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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
后来,梅斯菲尔德在他的《旧时战线》一书中,回忆那些时刻:“差不多在这条旧时战线的每一部分,我们的士兵都得爬上山丘去进攻……敌人有了望哨,具有俯瞰法国的良好视域和优越感。我们的士兵都在下面,除了就在上面的堡垒又堡垒外,什么也看不到,堡垒每天都在加固。”
在弹幕射击的最后几天,下雨使堑壕成为泥沼。德国炮火使英军不得不蹲在胸墙下面,加剧了他们的不适。1916年7月且日上午7时30分,军官们吹起口哨,部队开始离开他们的堑壕。灼热的太阳晒干了士兵,把他们的军服和装备都粘上了泥块。他们一开头就很苦恼。每个士兵有六十六磅的负担,包括两个沙囊、二百二十发弹药、一支步枪、两颗炸弹和其他东西,这个重量比全副武装行军时负荷的重量还重。许多人还装载着额外的工具,如野战电话设备、铁镐、铁锹和装有通信鸽的箱子。毫不奇怪,他们很少人能够准确地射击。
黑格保存着连续的记事录。进攻半小时后,口哨响了,他高兴地记下,所有报告都是“……最令人满意的。我们部队处处都越过了敌人的正面堑壕”。实际上,在德军火力下,在到达正面堑壕线之前,他的部队成千上万地倒下来了。德军根据地图上的座标线,把枪炮火力准确地对准无人地带的每一平方码发射,到日落时,无人地带遍布着六万多死伤的英军。在过去历史上的战役中,没有在一天之内有这种惊人损失的记录。马里·法约尔将军的法国部队,比英国人的遭遇好些。他们的炮兵进攻是节奏均匀的,但数量上太少,不能在德国防线上打出一条通道来。
尽管遭受重大损失,英军还是掘壕固守,并因澳新军和加拿大军的到来而得到加强。个人的英雄主义业绩是不少的,有些很杰出。9月初,加拿大下士利奥·克拉克正在肃清康布雷公路以南攻占的五百码德国堑壕系统的一部分。他的大部分同伴非死即伤。在堑壕里面,克拉克遇到两个军官率领的一队二十个士兵的德军。下士在两次把他的左轮手枪子弹打光以后,用两支被丢弃的毛瑟步枪的子弹射击,打死了一个把刺刀刺进克拉克腿部的军官。在其余德军逃走之前,至少又有十六个德国人被打死或打伤。这个加拿大人向残存的五个德国兵射击,打死了四个。这第五个人和唯一的幸存者,也被俘了。克拉克获得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但在把这个消息告知他之前,他已经阵亡了。
8、凡尔登与索姆河会战:第一次使用坦克
作者:杰克·雷恩
初期战役中德国自动火力引起的高度伤亡率,推动协约国研制了“机枪破坏器”,它能越过堑壕,并夷平有刺铁丝网障碍物。1916年9月15日,英军采用了他们的秘密武器——坦克。这是这次大战中最革命的武器,比攻城榴弹炮或毒气意义要大得多。主要创始人是欧内斯特·斯温顿上校,这位作家在战前写的文章,就想象一架自动推进的机器,类似美国的履带拖拉机那样,能在一条连续的带子上前进。
但英国陆军大臣基切纳勋爵拒绝接受坦克,认为它是“一个美妙的机械化玩具,但价值非常有限”。要不是丘吉尔干预,这个计划也许永远不会离开制图板。在他倡导之下,那时担任海军大臣的丘吉尔,非法为海军建筑总监筹集资金,生产一个操作模型。为了蒙蔽间谍,这个象运水车的车辆,被称为坦克。
到1916年8月,制造出来的四十九辆坦克,仍处于试验阶段,坦克的驾驶人员也大都未经训练,那时黑格不顾参加设计和制造的斯温顿和其他人的意见,命令它们参加战斗。即使是首相阿斯奎斯和现任陆军大臣劳合…乔治的辩解,也劝阻不了他。四十九辆坦克中,只有十八辆到达战场。其中拨给加拿大军的六辆,在战斗前或战斗中都毁坏了。约有十辆坦克隆隆地向吓慌了的德军驶去。一辆坦克的驾驶人员攻占了一个村庄。另一辆坦克夺取了一条堑壕和俘获了三百多名俘虏。
