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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时候,他给人用糖葫芦哄了去,差点卖到妓寨。我和子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寻了回来,小陵给人在小腹捅了一刀,奄奄一息,我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动弹不得。小拾半夜拖着我们一步步的,走了五里才回到废园。他在药铺跪到天明也没能请来大夫,于是跑到街上,见人就抢,结果给人逮到,被十几个人围在街头暴打。小拾抱着头,一声不吭的给人像球一般的踢了半个的时辰,那些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才罢手。”
寇仲声音哽咽,道:“有好心人扔给旁边店铺老板三两银子,让他安葬小拾,小拾一跃而起,抢了银子便跑。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小拾就转过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小拾他,从不给人下跪的”
寇仲抹去脸上的泪水:“足足两年,两年他不敢吃糖葫芦,两年除了我和子陵给的东西,手都不敢伸我和子陵千辛万苦,才让他好转些。”
“所以,他的胆子真的很小。”寇仲道:“他不怕的东西,多少次也不怕,他怕的东西,一次就够了!他信的东西,一次都不敢怀疑,他不信的东西,一次都不敢去信。邪王,你将他摔疼了你等不到小拾来问你。”
“子陵肯替他问,是想帮你。”
石之轩默然不语,寇仲以为等不到他的答案时,耳边却传来他惨淡的声音:“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有千万个理由,却一个也说不出口。年少轻狂?少不更事?一时冲动?还是向雨田巧舌如簧?不,不是,都不是!不过是一个儿子罢了!对,我就是那样想的,不过是一个儿子罢了!”
石之轩惨笑道:“不过是一个儿子罢了!我就是那样想着,将他交给了向雨田!不过就是一个儿子罢了!我就是那样想着,用他做了鼎炉。我若知道有一天我会这么爱他,我若知道我会一天比一天爱他,我怎么敢?我怎么敢!”
“他对着天上的白云,馋的口水直流;他‘呀呀’的叫唤,抗议自己天天吃一样的东西;他将木棍一次又一次的放在蚂蚁前面,看它重复翻越同一座大山,乐的手舞足蹈;他将死去的蝴蝶放在手心,一次次将它吹到天上去,哭的不能自己,向雨田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拿自己的几根胡须哄他开心!在他的眼里,水中的粼粼波光,黄昏的漫天彩霞,随风摇摆的青青绿草都那么的美丽丰满,玄奥神奇,让人感动的无法呼吸。”
“我后悔了,一日比一日后悔,却什么都来不及了!向雨田带他离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给人生生挖去了一块,再也不是完整的一个人。”石之轩摇头苦笑:“阿拾初生的时候,我忙于研究功法,那时杨广倒行逆施,民心向背,秀心比我更忙。那时,我们甚至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
“数年前,秀心忽然告诉我向雨田闭关,道心种魔**即将功成,我怕他功成之日便是阿拾丧生之时,匆匆和她赶到他们住的小谷,谁知在半路,在半路我就知道他死了他说,师父,我冷,我怕冷,师父我听到他这样说着,他冷。我找到了他的尸首,白天的时候,我将他好好的安葬,到了晚上,我就听到他说,我冷,师父,我怕冷。于是我又将他挖出来,抱着他,给他穿衣服,盖被子我一遍一遍的探他的呼吸,一遍一遍的试他的体温,一遍一遍的听他的心跳,可是无论多少次,无论多少次”
他停下,寇仲抬头看去,石之轩冷漠如冰雪的脸上,双眼亮亮的反射着月光。见寇仲看来,冷漠的转过身去,淡淡道:“罢了,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自去找他。”
耳边忽然传来徐子陵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又返了回来:“邪王是从练了道心种魔**才开始喜欢小拾的罢?”
石之轩愕然。
“邪王可分的清自己对小拾的爱,是真的爱,还是道心种魔**引起的心魔?”
石之轩惊住,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这却是他早应想到问题。
徐子陵叹道:“邪王想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来找小拾的好。”
石之轩给他的话说的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摆摆手转身离去,他必须自己找个地方,想个明白。
“邪王还是离开洛阳吧!”徐子陵道:“邪王一日不走,小拾一日不敢回来,李密陈兵在外,小拾在外面很危险。”
他的话很不客气,但石之轩哪有心情和他计较,惨然道:“好,我走,我走!”
