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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锅水来糊弄他!”
“这可是爱心牌的呀。”她揶揄地笑,把饭盒抢走:“再说了,言琳送来的汽锅鸡他一口都没有吃到,不会有对比的。”
“为什么?”
“因为呀因为芦苇那个笨蛋把汤钵砸了!”蜻蜓突然恨声:“所以,除了我在厨房偷喝到的两口汤之外,这次的汽锅鸡谁都没有吃到!死芦苇。”
我还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时,就接到了蜻蜓的电话。
“亲爱的,你这真的不是刷锅水吗?”
“啊啊啊?”我顿时紧张了。
“能不能告诉我汤上漂着的黑色片片是什么?”
“我已经很努力地要把它们捞掉了,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蜻蜓有点抓狂了:“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我,用葱花,炝了个锅,然后,嗯有点儿焦了。”
“大姐,谁告诉你煮鸡汤要用葱花炝锅啊?!虽然味道还可以,但是怎么喝都觉得怪怪的。”蜻蜓性格温柔,爆发之后也会迅速回到一贯的乖巧柔软形态,轻轻抱怨一句就算了。
可是我不会因为她的抱怨没有爆发力而轻松啊,味道怪怪的是怎么个怪法?!天啦完了!我第一次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给易玄做食物吃啊!居然味道怪怪的,彻底毁掉了呀
我差点在出租车上泪奔了。
“不过,易玄把它喝掉了。”
“啊?”
“而且他没有抱怨不好喝什么的。现在已经睡觉了男人的味蕾难道是长在胃里的吗?”
“啊”
“你可以放心了。不过,我真后悔我手贱,我为什么要偷一口你煮的汤呢?难道我秀逗掉了吗?”
知道易玄没有对我煮出来的汤表示不满,我已经非常开心了,所以蜻蜓的吐槽也可以听而不闻了。那边又啰啰嗦嗦地讲了什么,我一概听不到!哈哈。
而且,既然易玄喝了我送去的鸡汤,至少是原谅我了吧?
春天里那个百花香,浪里格朗!
开出租车的小姑娘从后视镜里警惕地打量我,她一定觉得我疯了,时而一脸悲痛时而欣喜若狂的。
还好这一路没有特别荒僻的地方,否则她一定会为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着想而半路把我甩下的。
而在我对着车窗傻笑了十几秒后,我的手机又抽疯般吼了起来。同一刻,开车的小姑娘打了个颤儿,而我们的车也差点撞到路边花坛里头去。
谁让我的手机铃声这么有创意呢,那是一头大叫驴声嘶力竭的呼唤啊。
可是这是谁打来的呢?这电话号码我没有存,甚至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会是骚扰电话吧?
我想了想,终于在大驴子叫到第五声的时候接起了电话。
“喂,是郑娆之小姐吗?”
小姐?莫非是我在淘宝网上中奖了?不然谁会叫我小姐呢?难道我的运气真的这么好了吗?一连串问题,如同拧开可乐时涌出的泡沫一样,带着力度绵绵密密冲过来。
“是,您是哪位?”
“我们是晚报的人事部您投的简历通过了,请于大后天早8:30来参加面试好吗?”
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给晚报投过简历?难道天上掉馅饼砸中我的头了吗?天哪!今天我实在太幸运了,果然关怀生病的人会涨人品吗?
“好的好的,谢谢啊。”
挂了电话之后,面对着车窗玻璃倒映的那张笑得满脸都是牙齿的脸,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危险的可能——这不是有人在故意耍我的吧?我根本没有给晚报投过简历哇,而且我的简历这玩意早就失踪了吧,我怎么都觉得它的原始文档应该是在被我格式化了N次空空如也的C盘里。
谁会这么无聊啊。我想不通,决定找个对应聘饱有经验的女人来——言琳,某外企的HR助理,和无数大学生以及办公室前辈斗智斗勇的女战士。
我对工作有点阴影
我回到家之后就开始给言琳打电话,可是她那破手机呜呜空响,就是没人接。
她干嘛去了啊,我皱着眉头,满心烦闷,决定还是玩会儿游戏好了。
可是,就在我的小号马上就能升级了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儿经验值的时候,我的手机发出了“一只放屁的驴”的响动——户外模式的存在啊,就是用来吓人的,又响又颤!于是,被吓了一跳的我只能看着屏幕上出现漫天花雨,然后我的小女妖血槽最末端的那点儿红色也消失了,她转着圈儿,身上的纱衣在凄风中转出哀婉的弧度,然后倒了下去。
喵的!
