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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几招很快过完。马小知落下最后一子后,陈千响手举棋子,正要落下,可一见棋盘,当时就在心里“哎呀”了一声!原来他的一条大龙,被马小知施展巧手封住,眼看着没救了。马小知一直模仿他的招式,看上去倒象是他教了马小知这些巧手一般。
陈千响顿时心如死灰、脸色雪白,不禁僵在座上,一动不动,手里却还举着一子,一副正要落下的样子。
陶馆主这时也看到了结果,不禁在心里喊了声“妙啊!”,棋馆里的高手这时也击节赞叹。
马小知却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怎么了?怎么了?”陶馆主和棋馆里的高手赶紧恭喜:“马公子,你赢定了!”马小知立即一脸的疑惑:“赢了?刚才我还摆错了一子呢,好好的怎么又赢了?”
陶馆主笑了:“也是马公子今年运道好,歪打居然能正着,你那摆错了的一百六十七子,倒有了莫大的用处。”心里却道:合该陈千响倒霉,居然栽在一个根本不会功夫的人手里。
柳发财看不明白盘上的局势,见陈千响还有很多路走,别人却说女婿赢定了,就觉得纳闷。只是这么多高手说女婿要赢,那肯定是赢了,不禁喜上眉梢。云娘和素素听说马小知赢定了,也是十分高兴。
棋馆里看棋的人见马公子稀里糊涂地就要赢了,又替他高兴,又觉得好笑。
陈千响楞了好一会儿后,终于醒了过来,只是此时沙漏已漏完了最后一粒沙。他闭起眼睛,长叹了一声。
于棋正刚说完马小知赢了,柳发财就跑过去,把银票、田契和陈千响立下的文书拿到了手上,然后和马小知乐滋滋地分了起来。
李知府、衙门里的人、陶馆主、棋馆里的人这时都来向马小知贺喜。大家正在谈笑,忽听“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原是陈千响栽到了地上。
陈千响栽到后,想到自己居然败在了一个从未下过棋的人手里,不禁气闷难当,一时没忍住,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马小知在旁不禁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就吐血,看来以后寿命不长啊!”
陈千响听了,顿觉有理,想起自己以前胸怀大志,本想辅佐师父成就一番霸业,然后再寻机接掌师父之位,现在却寿不永终,心灰意冷之下,又吐了第二口血。
马小知在旁又可惜道:“唉,吐一口血,还有得救,吐了第二口血,那就没得救了!”
陈千响一想也是,顿觉后悔:自己怎么可以受他影响,作心灰意冷之想?后悔过后,不禁恼怒,怒火攻心之下,又吐了一口血。
马小知大叹:“第三口血一吐,那是真没得救了!”
陈千响气得正要再吐,玄武弟子赶紧将刚才的那位名医带了过来,替他医治。他躺在那里,听到别人纷纷祝贺马小知,心中不禁羞愧难当,恨不得当场死了才好。
正文 第八章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1)
天色尚未破晓,高万峰就已经起床。几十年来,他一直如此。他住的地方,是玄武湖中的湖心岛。岛很小,上面只有十几棵树,一座房,一个院子。近水的树上,系着一条小船。
此刻他负手立于院中,望着院外烟波淼茫的玄武湖,心中万念具寂。未学棋,先练气,这是他一贯的宗旨。作为玄武派的掌门,他自然是练气的大家。
只有练气,才能收取杂念,不为外物所动,才能专注于一点。高手对决,如果功力相差不多,那就要看谁更专心。有时候,心中想的事情越少,就会越有力量。
可是今天,他的心静了一阵后,立即万念丛生,怎么也收不住。昨天下午五岳派、中原各大门派等过来观礼玄武派杭州分堂开张的人终于在金陵会齐。今天早上,他们就会和玄武派其他分堂派出的人一起,南下杭州。
几年来筹划的事终于有了结果,高万峰再也压不住心头的喜悦。他索性将念头放开。想起自己花了自己那么多的心血,一手将原来只有二十多人的玄武派,壮大为能和江南第一大派永嘉派分庭抗礼的大派,他的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娶妻生子。父母已经亡故,也没有兄弟姐妹,世上他已没有亲人。不,有一个,那就是围棋!这么多年来,他不喝酒,不近女色,贵为一派掌门,却甘心过苦行僧的日子,为的就是能有一天在棋界称霸天下。如今霸业终于有望了!
