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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燕叔趁着自己的胳膊还没完全被缚住,忙伸出右臂朝秃头挥了挥手。
“你还有什么话说?”,秃头大汉转过脸对燕叔怒目而视。
“你既然说自己是在江湖上混的,就一定听说过这句话:‘宁制一服,不致一死’。我今天就是被你活活打死,也不会对你心悦诚服,因为你不是一条真正的汉子,根本没胆凭真正的本事赢我,爷爷今天栽在你手里,都是你今天带的猴崽子太多攒鸡毛凑胆子而已,我对你啊,是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服”。
“爹啊,您可千万别听他的,这个老杂毛比猴儿还精,比泥鳅都滑,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毙了他”,旁边的矬子抢过话来。
俗话说:“不怕君子死斗,就怕小人使臭”。一见形势不好,燕叔立刻使出激将绝技:“李文昌,你还是自己考虑考虑吧,是条汉子的话,就把我的人放了,咱俩单挑;你要不敢接受老夫的挑战,就赶快刻把爷爷给崩了,以后你也就别叫‘滇南恶煞’了,改名叫‘滇南王八’”。
“哇呀呀呀呀…… 岂有此理”,想这秃头平时在下人面前耀武扬威,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今日被燕叔的一番话叔激得不轻,刚才还红着的脸现在憋的闷绿闷绿的,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来来来,老匹夫,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究竟是哪路神仙,竟然对我如此侮辱。老子我今天不把你揍得跪地求饶,我就随了你的姓”。
“好,你李文昌果然是条汉子,那就赶快先把我的人放了吧,之后你要怎么玩我全都奉陪”,见秃子中了计策,燕叔赶快趁热打铁。
后边的矬子闻听此话,忙绕到秃子的身前阻拦:“爹,您可不能放走他们啊,这个老杂种跑的比狗都快,我们几个弟兄拿枪都打不着他,你要是真把这几个人给放了的话,他保准儿一溜烟就跑了”
“切,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犊子!你怕个什么,咱有三四十条火枪,我混迹江湖三十多年,还没听说谁能在几十条枪下逃生,除非他是大罗神仙,兄弟们,听我的给我放了他们!”
秃头一声令下,喽啰们把我和那对傣族恋人的绑绳松开,我来到燕叔面前,焦急地直视他的眼睛。
“你速速地去吧,我这里没有事儿”,燕叔镇定自若地说。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激 —— 如果不是我这个累赘,凭他老人家的身手,逃出这个包围圈断然不算什么难事。
“好了,现在你的人我也放了,想怎么比试,你就尽管开口说话吧”,秃子已经等不及,站在燕叔面前开始摩拳擦掌。
“我要确保我的人走远了才能与你说话”
“好,我给他们留一炷香的时间逃跑,快走吧”,秃子恶狠狠地瞅了瞅我们。
燕叔再次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叫我带着两个傣族恋人逃走,可这时我却犹豫了,我虽然渴望着能够冲出重围,可留燕叔一个人在这里恶斗恐怕是凶多吉少,不管燕叔能够和秃子耍出什么花样,想在三四十人面前逃掉都是一件势比登天的难事,想来燕叔这回也是搏了老命救我
见我犹豫不决,燕叔再次对我进行督促。我见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携着那两个傣族恋人匆匆离开树林一路向南跑去。刚跑了十几丈远,我的心里就觉着硌硌楞楞的 —— 今天的事儿实在是太窝囊了,而且我把燕叔一个人留在敌营之内也太不仁义。我越想越气,索性停住了脚步折回去往回跑,那对傣族恋人见我停住不知我要做什么,也愣住不继续前行。我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逃走,他俩迟疑了一阵,也就顺了我的意思。
