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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_宋史-第7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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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掠枋椋嬉岳畹略J拢际寂=妗⒄聵P在枢府,荐为编修官,布持其奏不下,为怀州教授。徽宗见其所作《新学碑》,曰:「文士也。」擢提举夔路学事,历京西、河北、京东,改转运判官。著《河北根本籍》,凡户口之升降,官吏之增损,与一岁出纳奇赢之数,披籍可见,上之朝。张商英见其书,谓为天下部使者之最。

  提点京东刑狱。梁山泺渔者习为盗,荡无名籍,谅伍其家,刻其舟,非是不得辄入。他县地错其间者,镵石为表。盗发,则督吏名捕,莫敢不尽力,迹无所容。加直秘阁,徙陕西转运副使。降人李讹哆知边廪不继,阴阙地窖粟而叛,遗西夏统军书,称定边可唾手取。谅谍知其谋,亟输粟定边及诸城堡,且募人发所窖,得数十万石。讹哆果入寇,失藏粟,七日而退。他日,复围观化堡,而边储已足,讹哆遂解去。

  加徽猷阁待制、江淮发运使。蔡京破东南转般漕运法为直达纲,应募者率游手亡赖,盗用干没,漫不可核,人莫敢言。谅入对,首论之,京怒。会汴、泗大水,泗州城不没者两板。谅亲部卒筑堤,徙民就高,振以米粟。水退,人获全,京诬以为漂溺千计,坐削籍归田里。执政或言:「水灾守臣职,发运使何罪?」帝亦知其枉,复右文殿修撰、陕西都转运使。寻复徽猷阁待制,进直学士。童贯更钱法,必欲铁钱与铜钱等,物价率十减其九。诏谅与贯议,谅言为六路害,寝其策。加龙图阁直学士、知京兆府,徙渭州。以母忧去。

  宣和七年,提举上清宝箓宫、修国史。初,朝廷将有事于燕,谅曰:「中国其有忧乎。」乃作书贻宰相曰:「今契丹之势,其亡昭然,取之当以渐,师出不可无名。宜别立耶律氏之宗,使散为君长,则我有存亡继绝之义,彼有瓜分辐裂之弱,与邻崛起之金国,势相万也。」至是,又言郭药师必反。帝不听,大臣以为病狂,出提举嵩山崇福宫。是冬,金人举兵犯燕山,药师叛降,皆如谅言。乃复起谅为京兆,未几,卒,年五十八。

  周常,字仲修,建州人。中进士第。以所著《礼·檀弓义》见王安石、吕惠卿,二人称之,补国子直讲、太常博士。以养亲,求教授扬州。年未五十即致仕。

  久之,御史中丞黄履荐其恬退,起为太常博士,辞。元符初,复申前命,兼崇政殿说书,迁著作佐郎。疏言:「祖宗诸陵器物止用涂金,服饰又无珠玉,盖务在质素,昭示训戒。自裕陵至宣仁后寝宫,乃施金珠,愿收贮景灵殿,以遵遗训。」诏置之奉宸库。擢起居舍人。邹浩得罪,常于讲席论救,贬监郴州酒。徽宗立,召为国子祭酒、起居郎,从容言:「自古求治之主,未尝不以尚志为先。然溺于富贵逸乐,蔽于谄谀顺适,则志随以丧,不可不戒。元祐法度互有得失,人才各有所长,不可偏弃。」

  时以天暑,令记注官卯漏正即勿奏事,仍具为令。常言:「本朝记注类多兼谏员,故凡言动,得以所闻见论可否。神宗皇帝时,修注官虽不兼谏职,亦许以史事于崇政、延和殿直前陈述。陛下于炎暾可畏之候,暂停进对,亦人情之常。若著为定令,则必记于日录,传之史笔,使后人观之,将以为倦于听纳,而忘先帝之美意矣。」事遂寝。进中书舍人、礼部侍郎。蔡京用事,不能容,以宝文阁待制出知湖州。寻又夺职,居婺州。复集贤殿修撰。卒,年六十七。

  论曰:徽宗荒于治,嬖幸塞朝,柄移权奸,不鸣者进,习为腝熟。鶠、根、谅、常气节偘偘,指切时敝,能尽言不讳。卒不胜谗舌,根、常死外,鶠、谅甫用而病夺之,可悲也己!金兵既举,郭药师已叛,朝廷犹弗知,矧能先见祸机哉,毋惑乎狂谅之言也。

 





列传第一百一十六

  ○何灌李熙靖王云谭世勣梅执礼程振刘延庆

  何灌,字仲源,开封祥符人。武选登第,为河东从事。经略使韩缜虽数试其材,而常沮抑之,不假借。久乃语之曰:「君奇士也,他日当据吾坐。」为府州、火山军巡检。盗苏延福狡悍,为二边患,灌亲枭其首。贾胡疃有泉,辽人常越境而汲,灌亲申画界堠,遏其来,忿而举兵犯我。灌迎高射之,发辄中,或著崖石皆没镞,敌惊以为神,逡巡敛去。后三十年,契丹萧太师与灌会,道曩事,数何巡检神射,灌曰:「即灌是也。」萧矍然起拜。

