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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子看我看了半天的地形,终于开口问道:“默默,现在怎么走?”
我蹲下身子,在地下,以小比例把澜沧江沿岸草草绘制了粗略的地形图。
我说道:“往西直线距离八十九公里是怒江,澜沧江就在右侧脚下,我们就在怒山的东面边界。你们看,如果按照天地百川割山遗脉所成的气象来看,沿着澜沧江江岸往北就呈现了‘御龙掠绝顶,封天寿万岭’的地脉形象学。”
葫芦不明白我说什么,急得说道:“默默,你就别给我们上课了,这鬼东西就你能学得会,我们几个没那本事,只要你确认了方向,带头赶路就行!”
建国研究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急忙问道:“默默,你说的‘御龙’是指澜沧江,‘绝定’就是北面绝岭无路的梅里雪山?”
我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在南派薨宇地官的地脉形象学中就称这样的地脉为‘佛尊擒龙’!”
尚子指着我在地上的画出的简略地图对照眼前目之所及的山川说道:“你看,我们面前还有七十三条高低不一的山脉,呈现七十二条看不到的低谷地段,这能测算出地貌吗?”
我说道:“我已经算出来了,我们此处往北直到碧罗雪山,澜沧江左岸有卡斯特地貌九处,右岸有十三处。”
葫芦张着嘴巴往茫茫群山中一望燥话道:“默默,你是说我们要去翻二十二处地方,这他娘的要找到猴年马月?”
我说再多他们也不明白,还是我带路往前走吧。我站起身子说道:“走吧,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建国站在我身旁拍拍我的肩膀半信半疑地说道:“默默,在这么大的地域空间,你若能找到点子上,你可就成神了,没见过你这么这么呵呵!”建国找不到词语表达了。
我笑了笑说道:“牧严才是神!”说着迈出了步子。葫芦、建国和尚子紧随而来。
记得之前在土屋中我运用过“偷天行脉”香阵,能不能挡住鬼神这我无从分辨,不过现在用来测算地形还是有用的。我边走边观察地形,于心中细细琢磨一番。
此时日过中天,应该是下午时间,我抬头望望西斜的太阳,联系到了此处山脉。
按照“分光携阳”布置的光带测算:分光,群山挡住阳光透析,就有了阴暗的背面,对照山脉的高低,以目之所及最高的山脉测算,逐一算出“携阳”和“执暗”的比例,就知道太阳的偏移度。
时辰有十二,对应了十二个光带,再对应具体的时间就能准确知道山川,时间,行脉三者的关系,再以透气法则知道谷地的地形地貌。
在南派薨宇地官的综述中,“分光携阳”和“偷天行脉”基本把所需的地形范围作了原始的测量。现在就要用到透气法则了,当然这和气象学有些相似。
山川河流纵横,所呈现的地貌和气象是不同的,以最简单的道理解释,风过高岗,必定有阻,知道了风向就能知道山的两面哪面迎风,哪面避风;遇河就能推测出水汽的含量;不同的地方空气中的水分是不一样。沙漠、江河湖海、山地、卡斯特、雅丹、林山、雪地等等地段范围空气中的水分含量不一,以此推测出可能存在的生态环境和原始地貌。
知道了这些再通过透气法则,辨别山体的植被覆盖基本就可以确定在一片地域范围内可能出现的各个地貌。
最后还要考量最神秘的“偷天行脉”法则:光移一时辰,暗影偏一隅”此处要按逆时针方向测算,毕竟《盗鬼经卷》出自盗墓高人牧严之手,墓建造动工称呼为“顺”,按照条件逐一铸造,而盗墓则以相反的方向破坏,因此就称为“逆”,每盗一墓就“逆天”一次,所以追逐“分光携阳”,看太阳的动向还得逆时针方向考量。
不管时间如何推算,也不管以哪条光带作为起始点,根据时辰都能顺利推测出“携阳”和“执暗”的位置,也就是说无论在何时测算,结果都保证一样。
这些道理理解起来晦涩难懂,当中气象学,百川布置,江河纵横都要考虑其中,我也仅仅理解了其中的一点道理,并不能准确测算出具体的地理坐标,只能大致判断出方位走向,剩下的就靠这两只脚丫子是否能达到了。
现在想想,真的可惜了那本《汇合百川卷》,如果世间真能保存下全卷《灭棺盗尸卷》,那该有多好。
心中暗自神伤,脚步停了下来,看看身周壮阔的百川大河,心境感慨连连。
建国首先开口说话:“默默,看你思考半天了,我们也没敢打扰你,现在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往什么地方走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已经算到位置了。我是感慨,牧严究竟是神还是人,他懂的太多太多,想想他才是个十一岁的少年!”
