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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打定主意,便迎向太阳的方向绕到正南面,找到坐北朝南的‘离’字门迈步进入。对于燕叔的推演,我和梦蓉没有一丝的怀疑,更没有考虑到失败的后果。哪想到进了离字门之后,我在山上接符时那种不祥预感再次涌上心头,长久无法挥去。
叔侄三人进了那扇离字门,前方现出一条乌漆吗黑的○1通道来,借着挂们外渗进的几缕惨淡光亮,我依稀看见右手边的墙上仿佛刻着一只竖立的眼睛。我捅了捅身边的燕叔,用手指了指身边的那面墙,他丛怀里拽出一根火折子打着,用袖口蹭去了墙上厚厚的积尘,使之恢复本来的面貌。
虽然还没有擦得太干净,但我已经看出来了,刚才我是管中窥豹,那图案根本就不是什么眼睛,而是一只凤凰,一只浴血挣扎的凤凰,一只凶猛怨怒的凤凰。燕叔一直不说话,现完了凤凰继续往前擦,前面又出现了另一副连续的图案,内容有农耕,有渔猎,有骑射,有婚丧嫁娶,也有王者登基,奴隶下狱。总之总类繁多,不一而足。
燕叔脸色凝重,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往前走吧,我倒要看一看这吴三桂到底能弄出什么花活来”。三人继续前行,前面的光亮逐渐变旺,即使不点火折子也能将前路看得清清楚楚,慢慢地,通道越来越宽,越来越亮,拐过最后一道弯儿,眼前现出一间无法形容的大厅来。之所以用‘无法形容’来形容这间大厅,其原因有二:第一,它的形状怪异,整间厅内没有一面直墙,而且面积巨大得无法形容,南北对角的长边足有十五丈长,东西对角的短边也有七八丈余。第二个原因是此间大厅不仅面积巨大,而且厅内的装饰得富丽堂皇,气派刻成是空前的奢华:偌大的巨型墙壁上所镶的全是波斯运来的极品金箔,厅内四个方向吊着的四盏巨型长明灯也是以拇指粗的珍珠做坠。至于四盏长明灯的灯油,就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出来是什么,尸油,绝对的极品尸油。
燕叔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回身和我们说道:“没错,你看这厅的形状不正好是太极阴阳鱼中的一只?入口的围墙是太极的外侧,也就是那半圆的边缘,而正对着我们的是太极正中的一道波浪分割线,你俩再看看左右,是不是一头宽一头窄?”
我朝左右打量了一番,由于厅内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宽窄的差别显得并不明显,但是细看仍能看得出。
“还记不记得刚才我跟你们说的太极形状了?宽而圆的一边是鱼头,细而窄的一边是鱼尾,从地势上来看,鱼眼是太极的中心,太极是八卦的中心,而八卦又是六方五位阵的中心。邪阵吸收恶魔的怨气,最终都要汇集于阴阳鱼的两只鱼眼之上,所以如无意外,吴三桂的棺材就应被安置在鱼头顶处的鱼眼上边,只是我们尚不知道从离字门所进的这一侧究竟是一条阴鱼,还是一条阳鱼。不过这也不重要了,鱼眼就在眼前,你我只需快走几步即可知晓”
说完燕叔领着我和梦蓉继续前行,随着距离的接近,前面的圆坛愈发清晰,那是一座完全以黄金建成的短台,在长明灯的照耀下,反射回来的金光将我耀得睁不开眼,我咽了一口吐沫,心想:“即便把台子随意敲下一个角来,也够我下半辈子蹦着高花了,敢情这盗墓还真是一个无本万利的行业”,想着想着,我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蹭,就在我距离金台还有一丈远时候,我的脸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黑天走路脸冷不防磕到墙上一样。冷不防这一下把我撞我满头金星,鼻子一酸,赶忙蹲下捂脸,梦蓉快步向前,搀扶着我说:“知焉哥,你怎么了?”
