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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_宋史-第6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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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咨于兄弟中最为少文,然以气节自任。工隶书。善射,尝以钱为的,一发贯其中。兄弟同时贵显,时推为盛族。子述古,太子宾客致仕;博古,笃学能文,为馆阁校勘,早卒。

  从子渐字鸿渐,少以文学知名于蜀。淳化中,与其父尧封皆以进士试廷中,太宗擢渐第,辄辞不就,愿擢其父,许之。至咸平初,渐始仕,为天水县尉。时学者罕通扬雄《太玄经》,渐独好之,著书十五篇,号《演玄》,奏之。召试学士院,授仪州军事推官。举贤良方正科,不中,复调陇西防御推官,坐法免归,不复有仕进意,蜀中学者多从之游。尧咨不学,渐心薄之。尧咨后贵显,与渐益不同,因言渐罪戾之人,聚徒太盛,不宜久留远方。即召渐至京师,授颍州长史。丁谓等知其无他,得改凤州团练推官,迁耀州节度推官。卒,有文集十五卷,自号金龟子。

  宋庠,字公序,安州安陆人,后徙开封之雍丘。父杞,尝为九江掾,与其妻钟祷于庐阜。钟梦道士授以书曰:「以遗尔子。」视之,《小戴礼》也,已而庠生。他日见许真君像,即梦中见者。

  庠天圣初举进士,开封试、礼部皆第一,擢大理评事、同判襄州。召试,迁太子中允、直史馆,历三司户部判官,同修起居注,再迁左正言。郭皇后废,庠与御史伏阁争论,坐罚金。久之,知制诰。时亲策贤良、茂才等科,而命与武举人杂视。庠言:「非所以待天下士,宜如本朝故事,命有司设次具饮膳,斥武举人令别试。」诏从之。

  兼史馆修撰、知审刑院。密州豪王澥私酿酒,邻人往捕之,澥绐奴曰:「盗也。」尽使杀其父子四人。州论奴以法,澥独不死。宰相陈尧佐右澥,庠力争,卒抵澥死。改权判吏部流内铨,迁尚书刑部员外郎。仁宗欲以为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中书言故事无自知制诰除执政者,乃诏为翰林学士。帝遇庠厚,行且大用矣。

  庠初名郊,李淑恐其先己,以奇中之,言曰:「宋,受命之号;郊,交也。合姓名言之为不祥。」帝弗为意,他日以谕之,因改名庠。宝元中,以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庠为相儒雅,练习故事,自执政,遇事辄分别是非。尝从容论及唐入阁仪,庠退而上奏曰:

  入阁,乃有唐只日于紫宸殿受常朝之仪也。唐有大内,又有大明宫,宫在大内之东北,世谓之东内,高宗以后,天子多在。大明宫之正南门曰丹凤门,门内第一殿曰含元殿,大朝会则御之;第二殿曰宣政殿,谓之正衙,朔望大册拜则御之;第三殿曰紫宸殿,谓之上阁,亦曰内衙,只日常朝则御之。天子坐朝,须立伏于正衙殿,或乘舆止御紫宸,即唤仗自宣政殿两门入,是谓东、西上阁门也。

  以本朝宫殿视之:宣德门,唐丹凤门也;大庆殿,唐含元殿也;文德殿,唐宣政殿也;紫宸殿,唐紫宸殿也。今欲求入阁本意,施于仪典,须先立仗文德庭,如天子止御紫宸,即唤仗自东、西阁门入,如此则差与旧仪合。但今之诸殿,比于唐制南北不相对尔。又按唐自中叶以还,双日及非时大臣奏事,别开延英殿,若今假日御崇政、延和是也。乃知唐制每遇坐朝日,即为入阁,其后正衙立仗因而遂废,甚非礼也。

  庠与宰相吕夷简论数不同,凡庠与善者,夷简皆指为朋党,如郑戬、叶清臣等悉出之,乃以庠知扬州。未几,以资政殿学士徙郓州,进给事中。参知政事范仲淹去位,帝问宰相章得象,谁可代仲淹者,得象荐宋祁。帝雅意在庠,复召为参知政事。庆历七年春旱,用汉灾异策免三公故事,罢宰相贾昌朝,辅臣皆削一官,以庠为右谏议大夫。帝尝召二府对资政殿,出手诏策以时事,庠曰:「两汉对策,本延岩穴草莱之士,今备位政府而比诸生,非所以尊朝廷,请至中书合议条奏。」时陈执中为相,不学少文,故夏竦为帝画此谋,意欲困执中也。论者以庠为知体。

