看出,自己去调戏徐娘,她一定不会反抗,如此苏落之目的达到,徐娘既然不反抗,就说明假如杨二郎真的调戏了她,她同样不会反抗,这虽然不够准确,不能保证徐娘喜欢自己也会喜欢杨二郎,但不妨碍苏落的计谋得逞,抓一当百,徐娘跳进黄河洗不清。
狡诈的丫头,谷梁鸿心里感叹,不置可否,却逗弄苏落道:“可是,去调戏徐娘,这种事情我着实不在行。”
苏落又是大包大揽的,“很简单,比如这样。”她往谷梁鸿面前凑了凑,调集情绪,继而眼神迷离并荡着淫邪,狞笑着,“你不是一直暗恋我吗,你不是非我不嫁吗,不是做梦都想和我比翼双飞吗,今个我就成全了你,你躲什么,你怕了,你在紧张”
谷梁鸿看她越贴越近,把身子尽量往后仰,苏落突然也哈哈大笑,一拍他的肩膀,“成了,只等徐娘扑向你,我们就进去捉奸。”
谷梁鸿偷偷的长吁一口,刚刚差点入戏,苏落这个计谋有点铤而走险,首先两个人必须有个实际行动才能让人相信,也就是说,不宽衣不上床,徐娘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苏落推推他道:“来来,你试试,别事到临头忘记我教你的台词。”
谷梁鸿犹豫:“真的要试?”
苏落斩钉截铁:“必须得试。”然后自己站好,“你把我当徐娘。”
谷梁鸿迟疑下,慢慢走近她,她就慢慢往后退,演的非常逼真,谷梁鸿道:“你不是一直暗恋我吗,你不是非我不嫁吗,不是做梦都想和我比翼双飞吗,今个我就成全了你,你躲什么,你怕了,你在紧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近乎耳语,“其实我也在暗恋你,也想非你不娶,我做梦都想和你比翼双飞”
篡改台词是他临场发挥还是另有目的?苏落真的紧张了,挪一步他跟进一步,身子挨着身子,衣服蹭着衣服,眼睛看着眼睛。
他还在继续,“看不见你因为担心而惶恐,看见你因为激动而更加惶恐,桃花飞彼岸,伊人隔云端,倘若不相偕,何必惹人怜”
苏落已经躲到墙角,身体簌簌发抖,怎么看谷梁鸿都不是在演戏而是情之所至。
谷梁鸿道:“你紧张?”
她口不能言,咚的撞在墙上,瞪着一双茫然的大眼。
谷梁鸿双手撑在墙壁,身体的弧形下是惊如小鹿般的苏落,他俯下去,两个人如此贴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空气凝固,时间静止,一切都不复存在,唯有他的呼吸游荡在整个房间,他眼光之下是苏落粉嫩嫩的嘴唇,再靠近些就可以吻上去,然后顾忌的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尘埃落定,美梦成真,他感觉自己的心就要破胸而出,祖宗禁忌,父辈教导,世俗观念,此时统统抛诸脑后,他把自己的唇慢慢贴近苏落的唇,眼看就要吻上,苏落抬手摸摸他的面颊道:“大叔,你的脸怎么红了?”
他蓦然清醒过来,身子往后一躲,“哦,炭火太热。”
苏落扭头看看火盆,“还没点燃呢?”
054章 演砸
据说这一晚谷梁鸿在祠堂于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言不语,没人知道他为何如此,苏落听后唯有一声叹息,了然于胸,却也无可奈何。
谷梁鸿最终没有采纳她的建议,用自己去色诱徐娘,这不说龌蹉也算不得光明磊落,倘若他肯这样做,那他就不是谷梁鸿,他差不多就是街头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是淹没在芸芸众生中的路人甲路人乙,他自有主张,偷偷喊了杨二郎面授机宜。
此事也终于被春好知道,她不敢去问任何人,唯有跑来找苏落,肥嘟嘟的脸上满是惊愕,鬓发凌乱,手中居然还拿着一把竹笤篱,鞋子上全是未融的雪。
“姑娘,杨二郎,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苏落正偎在床头蜷缩在被窝里,一夜雪降,一夜冰寒,床都懒得起,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随口道:“你为何这样相信他?”
她以为春好必能发表一通类如因为了解、所以相信,或者是因为深爱、所以相信,更或者是因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相信这样的感言,不料想春好却道:“他爹就不是这样的人。”
这个理由新鲜,苏落忽然来了兴致,按此理,我对谷梁鸿的感情这么执著,我爹也应该是个重情之人,可为何在师父墨子虚的密室内看到娘亲的那幅画像,她眉眼间却萦绕着一股渺然的忧郁?换个角度,我的爹假如是个不重情的人,我遗传了他的滥交,现在对谷梁鸿岂不是仅停留在好色的层面上?好色就好色吧,谁让他长的那么好看,整日看着可以延年益寿。
胡思乱想一番披衣坐起,春好赶紧丢下笤篱服侍她起床洗漱,紫色的锦缎小棉袄,张初五新给她缝制的,月白的百褶长裙,张初五新给她剪裁的,甚至包耳朵用的兔毛帽都是出自张初五手中,两个人感情更上一层楼,在谷梁世家,除了谷梁鸿苏落依赖的唯有张初五和春好了。
早饭还没有送来,她拉着春好说杨二郎的事,“为何他爹不是这样的人,他就一定不是?你的意思是,爹是什么样子女一定像,那么我爹还是男人呢,为何我是女人?”
春好突然就睁大了眼睛,冷不丁没有转过弯来,“对啊!”
苏落咯咯的笑,一敲她的脑袋,“对你个头,笨蛋,和你说笑呢。不过刚刚你说的也有道理,虎父无犬子,我也听说杨二郎的爹非常老实的一个人,现在我想的是,为何大叔那么的英武神勇,可是卓文就那么的懦弱蠢笨?”
春好又不假思索的惊呼:“哎呀姑娘,会不会卓文少爷不是老爷亲生的?”说完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还东张西望,看房内只有她们两个才放心。
很多时候很多事需要深思熟虑,很多时候很多事越是这样不经大脑信口便说的才能道出真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落突然就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