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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葫芦,建国,你们看,前面有一个山谷,当地人叫‘寒骨沟’,从这条山谷过去,大概六十多公里就能到老君山山背面的山脚了。”
葫芦和建国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观望一阵,又凑过头来看看我手里端着的地图,建国首先说上话来:“默默,不知道这寒骨沟好不好走,听说这一条山谷是无人区,平时没人敢往里面走的。”
我说这条路线是很隐蔽,没事的人基本都往老君山正面上山,不过野田老爷子当年走的就是这一条路。
葫芦插上话来:“默默,那我们干嘛非得从山背过去,正常点从正面上去不行吗,而且到了丽江可以找当地的向导带我们上山,装备也好带些!”
我说如果正常上山那我们的目的就不明确了,之所以走这条路,其一是野田当初走的也是这条道,其二更接近原始路线。如果不走这条道那就要绕过山谷,往南十公里左右,那里就属于剑川谷地,到处都是天险,行走不易。(1988年剑川谷脉山地还未通车),而往西绕山的话就到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了,上山的路径更为艰难,所以唯一可行的路线就只能是在丽江境内上山。
葫芦一路上都在琢磨着事,现在就问上话来:“默默,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这么走,直接赶到目的地香格里拉,再他娘的翻过梅里雪山不就完了,怎么还要绕到丽江,老君山,玉龙雪山,再那么费劲赶去香格里拉,梅里雪山,澜沧江,这破路线太折腾了,咱也不是来观光的。”
“葫芦,咱听默默的,他走这条道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暂且听听再说,默默,你继续!”建国打乱了葫芦的思维,催我再讲述一番此举的要领。
正当我欲再述,野田,尚子和王和也凑了过来,那三个美国人听不懂,只能抬头观望天气不语了。
我说你们看看,这里的位置,直线距离老君山最近,你们再看看三界地所呈现的地理地脉情况。
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在滇西纵谷区,周围方圆有三座大山:怒江和伊洛瓦底江的分界线---高黎贡山;怒江和澜沧江的分水岭是怒山;云岭则为澜沧江与金沙江的分水岭。这一带地形地势很复杂,就算你沿着澜沧江到迪庆,也未必找准位置。
而我们唯一的机会是翻过老君山,避过虎跳峡,到澜沧江,以西当铁索过去就可以到梅里雪山。所以倒不见得我没事找事。
另外最主要的还是野田先生的故道也是这条,而且野田想把路途中遇难的同事遗骸都找到。中间这么长的线路有三处地方值得思考和考察。可惜老爷子记忆模糊,现在可能因为是“地狱魔幻”导致了无法找准山洞的位置。
“地狱魔幻”是指之前所发现的一处小地方,比如一口山洞等,在庞大的地域区间内,第二次就无法找得到原来的位置的情况。说通俗点就是人迷失或者记忆模糊。
这种情况在盗墓世界里就称呼为“地狱魔幻”,而考古探险当中也有不成文或者潜移默化的规则,用的也是这一理论。破解的法门就是重新以“明确”,“确定”的点再走一遍,找到的机会会大很多。倒不见得原来的位置凭空消失了。
当然“地域魔幻”还涉及到“地脉形象学”,“透气规则”,“分光携阳”,“江河纵横”等学术要领,不过科学是不会承认的。
不同的地形地势,水脉分布,脉络地纹所绘制而成的地区迷惑人的眼睛的功效是不一样的,所以导致迷失的因素也不一样。人会迷路就是因为身处复杂或者统一的环境中而造成的。就像在大海之中,如果没有坐标,仪器和参照物你能分辨东西南北吗,这就是迷失的道理。
“默默,你讲了半天,我没弄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葫芦张着嘴巴,摸不着头脑了。
建国似乎思考了一阵这才说道:“默默,你能找准位置吗?”
我说这也是理论而已,这也就是说我们此次进山就得走这条路,就这么简单。至于能不能找到山洞准确的位置,还得到了梅里雪山再用“九行令止”测算,应该不会有偏差。只可惜我不是野田先生,如果我是野田先生,之前走过,那我们就可以直接省去“地狱魔幻”直取梅里雪山了。
王和找到话说了:“默默,既然山洞在梅里雪山附近,我们怎么还绕这么远到这里来?”