我疼得话也说不出来,只觉着按鼻子的手指缝里冒出一股又粘又腥的东西,借着长明灯的光亮一照,我才发现,那股黏糊糊的东西非是旁物,而是殷红殷红的鲜血。
“知焉哥,你别动”,梦蓉把我的头向上仰起,燕叔也从后面走了进来,不过他的眼神没有看我,而是被眼前的景物所吸引,我仰着头,不顾梦蓉的阻拦,来到燕叔近前斜眼一看,心中的疑团蓦然加重。在长明灯的照耀之下,虚空中俨然挂着一道血迹,而血迹后面的金台上竟端端正正地躺着一个金镂玉衣的女人。
燕叔抬手朝那虚空的鲜血抹了一把,而那鲜血的面积却蔓延得更大了。借着长明灯的照射,我发现,那血的背后并不是一片虚空,而是一堵透明的墙。燕叔慢慢地把胳臂环绕在墙上,用身子度量着墙的尺寸。慢慢地,燕叔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处,我在心里大致估摸了一下:这透明的墙乃是一个圆筒的形状,薄厚暂且不提,单说这跨度也有三四丈长宽,再看金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乃中等身材,一身镂空的金丝蝉衣套在她的身上,领口处镶着艳红的宝石和数颗雪白的珠子,看起来显得特别地雍容华贵。
再往脸上观瞧,她乃是一个小骨架的脸盘,下颚尖尖,颧骨低陷,长发挽后,细眉小眼,脸色红润,粉口半含。虽然是一具尸体,可那张细腻的脸上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让人爱怜的娇柔。再往下看,她的两手半张半闭,指头之间握着一只碧绿碧绿的玉如意,脚下踩着两只镶着棕黄色玛瑙的金色小宝箱。
“果然没错……”,燕叔轻喘了一口气。
“什么果然没错,老叔您倒说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梦蓉在旁边有些着急。
“看来吴三桂终究还是得到了陈圆圆的尸体…… 我现在几乎可以断定,他现在的是阴阳双修。之所以六方五位阵在二百多年都没有触动,其原因就是他俩一个在阳鱼的阴眼上,一个在阴鱼的阳眼上,吴三桂为了复活爱妾,需要把大量怨灵的能量分给陈圆圆,也多亏了这一手,才延缓了法阵的最终形成”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呢?”,我问道。
“先毁了它的太极双鱼再说。要是阵真的形成了,全天下也就完了,世界将再次回到洪荒时代,五千年的积蕴将会一去不返”
“那要如何个毁法呢?”
“最快的方法就是毁掉整个阵的‘命门’”
“何谓命门?”
“吴三桂一心想借怨灵之力复活陈圆圆,他之所以投敌卖国以至于起兵叛敌的初衷也是因为她受了大顺军将领刘宗敏的凌辱。可以说吴三桂在李自成起兵之后的所有行动都是围绕着陈圆圆这个‘轴’所引发的。综上所述,咱只要毁了陈圆圆的尸体,断了吴三桂的念想,他也就会罢手了”
“但……,燕叔,以吴三桂现在的法力,要是他能够感知并且反抗的话,我们岂不是要……”,我磕巴了半天,那个‘死’字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辙了”,燕叔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宿命,也是你们的宿命。现在大清国已经被老毛子欺负得喘不过气来,我不能再放任吴三桂的这些鬼怪去糟蹋人间了,哪怕是…… 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顿了一口气,燕叔又继续说:“你们还年轻,不像我,已到了风烛残年。你们应该有自已的生活。听燕叔的,你们赶快走吧,顺着我们飘下来的瀑布入口回去”
闻听此言,我和梦蓉的眼眶都有点儿湿润。燕叔从怀里摸出了那本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龙兴风水图志》递给我说:“咱们从李文昌的驿站出发之前我已经悄悄给独孤璞易了容,让他顺陆路秘密回到塘沽口那家老店等着咱们。这回我要是真出不去了,你就回塘沽帮我捎个信儿……”
说到这儿,燕叔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从短褂的夹层里边取出了一张牛皮和一本日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们在海上埋葬船老板之时发现的这张地图和德文日记?我猜这两样东西里肯定暗藏着许多重要的内情,你若能平安出去,一定要到山东胶州湾的德军租界大使馆去给华莱士发电报,密码是4096,他只要看见这行数字,无论身在天涯还是海角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面前,到时候你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让他亲自翻译给你听。至于这本风水图志嘛,我怕是不能与你回关东探穴了,你若想继续完成这份大业,就要耐得住寂寞,闭关努力修行几年易经和风水八卦再读此书,知焉,你可听懂了么?”
