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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后来宗室里还有几位比较有名,只说两个,一个是李思训,是唐朝著名的画家,被奉为北宗画派的领袖;另一个是李林甫,就是唐玄宗时期有名的奸相,不过他不能算在初唐人物里了。
自然,除却宗室,还有外戚、驸马的一大堆。比如平阳公主的驸马柴绍、武德时期的国舅窦轨、窦诞等。本来独孤怀恩是李渊的表兄弟,但他却因谋反而亡身,奈何奈何。
【窦威】
窦威是窦夫人的堂兄,有一次李渊跟他聊天,说到北周有八柱国,窦氏和李氏都在其中,现在自己已经是皇帝了,窦威却是内史令,问他是不是感觉很不平。李渊总爱问别人这个问题,独孤怀恩的谋反就和他问“姑之子皆已为天子,次应至舅之子乎”有关。窦威的回答很规矩也很狡黠,说他们窦家在汉朝时就两次是外戚(这当然不可信,窦威是鲜卑人,而汉朝时的窦家都是汉族人),到了南北朝时又有三次,现在家里又出来皇后了,是十分荣幸的事。李渊笑着说你们家世代都是皇亲国戚,“不亦贵乎”?
【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像
而初唐最有名的外戚,则非长孙无忌莫属。但是我对凌烟阁上第一功臣国舅长孙无忌却有点无话可说。这个无话可说,倒不是什么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无话可说,而是真的没什么感觉,甚至以前对这个人物是有些反感的,原因说来有些荒唐,居然就是因为人家是国舅……说是偏见吧,可很俗很俗的电视中国舅、国丈没有几个是好的,不倚势欺人就算是客气的了。再加上小时候学历史,讲到东汉的衰落时,有一条重要的因素就是外戚和宦官的轮流揽政。所以基本上是条件反射,对国舅这个词没什么好感。然而历史可不是肥皂剧那么简单,国舅当中很多还是有才华的,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比别人有着更多的机会。比如卫青,如果按正常渠道的话,基本上后来挂帅出征是没戏的;就像李广,“良家子”啊,尚且如此,更何况卫青本来的身份只是个奴仆。不过卫青和姐姐卫子夫找对了东家,而李广就只好去哀叹生不逢时。小时候有一次看到长孙无忌主动辞职而李世民怎么也不肯答应的记载,竟有些愤愤。可是后来看唐史时才发现,李世民倒的确是不怎么同意大臣辞职的(李靖的情况有些特殊)。而后来长孙无忌还是一直坚持,因而这件事上倒对他有些好感。
初唐大臣众生相(中)(5)
要说长孙无忌才华也是挺出众的,只是要想找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怕是没有。不错,唐律的确是他主持修改的,可感觉那件事也不是什么特别难办的吧。凌烟阁上的排位李世民倒真有些偏心了。但,长孙无忌未必是没做什么,或许是史书中不敢记载。比如玄武门之变,那时候在李世民面前提这件事还是不大好的。即使是高宗时去世的尉迟敬德,事变中杀死齐王元吉的“功劳”在墓志上都不曾提及。所以,除了看到长孙无忌等人整天劝李世民之外,就真的看不到什么了。
至贞观后期,基本上贞观重臣老的老,死的死,长孙无忌成为举足轻重的大臣,即便是废立太子,如果没有长孙无忌的同意,李世民竟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此李世民偶尔也会抱怨一下,比如在长孙反对立吴王恪的时候,李世民一句“你是不是因为这孩子不是你亲外甥才反对啊”是有一些不给他面子的。但抱怨归抱怨,毕竟长孙所代表的陇西贵族是朝廷的一大支柱,还有他也是将来可以贯彻自己政策的大臣,另外,毕竟他们有几十年的交情。