我说,你这是不理解野田先生之前的探险经过。其实野田另外告诉我三处地方,也涉及到类人型部落遗址,只是这三处有些不方便说而已。可能就我和野田知道。
野田和尚子倾听我的讲述,也未说上一句话来。我这才征求他二人的意见。老爷子并没过多说关于路线的事,只是说让我决定就行,他也对二十几年前的路线已经模糊不清了。
尚子似乎有话要说,硬是没开口,我急忙问了一句:“尚子小姐,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尚子摇摇头表示没有要补充的,或许她也仅仅是为这一次的探险之旅担心罢了。
路线基本就确定了,不知道寒骨沟情况怎么样,我得去走上一段,看看植被,山石,空气,蛇虫的情况。我吩咐王和在乡野客栈带队,看好装备行李。我就邀上葫芦和建国准备动身了。
尚子走上前来想和我们一去探道,王和也凑上来说一起前往。我说我们只是去看看路况而已,进寒骨沟两三公里便回,我们三人动作快些,做一番细查就回来,如果有山石挡路我们还得另做打算,时间不多。
我们三人随便背了些水就上路了,一个小时候才进入寒骨沟。
寒骨沟山谷上枯枝树叶铺了一地,我们在古道两旁搜索一阵,也没见到动物猛兽的痕迹,蛇鼠倒是不少,蚊虫也很多。路面腐土下也没什么兽脚痕迹,估计这一带也没有伤人害命的猛兽出没。
初步探索将近两个小时,境况都一样,估计前路也差不多。我看天色要暗下来,得赶紧回乡野客栈和野田他们会合,说明这里的情况,这条路还是可以走了。
我们赶回到乡野客栈天色已经完全压黑,尚子在院子当中翘首以盼,见到我们三人回来才露出了笑容。
大家围坐在一起,我把在寒骨沟里见到的情况分析说了一遍,就此决定下了路线。
三个美国大汗显得格外的安静,这几天也没和我们说上话,当然主要我们也听不懂,所以只是和野田,尚子两人说过话。
我端起酒杯走上前去说道:“三个美国朋友,明天咱们就正式进入谷地了,多谢你们来帮忙!四海之内皆兄弟,小弟敬你们一碗酒。”我说着一口喝干了。
三个美国大兵通过尚子的翻译,明白我的意思,也都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不过进了山洞我可不好吩咐他们点事,该怎么称呼他们呢,带他们来的那妮子也没介绍过。
我对着三个美国大兵说了一句别扭的英语:“youowo;youthree;ok?uand?”
三个美国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没办法,我默默也就凑合着能讲数字英语。我的意思是以后分别称呼他们为一,二,三。要不然他们的名字七长八短的,我也记不住啊。我把意思和尚子说了一遍,让她帮我翻译翻译。
接着尚子顺溜说了三分多种的英语,那三个美国人最后都竖起拇指说:“ok;good!”
看来尚子还是帮我多说了几句好话的,要不然谁愿意让别人称呼自己叫一,二,三!
接着三个美国人话也多了起来,尚子充当了翻译。要说当过兵的人,对地图就是不陌生,我把我的意思再说一遍,把路线也说了一遍,尚子再翻译,三个美国人也帮忙分析起来,看他们的神情动作当真有作战指挥的派头,我不免也佩服起来。
分析了一阵子,我们和三个美国大兵就都熟络了,也能勾肩搭背喝酒,彼此开一下玩笑。这就苦了尚子了,翻译得停不上嘴了,最后野田也只得帮忙做翻译。
临睡前三个美国大兵分别说:“iamowo!”;“iamthree!”
我傻愣了一阵;然后才笑着指指自己跟上说:“yeh;iamfour!”
建国:“iamfive!”
葫芦:“iamsix!”
王和嘴巴张半天了,跟不上话说,这下才指指自己说:“那我是什么啊?”
