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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_宋史-第5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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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涿饪毫陶撸侨顺贾梢陨魇孛饣觥9试泼饪杭鲆病'《汉书·梁商传赞》云:'地居亢满,而能以谨厚自终。'杨植《许由碑》云:'锱铢九有,亢极一夫。'杜鸿渐《让元帅表》云:'禄位亢极,过逾涯量。'卢杞《郭子仪碑》云:'居亢无悔,其心益降。'李翰《书霍光传》云:'有伊、周负荷之明,无九三亢极之悔。'张说《祁国公碑》云:'一无目牛之全,一无亢龙之悔也。'况考功状内止称云:'受宠若惊,居亢无悔。'即本无'亢龙无悔'之语。斯盖张佖擅改公奏,罔冒天聪。请以元状看详,反坐其人,以惩奸妄。」俄下诏曰:「张洎援引故实,皆有依据。张佖学识甚浅,敷陈失实,尚示矜容,免其黜降,可罚一月俸。」

  洎未几选为太仆少卿、同知京朝官考课,拜右谏议大夫、判大理寺。又充史馆修撰、判集贤院事。淳化中,上令史馆修撰杨徽之等四人修正入阁旧图,洎同奏诏,因讨论故事,独草奏以闻。洎又言:

  按旧史,中书、门下、御史台为三署,谓侍从供奉之官。今起居日侍从官先入殿庭,东西立定,俟正班入,一时起居。其侍从官东西列拜,甚失北面朝谒之仪。请准旧仪,侍从官先入起居,行毕,分侍立于丹墀之下,谓之「蛾眉班」。然后宰相率正班入起居,雅合于礼。

  臣又闻古之王者,躬勤庶务,其临朝之疏数,视政事之繁简。唐初五日一朝,景云初,始修贞观故事。自天宝兵兴之后,四方多故,肃宗而下,咸只日临朝,双日不坐。其只日或遇阴霪、盛暑、大寒、泥泞,亦放百官起居。双日宰相当奏事,即特开延英召对。或夷蛮入贡,勋臣归朝,亦特开紫宸殿引见。陛下自临大宝,十有五年,未尝一日不鸡鸣而起,听天下之政,虽刚健不息,固天德之常然,而游焉息焉,亦圣人之谟训。傥君父焦劳于上,臣子缄默于下,不能引大体以争,则忠良之心,有所不至矣。

  臣欲望陛下依前代旧规,只日视朝,双日不坐。其只日遇大寒、盛暑、阴霪、泥泞,亦放百官起居,其双日于崇德、崇政两殿召对宰臣。常参官以下及非时蛮夷入贡、勋臣归朝,亦特开上阁引见,并请准前代故事处分。

  奏入不报。

  时,上令以《儒行篇》刻于版,印赐近臣及新第举人。洎得之,上表称谢,上览而嘉之。翌日,谓宰相曰:「群臣上章献文,朕无不再三省览。如张洎一表,援引古今,甚不可得。可召至中书,宣谕朕意。」数月,擢拜中书舍人,充翰林学士。上顾谓近臣曰:「学士之职,清要贵重,非他官可比,朕常恨不得为之。」故事,赴上日设燕,教坊以杂戏进,久罢其事。至是,令尽设之,仍诏枢密直学士吕端、刘昌言及知制诰柴成务等预会,时以为荣。

  俄判吏部铨。尝引对选人,上顾之谓近臣曰:「张洎富有文艺,至今尚苦学,江东士人之冠也。」洎与钱若水同在禁林,甚被宠顾。时刘昌言骤擢枢要,人望甚轻,董俨方掌财赋,欲以计倾之。会杨徽之、钱熙尝言洎及若水旦夕当大用。熙以语昌言,昌言曰:「洎必参政柄。若水后进年少,岂遽及此。」时翰林小吏谘事在侧,昌言虑洎闻之,即对小吏尽述熙言,令告洎。洎方修饬边幅以固恩宠,疑徽之遣熙以构飞语中己,遂白于上。上怒,召昌言质之,以徽之为镇安军行军司马,熙罢职,通判朗州。

  会皇子益王元杰改封吴王,行扬州、润州大都督府长史,领淮南、镇江两军节制。洎当草制,因上疏议曰:「谨按前史,皇子封王,以郡为国,置傅相及内史、中尉等,佐王为治。自汉、魏以降,所封之王始不之国,朝廷命卿大夫临郡,即称内史行郡事。东晋永和、泰元之际,有琅邪王、会稽王、临川王,故谢灵运、王羲之等为会稽、临川内史,即其事也。唐有天下,以扬、益、潞、幽、荆五郡为大都督,署长史、司马为上佐,即前代内史之类也。其大都督之号,非亲王不授;其扬、益等郡,或有亲王遥领,朝廷命大臣临郡者,即皆长史、副大使知节度事也。臣请质之前代,段文昌出镇扬州,云'淮南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兼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李载义镇幽州,云'卢龙军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兼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即其例也。今益王以扬、润二郡建社为吴国王,居大都督之任,又己正领节度事,岂宜却加长史之号,乃是国王自为上佐矣。若或朝廷且以长史拜受,其加衔内又无副大使、知节度使之目,倘或他日别命守将,俾临本郡,即不知以何名目而授除也。臣草制之夕,便欲上陈,虑奏报往反,有妨明日宣降。兹事有关国体,况吴王未领恩命,尚可改正,乞付中书门下,商议施行。」宰相以制命已行,难于追改。洎又上表论列,吕蒙正言:「越王领福州长史,今吴王独为大都督,居越王之上,非便。」上令俟异日除授,并改正之。至明年,上郊祀覃庆,遂改焉。