“邪王的话,我会转告给小拾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认为静斋的女人本身应该不是恶毒的女人,相反还应该很有魅力,不然像石之轩和宋缺这样睿智的男人不会喜欢上她们,但她们的理念很有问题,所以就这样设定了,希望不要反感才好。
☆、37 杀了萧拾
37杀了萧拾
萧拾站在山头,可怜巴巴的向洛阳眺望。
百里范围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墙,他鼓起勇气试了几次,却终于在最后关头放弃。
他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人,他知道即使石之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并找上门来,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将自己怎么样。时间长了,自己更不该怕他,以寇仲徐子陵和自己武功的进境,加上宁道奇为他撑腰,真打起来未必会怕他。可他就是不敢,曾经痛的撕心裂肺的伤口,好不容易长好结痂,痛怕了的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又何况是再将它血淋淋的撕开?他宁愿里面灌满了脓血,长满了蛆虫,也要假装忘了它。
不远处的黑豹趁着肚皮向上伸懒腰的机会偷偷瞟了他一眼,发现那人连眼尾都没有瞧向自己,于是悄悄的爬起来,压低了身子,匍匐下来,悄无声息的向灌木丛中潜去。
一个淡淡的目光扫来,黑豹身子整个僵直,不是吧,还来?
那人像没看到它似的挪开了目光,又开始向远方眺望。
黑豹也顾不得潜藏了,嗖的一声钻进了灌木丛,发足狂奔,连向后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萧拾对着它的背影不屑的吐吐舌头:“胆小鬼!”
这么点胆子也敢袭击他?他不过就是在它身后飘了五天五夜而已,就吓成这个样子!哼!要不是看你这五天连兔子都没逮到一个,快要饿死的份上,我再跟你一个月!小样的!敢袭击我!还敢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袭击我!
不过,豹子身体呈流线型,跑起来速度极快,却没有带起多少气流,对萧拾练习御风术有很大的帮助,这会放它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不如,等他吃饱了再去?
唉,它捕猎的时候跑的是最快的,放弃好可惜呢!可是跟着它的话,它就什么都逮不住了,真纠结啊!
忽然身边刮起一阵飓风。
练出萧拾这样的轻功,眼力自然是好的,否则跑起来自己先晕了,瞬间便看清了飓风的中心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
真是奇怪的轻功。
轻功,自然要轻要快,可这个人快倒是快了,可怎么就跑的这么的、这么的雷霆万钧呢?地皮都要给他掀起了一层似的。
好古怪哟!
托着小下巴,轻咦一声。
忽然,面前巨大的后脑勺忽然变成了一张巨大的脸,一声惊恐欲绝的呼声响彻群山:“鬼啊啊啊啊啊啊”
萧拾也吓了一跳,他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下意识的就跑去搭顺风车,不小心就越凑越近,没注意就发出了声音
可这人胆子也太小了吧?没听说武功练到这种地步还怕鬼的!
这样想着,身子在那张脸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的向后飘远,此刻落在十多米外的一棵小树树巅上,脚尖踩着一枚树叶顺着风飘来荡去。
他这次也真的不是要吓人啊,如果没有风,如果不用起他的御风术,他在一枚小小的树叶上怎么站的住嘛!
“鬼、鬼鬼、鬼鬼、鬼”青年牙齿都开始打颤。
“哥哥。”萧拾开口,声音飘渺悠扬:“别怕,这里没有鬼的。”
“真、真的没有?”
“嗯!”萧拾极肯定的摇头:“我在这里几百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鬼”
噗通!
不是吧?萧拾落在他身边,这就晕了?这人什么胆子这是?
这下麻烦大了,扔在这里给那只饿的发狂的豹子吃了怎么办?目光接触到他腰间的水囊,正伸手去拿,青年蓦地坐起来。萧拾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吓得小心肝噗通噗通跳,怒道:“你干什么忽然坐起来?吓死我了!好啊,你装晕!”
“切!许你装鬼就不许我装晕?”青年冷哼一声,喝道:“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什么东西呢!”萧拾大怒:“干什么骂人!”
“妖怪也能叫人吗?告诉你,老子当过和尚的,最不怕的就是你们这些妖怪了!”
