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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亦成说:“你要走马上走,别赶我进了洗澡间你再走,你想耍我呀,我还没那么傻。你要跑也行,但你不知跑了以后的结果吧?”说着曹亦成脱光了走进了洗澡间。
蓝梦醒黯然了。她太傻了,蓝梦醒想起了母亲的话,“蓝子,我的傻孩子啊!”
这对于蓝梦醒来说,只能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唯一的心愿就是为了早日摆脱他们。
虚伪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它顽固地统治着你的心理,它可以让一个人堕落,蓝梦醒忽视了这一条,她没有认真对付曹亦成。她在现实生活中仍显得那么软弱,尤其送走了薛牧青、布向明、李小燕以后,蓝梦醒才想起了车可通表哥,他一定嫉恨蓝梦醒了,他缠着曹秋红,是真是假且不说,他是为了气她,他的野心一天比一天膨胀的厉害,他是最危险的敌人。如果一旦他拥有权力,他比曹大头更加厚颜无耻。
当爱情还没有成为过去的时候,蓝梦醒的心又被撕裂得流血了。犹如一道邪恶的电光击穿了她的心,如同一阵可怕的恐怖的声音笼罩了蓝梦醒。黑暗降临了,蓝梦醒在黑暗中睑大了眼睛。
曹亦成就像一本通俗小说。内容不堪入目,言谈举止受到情欲的驱使,人变得越来越模糊。
曹亦成一身肥肉,像个皮球从洗澡间滚了出来。他得意地淫笑着,蓝梦醒像无助的水银流泻在地上沉落下去。
蓝梦醒拒绝他还是等待他的蹂躏?蓝梦醒痛苦的思想在阴暗的房间里飞翔,像只黑色的蝙蝠。蓝梦醒并非心甘情愿与他寻欢作乐,她还不至于那么厚颜无耻。但是,蓝梦醒必须迎接挑战,交换预谋,那么陷入死气沉沉的泥潭。蓝梦醒残酷地怜惜自己,也想残酷地对付曹亦成,蓝梦醒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动物,蓝梦醒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电报大楼的钟敲响了九下,仿佛敲打着蓝梦醒的心,她僵在那儿,忍受一种无言的折磨,这种交换是一种纯粹的感官刺激,蓝梦醒使自己麻木了,蓝梦醒必须麻木。
曹亦成就像一条鹗鱼,张着血盆大嘴,眼光发绿,流着口水,又像一面墙突然倒塌下来,蓝梦醒眼前一片黑暗,黑暗的特沉重,她痛苦的神色面对他贪婪的嘴脸,他浑身哆嗦着酥软了,片刻又挺直了,躬着身子牛似的喘息着,几乎流泄着一种残忍的欲浪。她在浪波里挣扎着,恍怕被水淹没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蓝梦醒呼喊着要回家!
六
怀着近似神经错乱的仇恨/
在镜子面前窥视着自己/
不要恨自己/
应该呵护一生的理想/
曹亦成用手掐了她一下,“别喊,喊什么喊?事情还没作完呢。”他声音颤抖,浑身热汗,就像一只笨重的黑熊。
蓝梦醒的脸上尽是他喷泄的涎水,蓝梦醒闻到了一股口臭,恶心的反应,心儿缩成了一团,浑身冷得直痉挛,面对道貌岸然的恶魔,蓝梦醒咽着泪水。
蓝梦醒像一艘下沉的船儿,就被黑色的污水吞没了。
蓝梦醒闻到了让她厌恶的气息,他的脸盖住了她的脸,她喘不开气,大脑一阵晕眩。
蓝梦醒推开了曹亦成,他把硕大的脑袋靠在蓝梦醒的肩上,喃喃地,“我会成全你的,我会成全你的。你咋不动?你也配合一下,你……”
蓝梦醒说:“怎么组班子你得说明白吧?我向你要人你同意吗?”蓝梦醒想要曲秘书给她当助手。
“这……这么多人,干啥非要她?这……好吧。”曹亦成这是答应了下来。他搂着蓝梦醒不动,浑身是汗,滑腻腻的让人忍无可忍,心儿缩成一团始终不能舒展开来,终于蓝梦醒把他掀翻在应床,她跳下来跑进洗澡间,插上门,放好了水,蓝梦醒洗呀洗呀,洗得很疯狂,蓝梦醒的脑袋嗡嗡直响,摸着又冷又硬的浴盆,怀着近似神经错乱的仇恨,蓝梦醒愕然地在镜子里窥视看自己,她的眼睛干涩的竟没有一滴泪水。
曹亦成敲了敲门,蓝梦醒没有理他,蓝梦醒仰卧在水盆里,她要让自己干净的回家,心中骤然腾起冷漠和愤恨,总是缠绕着蓝梦醒的情绪。仿佛热水烫了长了脚气的脚,蓝梦醒竟然以青春下赌注,她是怎么啦?蓝梦醒追求着什么?蓝梦醒得到了什么?热水泡着她,她的心渐渐舒缓平静下来。
蓝梦醒反应迟钝,感觉呆滞,她还是承接了他的淫威,为了一种彻底地解放,蓝梦醒再堕落一次。
蓝梦醒披着浴巾走了出来,揉搓着湿头发,一时慌乱竟忘了把头发也洗了,蓝梦醒看见曹亦成有一种得意和不满足的惆怅,不时盯着蓝梦醒,像是欣赏蓝梦醒的肤肌,眼里放光。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眯着眼仰躺在沙发上喷了一口烟。
“你真的想回去,不兴陪我过夜?”