葫芦凑上去打趣说:“你还能是什么,老末呗!”
那“one”上来拍拍王和的肩膀说:“sorry;bro;youlastone!you;ah;seven!”王和晦气地骂道:“操,我成‘塞文’了!原来这老末叫‘塞文’”。最后三个美国大兵和我们说了句“hey;guys;goodnight!”就回房休息去了。
葫芦笑着说道:“光叫他们ohree也不行啊,干脆就分别叫他们‘王’,‘吐’,‘水’先生了,怎么样?”这个我可就没说的了,连起来念“王吐水”那简直就是个中文名字啊,只不过生疏稀奇了点,管他呢,有个代号称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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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寒骨沟
该想的都想了,该打算的也都打算清楚,应该没有撂下什么东西。想着就要踏上行程,心里其实还是激突难平。龙洞一行毕竟就我们三人,而此次却跟了这么多的人,不知道他们的经验是否丰富。
别看三个美国大兵都是行伍出身,但对探险考古未必就清楚,其中要多加小心的地方肯定也不熟络于心,行动可能会有所偏差,那危险就自然而生了。
要说经验,可能野田老爷子多点,但他也一把年纪了,这体力和年龄是成反比的,现在还多了个柔弱的尚子。我现在也只能对着老天祈祷,祈祷别让我们碰上什么怪物,祈祷我们能平安归来
天亮开了,我们忙着整理装备,火柴我吩咐他们每人用塑封袋封好携带清楚,另外的吃的也分别让他们装入自己的登山包中。手电筒每人一把,电池每人配上两组。带灯登山头盔,登山绳也都分配清楚。
我,葫芦和建国三人砍刀每人挂了一把在腰间,另外的炸药由我和葫芦各分背五枚。大多的压缩饼干和肉干由建国带着。另外还差点火炭。
我冲着三个美国大兵喊:“王吐水,e!”三个美国人跟了过来,我把他们迎到炭房,用塑料袋子装了三包冷炭,分别递给他们,让他们背到登山包中。
“默默,你这是要做什么?”王先生用简单的中文问我。
我一边装着火炭一边说道:“keepkabon;keepyourlife!”这句英语是我向尚子学来的,我想着迟早得用上这句,现在还真用上了,怪得意的。
三个美国人奇怪地打量着手中人头般大小的冷炭包,无可奈何,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都装到了背包之中。
我再弄了三包,葫芦和建国每人也背上一包,我自己也背了一包。
其他的冷光管,冷焰火都分别分配上,大家的衣裤小侧包也多,小件的装备基本都能装下。野田和尚子我没敢把分量重的东西给他俩。他两的登山包比我们小了一半,基本就装了食物和必要的照明装备,每人再给他们一把小牛角刀就算妥当了。
我仔细检查了它们每个人的装备,确定没有落下的,这才打气准备上路。我举眼看了三个美国人,看来也有所准备,它们没人手上也提着一把七寸军刀。
我说道:“咱们现在就进山,记住,你们手里的装备不能丢,如果丢了,基本上就丢了半条命了,明白了没有!”我这话没人回答,我用的是在部队里的连长的语气,差点忘记我退役有些时日了。还好尚子小妮哎的一声答应上来才不至于让我那么的尴尬。
唯一的急救包可得放我这,放那三个美国人那我不放心,谁知道遇到危险,受伤会不会还顾及我们,说不定拿着跑了也说不定。这点心思谁都会有,倒不见得我不近人情,毕竟他们是为钱来的,和我们区别大了去了。另外我这里还备了一些关于“鬼神”所需的小件东西一并打包放好。
“葫芦,三条红塔山给我背好了!”我又大叫一声,葫芦叼着香烟走了上来说道:“行了,行了,连长走着吧!你这连长都退休不干好些时候了。”说着递了一根烟上来。我们这就迈出了步子。
寒骨沟位于老君山脉东麓,绕过几个山谷就能穿插到老君山山脚,地势向南呈阶梯式降低。此段山谷在崇山峻岭和原始森林之中蜿蜒,说是无人区并不为过。
我们此时头顶被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