葫芦走上两步说道:“牧严是人是神我们不知道,不过我看这本《盗鬼经卷》就够神的,太邪乎了。”
尚子轻启小嘴说道:“真难以想象,世间会有这么聪明的人!”
牧严高人一等,百川湖海皆在他怀中,学识运用甚至有违天理。我作为晚辈能学得他书中点滴学识也倍感自豪。只是我很奇怪一点,为什么葫芦和建国学不会呢。建国爱专研学文但也理解不出其中的道理。当然这不是说我聪明,我想天分不一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此时我们已经爬到了另一个山头,低头望向脚下斜谷,郁郁葱葱低矮的植被,当中有带有色彩的巨大山石铺在谷中,看上去奇形怪状,似乎当中藏风聚水,汇纳吐气,一派诡异的色彩。
看着脚下一片色彩斑斓的斜坡深谷,尚子惊讶地说道:“默默,这你也能算得出来?我们真的找到了卡斯特地貌山谷?”
其实一开始我是带着怀疑的态度测算的,如今真的按照测算寻见此时奇异山谷,我心里也莫名的被震撼了:牧严惊为天人!
我说道:“这其实是很简单的理论,任何地貌都有不同的生态环境组成,逆推演化,根据生态环境,气脉,水泽纹路就能知道是什么地形地貌,不过这也不简单,还要考量‘偷天行脉’,要不然也算得不准确。”
葫芦和建国看着脚下深谷中的卡斯特地脉惊叹不已,或许都在诧异牧严如何辨别山川气象,上千年前可没有什么高科技的仪器的,难道真的仅仅依靠地脉学术,透气法则,地脉形象学,日月星辰等等诡异的学术就能和天地融为一体,尽皆受用?很难想象。
难怪温韬盗取唐皇陵能如此大胆,甚至皇权军队都无法抵挡,原来有此天地造化的奇才相助。
建国遥望远方,感叹问道:“默默,真被你算出来了!”
葫芦问道:“默默,能算出谷中有死人吗?要不然我们还要找其他二十一处地方呢。”
我神游久远的五代十国,联想这牧严此人,暗自惊叹,听得葫芦此言问询,我收回神思说道:“到谷底才知道,找到谷底的中心位置,以‘九行令止’第五卷中的‘匷雀活祎’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死尸!”
葫芦惊奇地问道:“默默,这也能算?我操,难道地下有没有埋着死尸都能算出来?”
我无奈笑了笑说道:“我怎么知道啊?《盗鬼经卷》就这么写着的,准不准确我也不敢确定,这东西,越玩越邪乎,都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我现在用这《盗鬼经卷》越用越害怕,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建国呵呵傻笑两声说道:“太他妈的邪乎了,这本书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存在啊,算的分毫不差,‘偷天行脉’哎”建国已经惊俱失语了,我何曾不是如此呢。
尚子此时目光呆滞,也惊叹万分,接着才说道:“中国有这么神奇的人吗?”
听得尚子此言一出,葫芦得瑟了:“中国人才辈出的嘛,看看我们哥三个也是能人的咧!”
尚子没回复葫芦的说辞,指着山谷惊叫道:“快来,谷里怎么起红雾了。”
第八十八章 熔岩谷地
我们抬眼望向深谷之中,只见红色的云雾飘渺遮空,奇异景色更显得神秘异常。
我抬头望天,太阳西斜下去,一道道紫色云彩落满群山之间。天空之中并未有多余的云彩汇聚,不像是要刮风下雨。出现此种情况只可能是光线折射形成光彩,倒不是谷内真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葫芦不解其中道理,说道:“我看《西游记》里写的,出现红雾就要出现妖怪了。”
一旁的建国拍拍葫芦的肩膀说道:“我看你就是《西游记》里的八戒,哪里来的什么妖怪,是阳光把山谷上空的水汽折射形成的光彩!”