李世民对他十分倚重,以其为托孤重臣。只是后来长孙无忌真的有点放肆了,连宗室贵族都不放过。比如冤杀吴王恪——这件事令很多人讨厌起长孙来,连毛主席对此都有微词。不过,令我更加同情的并非是一个什么都没有展现出来的单单凭着一句“吴王类我”而著名的李恪,而是为大唐身经百战战功卓著的江夏王李道宗。因为有了这些事情使长孙无忌的形象打了折扣。挺为长孙无忌叫屈,这才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唐朝初立之时,自然要有旧臣的拥戴和亲贵的出力,但单是如此,则未免沉闷。下一篇要介绍朝堂之上的新鲜血液——有了他们,唐初的舞台格外绚丽多彩。
初唐大臣众生相·下
初唐大臣众生相(下)(1)
这篇所要写的,就是上篇中所说的新鲜血液。他们大部分都是庶族,而且多为太宗朝的大臣,高祖朝中的大臣们则多为亲贵。这与他们当初的身份、地位、经历都有关,但无疑李世民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用人方法使得大唐的政治舞台更加充满了活力。
【房玄龄】
太宗朝有名的宰相房玄龄,名乔,以字行。从年龄上,他比李世民整整大二十岁,在李世民选拔的人中,算是非常非常的长者。其实唐初大臣中,很少有比李世民还小的,即便是后起之秀的褚遂良,也是比李世民大着几岁,一般情况下,大个几岁、十几岁都不算很奇怪。不知他们是否把李世民当作小弟弟来看,不过他们倒真的对他很服帖。像屈突通那样的老将,是比李渊都大的,可是李世民一句话,便乖乖地替李世民去坐镇东都。
房玄龄像
当房玄龄杖策谒见当时还是敦煌公的李世民时,不知可曾想到过以后的事。李世民可是有上级的啊,房玄龄却偏偏投奔他,再加上房玄龄那么老实的人,居然在兄弟相争之时出那么大的力,不得不让人有点儿怀疑他的动机。然而这却是房玄龄年轻时比较反对的事,大概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他自己也卷了进来时,是根本不会想到以前的想法了。
当了宰相的房玄龄似乎有些无所作为,可是有句话叫“房谋杜断”,绝不是没来由的。和长孙无忌一样,房玄龄的“谋”在史书上也是不怎么记录的,而且,即便是记了下来,也未必能令人对他增加很多钦佩,所以不记未必是一件坏事。做李世民的谋士挺清闲也挺郁闷,一来人多,二来李世民本身就很有主意和判断力,不必像有些君王那样特别需要倚重别人来出主意,所以房玄龄在战争年代常做的事情就是替李世民回家去向李渊作报告。要是放在通讯那么发达的现代,房玄龄恐怕这时有失业的危险。好在不是总打仗,到了宫廷斗争的时候房玄龄还是很有一套,不然李世民也不会夸他在自己皇帝之前房的功劳最大了。
阎立本《十八学士图》局部
何以房玄龄当了宰相后显得那么软弱,甚至谨小慎微到了就是一句话也能把他吓得跪在地上请罪的地步。也许和对李世民的了解有关——前面不是提到了吗,房玄龄经常回去向李渊解释,李渊就说:“每为我儿陈事,必会人心,千里之外,犹对面语耳。”但是对君王了解太多有时也不是好事,尤其是君王不愿意别人知道的事,难免会对知道的人有点儿异样的感觉。还有一点,了解越深,也越清楚地知道其为人。其实李世民还真不是那种过河便拆桥的人,更多时候还是更想保全他们,甚至希望就连他们的后代都能这样一直和平共处下去。但人总是会有自己比较忌讳的事的,而且脾气一上来若说真不想杀人也不是这样。房玄龄之所以谨慎也并非全无道理,所以他不像魏征那样敢于说话。有时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效果不见得会一样,魏征那么说,李世民可以接受,房玄龄说出来,也许李世民就会觉得生气。应该和亲疏程度不同有关,越是亲近的人,越在意他的话,而面对一个陌生人的破口大骂,气则气矣,未必会上心。
一提起大唐贤相,人们总是想起房杜、姚宋等等,可是杜如晦死得太早,而房玄龄又好像没干过什么,难免令人嗟叹。可是要从君主驾驭大臣的角度看,房玄龄却是一个“标准”的贤相。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来则能办事,去则无怨言,整个一个没脾气的人。起初李世民还对他说要他多说话多办事,可是后来就不说了,倒是对他发火的次数由少变多,又由多变少——很可能是李世民自己的脾气也快被他磨没了。虽然把他赶回家若干次,可是宰相还是很乐意由他来当;虽然对他生气若干次,可是信任还是很信任。有人报告说房玄龄要谋反,房玄龄乖乖把人送到李世民那里,也不知心里怕不怕,反正最后除了又挨了一次“批”,什么事都没有——如果那样也叫批的话:“你怎么这么没自信?以后再有说这些话的人,你自己干掉。”这种批就是多挨几次也无妨。贞观二十二年,病重的房玄龄于病榻上上表,劝谏朝中没有一个人敢劝谏的征高丽一事,当下李世民便落泪。还是那句话,毕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