丘吉尔报告说,黑格的决定“以这样小的规模把这一巨大秘密暴露给敌人……使他震惊”。在坦克在机械上还不完善,数量上还不充分和还没有适当训练的驾驶员的情况下,就过早使用它们,用英国历史家B·H·利德尔…哈特的话来说,黑格“……不仅危及坦克的未来的有效使用,还坐失了在敌人还没有准备任何对策之前突然袭击的机会。其后果是延长战争的苦难和损失”。
在坦克到达前不久,劳合…乔治访问了黑格和霞飞。看到了几千匹军马促使他说,对密集的自动炮火进行骑兵冲锋是屠杀,可是指挥官们恳切地告诉他说,文官对军事问题的知识,充其量也是无足轻重的。但黑格还有些理解能力。9月16日,他把五个骑兵师中的三个师调往后方,即调到阿尔贝尔城的后面。其他两个师留在前方——以防万一。
索姆的战斗,是打了一系列仗最后退化为局部性的残酷袭击。到1916年11月,双方都衰弱得无以为继了。单是英国的损失——打死、负伤、被俘和失踪——就达四十二万人。法国类似的伤亡是二十万零四千人,德军则共达六十七万人。鲁登道夫在他的回忆录中承认,“军队已经战斗到停顿不前,现在完全筋疲力尽了。”
协约国的所得和所付代价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六英里宽的一条三十英里长的狭长地带,而缺乏能进攻战略目标的任何有价值的阵地。霞飞的军事经历随着索姆而告终。在政府大改组中,新总理阿里斯蒂德·白里安决定霞飞并不是不可缺少的。黑格不但经受住了政治大风暴,甚至还升为陆军元帅。可是,作为索姆攻势的间接结果,劳合…乔治取代赫伯特·阿斯奎斯而担任首相。
9、日德兰海战
作者:杰克·雷恩
1916年1月,好斗的赖因哈德·舍尔海军上将被任命为德国公海舰队总司令。他长期以来对于英国对德国的“饥饿封锁”感到发愁,当德皇在美国干预的威胁下减低潜艇封锁的速度时,他的沮丧加剧了。尽管舍尔好斗,他却避免同较强的英国海军进行全面战斗。他沿着英国沿海地区开始了一系列打了就跑的袭击,意欲吸引英舰追击,如果形势对他有利的话,他就要向这些英舰进攻。
英国有三十七艘无畏战舰级的战列舰和战斗巡洋舰,对付德国的二十三艘主力舰,在大炮威力方面甚至占更大优势——一百六十八门十三英寸半和十五英寸口径的大炮和一百零四门十二英寸口径大炮,对德国的一百七十六门十二英寸口径大炮。英国还有三十四艘重、轻巡洋舰,对德国的十一艘巡洋舰,驱逐舰的对比是八十艘对六十三艘。
舍尔派出小批巡洋舰对付英国沿海城市,多雾的天气阻止了英海军的追击。5月30日,他订出一个方案,想把皇家海军诱入圈套。他的诱饵是游弋在挪威海岸的弗兰茨·冯·希佩尔海军上将指挥的由轻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海军中队。他推论,英国人是不会派出整个舰队来拦截一次有限的侵袭的。在五十英里之后跟踪着的,是舍尔指挥的公海舰队的全部力量。如果英海军出击,希佩尔进行象征性的抵抗后就转舵,把追击者引进舍尔的大舰队的射程内。
德国的出航计划在前一天就被英海军知道了,但舍尔的目的依然是个谜。威廉港的无线电台,继续用舍尔的旗舰“腓特烈大帝号”的呼号广播,使英国海军部认为德国的主力公海舰队仍在港内。将近5月底,英国海军译电员截获了突然出现的大量无线电通讯,表明有异常的海军活动。在看到苏格兰海岸外有一队潜艇时,更增加了英海军的怀疑。海军上将约翰·杰利科和海军中将戴维·贝蒂都感觉到有意外的行动,想出了实际上是一样的方案。这个方案就是要诱使舍尔攻击表面上较弱的英国部队,经过短暂的互相炮击后,英国部队将退向潜伏在地平线外的英国主力舰队。
5月31日破晓前,希佩尔的旗舰二万六千吨的“吕措夫号”,率领诱敌深入的海军中队驶向丹麦海岸直到斯卡格拉克,这个北海伸出的八十英里宽的一条海峡,把丹麦和挪威分割开来。舍尔所以选择这条路线,在于使沿海地区众多的英国间谍,得以报告德国部队的所在。为了进一步表明他的方位,希佩尔的无线电发报机不停地发报。德国人透露的东西确实比他们想透露的多。英国东海岸的无线电探向站,辨出二万八千吨的“巴伐利亚号”是德国海军的主要无线电通讯部队。