蓝梦醒擦洗着身上的水珠,不看他一眼,接着迅速套衣服,蓝梦醒必须在十点左右赶回去,令蓝梦醒心寒胆颤地交换终于结束了。蓝梦醒再也不想见到他了,蓝梦醒要控制自己错位的欲望,蓝梦醒的心里充满了矛盾的仇恨,仇恨的同时,蓝梦醒的神志又出现了恍惚,今天的付出为了明天更多的索取。
“我要走了,你还有话要说吗?”蓝梦醒瞥了曹亦成一眼。
曹亦成说:“我尽快帮你成立公司,届时搞一下热闹的开业典礼,为你扩大影响,提高知名度,让市电视台、市报宣传你,让你面对鲜花和美酒。”
“也许这是你很容易就能办到的,可我是空有其名呀,没有资金咋办?”蓝梦醒说。
“建委投点资,还要靠大部分贷款。我不怕你怕啥?我说你呀别走了,好好谈谈,你一走又不知啥时候找我,我找你吧你又十回八回不来,你还让你母亲保护你。走吧,大胆地往前走。”
蓝梦醒将目光聚集在他的脸上,蓝梦醒说:“我不听如何表白,我要看你的行动,还是那句话,出水才见两腿泥哩。”蓝梦醒拉开门,匆匆地走了。
蓝梦醒走到酒楼大门前,看见天上飘着小雪和细雨,雨夹雪,天冷极了,雪飘落在地上就化了,毕竟是春天了,乍暖还寒。街上行人稀少,绚丽的灯火映着缤纷的雪花痛苦地飘落,路面上出现了水洼,边道上回溢着污水,零零星星的花雨,重重叠叠地像是拥戴着潮湿的梦境。黑夜犹如被巨大的鸟翼罩住,反射着黑黝黝的寒光,城市冰晾了,人流消失在雪雨之中,城市出现了残酷的寂静,蓝梦醒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蓝梦醒凄然一笑,踽踽独行着,雨水打湿了全身,蓝梦醒仍不紧不慢地走着。
雪花打在脸上很凉,蓝梦醒的脸在发烧,神志还算清醒,蓝梦醒走的很散慢,很没有心思,迈动着一双机械的大腿,草木一样在风中摇摇晃晃。
蓝梦醒感到胸闷,强迫自己把这种事抛弃,时而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泪水,走走停停,心无所思,像断了线的风筝。
生活啊,我是在生活吗?这个问题对于你真的无所谓了。
蓝梦醒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现在拥有的只是苦涩的青春美貌,这有点儿残酷,又有点儿可怜。那是让人嗤之以鼻的爱情,爱情还保护我吗?让我默默地爱着就够了。蓝梦醒想着薛牧青的话,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沉默呢?为什么不谈将来结婚的事呢?
蓝梦醒面对黑色的雨夜,黑夜沉默不语,蓝梦醒像风无拘无束。像鸟儿自由自在,像一只黑色的蝙蝠撞来撞去,蓝梦醒想拯救自己,迫害自己,蓝梦醒还有这个能力,她要报复,规定一条复仇的行动路线,绝不能在生活的浪波中束手无策。
蓝梦醒有点儿支撑不住了,一路踉踉跄跄地奔来奔去,险些钻进汽车轮子下,一阵刺心裂肺的急刹车声唤醒了蓝梦醒,她跌倒在刺眼的灯光前面。
“蓝姐——”
“天助我也。”曹秋红跳下车。她扶起了蓝梦醒。“蓝姐,你喝多了,你……”
蓝梦醒笑了笑,“没有,我没喝多,刚才是一阵突然的晕眩,我想拦住出租车,没想到是你,真是太巧了,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快上车,别管那么多了,你的身子在发抖,你一定很冷吧。我是来接你的,车开的慢,要不呀,你准完蛋了。”
“谁给你打的电话?”
“还有谁,你跟谁谈生意了,就是谁打的电话,”曹秋红眼里含着几分狐疑,蓝梦醒心里一阵冷一阵热的。
回到家,车可通惊慌地瞪着蓝梦醒,他又瞅曹秋红一眼,“你……你们一起回来的?哎呀,你可真行,啥重要的大事儿非要你亲自出马?”
