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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自为谢表,粗有文采,朝廷待之亦厚。九年,辞还,赐询诏书七函,袭衣、金带、器币、鞍马及经史、历日、《圣惠方》等。元又请录《国朝登科记》及所赐御诗以归,从之。
天禧元年,遣御事刑官侍郎徐讷奉表献方物于崇政殿,又贺封建寿春郡王。
三年九月,登州言高丽进奉使礼宾卿崔元信至秦王水口,遭风覆舟,漂失贡物,诏遣内臣抚之。十一月,元信等入见,贡锦衣褥、乌漆甲、金饰长刀匕首、锦鞍马、布、药物等,又进中布二千端,求佛经一藏。诏赐经还布,以元信覆溺匮乏,别赐衣服、缯彩焉。明州、登州屡言高丽海船有风漂至境上者,诏令存问,给度海粮遣还,仍为著例。
五年,询遣告奏使御事礼部侍郎韩祚等一百七十九人来谢恩,且言与契丹修好,又表乞阴阳地理书、《圣惠方》,并赐之。
金行成者,累官至殿中丞,治表乞放还。行成自以筮仕朝廷,不愿归本国。又以父母垂老,在海外旦暮思念,恨禄不及,令工图其像置正寝,与妻史氏居旁室,晨夕定省上食,未尝少懈。淳化初,通判安州。被病,知州李范与僚佐数人省之,行成病已笃,泣且言曰:「行成外国人,为朝官,佐郡政,病且死,未有以报主恩,虽瞑目固有遗恨。二子宗敏、宗讷皆幼,家素贫,无他亲可依,旦暮委沟壑矣。」未几,行成死,其妻养二子,誓不嫁,织履以给。范表其事,诏以宗敏补太庙斋郎,令安州月给其家钱叁缗、米五斛,长吏岁时存问。
又高丽信州永宁人康戬,字休祐,父允,三世为兵部侍郎。戬少好学,时纥升与契丹交兵,戬从允战木叶山下,连中二矢,神色不变。后陷契丹,遁居墨斗岭,又至黄龙府,间道得归高丽,时允犹在。开宝中,允遣戬随宾贡肄业国学。太平兴国五年,登进士第,解褐大理评事,知湘乡县,再迁著作佐朗,知江阴军、江州。历官以清白干力闻,改太常博士。苏易简在翰林,称其吏才,命为广南西路转运副使,赐绯鱼,就迁正使,再转度支员外郎、户部判官。出知峡、越二州,连被诏褒其能政。又为京西转运使,加工部郎中,赐金紫。戬所至好行事,上章多建白,以竭诚自任。景德三年,卒,真宗特以其子希龄为太常寺奉礼郎,给奉终丧。
乾兴元年二月,祚等辞归国,赐询如故事。会真宗晏驾,又赍遗物以赐询。
天圣八年,询复遣御事民官侍郎元颖等二百九十三人奉表入见于长春殿,贡金器、银刀剑、鞍勒马、香油、人参、细布、铜器、硫黄、青鼠皮等物。明年二月辞归,赐予有差,遣使护送至登州。其后绝不通中国者四十三年。
询孙徽嗣立,是为文王。
熙宁二年,其国礼宾省移牒福建转运使罗拯云:「本朝商人黄真、洪万来称,运使奉密旨,令招接通好。奉国王旨意,形于部述。当国僻居谷,邈恋天朝,顷从祖祢以来,素愿梯航相继。蕞尔平壤,迩于大辽,附之则为睦邻,疏之则为敌。虑边骚之弗息,蓄陆以靡遑。久困羁縻,难图携贰,故违述职,致有积年。屡卜云祥,虽美圣辰于中国;空知日远,如迷旧路于长安。运属垂鸿,礼稽展庆。大朝化覃无外,度豁包荒,山不谢乎纤埃,海不辞于支派。谨当遵寻通道,遄赴稿街,但兹千里之传闻,恐匪重霄之纡眷。今以公状附真、万西迁,俟得报音,即备礼朝贡。」徽又自言尝梦至中华,作诗纪其事。三年,拯以闻,朝廷议者亦谓可结之以谋契丹,神宗许焉,命拯谕以供拟腆厚之意。徽遂遣民官侍郎金悌等百十人来,诏待之如夏国使。
往时高丽人往反皆自登州,七年,遣其臣金良鉴来言,欲远契丹,乞改涂由明州诣阙,从之。郡县供顿无旧准,颇扰民,诏立式颁下,费悉官给。又以其不迩华言,恐规利者私与交关,令所至禁止。徽问遗二府甚厚,诏以付市易务售缣帛答之。又表求医药、画塑之工以教国人,诏罗拯募愿行者。