葫芦这下急了,说道:“那也挺好,八戒本事大,媳妇多,嘿嘿,我看你也就那沙和尚,哈哈。哎,我说,月莹小妹,你就那唐僧,那默默”
“行了行了,这八戒你自己当了,不用唐僧,沙和尚取经了,就你八戒自己去取吧!”我打断葫芦的说辞,要不然我可就成猴子了。
葫芦没接上话,像个孩子似的低头沉默半天,叹了口气似有所悟,这才又开口说道:“默默,咱们这一路可够艰辛的,人家九九八十一难,俺们这灾祸差不多都过百了!”
尚子委屈地说道:“真麻烦各位了,感激不尽!”
建国听出尚子话里的意思,忙接话说道:“小妹,我们可不是因为你才遭遇这些危难的,和你没关系,别想多了!”
葫芦也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妹子,你放心哈,哥几个能耐大,这点困难没啥紧要的,啊都能过得去这个么”
“葫芦,少说两句,走吧,下山去谷里看看去!”我打断葫芦的说辞,说了一句,首先迈步往下走。
此时放眼看去,这处锥形小谷,四周都围着耸立的岩石,一眼望过去像是守卫谷地的将士。
尚子小心地问道:“默默,你看,这么多的大石块,还有叠起来的,会不会是古城墙?”
建国跑上两步随便检查了一遍说道:“不像是人为筑造的,应该是自然生成。这里处在山脉的顶部,雨水把土都冲刷到低洼处,露出了这些奇形怪状的岩石而已!”
大家就近观察了一下,的确找不到认为的痕迹,不过这些石块要是全部倾倒入谷里,几乎可以把谷都填到一半。
很奇怪这些巨石怎么看都像是古城墙,难道谷里曾经有人居住,这些巨石就是拱卫的城墙?不过我们观察得出的结论完全否定了此前的推测。
建国边走边说道:“默默,我看太阳快下山了,要到谷底起码要一两个钟头的,咱们是不是”
我说道:“嗯,咱们往下找处安全的地方休息,明天一早再进谷。此地山高,风势强,我们得下山避风!”
尚子跟在我旁边,看了我一眼问道:“默默,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听闻尚子如此一问,葫芦和建国也朝我看了过来。
我环顾四周回答道:“有人跟踪我们!”
葫芦和建国惊声齐语:“啊?有人跟踪!”
葫芦追问:“默默,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谁犯了神经病跟踪我们到这里?”
建国可不像葫芦,观察一番才问道:“什么人会跟踪我们,你怎么知道有人?”
其实我说不清楚,只感觉好像有几双眼睛尾随而至,我也没见到什么人,更没见到什么足迹。我此时做出的判断仅仅是直觉而已。我想来人可能是为了我手里的这三件宝贝。
我把心中的直觉说了一遍,建国平静地说道:“管他呢,来了再说!”
“走吧,赶紧下山,找稍微安全的地方休息!”我说完迈出了步子
最后一缕阳光褪尽,群山万壑进入了黑际,我们拧开头灯穿梭于山林之间,此时各种奇怪的鸟虫轻鸣声混杂倒把周围衬托得更加的寂静。
我看我们就得在此地方休息过夜了,此处地势稍平,视野范围广,当中有几片山石矗立,是处好地方。
“葫芦、建国,在那两棵树中间搭个架子!”我指指眼前的两棵大树说道。
葫芦和建国把背包丢在地上,走出几步,分别翻身爬上大树,砍了几根粗树枝,横搭在两个树的粗大枝桠之间,铺了些树叶树枝就算弄好铺子了。
我把背包递给葫芦和建国,扶尚子上了树,然后我也爬了上去,大家铺了睡袋,倒头就睡了过去。
尚子道了声晚安,将一只手伸出睡袋抱在我怀里,渐渐进入梦乡。
自从参军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次对空入眠,觉得这几年居无定所,到处流浪,家的概念完全模糊了。望着从树叶缝隙间透进来的点点天空光彩,心中念家倍感寂寥
睡梦中一个穿着破烂缝满补丁衣裤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