蓝梦醒没有理睬车可通的惊讶,他是对曹秋红的到来产生了怀疑。不过他很快改变了口吻,蓝梦醒的心在颤抖,回到家方感到冰冷彻骨,蓝梦醒急忙抄来酒喝了两口。
这时曹秋红要走,蓝梦醒拦住了她,“太晚了,你上楼吧,明天我有事跟你说。”
车可通跟曹秋红上了楼,很久才回来,他一声不吭地躺下了,蓝梦醒换好衣服说:“你自个睡吧,我给你腾地方。”
“你又想走,总分居咋办?”
“不走好吗?我不能破坏你的美梦。”
车可通愣住了。他凄苦地笑了笑,用被子蒙住了脸。
七
宁死不屈地追赶着城市/
城市总是无情把人抛弃/
今天的时髦/
并不能说明你不会衰老/
蓝梦醒在似睡非睡之中被母亲的一只手抓的一惊愣,蓝梦醒醒了,“娘,你干嘛呀?”
“蓝子,你又跟可通吵嘴了?”
“没……没有。”
蓝梦醒虚弱地回答着母亲,母亲能从蓝梦醒颤抖的回答声中听出什么。
“没有?没有你哭啥?从你一躺下我就没睡着。”说着母亲拉开了灯,随后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侧着脸问蓝梦醒。
蓝梦醒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只好扭过脸去,她不想理睬母亲,蓝梦醒想静静地躺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情不自禁地哭了。
“去,去去,没吵架拌嘴的那屋里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没心没肺的哭啥?快去。你再不去,我可起来了。”母亲在逼蓝梦醒。
蓝梦醒只好穿上衣服跳下床,觉得有点冷。“我做梦了?”蓝梦醒说。
蓝梦醒用手摸了摸儿子,儿子睡得很甜,蓝梦醒心里发酸,头皮一阵阵发麻。
蓝梦醒来到门外的走廊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蓝梦醒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望着夜幕中的城市。雪停了,雨还在下,路灯凄迷的像流泪一样,夜雨被灯火映得五颜六色,城市像一个醉汉静卧在那里,显得空虚无聊。蓝梦醒有点儿疲倦的伫立着,这一刻寂寞的非常深,孤独得想跳楼。
蓝梦醒想到了死,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死便一劳永逸了,什么也没有了,就象一滴水随便从云层里跌落,痛苦也好,幸福也罢,飘落便是必然。飘落在地上,归入河流,流入大海,也许飘落泥沼,垃圾中,抑或最不干净的地方。
当太阳重新升起,借着阳光的温暖蒸发成蒸气,抑或渗入土地,经过一番痛苦的自蓝梦醒净化,达到再生。人还有来世吗?
雨是我,我是雨吗?雨若不飘落,总不能赖在阴霾里凄凄惨惨中,那样寻寻觅觅地寄生存,岂不是更加不幸,所以还是飘落,可惜蓝梦醒不是雨,也不是水。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又同一滴水有什么区别呢?
使人感觉不出痛苦,思想脱离了灵魂躯体,变成一个空壳,空壳被风雨浸蚀得没有一个活细胞了,那么空那么孤零零地晒在沙滩上,任潮汐冲来冲去。有时觉得自己就是贝壳,随便被人抛弃了,好奇的人拴回家中,也只能做一种装饰用。
蓝梦醒自己都讨厌自己了,蓝梦醒能厌恶自己说明蓝梦醒的思想还在活动,蓝梦醒深恶痛绝地东西太多了,蓝梦醒恨不过来,蓝梦醒也爱不过来。
爱与恨始终缠着蓝梦醒,压迫着蓝梦醒,时时刻刻像幽灵一样,一样地笼罩在蓝梦醒的心野,人有时卑鄙得很可爱,思想痛苦得很光辉,感觉迟钝的像个白痴。
早知道会心儿碎,不如那不开放的花朵。
在这沉寂的夜里,蓝梦醒想起长眠地下的父亲,父亲没有享受到生活的快乐,然而,父亲从不抱怨生活,父辈的思想,活的哲学执着而坚忍,蓝梦醒们很理解的深刻。
母亲的生活为自己的命运增添了不少的亮色,终因站不破重围,随着长长的岁月熄灭了渴望之火,蓝梦醒是他们痛苦的女儿。蓝梦醒手执着蜡烛,走向城市,蓝梦醒抛弃了山里的黑暗,蓝梦醒可还有一份对他说不出的情感依恋,背后是沉重的影子,前面是刺眼的火光,蓝梦醒是飞翔的凤凰吗?扑向那熊熊的火光。
拒绝诱惑很难,即使拒绝了一种诱惑而又被另一种诱惑所诱惑。
人永远生活在被诱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