九年,复遣崔思训来,命中贵人仿都亭西驿例治馆,待之寝厚,其使来者亦益多。尝献伶官十余辈,曰:「夷乐无足观,止欲润色国史尔。」帝以其国尚文,每赐书诏,必选词臣著撰而择其善者。
元丰元年,始遣安焘假左谏议大夫、陈睦假起居舍人往聘。造两舰于明州,一曰凌虚致远安济,次曰灵飞顺济,皆名为神舟。自定海绝洋而东,既至,国人欢呼出迎。徽具袍笏玉带拜受诏,与焘、睦尤礼,馆之别宫,标曰顺天馆,言尊顺中国如天云。徽已病,仅能拜命,且乞医药。
二年,遣王舜封挟医往诊治。徽又使柳洪来谢,海中遇风,失所贡物。洪上章自劾,敕书安慰。寻献日本所造车,曰:「诸侯不贡车服,故不敢与土贡同进。」前此贡物至。辄下有司估直,偿以万缣,至是命勿复估,以万缣为定数。
六年,徽卒,在位三十八年,治尚仁恕,为东夷良主。然犹循其俗,王女不下嫁臣庶,必归之兄弟,宗族贵臣亦然。次子运谏,以为既通上国,宜以礼革故习。徽怒,斥之于外。讣闻,天子闵焉,诏明州修浮屠供一月,遣杨景略、王舜封祭奠,钱勰、宋球吊慰。景略辟李之仪书状,帝以之仪文称不著,宜得问学博洽、器宇整秀者召赴中书,试以文乃遣。又以远服不责其备,谕使者以相见之所殿名、鸱吻,皆听勿避。
徽子顺王勋嗣,百日卒。弟宣王运嗣。运仁贤好文,内行饬备,每贾客市书至,则洁服焚香对之。
八年,遣其弟僧统来朝,求问佛法并献经像。
哲宗立,遣使金上琦奉慰,林暨致贺,请市刑法之书、《太平御览》、《开宝通礼》、《文苑英华》。诏惟赐《文苑英华》一书,以名马、锦绮、金帛报其礼。
运立四年卒,子怀王尧嗣。未阅岁,以病不能为国,国人请其叔父鸡林公熙摄政。未几尧卒,熙乃立,凡数岁使不至。
元祐四年,其王子义天使僧寿介至杭州祭亡僧,言国母使持二金塔为两宫寿,知州苏轼奏却之,语在《轼传》。熙后避辽主讳,改名。性贪吝,好夺商贾利,富室犯法,辄久縻责赎,虽微罪亦输银数斤。
五年,复通使,赐银器五千两。七年,遣黄宗悫来献《黄帝针经》,请市书甚众。礼部尚书苏轼言:「高丽入贡,无丝发利而有五害,今请诸书与收买金箔,皆宜勿许。」诏许买金箔,然卒市《册府元龟》以归。
元符中,遣士宾贡。
徽宗立,遣任懿、王嘏来吊贺。
崇宁二年,诏户部侍郎刘逵、给事中吴拭往使。
卒,子俣嗣。贡使接踵,且令士子金瑞等五人入太学,朝廷为置博士。
政和中,升其使为国信,礼在夏国上,与辽人皆隶枢密院;改引伴、押伴官为接送馆伴。赐以《大晟燕乐》、笾豆、簋、尊等器,至宴使者于睿谟殿中。
宣和四年,俣卒。初,高丽俗兄终弟及,至是诸弟争立,其相李资深立俣子楷。来告哀,诏给事中路允迪、中书舍人傅墨卿奠慰。俣之在位也,求医于朝,诏使二医往,留二年而归,楷语之曰:「闻朝廷将用兵伐辽。辽兄弟之国,存之足为边捍。女真狼虎耳,不可交也。业已然,愿二医归报天子,宜早为备。」归奏其言,已无及矣。
钦宗立,贺使至明州,御史胡舜陟言:「高丽靡敝国家五十年,政和以来,人使岁至,淮、浙之间苦之。彼昔臣事契丹,今必事金国,安知不窥我虚实以报,宜止勿使来。」乃诏留馆于明而纳其贽币。明年始归国。
自王微以降,虽通使不绝,然受契丹封册,奉其正朔,上朝廷及他文书,盖有称甲子者。岁贡契丹至于六,而诛求不已。常云:「高丽乃我奴耳,南朝何以厚待之?」使至其国,尤倨暴,馆伴及公卿小失意,辄行ㄏ棰,闻我使至,必假他事来觇,分取赐物。尝诘其西向修贡事,高丽表谢,其略曰:「中国,三甲子方得一朝;大邦,一周天每修六贡。」契丹悟,乃得免。
高宗即位,虑金人通于高丽,命迪功郎胡蠡假宗正少卿为高丽国使以间之。蠡之回,史失书。
