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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把相邻的点用直线连接起来,这个新图形在西学里就叫做‘正六边形’ —— 其实很好理解:你看这个形状,它有六条边,每条边长短都一样,它有六个角,每个角都同一般大,周周正正的,所以就叫‘正…六边…形’了,没错吧”
“没错,我懂了”,我会意地点了点头,又笑道:“燕叔,万一以后世道真好了,我瞅您当个西学先生倒是不错,您这一番话言简意赅,学生们听着舒服,不像私塾先生那般,陈腐的要命”
“哈哈哈,那敢情好,不过要等老毛子全都滚蛋了”,燕叔大笑道,说到这儿,他又转过头来问梦蓉:“丫头,我刚才说得那一大通,你可听懂了?”
“应该听懂了”,梦蓉答道,“我想,这应是蜂窝的形状”
“对对对,就是蜂窝。哈哈,没想到丫头你的脑子倒是满灵光的。好了,既然你俩都听明白了,那我就继续说:刚才我出去观山,看到的乃是一个‘六方五位阵’,这也让我更加坚信那三千壮士的传说是真的。刚才咱计算过,六方五位阵只需殉葬三千一百二十五人,而七星运斗阵就要一万五千多,吴三桂最后手里只握着三千多人,脑子里明明白白的,即使打开门迎战,这些军兵也得被康熙顶在最前面的弓弩兵射死,于是一狠心就拿这三千武士做了阵引子。
云南地处南洋边境,是贸易天堂,更是走私者的乐园。没撤藩时,说实在话,吴三桂倒还真是位狠抓严管的好官,牢里关着不老少倒腾私盐、大烟的罪犯。在三千壮士就义之后,我估摸着他应该对这帮人下了毒手……”
“燕叔,这是二三百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全没在现场,也无人载史,您又如何能推测出这样一个结果来呢?”
“你看看”,说着,燕叔又操起那根树棍儿,在每条边的中间点了一个圆点儿。
“这是六个小阵?”,我问道。
“不,这是三个‘双狮夺食阵’”,说到这儿,他用树棍儿将每两个正对的点都连在一起,又形成了三条纵横交错的直线。
“你看看这是什么字儿?”,燕叔转过头问我道。
我相麽○1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来。
“你再离远看看”
我后退了几步,那字的轮廓终于清晰起来。
“三横一竖…… ,是个‘王’字”
“你答得差不多了,不过还不全对,那是三个王字”
“三个王字?”
“对,不信你转圈儿看看”
我围着那六边形来回转了好几圈儿,果然如燕叔所说,无论转到哪个方向,正对着我的全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和两个斜着的王字。
“看到其中的妙处了吧,一个大阵,套着另外三个小阵,就构成了一个复阵。你别看那三个双狮夺食阵总共才要十五个人,可却拼出了三个王字,凸显了吴三桂的王者之风。有了这股王气,大阵吸引怨灵就更加迅速,等总人数凑齐了三十九万零六百二十五人,六方五位阵就会转为九转还阳阵,吴三桂就会携着这三十九万冥军找清帝报仇”
→第八十六章 … 虚阵←
我和梦蓉听到这里无不咋舌,“这么看来,我们这次来还不单单是掘墓这么简单了”,我说。 首发
“没错,现在掘不掘墓已经是其次了,要是吴三桂的绝阵真要达成了,别说清帝了,就连老毛子的洋枪洋炮也不能将那些冥兵奈何,到时候天下将是一场大乱,世道也将是一片生灵涂炭的凄景”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下山啊”,我闻听此言,操起家伙就想上马。
“知焉,慢着”,燕叔把我喝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尚不知下面的虚实就贸然出去,难道三婴护体阵的亏你还想再吃一次?”
