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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不远处的雪地上七仰八叉躺着葫芦他们,稍微能动弹身子的只有葫芦和建国,安娜和布点堆在一起,手牵手,偶尔咳嗽几声,还没缓过气来。
葫芦和建国看到我和尚子,站起身子跌跌撞撞扑了上来:“默默小妹,小妹她”
这时候作为领队的我不能首先服软,嘴里轻喊:“月莹月莹醒醒,默默在这”
力气早就消耗没了,可我没有放弃,能走一步算一步,再难我也要把尚子带出去。往下面看去,地表白雪浅盖,灰黑色的地面露了出来,往远处看去,绿树荫荫,繁花似锦,当中大小不一的湖泊湛蓝反光,我们离山脚不远了
安娜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没法动弹,趴在雪地上喘着气说:“默默,别动别让尚子妹妹的身子移动她会死的”安娜艰难爬了过来续道:“尚子妹妹伤的太重全身全身肌肉和神经绷紧抵抗疼痛,一旦一旦松懈,心脏受到剧烈压迫就会停止跳动,不能马上移动她的身子。让她恢复一下”
我知道人在重伤特别是摔伤时,不能立马去移动,要等伤者恢复知觉才能抬动,如果当场就翻动重伤的人,可能会要了伤者的命。
我坐在雪地上端着尚子的脸庞安慰:“月莹快醒醒”
尚子终于睁开了漂亮的眼帘,微微巴眨了几下眼睛盯住我,小酒窝平静地露了出来:“默默还好吗别哭默默是尚子心里的英雄真正的男子汉”我并没有哭,只是眼睛有些湿润。
我赶紧擦拭了眼睛,艰难挤出我自认为很自然的笑容:“嗯,默默很好答应我,坚持住我要亲手为你披上新娘装”
我正打算抱起尚子,她却抓住我肩膀往下拉,摇摇头说:“不尚子不行了。愿默默幸福”
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到了山下就能找到人家,把尚子送往医院,她就会平安归来,从此留在我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分离。
我边轻轻抱起尚子边说:“月莹日本北海道漂亮吗,你要带我去看看”我已经边走边说了,葫芦和建国一人搀扶着安娜,一人扛上还在昏迷的布点跟来。
我脚步加快了些,尚子回答:“北海道很漂亮那是尚子出生的地方”
“嗯,我就想去尚子出生的地方走走,看看”
“默默,尚子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尚子漂亮吗。默默会喜欢尚子吗?”尚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惨白的脸上透出一朵红晕,美得无以附加。
我稍微停了几秒钟,端详尚子可爱美丽动人的脸庞,喝了一口水,加紧步伐,边走边说:“尚子是最漂亮的默默从小到大唯一喜欢过尚子我一定要娶你做妻子默默这辈子就满足了”
尚子满意地笑了,然后伸手摸摸她的挎包说:“尚子找到爸爸和爷爷了”
听到尚子这番话,我的眼睛再次湿润,我没能去擦拭,对尚子说:“嗯,咱们都有家了新疆很美我们一定要去看看”这时候我说话都言不由衷,一心只想这把气息时有时无的尚子带出去。
尚子气息微弱,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微微点了两下头,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急呼喊:“月莹醒醒”
尚子微微动了一下嘴唇小声说:“默默,尚子好累,想靠在默默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儿”
我紧绷的神思缓和了一下后箭步行走,最后说道:“尚子说过要默默带你去新疆的。不能骗人”
尚子依旧埋头在我的怀里,轻嘤一声答应:“尚子不会骗默默的”
翻过两座山包,越过三条清水河,穿过一片树林最后走进一片繁花似锦的草地,这时闻到芳草之香,看到姹紫嫣红的鲜花躺在地平线上,只是仍然找不到人烟的痕迹,或许越过这片草地就能看到人家。
