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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伯有消息吗?”
莞慕连忙摆手制止小熙即将出现的反驳,肃然道:“王伯伯和平姨娘如今身在何处?”
“在北野。”
邵峥答道:“他们一早就去了那里,只是”
他正想说什么,却忽然被小熙打断:“对了,我那天听皇上和子际说”
“说什么?”
安然忽然出声阻止她,将话题岔了过去:“这都不是些重要的事,我们可以到了桥东后再详谈。既然大家都无事,不如我们早些回府准备,如何?”
莞慕微愕,但见大家的心思似乎都在快些离京上,也不好再细问,便道:
“好,你们快回去准备吧!我这两天不能回府,不能送落落了。等颜颜和小熙离开时,我会找机会出宫送你们的。”
众人都没什么异议,便一一与她告辞,先后出了内厅。
等他们都离去,莞慕长长叹了一口气,唤道:
“珊儿,上次二小姐来看我,离开后,是否去过御书房一带?”
珊儿当日并没有在屋里服侍,但事后偶然有听其他宫的宫女提起过,因为小熙当时被邵凌掷出的笔杆击到,去御药房拿过伤药。
“奴婢好像听说过。”
珊儿答的也不是十分确定,犹犹豫豫地问:“怎么了大小姐,二小姐惹了什么事吗?”
莞慕摇头,良久,又是长长一叹:
“果然有事瞒着我”
次日夜里,瑞王府后门,四个人一起送走楼林和落落这一对。
终此一生 第235章 远走(一)
“二姐,三姐”
莞落手伸在车帘外,紧紧和小熙颜颜握在一起:
“你们快些过来,我在桥东等你们。”
“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莞颜拉了小熙,松开莞落的手。
“一路保重。”
另一边,邵峥送楼林上马:
“谢谢你。”
楼林挑眉:“谢我什么?”
“好多。”邵峥抬头看着楼林:“尤其是我和颜颜的事。”
“楼林笑道:“这不是我的功劳,最主要是你有打破俗世伦理的勇气。”
邵峥不语,抿唇一笑。
出发的时间已到,楼林对几人轻点下头,勒紧缰绳,策马而去。
“唉!”
邵峥忽然朝楼林的背影唤了一声。
楼林闻声回头,正诧异间,却听邵峥欣然喊道:
“楼林,若当初你为我父,我亦觉荣光。”
安然和邵峥聊了一夜,第二日清晨,邵峥才回自己府里。
行至瑞王府大门口时,竟与刚刚回府的子际撞个正着。
“镶亲王”
子际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邵峥,不由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
邵峥瞥他一眼,没再多话,径自离去。
子际看着邵峥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皱着眉头立在原地,不自觉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人!”
他心中一扯,话里微带焦急:“昨天夜里府里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有侍卫过来应声:
“禀少爷,昨夜镶亲王,安世子,还有另外一个男子来过府上,如今只见镶亲王离去,安世子和那名男子还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子际已快步冲向天涯阁。
他忽然明白,昨夜他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少主!”