  为河东将,与夏人遇,铁骑来追,灌射皆彻甲,至洞胸出背,叠贯后骑,羌惧而引却。知宁化军、丰州,徙熙河都监,见童贯不拜,贯憾焉。张康国荐于徽宗,召对,问西北边事,以笏画御榻,指坐衣花纹为形势。帝曰:「敌在吾目中矣。」

  提点河东刑狱,迁西上阁门使、领威州刺史、知沧州。以治城鄣功,转引进使。诏运粟三十万石于并塞三州,灌言:「水浅不胜舟,陆当用车八千乘,沿边方登麦,愿以运费增价就籴之。」奏上,报可。安抚使忌之,劾云板筑未毕而冒赏,夺所迁官,仍再贬秩,罢去。

  未几,知岷州,引邈川水溉间田千顷,湟人号广利渠。徙河州,复守岷,提举熙河兰湟弓箭手。入言:「汉金城、湟中谷斛八钱,今西宁、湟、廓即其地也,汉、唐故渠尚可考。若先葺渠引水,使田不病旱,则人乐应募,而射士之额足矣。」从之。甫半岁,得善田二万六千顷,募士七千四百人,为他路最。童贯用兵西边,灌取古骨龙马进武军,加吉州防御使,改知兰州。又攻仁多泉城,炮伤足不顾,卒拔城,斩首五百级。寻改廓州防御使。

  宣和初,刘法陷于敌,震武危甚,熙帅刘仲武使灌往救。灌以众寡不敌,但张虚声骇之,夏人宵遁。灌恐觇其实,遽反兵,仲武犹奏其逗遛,罢为淮西钤辖。从平方腊,获贼帅吕师囊,迁同州观察使、浙东都钤辖,改浙西。

  童贯北征,檄统制兵马,涿、易平,以知易州,迁宁武军承宣使、燕山路副都总管,又加龙、神卫都指挥使。夔离不取景州,围蓟州。贯诿以兵事,即复景城,释蓟围。郭药师统蕃、汉兵,灌白:「顷年折氏归朝,朝廷别置一司,专部汉兵,至于克行,乃许同营。今但宜令药师主常胜军,而以汉兵委灌辈。」贯不听。召还,管干步军司。

  陪辽使射玉津园,一发破的,再发则否。客曰:「太尉不能耶?」曰:「非也,以礼让客耳。」整弓复中之,观者诵叹,帝亲赐酒劳之。迁步军都虞候。

  金师南下,悉出禁旅付梁方平守黎阳。灌谓宰相白时中曰:「金人倾国远至,其锋不可当。今方平扫精锐以北,万有一不枝梧,何以善吾后,盍留以卫根本。」不从,明日,又命灌行,辞以军不堪战,强之,拜武泰军节度使、河东河北制置副使。未及行而帝内禅,灌领兵入卫。郓王楷至门欲入,灌曰:「大事已定,王何所受命而来?」导者惧而退。灌竟行,援兵二万不能足,听募民充数。

  靖康元年正月二日,次滑州,方平南奔,灌亦望风迎溃。黄河南岸无一人御敌,金师遂直叩京城。灌至,乞入见,不许,而令控守西隅。背城拒战凡三日,被创,没于阵,年六十二。帐下韩综、雷彦兴,奇士也,各手杀数人,从以死。钦宗哀悼,赐金帛,命官护葬。已而言者论其不守河津,追削官秩。

  长子蓟,至阁门宣赞舍人。从父战,箭贯左臂,拔出之,病创死。绍兴四年,中子藓以灌事泣诉于朝,诏复履正大夫、忠正军承宣使。

  李熙靖,字子安,常州晋陵人,唐卫公德裕九世孙也。祖均、父公弼皆进士第。公弼,崇宁初通判潞州,以议三舍法不便,使者劾其沮格诏令,坐削黜以死。熙靖擢第,又中词学兼茂,选为辟雍录、太学正,升博士。以父老丐外,除提举淮东学事便养,命下,乃得河东;而为淮东者,臧祐之也。盖省吏取祐之赂,辄易之。或教使自言,熙靖曰:「事君不择地,吾其可发人之私,求自便也?」宰相闻而贤之,留为兵部员外郎。遭父忧去,还,为右司员外郎。

  王黼以太宰领应奉司,又方事燕云,立经抚房于中书独专之,他执政皆不得预。熙靖与言曰:「应奉之职,非宰相所当预。尚书、枢密皆有兵房,足以治疆事,经抚何为者哉?」黼积不乐。同列五人皆躐跻禁从,独滞留四年。都水丞失职,移过于熙靖,贬其两秩,又将左转为国子司业,执政交言不可,仅迁太常少卿。黼罢,乃拜中书舍人,蔡攸又恶之,出知拱州。