见他俩的身影走远,我慢慢摸回了那片小树林。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我蹑手蹑脚地爬了离事发地点四五丈远的一棵白杨树上。站在树杈子上,脚下一里多远的范围都尽收眼底,只见燕叔已被那三四十人围在当中,和那个秃顶的壮汉展开肉搏。
我小时候在京城的半壁街里没少了观看“大刀王五”王正谊和他的得意弟子练武,自己虽然没受过名师点拨却也能清晰看出场上人武艺的高低。这秃头绝不是一个善茬子,拳拳脚脚都瞄着燕叔的要害狠命攻击,不仅快速劲道,还饱含着一股当仁不让的杀气。再看燕叔,倒是不先急着还手,虽然在势头上暂时像落了下风,可每招每式都体现着成熟与老辣,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就斗在了一处。战到了二三十个回合的时候,燕叔露了一个败招,被光头一个炮拳揍在老脸之上,稠血顿时顺着燕叔的嘴角喷了出来。我心里一急心想要坏,哪知燕叔所用的是一招败中取胜的诈计,在被打倒之后,趁着周围的喽啰兵呐喊助威放松的间隙,使用了一招“就地十八滚”,一骨碌身儿就滚到了秃头的背后,抬右臂把秃头的半边膀子卷了进去,秃头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只觉着眼前人影一闪,右边膀子已然痛的不行,只能顺着燕叔的力道把身子伏了下去。在将秃头擒住之后,燕叔抬左膀现左手,将拇指和食指紧紧扣在秃头的喉结上。我认得,这乃是《小擒拿手》中最基本的一式,燕叔竟能将之运用的如此熟练,使整招在一瞬间全部完成,让人看着感觉那么的顺畅流利,那么的一气呵成。
“全都别动”,燕叔右臂一叫劲儿,把秃头的上身扬起挡在自己身前。
“叫你的人把枪放下,否则咱俩就同归于尽”,燕叔趴在秃头的耳边狠狠地说。
人在矮岩下,不得不低头。那秃头大汉此刻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之前那嚣张的气焰早已被燕叔打到九霄云外去了。
“弟兄们,都把枪给我放下,一切都听这位好汉的吩咐”,秃头也知道燕叔是为了自保,并不想致他于死地。
底下的人闻听秃头吩咐,面面相觑了一会,也都把长枪撂下了,其实谁也没把谁家的孩子扔进井里,并没有没齿难忘的深仇大恨,既然秃头下了命令,他们也乐得不战。这时我在树上看见,在人群当中有一个人的动作显得特别的不协调: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被秃头一脚踹得满地打滚儿的矬儿子。只见矬子虽然在表面上与前面的喽啰一齐弓下身子做出撂枪的姿态,他的右手却摸向了后身的裤腰带上。片刻之后,他的手上赫然地擎着我刚才拿着的那把勃朗宁手枪。
我一见形势不妙,再想喊燕叔注意已然来不及了。耳轮中就听见身子底下“砰”,“砰”两声枪响,吓得我赶紧把眼睛紧紧闭上。
→第六十章 … 转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紧闭双眼等待噩耗降临的间隙里,耳轮中只听见身子底下“砰,砰”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枪响,我下意识地用双手紧抱紧身前的大树,心中暗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燕叔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断然难逃躲在背后的偷袭,除非那矬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吃货,否则燕叔的老命就真要交待在这儿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身子底下突然传来一声鬼哭狼嚎的哀叫声,听声辨位,那不是燕叔刚才站着的方向,而且凭着燕叔铁骨铮铮的男儿本色,他也断然不会发出如此凄惨的哀嚎声。想到这儿,我心中不禁一惊:难道这事情有了新的转机?或者矬子的枪法太差,伤到了自己人?