“那大阵要是达成了,天下岂不就毁了?”,我反驳道。
“三十九万不是个小数目,你看这二三百年都过去了,那阵也没形成,这里头康熙爷和乾隆爷功不可没。现在虽然世道不好,年景不济,但凑齐这么多怨灵也不是一时两晌能达成的事。所以你不必着急,咱们商量完了再下去也不迟”
我点了点头,撂下兵器重新坐了下来。
“幸亏有你这本《龙兴风水图志》”,燕叔拍了拍前胸的包囊,“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这‘六方五位阵’有一个致命死穴”
“还有这等事?”,我惊呼道。
“没错,《龙兴风水图志》是一本,不仅对那些正统大穴有所记载,就连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也有提及,邪兽并不是由茅水派所独有,早在前朝就曾经出现过,就连《大元一统志》里都有提及”
“那还真是巧了”,我进寝宫的时候只是随便翻了翻,便翻出了这两本”
“知焉,这不是赶巧,这就是命。你想想当初你与同伴被巨鹰所衔,危在旦夕命悬一线的时候,怎么那山洞里就冒了一道绿光被你发现?你在进去之后,怎么又那么巧,让你无意取到了那本万斤难求的《龙兴风水图志》?抬完了参,一切该了了吧,这时候,你怎么又鬼使神差地跑到了北京,被带到了独孤璞那儿去,之后又被家人出卖,和我一起来到云南?你想想这一系列事情,就像照着剧本发展似的,一点耽搁都没有,这难道正常么?我猜这全都是太祖的所引,就连现在你和我一起来这里解穴,恐怕都是太祖事先安排好的”
“那为什么太祖要选我做这个媒介?”,我一时受宠若惊又百感交集。
“这我就说不准了,一般来讲,这种事情都是托给后人来办的。莫非……你是清帝那皇子皇孙?”
“燕叔,您可别瞎说了,我是正统的汉人,家里从根儿上到我这一代,从来就没有一个人与外族通婚的,我怎么就能成了满人的皇子皇孙了呢?”
“我也只是猜测,你不要当真”,见我急了,燕叔也不继续坚持。
“老叔,知焉哥你俩别说了,咱还是来谈谈那个大阵的弱点吧”,梦蓉旁观者清,又把话题拉回了破阵上。
“说实话,这个阵为啥叫‘六方五位阵’呢?从打我第一次听这个名儿就有点儿迷糊”,我向燕叔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个‘六’和‘五’字儿上面”,燕叔又重新捡起那根树棍儿,回到了那个六边形旁边。“‘六’指的就是就是六边形的六个角,五呢,当然就是逆五行。说白了,这六个角里只有五个是真正的阵,剩下的一个是虚阵”
“虚阵?”
“对,虚阵。虚顾名思义就是空,按常规解释虚阵也就是一个空阵,不过在‘六方五位阵’中,这个‘虚’字又多了一层意思。什么意思呢,你不妨将‘虚’字拆开看看……”
“把虚字拆开?我试试……”,我也捡了一根树棍儿,在地上划拉着。
“拆开的话,是一个‘七’,一个‘业’,还有一个‘虎’字的头……”
“虎字头实际上可以看成是‘广’字和‘一’字的嵌合,你看看是不是?”
“没错,虎字头的确可以拆成‘一’和‘广’字”
“这样的话,‘虚’字就变成了‘一’、‘广’、‘七’和‘业’四个字”
“一广七业?这也不是句话……”,梦蓉嘟囔道。
“错了,一广七业是句话。业指的是‘业障’,有罪孽之意;七业呢,顾名思义,就是七种业障……”
“七种业障?”,我俩齐声问道。
“没错,七种业障。佛祖释迦牟尼曾有言曰:‘人间有七业,为之不超生’。这七业讲的就是人间最为恶毒的七种罪孽,它们分别是:‘杀生’、‘妄语’、‘乱伦’、‘暴行’、‘妒人’、‘自弃’和‘不肖’,佛祖在论经时曾提过:但凡行七业中多于半数者,死后都算是怨鬼,一百年内不能投胎超生,更失去了赶往极乐世界的资格。吴三桂之所以设置这个虚阵,一方面是因为殉葬的人数不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虚阵能够最大程度地为逆五行吸收无法超生的七业怨鬼,‘一广七业’的最终目的就是以虚阵为入口,将游荡在世间的七业游魂一齐带入逆五行这个无底洞内”
“原来这个小小的六边形里还暗藏着如此多的玄机”,我不禁感叹道。
“不过凡事有一利则必有一弊,虚阵虽能为逆五行吸取冤魂,却也是逆五行唯一的入口,是‘六方五位阵’唯一的死穴。我们若想破阵,便要从这个虚阵进去”
“但咋的才能知道哪个才是虚阵呢?”
