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夜色如此温柔-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狂泛。
  潘小羊很快端来一瓢水,他说:“你抬头看看我,我就给你水喝。我知道你渴了。”
  蓝梦醒无动于衷,始终没抬头看他,最后潘小羊不耐烦了,猛地把那瓢凉水泼到她的头上,顿时感到心门洞开,清爽惬意,尽管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她还是感激地扫了潘小羊一眼。
  这时,她看见潘小羊把那个空水瓢狠狠地一摔,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潘小羊捂住脸蹲在了地上,他那副神情令人想起沮丧不堪。
  老潘连声叫着潘小羊,潘小羊不吭声,然后他猛地站起来冲着老潘一跺脚便冲出人群跑了。
  太阳把所有人的影子重叠起来,一股股汗酸味儿旱烟味儿呛得她不断地张着嘴。这一天,无论如何叫她终身难忘。
  人们都在想自己的事情。痛苦的时候总想有个人在身旁陪伴,渴望摆脱,携手走进幸福的天堂,甚至挽住欢乐一起来分享。
  蓝梦醒的心像塞满了草,她到了背叛自己诺言的时候了,她被自己的承诺残害的快要支持不住了。她真傻。傻乎乎的一个痴情女子,还祈祷着人家骤然出现?真是个单相思!
  薛牧青,最早的幻想,她期待你挽着她走进台头沟。大学毕业归来,有个如意的郎君相伴,让故乡的人围观、展示青春风采与浪漫,不期求衣锦还乡,但那样该多么风光呀!就像构思了很久的真实,总是滋润着她的心,你梦见我,我梦见你,我们同床共枕。
  可是,她想跑到河里,痛快地喝足水,这么想的时候,她觉得那河水也是饥渴的!
  在她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幻想又一次救了她,她也憎恨起自己来。为什么那么相信薛牧青,为什么不多问个为什么?薛牧青,因为你我才口出狂言,许下允诺,答应了老潘。如今陷入了难堪,精神开始呆倦,身心疲惫慵懒。
  蓝梦醒怀着幽怨的心理四处寻觅着母亲,母亲一定没有来,一定躲在槐荫树下若无其事地乘凉呢。她总是能够猜测母亲的心态。
  突然,从人群里传出一声尖叫,好像是母亲。风风火火的母亲叫喊着:“姓潘的你个杂种,你想晒死我女儿呀!我操你八辈祖宗。”
  母亲忍受了长时间的屈辱,终于爆发了怒火,因蓝梦醒遭人凌辱唤起母亲的愤怒了。她怅然地想,台头沟没有人敢对老潘这样,母亲却敢,这情景令她兴奋而又愕然。
  蓝梦醒看到母亲冲到老潘面前,伸出手朝他脸上打去,连续两个耳光母亲都白费了力气,老潘像个机警的猴子闪开了,只是草帽掉在了地上。倒是母亲自己弄得气喘嘘嘘,汗流不止。
  老潘一边追草帽一边陪着笑脸,“你这是干啥?你这是干啥?是你闺女不走,你……”
  母亲说:“干啥,我操你八辈祖宗,你拿我闺女游街,你还是个人吗?你个王八蛋,你仗势欺人哪!我不就欠你钱吗?”
  这会儿,围观的村民们大乱,蓝梦醒看到这情景,心里涌出一阵悲哀,泪水夺眶而出,她找了块石头坐下,双手捂住了脸。
  笼罩心灵深处的幻想残缺不全了,她固执地性格使她认识到,她的幻想也是极度害人的东西。
  当老潘失魂落魄的躲闪时,随着一声清脆的鸣笛声嘎然而止,那汽笛如一缕清风拂过蓝梦醒燥热的心田。
  表哥来了。人群闪开了一条道,目光都集中在车可通身上了。表哥的红色轿车被乱轰轰的人群挡在了街口,他从容地跳下车,戴一副墨镜,身边跟着一位长得标致,穿戴很新潮的女性。可能是他的秘书吧。
  母亲喜出望外地,“你是外甥子?噢,你可来了,你救救蓝子?”
  车可通表哥叫了一声老姨。母亲兴奋地一拍巴掌,“哎呀,我的天,真是外甥子,我还以为是省里来了大干部哩!”接着母亲欣喜若狂地把蓝梦醒推到表哥面前,“蓝子、蓝子,你表哥来了,咱们有救了。”母亲拉着她跑到表哥面前就泣不成声了。
  车可通不以为然地说:“怎么回事,哎呀老姨,你慢慢说:“哭什么?”