以前在少林寺和少林方丈对决,少林方丈曾经十分不解地问他:“高施主,我等僧人一心向佛,这才自苦如此。你却又是为了什么?”
高万峰当时忽然对旁边倒茶的小沙弥道:“小师傅,你让方丈替你倒一杯茶。”小沙弥当时一脸惶恐,少林方丈一楞,随即明白,笑道:“难道指使别人的快乐,真的就这么大?”
高万峰当时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让你天天替别人端茶倒水,你绝不肯。”
少林方丈当时还感叹:“高施主,你若入我佛门,将来一定能修成正果。”
高万峰当时只是一笑。
指使别人,让别人臣服于己,唯我是从,这种快乐比俗世间其他快乐要大上几十倍!
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大徒弟雷德威。大徒弟雷德威走火入魔后,曾经清醒过一阵,当时他躺在高万峰的怀里,哭着问道:“师父,我自小苦练棋艺,一直没有象别人那样娶妻生子。这一辈子,眼看着就要这样过去了。师父你说,我这样做值得吗?”
高万峰当时无言以对,此时他不禁喃喃自语:“好徒儿,值得的!”
为了获得世上的权力,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世上大丈夫追求的,除了权力,就应该是金钱。想到这里,高万峰不禁朝金陵城外看去。在那千山万壑之间,埋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只是宝藏,你究竟在哪儿?
谁挡我路,谁就得死!高万峰不禁又想起了马知府,此时他的心中有点后悔,不过后悔的不是毒死了马知府,而是下手太早,以致失去了宝藏的消息。马知府的儿子,跳水后已经改叫了马小知,自己让小徒弟陈千响紧盯住他,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这时天已放亮。晨光中,高万峰回头朝房中客厅上挂的条幅看了一眼。条幅上写着:心静似高山而不动。这是当今书道大家松涛的手笔。气浮如流水之难安,心静似高山而不动,高万峰默念了一遍,正要重新收心入于虚无,一条小船却快速地朝小岛驶来。
高万峰皱了皱眉头。他早有严令,清晨乃是自己练气的时间,任何人不得上岛打扰。谁这么大胆?
小船很快靠岸,上来的却是自己的三徒弟徐行远。徐行远的脸上此时全是焦急。自己的这位三徒弟一向足智多谋,是自己的得力助手,派内很多事都是由他谋划。现在这么急,究竟出了什么事?隐约之间,高万峰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徐行远到了后,深施一礼,然后站到高万峰身边:“师尊,徒儿有要事禀报,这才违了师尊严令。还望师尊见谅。”
高万峰恩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什么事?”
徐行远:“昨天下午,小师弟在杭州和人赌棋,结果输了。”
陈千响输棋虽然令人奇怪,不过三徒弟违令前来,绝不会只为了这件事。自己已经安排了得力的高手在陈千响身边,他怎么会输?于是高万峰淡淡地问:“不知对方功力有多深?难道连叶先生也不是他对手?”
徐行远小声道:“那人根本不会下棋。甚至以前连棋都没摸过。”
高万峰依然不动声色:“竟然有这等奇事?等会儿五岳派和中原各大门派去杭州时,你也随他们去吧,查一下那个人的底细。”
徐行远嗫嚅道:“师尊,不用了。五岳派和中原各大门派,已经,不用,再去杭州了。”
高万峰心中这时才一楞:“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徐行远低下头:“小师弟和人赌棋时立下了文书,上面说若是输了,玄武分堂就退出杭州,玄武弟子以后再也不踏进杭州一步。那文书上,还盖了师尊的印鉴。”
高万峰不相信地转过头,看着徐行远,眼睛都睁圆了:“你说什么?”
徐行远的声音更加小了:“小师弟见那人不会下棋,这才大意,立下了文书。现在那文书已被人送去了官府”
高万峰忽然暴跳如雷!一声怒吼,打断了徐行远的话。几年来的心血竟然毁于一旦!他的脸变得通红,脖子上青筋一根根地露了出来:“究竟是什么人?敢坏我大事!立即给我派人除了他!”
徐行远吓得不敢作声,等师父怒气发得差不多了,才道:“他就是马知府的那个儿子马小知。”
“马小知!”高万峰立即停止了吼叫,低声又说了一遍:“马小知,马小知。他不是不会下棋吗?怎么会斗得过千响?”