“不!燕叔,我不能把您自己丢在这儿不管。咱仨是一同进来的,也必须要一同出去。从塘沽出发这一路算来,您也救我不下五次,说句良心话,我这条命就是您给的。我刘知焉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绝不是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徒。咱这次要活就一起出去,要死就死在一堆儿”
听了我的一番话,梦蓉也深受感动,同我一样表态。燕叔见我俩心意已决也就不再推辞,不过他还是把书塞进我的怀里说:“虽然我劝不动你们,但到了关键时刻,我还是会尽量保护你俩的”
“嗯……”,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那好,咱剩下的任务就是如何破了他这层棺材皮了”,燕叔边说边掏出了驳壳枪,对准了就朝那尊棺材连射三枪。硝烟过后,再看那具透明的棺材皮,除了有三小块儿稍稍泛白的浅痕之外,竟没有丝毫的损伤。
“诶?”,燕叔扬了扬眉,咧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旋即他那表情突然好似顿悟一般,按绷簧将驳壳枪的弹夹卸下。
“知焉,你在关东制造的那根炭笔还带在身上么?”,燕叔问道。
“还在身上,不过燕叔您问这个干什么用呢?”,我稍稍有些不解。
“快,你和梦蓉现在马上将它中间挖粗,一端封口,其他的先别管”
“嗯”,我见燕叔焦急也不敢多问,就和梦蓉一起按他所说方法将炭笔加工。当我俩弄完之后,燕叔退掉弹夹里所有的子弹,又将弹头取下,把里面所有的火药全都倒进炭笔的空芯内。
“燕叔,您这是要……”,看到他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既然枪打不透,我就要用这些火药将它熔出一个窟窿来”,燕叔回答道。
“哦……?”,我和梦蓉全都被惊得说不出话。
“这世上只有一种石头能够如此坚硬,那就是金刚石。但它也不是没有弱点,它畏惧高温炎热。独孤璞在年轻时,就曾用德国的扩大镜来观察一枚金刚钻的纹理,结果这石头在高温之下竟羽化生烟,从此我便记住了这个弱点”
说完,驳壳枪子弹里的火药已全部倒进了笔芯儿。我细细打量自己的得意之作,它本来是我为了向四爷和静玉炫耀小聪明的小玩意儿,但现在它却像是一枚瘦长的炮弹,一枚承载着三人全部的希望的炮弹。
燕叔检查无误,燃着了一根火折子,将笔芯对准了刚打出来的白印儿,就像放爆竹一样引燃了笔芯儿中的火药,只见笔芯前端像毒蛇吐信一般蹿出了一股细嫩微蓝的火焰,它越来越粗,越来越旺,舔食着金刚石泛白的伤口,当笔芯里燃完最后一丝火焰时,眼前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金刚石护墙终于被火药的高温熔开一个伸得进脑袋的大洞。
还没等三人拍手庆祝,洞中的地面蓦地卷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风,那风携着地面的灰尘被阴鱼一股脑吸了进去,再看棺材内的那具女尸,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瘦削身体向下塌陷,红润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干瘪,又过了一小会儿,之前在金台上躺着女子竟变为一具头顶着及腰青丝的青白骷髅。
→第一百零四章 … 尾殇←
躺在金台上的女子变为骷髅之后,她的骨骼内立即由里往外渗出一股微泛红气的黑灰色薄雾来。还没等我们回过神儿来,整个黑殿开始上下震动,屋顶稀里哗啦地往下掉石头和细砂子。燕叔手疾眼快,忙把胳膊伸进熔开的洞内,将女人脚下踩着的两只小金箱子拽了出来。他刚要去拽那只玉如意的时候,黑殿摇晃得更加剧烈,燕叔赶快把手缩了回来,一推我和梦蓉,示意我们从大殿逃出去。
我刚要抬脚逃走,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女人的颈子里仿佛向外射出一道红光,那红光很暗,却又那么的引人注目。我急忙停住脚步朝后打量了一眼,那是一枚玉钱。确切地说是一枚泛着红丝的白玉钱。
“血玉”,见到这枚白玉钱之后,我的脑子里立即闪现了这两个字。
我抬头瞅了一眼屋顶,它虽然剧烈颤动着,可按照大殿的规模,一时半会儿并不至于倒塌。想到这儿,我赶紧转身回到墙边儿上伸手去掏那枚玉钱。就在我手指刚触女人颈骨的一霎那,阳鱼的墙面“咔嚓”一声巨响,砖瓦随着火焰像排山倒海一般崩塌过来。我下意识地把身子往下一伏,躲过了一劫。
待我再次抬头之时,墙的另外一侧已经飘过来一团红得发蓝的火焰。那火团当中包裹着一人,只见他七尺身材,魁梧健硕,黄白面皮,外表英武,两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