  老潘走了过来,歪着脖子打量着车可通说:“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表妹她……哦,是你老姨家欠我好几万块钱,你表妹嫁给我儿子就顶帐了。再说,他们从小订过娃娃的。”
  表哥说:“欠你钱你就抢人?你懂不懂王法?”说着表哥一挥手,那个很标致的女子就把一个棕色牛皮包递给他,他拉开拉链抽一叠钞标,用手一捻塞给了老潘。
  老潘一愣,然后用手指沾了一下唾液,就数起钱来。
  蓝梦醒看见那是面值一百元一张的人民币。崭新的红色钞票。
  老潘拿着钱,脸上出了很多汗,一副木讷、惊讶的样子,然后镇静地望着他,“你……你是干啥的,真了不起呀!”
  表哥说:“这你就甭问了,欠钱还你钱。你一个臭支书有什么了不起。”
  老潘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脸红得像猪肝,一时哑口无言。
  蓝梦醒觉得,金钱在这件事的发展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表哥的慷慨大方,看不出也丝毫不表明他在背后有什么不良动机,但无论如何这么多钱对于她是个沉重的负担,让她惴惴不安。
  蓝梦醒觉得自己误解了薛牧青,他通知了表哥。表哥来了,她解脱了。
  那天表哥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身穿花格子衬衫,从车上一钻出来就让台头沟的人惊叹不止,在围观的人群的目光下,他显得信心十足、傲岸、骄横。甩钞票的情态显得目空一切,气宇轩昂。
  表哥说:“老姨,让表妹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她的。”
  母亲说:“去吧,去吧,跟着你我放心。蓝子,你给她找点儿活干,别忘了往家寄钱,你爹还躺在炕上哩。”
  车可通转身对老潘说:“我可告诉你老潘,以后再欺负我老姨一家人,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表妹,上车。”
  蓝梦醒只好上车,母亲凑了过来,“蓝子,我的闺女,吃顿饭再走吧,这一走啥时候回来呀!给我写信来。”
  表哥又给了母亲一千块钱。“老姨,放心,我会照顾她的。”
  母亲含着泪向蓝梦醒挥着手。蓝梦醒没有哭,她就像冲出牢笼的小鸟,她要振翅高飞。
  三
  玉枕纱窗,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
  人比黄花瘦/
  轿车顺着盘山公路急驶,蓝梦醒呆呆地坐着,车可通不动声色地抽着烟,右侧的标致的女子在闭目养神,司机也戴着一副墨镜,不时瞟一眼表哥,表哥得意地笑了,笑得挺神秘。这让蓝梦醒感觉不舒服。
  她将告别台头沟,告别那片树林、那片痛苦的石头。意味着她将走向城市生活,像所有打工妹一样自食其力,尽管去打工,她也感到轻松,就像小鸟飞上了蓝天,像鱼儿跃入了大海,想象着自己的前程将铺满灿烂的阳光。
  无理逼婚已成为过去,老潘的威严只能留给台头沟,他的责难又奈我何?爱不能勉强,爱应该是自由的。
  的确,蓝梦醒已经冲出了牢笼,完成了一次掌握自己命运的壮举。她感谢表哥,那些痛苦只能属于尘封的岁月、面对碧蓝的天空陈述她梦幻,面对未来预示着她的再生,呼吸着山外自由的空气,感觉浑身都在膨胀。
  再见吧,沉重的压抑,再见了焦灼的日日夜夜。她被忘乎所以的情绪鼓荡着,眼前飘来一阵阵芬芳的流云,她是解冻的河床里一股不肯驯服的流水,奔腾向前。
  痛定思痛,心潮起伏,她觉得这很蹊跷,就像表哥他精心策划的阴谋,像电视剧里某个情节。
  车可通出现的恰如其分,实在是危难时刻显示了他的富有威力,使得老潘的计划落空,大失所望,他并不缺少钱,他缺少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他的梦想只能是梦想了,他从未受过窝囊气,表哥的所作所为给了老潘一个致命的打击,他承受得了吗?尤其在那么多的村民面前,他不觉得无地自容吗!
  后来才知道,老潘见轿车走了,他才挽起胳膊大骂起来,不久就病倒了,据说是中风不语,也患了偏瘫。
  蓝梦醒后来去台头沟没能见到他,他已经死了,他比我父亲死的还早,他承不了心理重压,气血攻心,血管堵塞,能不得病?