走着走着,双手麻木没有了知觉,双脚机械又显得垒重,呼吸声急促嘶哑,我咬紧牙关继续行走,前方,不远的前方就会遇到人家。穿过了草地,迎面是树林,树林里鸟语花香,可我没心思去欣赏美景,因为我怀里的尚子才是我许默的最美风景,我不忍她就此凋谢。
葫芦和建国在我身后二十多米追赶而来。从雪山上滚下来让他们全身都受了伤。葫芦左脚应该崴了,此时扶着安娜显得一瘸一拐的。建国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大腿上裤子撕裂了大半,鲜血还兀自缓缓渗个不停。我们这群人完全是残兵败将,连跑动都显得特别的费力气,在赶命的关口这双腿还能走路已经是莫大的稀罕了。
走走停停,步履开始蹒跚,走路观望,依然渺无人烟,似乎还在这世间行走的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
尚子嘤嘤醒来,微笑着对我说:“默默,能停一会儿吗,尚子口渴”
我双腿发抖疲软,一停下来恨不得躺下去,结结实实睡个天昏地暗。生怕伤到受伤小鸟一般的尚子,我单膝先跪了下去,还是把尚子抱在怀中,坐到地上取下腰间挂着的水壶给尚子喂水喝。
尚子只是示意性的喝了一口水,抬头凝望不远处的一朵虞美人花。我才恍然大悟,尚子是认为她自己坚持不住了,以免连累到我才叫停下来的,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喝水。
葫芦和建国已经扑赶到我们身边,建国喘着粗气说:“默默,我替你背小妹吧,你歇会儿。”葫芦也说要替我分担,其实他们两人腿上伤得不轻,两腿抖个不停,气都似乎喘不过来,嗓子都嘶哑了。我怕他们背不动,有个闪失摔倒还会让奄奄一息的尚子伤上加伤。我也没有说话回答,休息了两分钟后抱起尚子继续往前走。
尚子没再说话,静静地在我怀里打量着我,伸手擦去我脸颊上的汗滴,微微一笑,眼角却流下晶莹的泪滴,最后埋头在我怀中,美目微闭。
我以为尚子有什么闪失,边走边喊:“月莹”
尚子静静地闭着眼睛说:“我没事,让尚子回想一下当初遇到默默时的情景”
看着前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的山地,脚下没有知觉地奔走。只能小心地感觉着胸口处的尚子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在接近绝望时,心中无比的疼痛。
头顶是飘飞着朵朵白云的湛蓝天空,脚下是葱郁的草地,还有一路的鲜花,我们却没能停下脚步把这些美景印入脑海深藏起来。世间美好,我们却如此的狼狈。
初遇尚子时的情景在脑袋之中浮现,一路上的朝夕相对在心中回荡,心疼如此娇滴的尚子,命运多舛,似乎这世道从来就没有眷顾过她,让她在这世间几乎以泪相伴。
尚子才21岁,正值青春年华,或许从她出生到现在都在经历苦难。我对着天一路咒骂,又对天祈祷:“老天爷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尚子”
接着再走了一个多钟头,前面鲜花遍地竞相绽放,轻风缓缓,花香扑鼻,当中几株寂寥的树木挺立,一池清泉从中穿过,水流哗哗,悦耳动听惊动尚子微微睁开了眼睛。
我抱着尚子在鲜花丛中穿行,无瑕顾及鲜花绿草的鲜美,我期盼的是前方不远处会是一处炊烟袅袅的人家。尚子伸开手去抚摸路上的鲜花,惨白的脸上惬意生辉。
“默默,让我在这里好吗”
“没事,我不累”
“不,尚子有话对你说”
我没有停下步伐,以我的记忆,往前翻过一座山包,越过一条小溪,走上两三公里就有一个村落,我说:“尚子说吧默默认真听着”
尚子没有回话,我继续往前由疾走变成跑,直到身后的安娜大叫:“默默尚子妹妹她”
我顿收脚步,已经感觉不到尚子的气息。
“尚子。你醒醒我们快到了。你醒醒”我瘫软在地,仔细端详着尚子美丽的容颜,她还是没有知觉。
“月莹你说你说我听着”
尚子眼泪滴垂顺着脸颊滑落,努力睁开眼睛,将挂在她身上的龙涎玉小心放在我的手心,最后只说:妈妈的骨灰放在北京的一个寺庙里寄存,尚子是南京人了,对吗默默尚子はあなたを愛して
尚子双手垂落,将脑袋斜靠到我的怀里。我泣不成声,眼泪直流,静静将尚子抱紧,让她在我的怀里永远温暖。她脸颊上最后一滴泪花从她脸上滴落到虞美人花上时的容颜却是我许默永久的记忆
《盗鬼经卷》第一卷魑城迷雾(完)
敬请关注《盗鬼经卷》第二卷地藏悬宫
后记