我极度不爽地把手机抓起来,要知道,现在我这个等级已经过了经验保护期了,被打死一次是要掉经验的!谁这么讨厌啊!
言琳?
天地良心,追着毒蝎王满世界跑了一会儿之后我真的忘了是我先打电话给言琳的,所以,我完全失去了有求于人的自觉性。
“死女人,干嘛?!”
“死女人!你先给我打电话的!我还想问你干嘛呢!我好不容易睡个觉让你吵得把手机摔了的心都有!”
所以我就说言琳是个话痨嘛,我说了五个字,她噼里啪啦地把我训了整整三分钟。
幸好这丫头的肺活量检测蝉联全班女生第一十年啊!换了随便哪个别人,连着说三分钟话都会厥过去吧。
“所以你到底有事没有?”
“有有有,”我真是佩服自己听了这么久的抱怨还能从言琳海啸一样铺天盖地而来的字词中捞出这么一句有用的:“晚报给我打电话说我的简历通过了,可是我没有给他们投过简历啊,是不是有人耍我啊?”
“你是怀疑有人冒充晚报在骗你?”
“嗯。”
“姐姐,你有什么好骗的哇,你自己看看自己那小破屋子,除了那台破电脑和那个破冰箱,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骗?人家骗你的破冰箱拿去贫民窟都没有人要。声音像个火车头,一插上电表还跑得比刘翔都快”
“停!”我尖叫——因为我知道,她只要一开始发泄对我那台从上一任房主那里继承来的老冰箱的不满,就很可能连说半个小时不停嘴。从冰箱不制冷,到电表走得快,还有工作声音大,连同它在制冷时的疯狂晃动,以及我在里头塞满了可乐方便面速溶奶茶和土豆泥的行为总之,在言琳眼里,把这么一个东西放在厨房——哪怕是我的厨房——都是对这块圣地的亵渎,她作为厨房女神决不能看着这一幕发生。
我不是不能理解她对厨房这种朝圣般的热情,但是,现在我是认真地问她关于我的事业的问题啊!和我的冰箱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要是没有这个冰箱,我放方便面就还得去买一个碗橱,那多浪费钱啊。至于电费——你见过谁给存放方便面的橱柜通电制冷啊?只要不插插头,那台冰箱是多好的橱柜啊!当然,在这样的盛夏,用它来放冰激凌的时候还是要插电的。当然,后果就是这神奇的冰箱自己在冷冻室的抽屉外头结了一厚层冰,想吃冰激凌得先拿个小铲子什么的破冰。
慢慢慢,怎么连我也在想冰箱的事,我用力晃晃头,把那台豆绿色的家具连同那些带着电线怪味的冰赶出脑海:“姐姐,别提我的冰箱,好吗?现在是——这事情到底是不是一个圈套啊?”
“圈个头。”她言简意赅:“去买身正常的衣服,准备去面试吧。”
“喂,我没有投简历,这这你确定不是骗人的?”
“我确定,这个简历是我给你投的。”
“啊啊啊?!”我瞬间呆滞了,惊悚了,焦炭化了。
“晚报的生活版块助理。要求大专学历以上,有文字和摄影功底,坐班,打卡,正常生活。”
“你害我!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大姐?为什么要玩我?”我的声音带上了深深的惶恐和浓郁的哭腔,心头涌起酸涩的寒流,鼻腔痒,眼角也痒!我不是花粉过敏,我是真的想大哭一场啊。
我对“坐班”“打卡”有心理阴影啊!要知道,我的上一份工作就是在市电视台干活,作为一个苦命的实习生,每天一大早就得起床,二十分钟内从蓬头垢面恢复到女人样貌,虽然不算白领丽人但至少要精干利落——你试试带着一身肥肉体现出“利落”来?!
可怜我一个懒女人居然要往脸上拍拍打打十几层保养品和化妆品,还必须都得涂均匀,否则会被台里的那些美女比成牛粪——当然了,我化妆之后也不是鲜花,充其量是块青石。没错,我就这么悲剧!我折腾这么久就是为了成为背景石头不要给美女帅哥云集的电视台丢人!