  那年蓝梦醒埋葬父亲回来,路过老潘的坟地,有人告诉她那就是老潘的窝。她斜了一眼,他的坟上已经长满了隔年的杂草,很是荒凉。只是每年的清明节母亲给父亲上坟烧纸时,顺便给他烧上一张,是真是假只是村里人的传说。蓝梦醒没能亲眼目睹,她也没心思去想这些,过去的都过去了,眼下的路还很长,该怎么走,蓝梦醒也茫然。
  再后来她才弄清,这一切都是表哥设下的一个陷阱,自始至终她都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他煞费苦心设计了这个陷阱,只不过巧妙地让她绕了一圈而已。表哥与薛牧青达成了协议,他出面出钱都可以。你不能插手,你上你的学,我帮我的表妹。表妹并不爱你,她想上大学只有我能够原他。你能帮吗?你能帮我就让给你表现一把。
  蓝梦醒也有责任,她还傻乎乎地对表哥充满了感激,其实,他早就贪婪她的美貌,占有之心由来已久。
  这使她想起一件往事,她十四岁那一年,表哥突然来到她们家,当时母亲上山了,清楚地记得表哥见到她就哭了,双手捧住她的脸,她感到他的手在发抖而且冰凉冰凉的。她掰开他的手,他又立刻抱住了她,颤抖地说:“小表妹,小表妹,你知道吗?我妈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跟我去吧,帮我做饭,我一个人好孤单呀!”
  她被表哥搂得很紧,喘不开气,她挣扎着哭了,他这才松开手,但又攥住了她的胳膊。
  蓝梦醒那时正上初中一年级,她朦胧地意识到了什么,她害怕不敢看他,他的目光让她浑身发冷。他攥疼了她,她不敢叫唤眼泪直流。母亲背着柴草回来了,车可通才放了她,他跪在母亲面前磕着头,说:“老姨,我妈死了。”
  “你咋才送信来?为啥不早点告诉我?”母亲拉起他也抹开了眼泪。蓝梦醒在门外不敢进去,隔着门缝偷偷地盯着他。
  表哥向母亲提出,要她去城里读书,母亲没答应,表哥堵气走了。
  这次是他开车来的第二次相见,而且在她处在危难之时。她昏沉沉的大脑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表哥一直很喜欢她。但不排除性欲望的占有,蓝梦醒成熟的比较早,十二岁那年就来了血潮,因为她看过生理卫生方面的书,见了血潮才不至于惊惶失措。
  现在她仍能回忆起那时的感觉,他有强行非理的意识,如果他把她摁倒成其好事,她就完了,幸亏母亲及时赶回家。她感谢母亲。
  轿车在一家宾馆门前停下,很标致的女人下了车。先洗澡,后吃饭,折腾了几天,令蓝梦醒大开眼界。她想玩就玩疯就疯,反正放了暑假。
  后来车可通把蓝梦醒安排在他的建筑工地里,那是一间简陋的办公室,远环海市不太远,是郊区。
  从此,车可通早来晚走,有时匆匆与她打个照面,说不上几句话就走。蓝梦醒总想找点儿事情做,他说不忙,你先休养一个阶段,活儿有你干的。
  闲愁最苦呀,她像笼子里的鸟,世上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她什么也没有,这儿的世界对她来说很空洞很不真实,必须尽快去做工,挣钱,她还要养活母亲,挣钱给父亲治病。
  这天,她决定找车可通好好谈谈,这么不明不白地呆着真没意思。她想弄清楚他的心思、他是什么目的。
  黄昏时分,屋子里光线很暗,表哥来了。他仍不肯摘下墨镜,她很奇怪,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细心审视他,他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不算高,体魄显得结实有力,头发稀疏而且泛黄,前额有点儿鼓,除了鼻子大,五官还算可以,就是皮肤略黑,像所有搞建筑承包的包工头一样,财大气粗,言谈粗俗,自以为是。一撩门帘吐了一口痰,骂了一句习惯性语言,“操——表妹,你找我干啥?”
  蓝梦醒被他突如其来的提问弄懵了,我没找他呀?她只好掩饰着窘态说,“是呀是呀!我想问问你打算让我做点什么?表哥,你也知道,人最怕闲着了,闲得难受。”
  表哥说:“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干啥呢?既然你提出来了,好吧,表妹,你去食堂帮忙吧!我原想让你多休养些日子,也怪我太忙了,没顾得来看你,陪你说说话。可有一样别嫌脏别怕累呀。过些日子我再给你安排好差事。”
  蓝梦醒说:“干什么都行,我想问问一天给多少薪金?”
  “你想要多少?你自己说个数?”
  蓝梦醒瞥了表哥一眼,她以为他是寻开心。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这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