十三天后,我们回到了昆明,休整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把伤养好。大家围坐在一起,可谁也没说什么话,都在为这次的探险默默做了总结。我失去的太多,可能赢得的仅仅是名存实亡的“世尊地藏”之名还有活泼可爱,天真无暇的布点。之前想过太多的结局,只是这样的结局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猜到过。
在冰塔里宫本朝我们开了三枪,一枪打到我的肩膀,一枪打中尚子的要害,最后一枪是打到了我们身后垂悬下来的冰碑。冰碑起到阻隔气脉的关键,布置得很神秘,谁都不可能知道那里会遭到破坏会引起冰塌,也就是说牧严墓是盗不得了,一旦开启冰棺,冰碑就倒,冰塔就会像气球漏气一样倒塌下来,任何觊觎牧严海土行棺的人都会葬身冰塔之底。
尚子的血泪是用作祭祀的,它的血泪不仅能把虚魂草引出来,进而消灭,还有另外一种功能,十方冰碑上写有的不只是那几句诗。冰碑上涂抹的精炼的冰虫粉,遇到尚子的血气就会把冰碑上深藏的文字引现出来。冰虫粉遇到尚子的血泪之气,便复活,冰碑变成深红的颜色,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其实就是六本经卷的经文。就算有人发现也绝对没有人能把上面的经文拓印下来,因为复活的冰虫足可以瞬间把人啃噬干净,我手里的《盗鬼经卷》进到古塔自己就消失,其实是书卷里涂抹成字的冰虫粉被虚魂草中和消失了。
牧严墓穴里并不是空无一物,其实在冰碑下就藏有巨大的宝藏,还有她礼书成卷的六本《灭棺盗尸卷》,一来我们无瑕顾及这些财宝,一方面我们疲于奔命所以没能从冰塔里取到任何的珍珠宝玉,拿到手的仅仅是牧严送给我们的三把地藏拜月刀。
至于大蝙蝠,鼠帝和三足小蛤蟆,他们在把我们送到囚龙潭口时已经顺着狭小的缝隙钻回山洞里去了,或许它们三只动物本就是牧严的守护者,他们一样无法离开牧严墓穴,对于我来说它们身上仍然有太多的谜,从此无解。
双爝魅影之谜我也得到了答案。饬乩镇尸铜铃内本就有提炼过的冰虫粉和虚魂草毒的残存物,铜铃摇晃发出的声音频率就是音颤,我身上本就有虚魂草毒,一旦和铜铃接触,虚魂草和冰虫相生相克,相遇就存在彼此的吞噬,引起一连串的反应。虚魂草毒必须通过血液传播,几个月前我和葫芦、建国骑三轮车回老家,翻过一次车,我的肩膀上受伤流血,所以之后去翻另外一枚饬乩镇尸铜铃时就被铜铃上的虚魂草毒顺血液感染。
两枚铜铃内腔所含的虚魂草和冰虫粉成分不一样,之所以会出现双炬魅影翩翩起舞,其实铜铃内的腔之中就镂刻着两个模糊的白衣少女的影像,一旦透光,加上两枚铜铃内的虚魂草和冰虫粉末互相吞食产生波动,投射出来的少女像就会舞动,看上去就真的翩翩起舞,当时我是点了蜡烛,对着羊皮灯笼印光的,况且打开的《盗鬼经卷》上面的文字完全是用冰虫粉写成的,遇到我的血气和虚魂草毒反应就更加的强烈了。
冰虫通过虚魂草和我的血液得以短暂的复活,它们活动范围不小,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又离不开铜铃内腔中的毒粉,徘徊形成小股的漩涡,所以地上就出现了无比诡异的草纹。我想铜铃内少女像就是当年牧严发现洞穴是抬着火把进去一探究竟时的情景,两枚铜铃各成一像,也就出现了双爝魅影,影像消失被收入两枚铜铃,其实只是散发的冰虫粉为了活命躲到了铜铃里。葫芦他们看不见是因为没有站在铜铃背后,仅此而已。谭双喜父子所说的持铜铃出现鬼魅游蹿的现象也就是这么来的。
如今我手上在没有《盗鬼经卷》、饬乩镇尸铜铃和羊皮灯笼了。羊皮灯笼的妙用只在引路和破解东南引魂灯,只是上面的文字何以形成恐怕不是我能研究得通的。
我们这拨人身上的血液中都含有虚魂草毒和冰虫粉,才不至于变成手足均长,面目全非的魑族人异象。至于要问我们身上的毒是否全部解除,我可以肯定的回答:我们回复正常了。因为虚魂草是控制整个毒素的传播的,最后一棵活虚魂草消失,一并把冰虫毒都吸收或者说冰虫粉以我们肉眼看不到的行踪通过血液扑到了虚魂草上,两种相生相克的毒物从此消失,我们身上的两种毒素自然就解了,瘗字文的“诅咒”也就消失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