这也就算了,之后是我想到就觉得非常恐怖的环节——挤公交。天哪,那就是人肉罐头啊。车站发挥余热维持秩序的大妈会用尽全力把我最后一个推进车门里。然后,那道车门就在我后脑勺后头不到三厘米处带着金属倾轧那可怕的吱吱声合拢。我经常做梦,觉得自己就像是《2012》里头的那位继父,被绞进无数齿轮里,血肉模糊——这是什么日子啊!白天晚上都受罪啊!
最可恨的就是打卡制度,迟到一次扣半个月奖金。问题是迟到这种事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不是我能控制的呀!堵车了,修路了,甚至群众见义勇为抓小偷了,都会导致我跑得几近气绝之后绝望地听着手机响起“上班了”的女声提示——而此时我还只能眺望着那座灰色的大楼,灰色的坟场!
后来我就淡定了,能赶上就赶上,赶不上算了!
后来,我领导将我请进了办公室,对我的工作效率表示嘉奖,说很久没见过我这么踏实的孩子了。我万般震惊,很想告诉他,我朴实无华的原因只是我怎么打扮都不漂亮。
但是,还没等我解释,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大叔就带着若有若无的口吻,问我:“你为什么老是迟到呢?”
“因为我不想上班了。”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也不知道。那一刻我是被什么玩意附体了,或者说我神经短路了,滋啦啦地就把保险丝给烧断了。
于是,大叔那耷拉下来的眼皮瞬间抬上去了,让他那双温柔的豆眼突然放射出了言琳般凌厉的光芒:“不想上班了?小郑,你可要想清楚,在电视台工作是多少大学生抢都抢不到的机会啊!”
我也后悔啊,我恨不得把舌头咬掉吞下去,我怎么就那么蠢啊我说什么不想上班啊我被哪路霉神附体了啊!我会被开除的,我会找不到工作的,我爸我妈会把我赶出家门的!
“不是,科长”我解释得非常勉强,脸烫得要命,眼泪都快掉下来地努力编瞎话:“我不是不想上班是神经衰弱,我太想留下来了,可是我知道我什么优势也没有,只能比别人更努力。”
科长看我的眼神缓和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怜悯。
看来我信口胡说的能力还是挺强的啊,我心中稍微有了一点儿底,接下去说:“可是我天资所限,我真的很拼命了,却总觉得不够好。心理压力真的很大。晚上经常失眠,早晨闹钟再响都起不来,非常疲惫”
老大叔叹了一口气,问我:“小郑,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么?”
他问我这个干吗?我顿时懵了,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今年多大?
“我都四十八了,我的女儿也只比你小一点。”
于是?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位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中部头皮的老科长。
“所以我看你们这些新进电视台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就觉得是看我自己的女儿一样。小郑啊,你想想,当人父母的,要是看到自己孩子这么辛苦,一天一晚拼命工作,连觉都睡不好,该多心疼啊。”
我心知我爹我娘绝对不会相信我神经衰弱睡不着觉,我自己都不信,但是莫非这老爷子信了?
“想想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这么辛苦,将心比心,我也不忍心看你这么傻干下去了。”
啊?我在心里问了一声,是的,我已经完全傻掉了。
“所以呢,我就明说吧。”他从文件收纳盒里抽出一个文件夹,取出一张A4纸打印的表格给我:“这是你和其他几个实习生跑到的新闻数量以及观众满意度的反馈表,你排倒数第二。”
我不用接那张表也知道这个事实,但还是接了过来——我能跑到什么新闻啊?我爸我妈也没帮我托过关系,那些重要新闻统统轮不上我,老记者虽然愿意带我跑腿可不愿意联合署名啊!
我干了多半年,跑到的最有社会轰动效应的新闻是某个中学生在宿舍里偷偷养猫被学校发现,于是发生了一些不得不说的故事。最后以学校将那猫放在了收发室饲养兼捕捉老鼠为结束。
那个中学女生握着我的手,含着眼泪说谢谢姐姐,要不是你们电视台帮忙学校肯定会逼我把咪咪丢出去。
而节目播放之后,猫的主人——本市某名流一家找到电视台来了,含着眼泪表示谢谢我帮他们家找到了丢失了近半年的纯种喜马拉雅猫,据说价值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