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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庭,就有天门,就算有天兵天将也是应该的嘛!”王乘风勉强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王力叹道:“如果你多读一点书,你应该知道,古代中国人对‘天庭’、‘天门’、‘天兵天将’有概念至少应该是汉朝后的事了,和这时代可是差了几千年。
就好像你在演宋朝的戏,墙上却放著张大千画作一样,那是全然不通的事。”
“反正你不早已习惯了吗?”王乘风笑道:“明明不可能,却千真万确出现在眼前,你不是说在‘学院’里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吗?”
他随口这样一说,却让王力愣了一愣,过了一会,才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果然没错。
便在此时,在“天门”的彼端,此时却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地一阵巨大骚动,定睛一看,却是一大群奇形怪状,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巨大生物正向“天门”的方向蜂拥而来。
在这些奇特的生物之中,有的“人”甚至说起话来清清楚楚,声量又大,呼喝起来倒也气势不凡。
“妈的!那些龙伯国的鬼子,我早就看它们不顺眼了!”
“这样弄沉咱们的神山,分明就是要我们难看,今天不将龙伯国灭了,我哪有脸见我的子民?”
“去就去啦!还那么多鬼话做什么?”
在呼喊声中,王乘风目瞪口呆地看著这群巨大怪人的形貌,一旁的王力却像是遇上了最熟悉的朋友一般,指东昼西,一个个地解释给王乘风听。
“那个大黄熊似的,声音最大的便是‘鲧’,大禹治水的那个‘鲧’。
还有那个火焰一般的女人,她就是潘朵拉核酸警队的丹波,也是这里的火神‘祝融’。
那个身后带著十只金乌鸦的也是‘火’支队的,她叫尹徐荷,便是古代神话中的太阳神之母‘羲和’。
还有那个看起来像是常人,跑起来却像风火一样快的,那便是‘后羿’米修义。
走在后面那个脸色臭得什么似的,有没有看见他身后的一大片水幕?那便是‘水’态生化人的特征,那人就是‘共工’尹仲崧。”
众大神的速度极快,虽然走起来纷纷乱乱,但是这样一眨眼便已全数远去,看来便是要去找龙伯国人的晦气,报复他们钓走神龟之恨。
这样一阵吵吵攘攘,看得王乘风眼花缭乱,等到人群散去,这才有馀裕望著天门的后方,只见在天门后的不远之处有著一座巨殿,方才众大神便是从那大殿中蜂拥而出。
突然之间,那大殿“刷”的一声,又飞出了一个巨大漆黑的物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个状似巨大魔鬼鱼的大神,漆黑的人身立在前旁,大大的两只黑耳朵却缠著两条黄蛇。
而在他的背上,此刻还驼著一个怪人,那怪人的面目清朗,背上却有两只肉翅,左手是一只宛若鹰禽的利爪。
这两个奇形怪状之人飞出大殿,在空中一个盘桓,也朝著建木的方向飞翔而去。
“这个黑漆漆的人叫做余力强,是传说中的海神‘禺强’,”王力沉静地说道:“但是个背上那个人我就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了,只知道他当日也在二十四世纪的特战大厅,但却不是个生化人警察,只是个普通人。”
等到连禹强的身影也消失了之后,整个天庭似乎全数沉寂了下来,王乘风看了王力一眼,想问他为什么还不走,王力会意,冷冷笑道:
“还没,还要等一个人。”
王乘风大为诧异,正要问他的时候,那巨厅的大门果然“砰”一声巨响,走出来一个丰神俊雅,宛若神仙中人的白衣男子。
那男子举手投足之处,仿佛带著无比的安定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情平静。只见他缓步而行,随著脚步,在足底逐渐形成一朵祥云,那祥云像是实物一般,带著他缓缓升空,逐渐往王乘风与王力的方向缥缈直行而来。
“这男人长得好英俊,”王乘风叹道:“不当偶像明星真是浪费了他。他也是你们二十四世纪的人吗?”