“这就是眼前最大的问题了”,燕叔耸了耸肩,“至于怎么确定,我也没想出办法。不过咱能把事儿分析到这一步,今天我也就算不虚此行了”
说到这儿,包括梦蓉在内,三个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噜噜乱响。燕叔忙把话题止住,道:“今天咱们就说到这儿,你们下午休息,我再翻翻《龙兴风水图志》”
吃过午饭,我索性继续倒下睡午觉。这时,我突然想起肚脐眼的事儿来,趁着没人注意。我把偷偷把前襟儿掀开,将正午的阳光放进来一些。它更绿了,而且那一团絮状的东西竟然有以肚脐眼儿为中心丝丝络络外延的趋势。我看了一会儿,又想了想穿绿棉袄的小妖孩儿,心里不禁有点儿甚得慌:按照这么发展下去,不出一年恐怕我也要成为那个满脸长疮流脓的怪物。妈的!下次我要抓住这个小兔崽子非得阉了他不可。
瞅完肚脐儿,我又陷入了百无聊赖之中,我斜眼向周围观瞧,燕叔正坐在旁边儿的石砬子上专心翻书,而梦蓉伺候了我多半天,此刻脑袋也耷拉着,一副瞌睡虫上身的模样。远处的天边大雁正缓慢地扑腾着翅膀,伴着那略红的云彩,显得是那么悠然自得,那么与世无争。我越看眼皮子越沉,终于扛不住睡虫的诱惑,又去拜会周公了。
→第八十七章 … 逼毒(一)←
再明白事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云南火辣辣的太阳光透过我眼皮子的缝隙,使劲儿往眼睛里头钻,山风却在身子周围嗡嗡地吹着,弄得我脸上热身上冷,浑身好不自在。我只觉着嗓子有点儿干,迷迷糊糊地咽了一口吐沫也没过瘾,就想撑着坐起找点儿水喝,这一动弹可了不得,原来我那双手和双脚全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我急忙把胳膊举到头顶瞧了一瞧,嘿!巧了,这不就是我背囊里那束栓棒槌的红绳么。
我心里‘唰’一下凉了,莫非是糟胡子绑票啦?评书里那些画面立马就像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乱窜 —— 常去茶馆儿听评书的人都知道,有些说书先生为了自个省事儿,总是把一些桥段固定好了,就比如和尚总是肥胖居多,而且都爱袒胸露乳,很少有五短身材的;而但凡涉及到老道,则多是瘦高身材,五绺须然,道骨仙风,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绑票在评书里也有一个固定模式,比如被绑人的手脖子、脚脖子全要被捆起来,而且嘴里还都塞着块儿裹脚布,碰到狠一点儿的胡子,舌头搞不好还得给割下来,即使最终被营救了,也落下一身的残疾。我以前没少了听这些绿林传奇,一想起这事儿就满后背地冒凉风。
我吧嗒吧嗒嘴儿,还行,舌头还在,嘴里也没塞着裹脚布。再抬眼往远处一瞧,诶呀?燕叔仍竟坐在不远处哗啦哗啦地翻书,而梦蓉却在另一边叮叮当当地敲着什么。眼瞅着他俩这般悠闲,我心里不禁画起浑儿来,瞅这样儿也不像是让胡子给劫了啊,咋就我一人被绑在一边儿呢?这里边一定有事儿,不行,我可得问清楚了。
想到这儿,我鼓足了劲儿朝他俩的方向嗷地嚎了一嗓子。燕叔听见我醒来,缓缓地合上书,把花镜揣回到怀里。待这一切完毕,他朝梦蓉拍了下巴掌,梦蓉心领神会,从后面端过一个小皿子,缓步跟在燕叔身后。
“燕叔,这是咋了?你俩中邪了还是怎地了?怎么把我给绑起来啦?”
“我俩没中邪,中邪的是你,我和梦蓉把你绑起来那是帮你”,燕叔平静地说道,他那眸子里没了往日的诙谐,而是透着一丝执拗。
“救我?”
“对,救你活命”
“救我……那为啥还要将我绑上”
“不绑上,你一会不还得犯疯啊?”
“犯疯?燕叔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你昨晚做了啥你不知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我昨天中午躺毡子里睡了个午觉,不知不觉就睡到今天中午了,要不是喉咙渴得冒烟儿我还醒不了呢,这到底是咋了,我还以为闹胡子了呢”
“你当真不知道?”
“我对天发誓,我啥也不知道,要撒谎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事情是这么回事儿”,燕叔听我说完,脸上的气色好了点儿,“昨天傍晚的时候,我又出去看了看山,梦蓉就趁这时候就在营地生火做饭,等我回来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你小子从梦蓉后身拦腰保住要糟蹋姑娘,幸亏梦蓉有金蚕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