  越两月,复以故官召,入对言:「燕山虽定,宜益谨思患豫防之戒。」徽宗曰:「《诗》所谓'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者是也。」熙靖进曰:「孔子云:'为此诗者,其知道乎!能治其国家,谁敢侮之?'愿陛下为无疆之计。」帝嘉之。

  靖康初,同谭世勣事龙德宫,改显谟阁待制、提举醴泉观。道君待之甚厚,常从容及内禅事,曰:「外人以为吴敏功,殊不知此自出吾意耳,吾苟不欲,人言且灭族,谁敢哉?或谓吾似唐睿宗上畏天戒,故为之,吾有此心久矣。」熙靖再拜贺。敏闻而忌之,以进对不时受罚。

  既拒张邦昌之命,忧愤废食,家人进粥药宽譬之,终无生意。故人视其病,相持啜泣,索笔书唐王维所赋「百官何日再朝天」之句,明日遂卒,年五十三,与世勣同赠端明殿学士。

  王云,字子飞,泽州人。父献可,仕至英州刺史、知泸州。黄庭坚谪于涪,献可遇之甚厚,时人称之。云举进士,从使高丽,撰《鸡林志》以进。擢秘书省校书郎,出知简州,迁陕西转运副使。宣和中,从童贯宣抚幕,入为兵部员外郎、起居中书舍人。

  靖康元年,以给事中使斡离不军,议割三镇以和。使还,传道斡离不之意,以为黏罕得朝廷所与余睹蜡书,坚云中国不可信,欲败和约。执政以为不然,罢为徽猷阁待制、知唐州。

  金人陷太原,召拜刑部尚书,再出使,许以三镇赋入之数。云至真定,遣从吏李裕还言:「金人不复求地,但索五辂及上尊号,且须康王来,和好乃成。」钦宗悉从之,且命王及冯澥往。未行,而车辂至长垣,为所却,云亦还。澥奏言云诞妄误国,云言:「事势中变,金人必欲得三镇,不然,则进兵取汴都。」中外震骇,诏集百官议,云固言:「康王旧与斡离不结欢,宜将命。」帝虑为所留,云曰:「和议既成,必无留王之理,臣敢以百口保之。」王遂受命,而云以资政殿学士为之副。

  顷云奉使过磁、相,劝两郡彻近城民舍,运粟入保,为清野之计,民怨之。及是,次磁州,又与守臣宗泽有憾。于是王出谒嘉应神祠,云在后,民遮道谏曰:「肃王已为金人所留,王不宜北去。」厉声指云曰:「清野之人,真奸贼也。」王出庙行,或发云笥,得乌絁短巾,盖云夙有风眩疾,寝则以护首者。民益信其为奸,噪而杀之。王见事势汹汹,乃南还相州。是役也,云不死,王必北行,议者以是验天命云。建炎初,赠观文殿学士。

  云兄霁,崇宁时,为谋议司详议官,上书告蔡京罪,黥隶海岛。钦宗复其官,从种师中战死。

  谭世勣字彦成,潭州长沙人。第进士,教授郴州。时王氏学盛行,世勣雅不喜。或问之,曰:「说多而屡变,无不易之论也。」置其书不观。又中词学兼茂科,除秘书省正字。时相蔡京子攸领书局,同舍郎多翕附以取贵仕。世勣独坐直庐,繙书竟日。梁师成之客与为邻居,数致师成愿交意,谢不答。

  在馆六年不迁,京罢,用久次为司门员外郎。又三年,迁吏部。京复相,嫌不附己,罢提点太平宫。久之,复还吏部。幸臣妄引恩泽任子,持不与。吏白有某例,世勣曰:「岂当以暂例破成法!」已而取中旨行之。进少府监,擢中书舍人,以谨命令、惜名器、广言路、吝赐予、正上供、省浮费六事言于上,又为当路所嫉。以徽猷阁待制知婺州,未行,复留之。

  徽宗禅位东幸,且还,使与李熙靖副执政奉迎,遂同主管龙德宫。请辨正宣仁国史之谤,述钦圣遗旨以复瑶华,大享神祖仍用富弼侑食,释奠先圣不当以王安石配,后皆施行。

  秋七月,彗出东方,大臣或谓此四夷将衰之兆,世勣面奏:「垂象可畏,当修德以应天,不宜惑谀说。」进给事中兼侍读。内侍喧争殿门,诏以赎论,世勣驳其不恭,因言:「童贯辈初亦甚微,小恶不惩,将驯至大患。」疏入,同类侧目。何栗建议分外郡为四道,置都总管,事得颛决。世勣言:「裂天下以付四人,而王畿所治者才十六县,独无尾大不掉之虑乎?」栗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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