王力饶有深意地瞪视著那男人,摇摇头。
“不是,就只有这个人的来历我不清楚,他不是生化人战警,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他的能力却是最强。”
“这样啊……”王乘风好奇地看著那男人白衣飘飘的身影越过自己,向天门外翩然而去。“那他有名字吗?叫什么名字?”
王力沉吟一会,才静静地说道:
“他叫南斗,至少,其他大神都这样叫他。”他缓缓地说道:“在名义上,他是众大神之首,也是这个世界人、神、魔三界最高领袖‘天帝’的代表人,不过这身分似乎是有点问题的……”
“有问题?”王乘风饶有兴味地问道:“什么问题。”
“关于这点,我就真是不清楚了,也许让我多研究几天,我会有答案,”说到这儿,王力仿佛做完了一件极费力的事似地,一拍双膝,轻松地笑道:“好啦!我今天带你来看的,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了。”
“很好很好,”王乘风自我解嘲地笑笑。“只是我却想不出来,你带我来看这些怪东西有什么用处?”
“关于用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王力神秘地说道:“而且有一天你会感谢我带你来看这一次。”
“大概吧!”王乘风耸耸肩。“看完了,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说到这儿,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想要飞回进来的那个地方,还要好一阵子吧?真是有点累人。”
王力神秘地笑笑。
“谁说要飞回那个地方?这里是‘学院’,只要有我带,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王乘风圆睁双眼,还来不及回过神来,“鬼谷子”王力哈哈大笑,拉著他的手,便轻飘飘地飞向前方不远的巨殿大门。
走进阴暗的大门,只觉耳际“刷刷刷”地几声轻响,眼前从黑转亮,一睁眼睛,两人居然已经又回到了学院的第二层。
明亮的长廊,无穷无尽的门。
王乘风兀自楞在那儿,却听见身后王力长声而笑,转身一看,却发现他又推开了“葛雷新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去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事要研究,再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王力的声音未绝,在长廊中回回盪盪,而那“葛雷新室”的门却已经“砰”的一声关上。
王乘风有些发愣地转身,轻轻地抚著身后的“山海”大门。
非木非金的触感,不冷不热的奇怪温度。
在这扇门后,藏的却是那样一片奇诡壮丽的时空世界。
什么时候,才能再进去看看呢?
有一刻,王乘风真想发个狠,自己将门推开,进去一探那片奇特的大地。
但是想起“山海”世界中的诸多诡异情景,虽然王力说那只是虚拟的时空世界,但是如果自己贸然进去,能不能全身而退,却是全然没有把握的。
一时间,他,十七岁的少年王乘风,在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时空经历后,又再次接触另一个瑰美壮丽的神话时空,不禁有些晕沉沉了起来,仿佛自己置身在一场难以解释的怪梦之中。
问他愿不愿意就此醒来,此刻王乘风想了一想,脸上却露出了少有的坚定笑容。
不愿意。
如果现在有个机会让他回到二十世纪末的时空,他几乎肯定自己的答案一定只有一个。
死也不要现在回去!
“学院”的第二层空气清新,仿佛还带著几丝花香的微风,王乘风楞楞地站在明亮的长廊,望著长廊上那一扇扇没有尽头的门,每个门后都有一个足以让人钻研一生的时空世界。
只是此时他还没有想到,其实,他已经踏上了当年算命先生所说的,一个从未有人成就过的奇异旅程。
第六章 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
春天的微风,“斫斫斫”的伐木声响。
然后,虽然没有真正的太阳,但是懒懒地躺在木栏杆上的王乘风,仍然夸张地打了个大呵欠。
“呵……”
在他身旁不远处,大个子的仲尼半裸著臂膀,手上一柄斧头,正大汗淋漓地劈著柴火。
听见王乘风的大声呵欠,仲尼好脾气地呵呵一笑,停下手来,擦了擦汗。
王乘风极为技巧的斜倚在木栏杆上,会这样子的动作,是在学校和同学晒太阳的时候练出来的。
“喂!仲尼,”王乘风没好气地说道:“你就行行好,有空休息一下好吗?”