  明年,除尚书工部侍郎,充枢密使。皇祐中,拜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享明堂,迁工部尚书。尝请复群臣家庙,曰:「庆历元年赦书,许文武官立家庙,而有司终不能推述先典,因循顾望,使王公荐享,下同委巷,衣冠昭穆,杂用家人,缘偷袭弊,甚可嗟也。请下有司论定施行。」而议者不一,卒不果复。

  三年,祁子与越国夫人曹氏客张彦方游。而彦方伪造敕牒,为人补官,论死。谏官包拯奏庠不戢子弟,又言庠在政府无所建明,庠亦请去。乃以刑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知河南府,后徙许州,又徙河阳,再迁兵部尚书。入觐,诏缀中书门下班,出入视其仪物。以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充枢密使,封莒国公。数言:「国家当慎固根本,畿辅宿兵常盈四十万,羡则出补更戍,祖宗初谋也,不苟轻改。」既而与副使程戡不协,戡罢,而御史言庠昏惰,乃以河阳三城节度、同平章事判郑州,徙相州。以疾召还。

  英宗即位,移镇武宁军,改封郑国公。庠在相州,即上章请老,至是请犹未已。帝以大臣故,未忍遽从,乃出判亳州。庠前后所至,以慎静为治,及再登用,遂沉浮自安。晚爱信幼子,多与小人游,不谨。御史吕晦请敕庠不得以二子随,帝曰:「庠老矣,奈何不使其子从之。」至亳,请老益坚,以司空致仕。卒,赠太尉兼侍中,谥元献。帝为篆其墓碑曰「忠规德范之碑」。

  庠自应举时,与祁俱以文学名擅天下,俭约不好声色,读书至老不倦。善正讹谬,尝校定《国语》,撰《补音》三卷。又辑《纪年通谱》,区别正闰,为十二卷。《掖垣丛志》三卷,《尊号录》一卷,别集四十卷。天资忠厚,尝曰:「逆诈恃明,残人矜才,吾终身不为也。」沈邈尝为京东转运使,数以事侵庠。及庠在洛,邈子监曲院,因出借县人负物,杖之,道死实以他疾。而邈子为府属所恶,欲痛治之以法,庠独不肯,曰:「是安足罪也!」人以此益称其长者。弟祁。

  祁字子京,与兄庠同时举进士,礼部奏祁第一,庠第三。章献太后不欲以弟先兄,乃擢庠第一,而置祁第十。人呼曰「二宋」,以大小别之。释褐复州军事推官。孙姡Ъ鲋拇罄硭仑⒐蛹嘀苯病U偈裕谥笔饭荩偾ㄌ2┦俊⑼褚窃骸S兴狙蕴>衫质鏊穑渖缓汀Z钔词浴@钫斩ㄐ吕郑ブ禹啵罱缘渲录独种尽贰Tば蕖豆阋导恰烦桑ㄉ惺楣げ吭蓖饫伞⑼奁鹁幼ⅰ⑷ㄈ径戎泄佟7缴挛饔帽鞣讶挣荆鲜柙唬

  兵以食为本,食以货为资,圣人一天下之具也。今左藏无积年之镪,太仓无三岁之粟,尚方冶铜匮而不发。承平如此,已自凋困,良由取之既殚、用之无度也。朝廷大有三冗,小有三费,以困天下之财。财穷用褊,而欲兴师远事,诚无谋矣。能去三冗、节三费,专备西北之屯,可旷然高枕矣。

  何谓三冗?天下有定官无限员,一冗也;天下厢军不任战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无定数,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为国。请断自今,僧道已受戒具者姑如旧,其他悉罢还为民,可得耕夫织妇五十余万人,一冗去矣。天下厢军不择孱小尪弱而悉刺之,才图供役,本不知兵,又且月支廪粮,岁费库帛,数口之家,不能自庇,多去而为盗贼,虽广募之,无益也。其已在籍者请勿论,其他悉驱之南亩,又得力耕者数十万,二冗去矣。国家郡县,素有定官,譬以十人为额,常以十二加之,即迁代、罪谪,随取之而有。今一官未阙,群起而逐之,州县不广于前,而官五倍于旧,吏何得不苟进,官何得不滥除?请诏三班审官院内诸司、流内铨明立限员,以为定法。其门荫、流外、贡举等科,实置选限,稍务择人,俟有阙官,计员补吏,三冗去矣。