5月30日夜,英国主力舰队循着岔开的路线向东行驶,在挪威海岸以西约五十英里处再和贝蒂的舰群会合。贝蒂的诱敌深入舰队由四艘战列舰和六艘战斗巡洋舰组成,而希佩尔的海军中队则包括五艘战斗巡洋舰。双方都有轻驱逐舰进行侦察。
一艘水上飞机母舰,即由丘纳德轮船公司的旧轮船改装的“坎帕尼亚号”,已经装上四十码的飞行甲板,预定随同贝蒂的舰群航行,但由于发生差错,母舰舰长直到贝蒂离开以后九十分钟才接到他的命令。杰利科在午夜首先得知“坎帕尼亚号”不在,那时它单独驶进黑暗中;到上午2时,他才知道它已经离开斯卡帕弗洛。杰利科注意到这艘母舰是在没有护航的,潜艇很多的水域中航行,命令它返回港口。由此而造成的缺乏空中侦察,对日德兰之战起了重大作用。
贝蒂海军上将的航线,大致与杰利科保持一致,但在再往南约七十英里。5月31日下午2时后不久,贝蒂转而向北,于傍晚在斯卡格拉克和主力舰队会合。那时,希佩尔的小舰队在以东三十五英里,按平行的航线向北行驶,同时舍尔的主力舰队以五十英里的距离跟踪在后。这两位德国海军军官都不知道贝蒂就在眼前。
几分钟后,贝蒂的舰只转而向北,东侧翼的一艘轻巡洋舰“加拉蒂号”上的了望员,看到远方的丹麦不定期货船“N·F·弗约尔号”喷出异常多的蒸汽。“加拉蒂号”离开编队,前往查看。与此同时,希佩尔的掩护两侧翼的轻巡洋舰“埃尔平号”,看见了这同一只船,转轮向它驶去。这两艘轻巡洋舰差不多同时候互相认出来了,火速向各自舰队发出警讯,“敌人在望!”
要是航空母舰同贝蒂的中队一起航行,对德海军有利的这场遭遇战是可以避免的,因为敌对双方很可能在再往北的地方遭遇,那就在杰利科的主力的射程之内了。“加拉蒂号”和“埃尔平号”相向全速行进,于下午2时52分相互齐射后停止战斗。只有一发哑弹落在英国船上,当一个水手拣起炮弹,扔向船外时,他的手被烫焦了。在夜幕降临前,二百六十五艘战舰——英国一百四十九艘,德国一百十六艘——和十万名左右海军,在四百多平方英里的洋面上,展开了一场大战。
贝蒂指挥所有舰只“处于全面待战状态”,然后急忙下了一道轻率的命令。他命令他的六艘战斗巡洋舰以每小时二十五海里的最高速度走在前面,同时他的四艘较慢但更有威力的战列舰则落在后面。贝蒂企图同包括希佩尔的“吕措夫号”在内的敌军五艘战斗巡洋舰交战,而牺牲了他在数量上近乎两对一的优势。
希佩尔被英海军看到了,就遵照舍尔的计划,折向东南,向等在那里的主力公海舰队驶去。贝蒂的中队尾随着,希佩尔在二万一千码处开炮。这位德国海军上将主要关心的,是英国十三英寸半和十五英寸炮群对付他的十一英寸和十二英寸大炮,但在短暂的互射中,德海军的射击技术大大胜过英海军。贝蒂的旗舰“狮号”和“虎号”一再被击中。
几乎每次德国齐射都未中目标,或者夹叉射击得这样接近,以致爆炸使英国的船壳钢板都变形了。下午4时,一弹洞穿“狮号”炮塔中部,爆炸了。只有炮塔指挥官、皇家海军陆战队少校F·J·哈维在爆炸中幸存下来,他活命的时间足以拯救这条船。爆炸炸开了炮塔的炮闩,使火药袋着了火。他的双腿炸掉了,垂死的哈维通过传声管下令向弹药库放水。因为他的英勇,哈维少校死后被授予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英海军由于损失了“玛丽女王号”,受到使人震惊的打击,这是一艘装有十三英寸半大炮的二万六千三百五十吨的战斗巡洋舰。德海军穿甲炮弹的一次齐射,穿过了它的九英寸厚的钢板,据一位目睹者说,引起了“一小阵看来象煤灰那样的尘雾……这就是它被击中的地方,但此外再也没有什么了,直到几分钟以后,前面又冒出可怕的黄色火焰和一大片浓密的黑烟,而‘玛丽王后号’本身则再也看不见了”。它的一千二百七十五名船员中只有九名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