侥幸驱使我速速睁开双眼,把脑袋转向燕叔所在的方位。这不看则可,一看下面的状况,我着实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只见燕叔的右臂仍然架着秃子的半只膀子岿然站立着,而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也在一直紧扣,丝毫没有离开过李文昌喉结一寸。我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一番,他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中弹的痕迹。
见燕叔没有受伤,我又把视线投向哀嚎声传来的方向,躺在地上打滚儿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举枪的矬子,他胳膊上的鲜血此刻像泉水一般向外喷涌着,疼得他哇哇怪叫。我蓦地愣住,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奇怪的一幕。以致我突发奇想,认为大鼻子的持枪习惯与大清国相反,一开枪子弹都倒着往回射。
正胡思乱想着,我身子底下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喊声:“李老前辈,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否?”。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声线粗中带细,腔调温婉阴柔,略带魅惑而又不乏英气,如果没有意外,来者应该是我的法妻方含琢无疑了。我激动得俯下身子,拨开树叶向下观瞧,事实果真如此。含琢此刻正举着一支黑亮黑亮的驳壳枪指着就地打滚儿的矬子,那袅袅的,丝丝络络黄烟还在枪口处慢慢的向外逸着。
“含琢!”,危难之时见到亲人,我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赶紧拨开树叶子使劲儿朝地下挥着手。
“焉郎!”,含琢循喊声向树上望去。由于她的头抬得太快,罩在脸上的头发此刻全都如丝线一般顺着面颊滑落肩上,把她那张斑驳的、布满伤口的小脸儿完全展现在我的面前 —— 这猛然让我忆起初进水寨的情形。
那时候含琢还不知我的真实身份,对我失手打掉头盔一事怀恨在心,差一点儿就把我扔进池子里喂鱼。自此之后,那张可怕的脸孔俨然成了魔鬼的代名词,以至她想要改邪归正之时,我仍然无法化解自己心中的芥蒂,给予她一丝男人的体谅和关怀。今日她救人心切,并无暇顾及其他,仓促之间不经意把满脸的伤痕再次暴露在我面前。这一次,我不再觉得那伤脸有多丑陋,反而感觉含琢全身正由内向外散发着一股自然而又真诚的美丽。
我一时愣住,忘记自己还站在白杨树上,手上一松差点儿从大树上跌了下来,含琢见我的窘相忙上前关切地说道:“焉郎,你想什么呢,怎么这样不小心?”
我蓦地回过神来,温柔的对她说道:“含琢……”
“怎么?”,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你刚才真好看”
含琢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羞得她赶快低下了头。我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愣住了,没想到在这样的危险环境下我竟能说出这样肉麻的话来。
“唔……,刚才我听到这边儿响枪,就从车里出来找你。一见你和邓老前辈不在营地,我别提有多担心了。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剩下的一切就都交给我来处理吧”,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尴尬,含琢赶紧把话题转到了眼前。
我点头同意,这里离方唯清的老巢还有一二百里,按说已经进了方家的势力范围,而且听含琢的语气,她与那秃头也似曾相识,既然如此,方家人结下的恩怨就留下方家人去摆平吧。
含琢迈步来到燕叔的近前,示意燕叔放开秃子李文昌。燕叔是干什么吃的,一见含琢的眼神就估计出方李两家之前必然有着密切的联系。见身旁的环境已然没有危险,他索性解开右手所施的力道,把秃子李文昌撂倒在地。
李文昌用左手狠狠地揉了揉右边的膀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开口说话:“含琢侄女……怎么是你?你这两年你跑去哪里了?我们家金根儿可一直等着你呢!”
含琢微微一笑,指着在那边儿的矬子说道:“李老前辈,敢问这就是你家金根儿么?”
李文昌转头一看,自己的儿子正在边上打滚,他的身下已然是鲜血一片,忙呵斥下人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给少爷止血啊”
几个下人如梦方醒,连忙从身上扯下几块布条给矬子的胳膊包扎起来。
含琢冷笑道:“李老前辈,你家金根儿这两年身材没长几寸,这坏毛病倒是长了不少,想来是受了你不少熏染吧”
李文昌老脸一红,连连说道:“怪老夫教子不严,含琢侄女你不要多想,你不在金根儿身边你不知道,他的心中至今为止也只有你一个人”。
“李老前辈,您可不要再说笑了,你说金根儿心中只有我一个人,那他刚才公然抢男霸女的恶行您又要作何解释?我知道您老人家用心良苦,想要与我家结成亲家,壮大汉族在滇中的势力。但我在六年前就与刘家订立了婚约,此生断然无法再与令公子成婚了,我劝您就死了这份儿心吧。想壮大汉族的势力有很多个途径,我爹之前没少了叮咛过您,我们汉族要想在云南立住跟脚,就一定要和其他民族搞好关系,贵公子刚才明目张胆地欺负傣族居民,难道您就不怕他激怒了傣族的土司?”
“含琢侄女,你说的是,这一切后果都是我教子不严所致,老夫愿意与你一起回勐马找方老爷子赔罪。而且这一路兵荒马乱的,你也需要一队人马护送,不如我们一起启程去勐马吧”,李文昌连忙点头称是,窘的没有一点儿作为长者的尊严。
含琢一摆手笑道:“李老前辈的美意我心领了,说带您回去赔罪这我可不敢当。按我的意思,今天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您领着您的宝贝儿子去走阳关大道,我带着我的人马去过独木小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从此两不相干,不知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