  何谓三费?一曰道场斋醮,无有虚日,且百司供亿,至不可赀计。彼皆以祝帝寿、奉先烈、祈民福为名,臣愚以为此主者为欺盗之计尔。陛下事天地、宗庙、社稷、百神,牺牲玉帛,使有司端委奉之、岁时荐之,足以竦明德、介多福矣,何必希屑屑之报哉?则一费节矣。二曰京师寺观,或多设徒卒,添置官府,衣粮率三倍他处。居大屋高庑,不徭不役,坐蠹齐民,其尤者也。而又自募民财,营建祠庙,虽曰不费官帑,然国与民一也,舍国取民,其伤一焉,请罢去之,则二费节矣。三曰使相节度,不隶藩要。夫节相之建,或当边镇,或临师屯,公用之设,劳众而飨宾也。今大臣罢黜,率叨恩除,坐靡邦用,莫此为甚。请自今地非边要、州无师屯者,不得建节度;已带节度,不得留近藩及京师,则三费节矣。

  臣又闻之,人不率则不从,身不先则不信。陛下能躬服至俭,风示四方,衣服起居,无逾旧规,后宫锦绣珠玉,不得妄费,则天下响应,民业日丰,人心不摇,师役可举,风行电照,饮马西河。蠢尔戎首,在吾掌中矣!

  徙判盐铁勾院,同修礼书。次当知制诰,而庠方参知政事,乃以为天章阁待制,判太常礼院、国子监,改判太常寺。庠罢,祁亦出知寿州,徙陈州。还,知制诰、权同判流内铨,以龙图阁直学士知杭州,留为翰林学士。提举诸司库务,数厘正弊事,增置勾当公事官,其属言利害者,皆使先禀度可否,而后议于三司,遂著为令。徙知审官院兼侍读学士。庠复知政事,罢祁翰林学士,改龙图学士、史馆修撰,修《唐书》。累迁右谏议大夫,充群牧使。庠为枢密使,祁复为翰林学士。

  景祐中,诏求直言,祁奏:「人主不断是名乱。《春秋》书:'殒霜,不杀菽。'天威暂废,不能杀小草,犹人主不断,不能制臣下。」又谓:「与贤人谋而与不肖者断,重选大臣而轻任之,大事不图而小事急,是谓三患。」其意主于强君威,别邪正,急先务,皆切中时病。

  会进温成皇后为贵妃。故事,命妃皆发册,妃辞则罢册礼。然告在有司,必俟旨而后进。又凡制词,既授阁门宣读,学士院受而书之,送中书,结三少衔,官告院用印,乃进内。祁适当制,不俟旨,写诰不送中书,径取官告院印用之,亟封以进。后方爱幸,觊行册礼,得告大怒,掷于地。祁坐是出知许州。甫数月,复召为侍读学士、史馆修撰。祀明堂,迁给事中兼龙图阁学士。坐其子从张彦方游,出知亳州。兼集贤殿修撰。

  岁余,徙知成德军,迁尚书礼部侍郎。请弛河东、陕西马禁,又请复唐驮幕之制。居三月,徙定州,又上言:

  天下根本在河北,河北根本在镇、定,以其扼贼冲,为国门户也。且契丹摇尾五十年,狼态猘心,不能无动。今垂涎定、镇,二军不战,则薄深、赵、邢、洺,直捣其虚,血吻婪进,无所顾藉。臣窃虑欲兵之强,莫如多谷与财;欲士训练,莫如善择将帅;欲人乐斗,莫如赏重罚严;欲贼顾望不敢前,莫如使镇重而定强。夫耻怯尚勇,好论事,甘得而忘死:河北之人,殆天性然。陛下少励之,不忧不战。以欲战之士,不得善将,虽斗犹负。无谷与财,虽金城汤池,其势必轻。

  今朝廷择将练卒,制财积粮,乃以陕西、河东为先,河北为后,非策也。西贼兵锐士寡,不能深入,河东天险,彼惮为寇。若河北不然,自蓟直视,势同建瓴,贼鼓而前,如行莞衽。故谋契丹者当先河北,谋河北者舍镇、定无议矣。臣愿先入谷镇、定,镇、定既充,可入谷余州。列将在陕西、河东有功状者,得迁镇、定,则镇、定重。天下久平,马益少,臣请多用步兵。夫云奔飚驰,抄后掠前,马之长也;强弩巨梃,长枪利刀,什伍相联,大呼薄战,步之长也。臣料朝廷与敌相攻,必不深入穷追,殴而去之,及境则止,此不特马而步可用矣。臣请损马益步,故马少则骑精,步多则斗健,我能用步所长,虽契丹多马,无所用之。

  夫镇、定一体也,自先帝以来为一道,帅专而兵不分,故定揕其胸,则镇捣其肋,势自然耳。今判而为二,其显显有害者,屯砦山川要险之地裂而有之,平时号令文移不能一,贼脱叩营垒,则彼此不相谋,尚肯任此责邪!请合镇、定为一路,以将相大臣领之,无事时以镇为治所,有事则迁治定,指授诸将,权一而责有归,策之上也。陛下当居安思危,熟计所长,必待事至而后图之,殆矣。

  河东马强,士习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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