仲尼憨憨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不累啊!反正没事,帮忙做点事也好。”
“你不累,我的脑袋瓜子可是砰砰磅磅的响啊!”王乘风叹气道:“你那劈斧头的声音一声声好像敲在我的脑袋瓜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样忙来忙去的,挑水、洗衣、缝补、牧马牧牛都给你做光了,你去哪儿学这样多功夫啊?”
仲尼嘻嘻一笑:
“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
“什么贱啊鄙的,”王乘风笑骂道:“说点听得懂的话来听听!”
在他的身后,这时突然有人悠悠地说道:
“他的意思是说,他小的时候很穷,所以很多粗活都能做,”说话的是庄周,此时他悠然地倚在一株树旁,叨著一根绿草,淡淡地笑道:“反正仲尼个子大,力气够,让他做的话,大伙不是省掉不少功夫吗?”
王乘风还没答话,却从缥缈处传来一阵柔柔的琴音,转头一看,便是那个盲眼小童师旷坐在草地上安静地弹琴。
“照我说,这玩艺儿也好听一些,”王乘风叹道:“我警告你,仲尼,别吵我睡觉啊!”
他说著说著,突然间想起,如果“鬼谷子”王力的说法没错,眼前这个傻大个儿仲尼日后便是“至圣先师”孔老夫子。
说起这“至圣先师”,那可是几千年来大伙尊重景仰得不得了的厉害角色。
这样的厉害角色,眼前居然还被自己“警告”!
想起这样的古怪因果关系,王乘风忍不住有些得意起来,心中有些希望那些向来喜欢欺负他的痞子们就在当场,当场看看他“警告”至圣先师的模样。
正当他沉醉在自己的膨胀想像中的时候,仲尼想了想,便仔细聆听了师旷的琴音,然后伴著琴音,随著节拍,一下又一下地,又开始砍起木头来了。
王乘风回过神来,也听见了他斫木头的声音,但是说也奇怪,仲尼改变节拍之后,那伐木之声伴著琴声,居然变得悦耳起来。
既然声音变得好听,也就不再向他大呼小叫了。
此刻几个人身处之地是在“学院”的第一层,学生们居住歇息的地方。说也奇怪,这学院的第一层看似一般的古旧学校,但是却也能够营造出不同的场境,像庄周是乡下孩子,住的地方便布置成清雅的乡居竹林,仲尼喜欢忙进忙出,住的地点便像是牧地一般。
而王乘风早对“学院”这种模拟空间的能力习以为常,看了几次不寻常的状况之后,再来不管看见什么,都已经很少让他惊奇讶异了。
打从前几日王力带他进入“山海”的空间之后,这个学院之主仿佛是被空气吸掉了一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达多和莫色斯两人在第二层见过他一次,也只是在“葛雷新室”前探头的时候,就被他大声吼了回来。
这几日里,王乘风继绩和“学院”里的成员一起上课,有的课程像是当日的“算经”一样,明明简单得要死,却让大伙儿焦头烂额。
也到了这时候,王乘风才真正领会到了当日王力所说,“两千年文明累积”的厉害之处。
比方说,有许多学问都是由王力先行教给达多、莫色斯、允文等人,再转教给学生的,但是有些课程实在也是无从教起。
举例来说,如果要教给二十世纪的小孩子一个名词:“引擎”,只要略加解释,大伙便可以清清楚楚,因为在二十世纪的大街之上处处可见引擎,即使没见过,也在成长过程中听过。
但是如果要解释这种东西给仲尼、庄周等孩子们听,那可就要大吃苦头了,因为不论你解释得再怎么清楚,包括助教们在内,所有人都不了解来自一个几千年后才会出现“引擎”的时代,难度之高,简直就像是要教会新几内亚一头野兔如何使用刀叉一样困难。
还有,就连解释小小的东西也会有困难,有一次,莫色斯偶然教到了“一个小塑胶杯”,便是花上了大半日的时间,也没有办法让学生们理解那是什么东西。
说真的,仔细一想,就连王乘风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这群二千年前的先圣先贤解释什么叫做“塑胶杯”,一解释的话,就得从石油的形成开始,如何千百万年前的动物尸骸在地底淬鍊,挖出石油后,石化工业如何分类、再加工制成百年不坏的塑胶开始解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