二年,浙东路马步军都总管杨应诚上言:「由高丽至女真路甚径,请身使三韩,结鸡林以图迎二圣。」乃以应诚假刑部尚书充高丽国信使。浙东帅臣翟汝文奏言:「应诚欺罔,为身谋耳。若高丽辞以金人亦请问津以窥吴、越,其将何辞以对?万一辱命,取笑远夷,愿毋遣。」应诚闻之,遂与副使韩衍、书状官孟健由杭州浮海以行。六月,抵高丽,谕其王楷以所欲为,楷曰:「大朝自有山东路,盍不由登州往?」应诚曰:「以贵国路径耳。」楷有难色,已而命其门下侍郎传佾至馆中,果对如翟汝文言。应诚曰:「女真不善水战。」佾曰:「彼常于海道往来,况女真旧臣本国,今反臣事之,其强弱可见矣。」居数日,复遣其中书侍郎崔洪宰、知枢密院金富轼持前议不变,谓二圣今在燕云,大朝虽尽纳土,未必可得,何不练兵与战?终不奉诏。应诚留两月余,不得已见楷于寿昌门,受其拜表而还。十月,至阙,入对言状,上以楷负国恩,怒甚。尚书右丞朱胜非曰:「彼邻金人,与中国隔海,利害甚明。曩时待之过厚,今安能责其报也。」右仆射黄潜善曰:「以巨舰载精兵数万,径捣其国,彼宁不惧。」胜非曰:「越海兴师,燕山之事可为近鉴。」上怒解。十一月,楷遣其臣尹彦颐奉表谢罪,诏以二圣未归,燕设不宜用乐,乃设幕殿门外,命客省官吴得兴伴赐酒食,命中书舍人张押伴,如礼遣还。
三年八月,上谓辅臣曰:「闻上皇遣内臣、宫女各二人随高丽贡使来,朕闻之悲喜交集。」吕颐浩曰:「此必金人之意,不然高丽必不敢,安知非窥我虚实以报。」于是诏止之,略曰:「王缅守基图,夙同文轨,乃附乘桴之信,嗣修贡篚之恭。惟忠顺之无他,质神明而靡愧,属关闻听,良用叹嘉。言念晚年,实为多故,举中原之生聚,遭强敌之震惊,既涉境以UT深,犹称兵而未已,兹移仗卫,暂驻江湖。如行使之果来,恐有司之不戒,俟休边警,当问聘期。坏晋馆以纳车,庶无后悔,闭汉关而谢质,非用前规。想彼素怀,知吾诚意。」
绍兴元年十月,高丽将入贡,礼部侍郎柳约言:「四明残破之余,荒芜单弱,恐起戎心,宜屯重兵以俟其至。」十一月,诏柳约奉使高丽,不果行。
二年闰四月,楷遣其礼部员外郎崔惟清、阁门祗候沈起入贡金百两、银千两、绫罗二百匹、人参五百斤,惟清所献亦三之一。上御后殿引见,赐惟清、起金带二,答以温诏遣还。是月,定海县言,民亡入高丽者约八十人,愿奉表还国。诏候到日,高丽纲首卓荣等量与推恩。十二月,闻高丽遣知枢密院事洪彝叙等六十五人来贡,议以临安府学馆其使。言者谓虽在兵间,不可无学,恐为所窥。诏以法惠寺为同文馆以待之。既而卒不至。
六年,高丽持牒官金稚圭至明州,赐银帛遣之,惧其为金间也。
三十二年三月,高丽纲首徐德荣诣明州言,本国欲遣贺使。守臣韩仲通以闻,殿中侍御史吴芾奏曰:「高丽与金人接壤,昔稚圭之来,朝廷惧其为间,亟遣还。今两国交兵,德荣之请,得无可疑?使其果来,犹恐不测,万一不至,贻笑远方。」诏止之。
隆兴二年四月,明州言高丽入贡。史不书引见日,恐同彝叙之诈。其后使命遂绝。
庆元间,诏禁商人持铜钱入高丽,盖绝之也。
初,高丽入使,明、越困于供给,朝廷馆遇燕赍锡予之费以钜万计,馈其主者不在焉。我使之行,每乘二神舟,费亦不赀。三节官吏縻爵捐廪,皆仰县官。昔苏轼言于先朝,谓高丽入贡有五害,以此也。惟是国于吴会,事异东都。昔高丽入使,率由登、莱,山河之限甚远,今直趋四明,四明距行都限一浙水耳。由海道奉使高丽,弥漫汪洋,洲屿险阻,遇黑风,舟触礁辄败,出急水门至群山岛,始谓平达,非数十日不至也。舟南北行,遇顺风则历险如夷,至不数日。其国东西二千里,南北五百里,西北接契丹,恃鸭绿江以为固,江广三百步。其东所临,海水清澈,下视十丈,东南望明州,水皆碧。
王居开州蜀莫郡,曰开成府。依大山置宫室,立城壁,名其山曰神嵩。民居皆茅茨,大止两椽,覆以瓦者才十二。以新罗为东州乐浪府,号东京。百济为金州金马郡,号南京。平壤为镇州,号西京。西京最盛。总之,凡三京、四府、八牧、郡百有十八、县镇三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