  俄奉诏与李至、范杲、张佖同修国史,又判史馆。洎博涉经史,多知典故。每上有著述,或赐近臣诗什,洎必上表,援引经传,以将顺其意。上因赐诗褒美,有「翰长老儒臣」之句。与苏易简同在翰林,尤不协,及易简参知政事,洎多攻其失。既而易简罢,即以洎为给事中、参知政事,与寇准同列。

  先是,准知吏部选事,洎掌考功,为吏部官属。准年少,新进气锐,思欲老儒附己以自大。洎夙夜坐曹视事,每冠带候准出入于省门,揖而退,不交一谈。准益重焉,因延与语。洎捷给善持论,多为准规画,准心伏,乃兄事之,极口谈洎于上。上欲进用,又知其在江左日多谗毁良善,李煜杀潘佑,洎尝预谋,心疑之。翰林待诏尹熙古、吴郢皆江东人,洎尝善待之。上一夕召熙古辈侍书禁中,因问以佑得罪故。熙古言煜忿佑谏说太直耳,非洎谋也。自是洗然,遂加擢用,盖准推挽之也。既同秉政,奉准愈谨,政事一决于准,无所参预。专修时政记,甘言善柔而已。后因奏事异同,准复忌之。

  至道二年五月,四方馆使曹璨自河西驰骑入奏边事,言继迁率万余众寇灵州。上诏宰相吕端、知枢密院事赵镕等各以所见画策,即日具奏来上。吕端相率诣长春殿见上,言曰:「臣等若各述所见,则非询谋佥同之议,望许其为一状,陈其利害。」洎越次奏曰:「端等备位辅弼,上有所询问,反缄默不言,深失讦谟之体。」端曰:「洎欲有言,不过揣摩陛下意耳,必无鲠切之理。」上默然。翌日,洎上疏引贾捐之弃珠崖事,愿弃灵武以省关西馈运。上尝有此意,既而悔之,洎果迎合,览奏不悦。既以疏付洎,谓之曰:「卿所陈,朕不晓一句。」洎惶恐而退。上召同知枢密院事向敏中等谓曰:「张洎上言,果为吕端所料,朕已还其疏矣。」

  洎既议事不称旨,恐惧,欲自固权位。上已嫉准专恣,恩宠衰替。洎虑一旦同罢免,因奏事,大言寇准退后多诽谤。准但色变,不敢自辩。上由是大怒,准旬日罢。未几,洎病在告,满百日,力疾请对,方拜,踣于上前,左右掖起之。明日,上章求解职,优诏不允。后月余,改刑部侍郎,罢知政事。奉诏呜咽,疾遂亟,十余日卒,年六十四。赠刑部尚书,以其二子皆为京官。

  洎风仪洒落,文采清丽,博览道释书,兼通禅寂虚无之理。终日清谈,亹癖可听。尤险诐,好攻人之短。李煜既归朝,贫甚,洎犹丐索之。煜以白金摐面器与洎,洎尚未满意。时潘慎修掌煜记室,洎疑慎修教煜,素与慎修善,自是亦稍疏之。煜子仲宇雅好蒱博饮宴,洎因切谏之,仲宇谢过。后数月,人有言仲宇蒱博如故,洎遂与之绝。及仲宇死郢州,葬京师,洎亦不赴吊。与张佖议事不协,遂为仇隙,始以从父礼事佖,既而不拜。尤善事内官,在翰林日,引唐故事,奏内供奉官蓝敏政为学士使,内侍裴愈副之。上览奏,谓曰:「此唐室弊政,朕安可踵此覆辙,卿言过也。」洎惭而退。性鄙吝,虽亲戚无所沾,及江表故旧,亦罕登其门。素与徐铉厚善,后因议事相忤,遂绝交。然手写铉文章,访求其笔札,藏箧笥,甚于珍玩。洎有文集五十卷行于世。