一道黑影紧跟着他快步过来,似有要事相报。
“先不要跟我说话。”
子际说了一句,也不看他,就往内院走,见了周围跟上来一众侍从侍女,异常愤怒地喝道:“都给我退下,谁也不许跟着我。”
他极少动气,这一喝,吓得所有人停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有方才过来的黑衣人跟了过去。
子际一路快走,毫不停留,仿佛停顿一步,就会错失所有。
而实际上,他已错失。
到了内院,转过熟悉的庭院,进了天涯阁,莞落的闺房就在眼前。
子际骤然止步,站在房门外,感觉到院内一切照旧,侍女们仍在打扫玩闹,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是他竟怔住了,他发现,原来他平生最怕的四个字,是物是人非。
黑衣人不知他作何感想,只见往日泠漠无情的少主,此刻竟满面伤感地盯着一道房门,眼里满是苍凉。
他不明白子际的感受,但却知道落落这个人。
而其实,在所有为子际效忠的人眼里,庞莞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这样的女人,早就应该离开子际,不然必定会耽误子际的前程。
可是子际,似乎不这样认为。
他缓缓走到门前,犹豫地伸出手,将房门轻轻一推。
吱
这是他十七年来最熟悉的一个动作,他推开这扇门无数次,可唯独这一次,他的心,随着门轴转动的声音,一点点裂开了。
她走了。
她真的离开他了。
从此以后,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她真的做到了
室内的摆设丝毫未变,那把古琴,一如往日模样,无声地摆在几案上。
这是庞莞落一根一根挑断琴弦的琴。
这是赫子际一根一根续上琴弦的琴。
他以为,只要续上这琴弦,就可以续上十七年青梅竹马的情分。
他以为,只要将她寻回,就可以放下所有怨恨,重新相依为伴。
原来,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
原来,只有他,还活在过去之中。
他真傻。
傻到以为,如今这个身怀另一个男人骨肉的莞落,还是他当初心爱的落落。
他错了。
子际的眼底,凝起最冷冽的光。
他错的太严重,太离谱。
他为她放弃无数次独掌大权的机会,她却始终不领情,不明白。
柔情万丈抵不过那楼姓男子的一句地久天长。
带走他的女人,他的最爱,他生活中除了仇恨之外的唯一意义,只需那个男人短短时日的迷惑和承诺。
那是他的仇人。
夺妻之恨,杀父之仇。
面对着失去莞落的空房,失去意义的人生,子际终于明白,一直以来心底最想要的是什么。
只要皇帝还在,他得不到天下。
只要楼林还在,他抢不回莞落。
天下,落落。
他都要。
“少主,主公当年留下的血鱼白玉,便是统领御林军的令牌。血鱼白玉共两枚,如今一枚在镶亲王手中,另一枚少主送给了颜郡主,我们要先对镶亲王下手吗?”
“不用。”
子际扫一眼人去楼空的房间,淡淡道:“我们暂时没有能力去动镶亲王,想要他的玉,不如直接以他如今最大的弱点相胁。至于颜颜那块”
他眸光一敛,扯动嘴角:“我正要利用还没来得及走的这几个,逼回我的落落”
落落,你一定会回来。
你一定会别无选择的,回到我的身边。
我不允许自己失去天下,失去你。
我不能接受你和楼林天涯海角,从此永不分离。
我已经没有亲人,没有知己,所以,我不会再放过属于我的任何一样东西。
包括你。
邵峥回府的时候,小怡和冬扬正坐在书房聊天,见到邵峥,连忙站起来。
“殿下,那边还顺利吧?”
邵峥习惯性的耸了耸肩膀,答道:
“还算顺利,总算先走了一对,剩下我们四个,应该比较容易。”
他说完,走到摇椅边坐下,靠在椅背上闭起双眼,脸上现出疲惫之色。
“殿下累了?”
小怡关切道:“那我们先退下吧!让殿下好好休息。”
“没有。”邵峥好像忽然来了兴致,偏过头睁开眼:“小怡,好久没听你弹琴了,给我弹一首曲子吧!”
小怡点头称是,让冬扬帮忙拿来琴,坐在邵峥对面,挑动琴弦弹了起来。
琴声如水,清凉如泉,浸人心间。
邵峥静静地听着她弹琴,慢慢整理数日以来积累下的烦乱情绪。
他因为伤心于颜颜的身份,而让原本的计划耽搁下来。那些计划好的事情,和唾手可得的军权,在无形之手,已归于赫子际之手。
庞大的权势,已有一半成为驸马的囊中之物。
昨晚将子际留在宫中一夜,成全了楼林和莞落的这次出走,也许是莞慕的功劳,也有可能是他的皇兄,赵邵凌的主意。
邵峥一边听琴,一边静静地想。
琴声渐渐急促,隐有风雨欲来之势,几个高音自小怡指间迸出,如电闪雷鸣。迫的人垂下头去。
邵峥忽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想通了,这趟浑水,他不能再趟下去。
争斗越激烈,他和颜颜的关系暴露的越快,虽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但他不保证,颜颜始终都不会介意。
唯今之计,只有早一天带颜颜离开,他们便早一天过上安生的日子。
一曲未完,凤阳忽然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些惊讶地道:
“殿下,驸马求见。”
小怡一听她说话,立即停了弹奏,看向邵峥道:
“殿下,要不要加派人手过来,驸马会不会害您?”