“是吗?”萧拾不屑的冷笑:“你不要笑死我了,没听说和尚只除妖不抓鬼的,怕鬼怕成那个样子,还敢说自己是和尚!”
“我怎么不是和尚?”那人急了:“看看我的头发,诺!你见过谁留这么短的头发吗?还有这棍子!天台宗特有的我告诉你!”
“是吗?”萧拾这时才看见他乱糟糟的头发下面,居然还有一张不难看的脸:“你干什么不把它绑起来?脸都挡住了,你看得见东西吗?”
“不跑的时候我就会绑。”青年把发带系在额头上,看起来倒是蛮别致,有股特别的味道,道:“可是一跑它就掉,好在跑起来的时候头发都向后飘。”
“这样吗?好麻烦,你只绑头发不行吗?”
似乎是戳到他的伤心事,瞪大了眼怒道:“怎么绑?难道让我扎个冲天小辫吗!”
想到这他就生气,书上还说徐子陵是好人,好人有这样恶心人的吗?幸好老子涵养好,假装听不到。
萧拾不厚道的笑起来,且越笑越是大声,青年终于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妖怪受死!”
一棍横扫!萧拾大喜。青年的棍子和他的轻功一样,力道十足,惹的劲风四溢,正合他练功。顺着便飘了起来,青年气势惊人的打了十多棍,连他的衣角都没挨上,忽然转身就跑,边跑边向后瞧。
一直跑了了半个多时辰,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挨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四面看了看:“咦?没有追来?”
解下水囊刚仰头,便看到一颗倒挂的人头:“啊啊啊啊啊”
萧拾躲开砸来的水囊,跳下树来,很是委屈:“我以为你在找我”
青年攥紧棍子:“你、你怎么跟来的?”
“就像刚才那样,在你后面”
青年顿时毛骨悚然,道:“我、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怕吓到你啊,所以你转头的时候我就躲起来了。”
青年怒吼:“你这样更吓人好不好!”
萧拾好脾气的安抚:“别生气别生气,下次我不告诉你就好了!”
青年欲哭无泪:“你现在已经说了!你这样我以后还敢不敢跑路啊!会有阴影的知不知道?我说,你跟着我干什么啊?”
萧拾委屈道:“我好容易看见一个人”
话刚出口,青年已经吓的跳了起来,连声道:“我告诉你,我我我当和尚的知不知道?我我我会除妖的知不知道?我我我有艾滋的知不知道”
萧拾目瞪口呆:“你说什么啊?”
青年气势汹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有心上人的我告诉你!狐狸精!”
“你你你你又骂我?”萧拾气得直哆嗦:“你才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不是狐狸精吗?那你是什么妖精?”
“你怎么就认准我是妖精?”
“你不是说你在这里呆了几百年了吗?不是妖精是什么?”
萧拾好气又好笑:“你不是都猜出来我是装鬼吗?”
“是哦!”青年摸着头道:“既然是装鬼,那说的话当然是假的罗。那你要不是狐狸精,怎么会这样嗯,这里”
萧拾看他在腰上比来比去的,联想的传说中的狐狸精,没好气道:“我想拿你的水囊把你浇醒,你想到哪里去了?何况,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能干什么啊?”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又不肯服输,道:“男人长成这个样子,还说不是狐狸精?”
萧拾大怒:“你说什么?”
青年理亏,连连赔笑:“玩笑,开玩笑的,别当真,哈哈!我叫无尽,你叫什么名字?”
萧拾冷哼一声,他故意吓人也心虚的很,便不和他计较,道:“吴尽,这什么破名字啊?真俗!”
“不是那个吴,是无法无天的无,我从小就是和尚嘛,无尽是我的法号,真名早不记得了。”
“那你还说有心上人?和尚不是要五根清净的吗?”
“所以我就跑了嘛!要不是醒过来就在庙里,谁欢喜当和尚啊!”无尽抱怨道:“我的飘飘长发都没有了。”
“醒过来?”
无尽干笑道:“哈,我的意思是那个记事起,记事起。”
“你从洛阳来,知不知道洛阳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是个人都知道罗,和氏璧丢了”
洛阳城一座普通的民宅,一个雪白飘逸的身形从墙外飘落院中,只静立不动,便有说不尽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