  子安期,至国子博士;方回,后为虞部员外郎。方回子怀玉,王钦若婿,赐进士及第,大理寺丞,秘书校理。

  李惟清,字直臣,下邑人。父仲行,为章丘簿,因徙家焉。惟清,开宝中,以三史解褐涪陵尉。蜀民尚淫祀,病不疗治,听于巫觋,惟清擒大巫笞之,民以为及祸。他日又加箠焉,民知不神。然后教以医药,稍变风俗。时遣宦官督输造船木,纵恣不法,惟清奏杀之,由是知名。秩满,迁大理寺丞。

  太平兴国三年,迁为荆湖北路转运判官。五年,改左赞善大夫,充转运副使,升正使,就改监察御史,兼总南路。尝入奏事,太宗问曰:「荆湖累年丰稔,又无徭役,民间苏否?」惟清曰:「臣见官卖盐斤为钱六十四,民以三数斗稻价,方可买一斤。」。乃诏斤减十钱。徙京西转运使,入为度支判官,改主客员外郎。

  雍熙三年,大举取幽州,惟清以为兵食未丰,不可轻动。朝廷业已兴师,奏入不报。判度支许仲宣建议通盐法,以卖盐岁课赋于乡村,与户税均纳。惟清奉诏往荆湖诸路详定,奏言以盐配民非便,遂罢。使还,上又问民间苦乐不均事,惟清言:「前在荆湖,民市清酒务官酿转鬻者,斗给耗二升,今三司给一升,民多他图,而岁课甚减。」诏复其旧。未几,出为京东转运使。会募丁壮为义军,惟清曰:「若是,天下不耕矣。」三上疏谏,繇是独选河北,而余路悉罢。擢屯田郎中、度支副使。

  端拱初,迁右谏议大夫,历户部使,改度支使。会遣使河朔治方田,大发兵。惟清以盛春妨农,恳求罢废。太宗曰:「兵夫已发矣。止令完治边城而已。」淳化三年,迁给事中,充盐铁使,遂以帐式奏御。太宗曰:「费用若此,民力久何以堪?如可减省,即便裁度。」惟清曰:「此开宝军兴之际,其数倍多,盖以将帅未得其人,边事未宁,屯兵至广也。臣闻汉有卫青、霍去病,唐有郭子仪、李晟,西北望而畏之。如此则边事息而支用减矣。望慎擢将帅,以有威名者俾安边塞,庶节费用。」上言:「彼一时,此一时也。今之西北变诈,与古不同。选用将帅,亦须深体今之几宜。韩、彭虽古之名将,以彼时之见,制今之敌,亦恐不能成功。今纵得人,未可便如古委之。此乃机事,卿所未知也。」

  淮南榷货务卖岳茶,斤为钱百五十。主吏言陈恶者二十六万六千余斤,惟清擅减斤五十钱,不以闻。滁、泗、濠、楚州、涟水军亦以岳茶陈恶,减价市之。计亏钱万四千余贯,为勾院吏卢守仁所发,左授卫尉少卿,黜判官李琯为本曹员外郎,赐守仁钱十五万。俄出知广州。至道初,就拜右谏议大夫。太宗闻其廉平,诏奖之。二年,徙广南东、西路都转运使,寻召拜给事中。逾月,同知枢密院事。

  惟清倜傥自任,有钩距。临事峻刻,所至称强干。然以俗吏进,无人望。才数月,真宗即位,加刑部侍郎,复除御史中丞。既去枢要,怫郁尤甚,肆情弹击。咸平元年。卒,年五十六,赠户部尚书。

  子永锡,荫至光禄寺丞。颇涉学属辞,尚气少检,喜交结。冯拯、王济、皇甫选多与之游,日聚举子于家,谈议时政。真宗将幸河朔,永锡犹服父丧,上章大言,列诋近臣,自谓有致太平灭敌之术。选为户部判官,因对,袖表以献,又自荐扬。真宗驻跸大名,召赴行在,试策不中,贬泷水县主簿。选为南剑州团练副使,俄复光禄寺丞。六年,又坐交游非类,监和州商税,后至右赞善大夫。

  次子永德,至殿中丞。

  论曰:张宏为枢副,当用兵之际,循默备位;赵昌言为御史中丞,屡上书言兵,乃两易之。中丞可使循默者居之乎?宋失政矣。昌言识李沆,器王旦;陈恕取士得王曾,举代得寇准;皆可谓知人之明。然赵好奖拔,而颇树党与,终以取败;陈典贡举,务黜南士,以避嫌疑,皆非君子所为也。昌言尚气敢言,恕为宋人能吏之首,庶足称矣。刘昌言感赵普之遇,身后经理其家;然委亲乡里,十年而不迎侍,厚薄失措,又何取乎?张洎初劝李煜勿降,既而不能死之,「犬吠非主」之对,徒以辩舌,侥幸得免。厥后揣摩百端,谗毁正直,利口之士,鲜不为反覆小人也。李惟清居台端,恨失政柄,恣情鸷击。旧史称为俗吏,又奚责焉。

 





列传第二十七

  ○柴禹锡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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