【魏征】
魏徵像
说起贞观名臣,恐怕在“太宗纳谏、魏征进谏”的知名度下,人们多半第一个会想到魏征。魏征本身是东宫的太子洗马——小时候看到他的这个官职时着实笑了半天,脑海里又想起了孙悟空的弼马温。当然这个官名的意思可不是望文生义理解出来的那样,而是东宫中的一个谏官。不过好像也没看到他谏了什么,只知道他劝李建成杀了李世民。因此有人以此证明李建成其实不像史书上写的什么声色犬马什么无能……当然史书中是夸大其辞,但这属于小事,想不出来李世民布在东宫的探子还要把这种事报告给他知道。另外,魏征后来当然不可能告诉李世民当初怎么怎么算计他,也不大可能会提到当初劝你哥什么什么事。以前的事,尽量还是提得越少越好。
面对胜利的李世民,魏征的话很值得玩味:“如果你哥要是听了我的话,那么今天这个阶下囚就会是你了。”正常情况下一个忠于故主的人大多会说什么“先太子冤枉啊,你杀了是他大逆不道(庸俗电视剧中庸俗台词,但确实很贴近真实情况)”,魏征此话当然和这个不一样,但也不像软弱投降者那样先痛骂一下故主然后表示效忠新主。他的话其实很中性,没有替自己辩解什么,大家反正都心知肚明,说那废话没用,但这样的话也并不过分激怒李世民——我的确当初谋算过你,可是他不听,没用。这就是魏征的老道了,他可以说在语言艺术上是很高明的。
这篇所要写的,就是上篇中所说的新鲜血液。他们大部分都是庶族,而且多为太宗朝的大臣,高祖朝中的大臣们则多为亲贵。这与他们当初的身份、地位、经历都有关,但无疑李世民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用人方法使得大唐的政治舞台更加充满了活力。
【房玄龄】
太宗朝有名的宰相房玄龄,名乔,以字行。从年龄上,他比李世民整整大二十岁,在李世民选拔的人中,算是非常非常的长者。其实唐初大臣中,很少有比李世民还小的,即便是后起之秀的褚遂良,也是比李世民大着几岁,一般情况下,大个几岁、十几岁都不算很奇怪。不知他们是否把李世民当作小弟弟来看,不过他们倒真的对他很服帖。像屈突通那样的老将,是比李渊都大的,可是李世民一句话,便乖乖地替李世民去坐镇东都。
房玄龄像
当房玄龄杖策谒见当时还是敦煌公的李世民时,不知可曾想到过以后的事。李世民可是有上级的啊,房玄龄却偏偏投奔他,再加上房玄龄那么老实的人,居然在兄弟相争之时出那么大的力,不得不让人有点儿怀疑他的动机。然而这却是房玄龄年轻时比较反对的事,大概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他自己也卷了进来时,是根本不会想到以前的想法了。
当了宰相的房玄龄似乎有些无所作为,可是有句话叫“房谋杜断”,绝不是没来由的。和长孙无忌一样,房玄龄的“谋”在史书上也是不怎么记录的,而且,即便是记了下来,也未必能令人对他增加很多钦佩,所以不记未必是一件坏事。做李世民的谋士挺清闲也挺郁闷,一来人多,二来李世民本身就很有主意和判断力,不必像有些君王那样特别需要倚重别人来出主意,所以房玄龄在战争年代常做的事情就是替李世民回家去向李渊作报告。要是放在通讯那么发达的现代,房玄龄恐怕这时有失业的危险。好在不是总打仗,到了宫廷斗争的时候房玄龄还是很有一套,不然李世民也不会夸他在自己皇帝之前房的功劳最大了。
阎立本《十八学士图》局部
何以房玄龄当了宰相后显得那么软弱,甚至谨小慎微到了就是一句话也能把他吓得跪在地上请罪的地步。也许和对李世民的了解有关——前面不是提到了吗,房玄龄经常回去向李渊解释,李渊就说:“每为我儿陈事,必会人心,千里之外,犹对面语耳。”但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