徐行远将一份棋谱递给高万峰:“这是小师弟派人连夜骑快马送回来的,还望师父明示。”
高万峰看到棋谱,心立即定了下来。看完后,他思索了一阵,然后长叹一声:“怪不得千响会着了道儿。这种怪招,确实难解。不过想难住我高万峰,却是妄想。只是白棋的一百六十七招,却大有深意!”
他盯着徐行远:“你查清楚没有?他真的不会下棋?”
正文 第八章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2)
大宋京都东京汴梁城内,在离皇城不远的楚王府里,楚王赵延寿正默默地看着眼前刚从江南回来的人。面前的这个人三十几岁,一脸风尘,显然一赶回京城就来了楚王府。楚王很是满意,替自己办事,就该这样尽心,于是轻声问道:“我让你注意的两件事,现在怎么样了?”声音虽然不高,可充满了威严。
来人恭敬地道:“第一件事,玄武派和永嘉派之争,只怕暂时会偃旗息鼓。玄武杭州分堂尚未开张,就退出了杭州。”
楚王有点惊讶:“难道是永嘉派派人出面阻止了?”
来人:“不是。虽然大敌当前,可永嘉派依然内斗不止。永嘉杭州分堂堂主何有年在玄武分堂开张前曾回总堂搬救兵,可只见到几位长老,永嘉派的刘掌门还是连面也没露。”
楚王一笑:“想不到这位刘掌门如此神秘。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来人:“在下也不清楚。刘掌门接位前,江湖上谁也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接位后他又一直深居简出,因而除了永嘉派的几位长老,江湖上其他人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那何有年去总堂搬救兵时,几位长老议事时意见不合,又吵了起来。吵到最后,几位长老索性分成两派,各率弟子斗了起来。倒把玄武派在杭州开分堂的事放在了一边。在下从江南回来时,他们的纠纷还没结束。”
楚王不禁哈哈大笑:“只怕一派斗不过另一派后,还会引狼入室,去找高万峰来帮忙。自古同室操戈,皆是如此。永嘉派的人既然没出面,那玄武分堂为什么要退出杭州?”
来人:“那玄武分堂堂主陈千响与人赌棋,结果输了。赌棋前陈千响托大,立下了若自己输了玄武分堂就退出杭州的文书。”
楚王一楞:“江南还有如此高手?难道当时叶先生没有出面?”
来人:“铁手叶秋客先生当时就是要出面,只怕那陈千响也不让,因为对方根本不会下棋。”
楚王奇怪:“那陈千响又怎么会输?”
来人:“只因他想出了一个怪招。那怪招被送到金陵时,五岳派、中原各大门派以及其他门派的掌门正准备出发去杭州,为玄武分堂助阵。听说玄武分堂已经退出了杭州后,大家都觉得无趣。当时就有人对玄武派有点瞧不起。玄武派上下,也是十分尴尬。
此时高万峰出面,手拿棋谱对各大门派的掌门道:‘在下教徒无方,以致受辱。只是也怪不得我那徒儿,只因此招太怪,就连在下,也花了半个时辰才想出一个破解的法子。烦请诸位也参详一番。’高万峰开始时也不说自己是如何破解的,只让那各大掌门去想。
大家想了大半天,也没找出破招。高万峰这时才说出来。”
楚王不禁一笑:“那高万峰倒也知道如何挽回脸面。不知是何怪招?”
来人:“在下已将那怪招和两种破解的法子带来,王爷到时可以自己看。那第二个法子,乃是华山派掌门想出了一个头,第二天众人合力,这才找出来的。”说着,来人将几张纸恭恭敬敬地放到书案上。
楚王问道:“不知想出这一怪招打败陈千响的人是谁?”
来人:“这就是王爷让在下注意的第二件事了。那人就是马小知。”
楚王惊道:“就是那个已经改了称呼的马知府的儿子?怎么会是他?叶先生不是说他不会下围棋吗?”
来人:“铁手叶秋客先生当时也十分奇怪,后来看了棋谱,一开始还哈哈大笑,直夸那马小知聪明,后来看到第一百六十七招时,忽然沉思,很久后才对我说,幸好此人不会下棋,不然他也不是对手。”
楚王皱了皱眉头:“你们可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