“不会。”
邵峥摇了摇头,无谓道:“他这个时候来找我,必是有求于我,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他该是来与我交换条件”
镶亲王府,花厅。
邵峥与子际同桌对饮。
一壶酒,两个人,各自忧愁。
终此一生 第236章 远走(二)
子际把玩手中酒杯,挑眉问:“王爷,楼林和落落是在你的掩护下出走的,对吧?”
邵峥瞅他一眼,淡淡应道:
“不能说是掩护,大家自己人,互相照应一下而已。”
子际脸色立即一变,冷冷道:
“镶王爷不是个不懂权术的人,理应明白权势当前,什么事最为重要。你就这么放楼林返回桥东,与放虎归山有何区别?”
几句话说完,半敛了眸光:“更何况,楼林是反贼,本不该活到如今,王爷与他称作自己人,未免有失身份。”
邵峥见他这般敏感,倒起了玩心,抿唇笑道:
“多谢驸马关心,不过,有些话,本王还是和你说清楚的好。”
他笑意更浓:“本王与楼兄一见如故,甚为投缘,他又与我母后渊源在先,更何况,颜颜和落落又是姐妹,这论起来,本王不但可以和他做朋友,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感觉到子际呼吸的变化,轻蔑地勾着薄笑瞥他一眼。
子际一股怒气都在心里,便是想发,也欠缺理由。
“怎么,妹夫生气了?”
邵峥一脸无辜,眨着眼睛看他:“本王这样说自然是道理,但本王与驸马你,也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啊!”
他持过酒壶,将杯注满:“而且,子际,我们还有另一层的关系,毕竟你姓赫,出自高旋门中,是本王嫡亲的表哥呢!”说到最后,竟有些嘲笑的语气。
子际本来心情就不好,见到这种态度,更加糟糕:
“王爷莫再说笑,臣这个做妹夫的消受不起。不过,王爷以后做事多少还是要有个底线才好,不然不仅这朝堂要受到王爷的影响,就连后宫中嫔妃的生死存亡,也与王爷脱不了干系。”
安嫔,玉妃,宁妃的连连出事,有哪个不是邵峥在背后帮手。
如此巧妙的事,子际怎会不知?
邵峥仍淡淡笑着,无谓到:
“那又如何,恕本王向驸马讨教一句,这天下,还姓赵吧?那龙椅上坐着的人,还是我皇兄赵邵凌吧?”
子际不服起来:
“王爷,恐怕您还不知道,姚十凤一走,京城暗地里的势力已被我安排的暗线所替代,朝堂上我掌管六部,可谓权倾朝野,王爷的皇兄,若不是有内卫虎符在手,恐怕与傀儡没有区别。”
他这么一说,邵峥又忍不住的一笑,轻松地问:
“如此看来,驸马心里也知道,驸马暗中做了这么多事,但本王的皇兄至今仍没有任你摆布,驸马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
子际不服不意更胜:
“你们赵家男儿,上一辈被我们赫家女儿迷了心智,这一辈,必定被我们赫家男儿夺去江山。王爷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似乎并不表示王爷不担心。”
邵峥临行在即,心里不愿意与他计较这些个事情。
见他如此膨胀,其实只是不甘心失去莞落,便道:
“驸马,本王劝你一句,本不该属于你的人,你就不要去强求,珍惜已经拥有的,才是最聪明的做法。据本王所知,韶华对驸马的情意,可谓是深厚真诚。”
子际道:“王爷也会谈深厚真诚?若真是如此,当初颜颜进宫,不知是谁的计谋?”
“驸马以为呢?”
两人对望一眼,竟然报有默契地端起面前酒杯,对碰一下,皆是一饮而尽。
“说实话,我一开始以为,是王爷你故意放出端王妃重病的消息,让颜颜情急之下不得不入宫相助莞落。颜颜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