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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怡半垂着眼帘,继续道:“殿下入京之前,对瑞王爷义子之事已有耳闻,知道此人并不简单。颜郡主的血鱼白玉,是赫子际所送,殿下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所以,那个时候,殿下已经怀疑赫子际的身份,并且派人回高旋细查。”
“殿下利用颜郡主在镶亲王府的那段时间,暗中查出很多事情。”
卓阳皱着眉头接下话,“瑞王爷带瑞王妃去岳都究竟是何目的,赫子际究竟心系何人,颜郡主一身医术究竟从何而来,皇上至今无子嗣究竟是何原因,殿下皆有查证”
这镶亲王,做事还真是周密呢!
莞慕听着,露出很美丽的笑容,“卓阳,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就已觉出你绝对不是个只会酿酒的下人,看来我果真是猜对了。既然镶亲王能派你到瑞王府,到颜颜身边,你必是他心腹。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先前你在高旋,是何身份?你是赫氏暗线中的人吗?”
“我不是!”
卓阳摇头,从容道:“我和小怡实为兄妹,属予族一脉,自小追随殿下身边,和殿下一起长大。”
莞慕眸光一亮,不由得叹道:“原来如此难怪”
她顿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又问,“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颜颜的师傅究竟是何许人也,从前我曾无意中听王伯伯谈起过,好象也是予族中人?叫予”
“予启!”
小怡回答道:“那是我七叔,最擅医术,婉皇后生前最得力的亲信,现今应该去了高旋,与我六叔汇合,他二人过些时日会一同回京。”
“你六叔在高旋?”
“是,六叔这些年一直留在殿下身边照料。”
“予族一脉”
莞慕沉吟道:“那不是婉皇后当年启用的赫氏另外一股势力吗?在镶亲王身边到也正常,可你七叔为何要收我家颜颜做徒弟?”
这样想下来,事情变得未免有些诡异。
颜颜并不是她姐妹四人中最聪明的一个,若予启看上的是天资聪慧,落落也是可以的,怎就偏偏是颜颜呢?
莞慕想着想着,脸色越来越沉。
卓阳瞧着她,难免有些不理解,思量了一下,他稳然道:“慕郡主,这些事情日后见了我七叔再问不迟,郡主眼下最应该解决的,是自己的处境。”
莞慕犹豫一下,心里也知道自己再怎么想也是毫无根据的乱猜,便赞同地冲他点下头,道:“不错,目前最重要的,莫过于后位,那我们就按照方才所说,依计行事吧!”
言语间,她眸光一凝,顿时又恢复冷静。
卓阳和小怡见她神情,知道她已下定决心,精神皆为之一振,连声应了,便退下各忙各事去了。
时过半晌,华丽的宁坤宫,冷清的暖室内,只剩下莞慕一个人。
四周寂静无声,空旷无比。
一个人,很孤单。
可是,莞慕却觉得,这是她入宫以来最为清醒的时刻。
因为今天,她终于明白一个事实。
一个人孤单,孤单的是气息。
两个不相爱的人相互陪伴,孤单的是灵魂。
两个孤单的人在一起,只会更加孤单
她不要这种孤单。
我必须站起,面对所有风雨阴晴。
我必须坚强,忘记所有凄惨冷清。
我已无路可走,已经陷入困境。
已是求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
我只能,只有靠自己。
我不能认输,我要坚持到底。
我要在你面前指天笑骂,扬眉吐气。
我相信我的生命中没有奇迹。
所以我全力以赴,绝不放弃。
谁给我鼓励。
谁与我为敌。
我都会牢牢记在心底。
有朝一日,我在高,你在低。我在天,你在地。
你必会懂得,你走过的岁月里,留下的,是我的传奇。
凤鸣楼。
灯火如昼。
美酒遍桌,寂寞入喉。
台上,正上演着妖娆妩媚的舞蹈,响动着勾人心魄的丝竹声。
台下,正流动着暧昧的情潮,拉开了虚伪浮躁的荒诞夜幕。
楼林与莞落的七日之约,就在今晚。
九重宫阙 第154章 定谋(九)
楼林与莞落的七日之约,就在今晚。
千盏明灯齐点。
万束烛火并燃。
已是深冬,大雪从清晨就已开始点点落下,整整一天,绚丽热闹的凤鸣楼在白雪纷飞中显得格外的朦胧虚幻。
凤鸣楼外,车水马龙。
院子内外红白映衬,来往的人个个捧着一张兴奋欣喜的面孔。华美的马车,精致漂亮的轿子,水泄不通地挤着,热闹喧嚣。
凤鸣楼内,人潮涌动。
大堂内排列着七十二张桌子,此刻已全被坐满,就连平日里用来听曲的二楼包厢,都被人早早预定,现在也都坐满了人。
出人意料的是,很多不该来的人,今晚都来了。
而楼林居然没有出现!
陈妈妈有些紧张,不住地从楼上向下张望。
她的老板啊!
那个遇见莞落后,就变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楼公子
他怎么没有来?
他怎么能不来?
他不在,等一下莞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
难不成还真如他当日所说,把莞落给卖了?
想到这,陈妈妈立即摇头。
这可绝对不行!
万一他二人只是为了赌一口气,闹闹脾气,过个几日,楼林不生气了,反过来管她要人,她去哪把莞落给他找回来?
找不回来,她可赔不起!
可是不卖呢?
凤鸣楼花魁今晚竞价之事,又闹得人尽皆知
好纠结
陈妈妈伸着脖子又往远处看了看,希望能出现什么奇迹,让她一下子找到楼林的身影
唉还是没有
“唉呦呦呦呦!这不是在活活折磨人吗?公子这事办的也太不地道了吧!”陈妈妈低声哀怨。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十凤听到她的嘀咕,不禁笑道:“怎么?你今个儿才发现他不地道?不觉得有点晚吗?我可是早就发现了。”
“唉呦呦呦呦!凤姐,你可别再笑话我了!”
陈妈妈苦着一张脸,老大不情愿地说:
“这公子和诗儿姑娘到底是要唱哪一出啊?诗儿姑娘出来见客卖个艺,公子都能气成那样,这会儿公子还能让她卖身?可要说公子不让吧!诗儿卖身的事又是公子当天自个儿说出来的,哎呦我的天呐!我都要被他们两个给折磨疯了”
真是要疯了!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死要面子!
一个比一个倔强!
相同的个性撞到一起,本来就已经够别扭了,还偏要分出个高低!
好吧!真要愿意分,那就分去好了,干吗还非得难为她这个无辜的人呢?
陈妈妈哭丧着脸,极度无奈地叹道:
“凤姐,你说这到底应该怎么办啊?花魁竞价的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今晚要是硬把诗儿给护下,凤鸣楼的声誉就算是彻底毁了,搞不好啊,明个儿咱们就得关门大吉。可是要真把她给卖了,咱们公子肯定接受不了,凤鸣楼还是得关门大吉。唉呦呦呦呦!凤姐,你瞧瞧现在下面坐的那些个人啊,哪个不是非富且贵,哪个我都得罪不起,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哪个都出得起银子,唉”
十凤听着,状似理解地随她叹了好一会儿气,然后就同情似的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言语间,她顺着陈妈妈的目光也向下望了望,随即笑道:“不必担心,他们再有银子,能有咱们楼公子银子多么?况且,不光是我,暗地里,早已有很多人做了万全准备,绝对不会让诗儿姑娘出事的。”
“暗地里有很多人”
陈妈妈不解地皱起眉头,“凤姐,这诗儿姑娘,难道真的是这阵子皇家明查暗访的瑞王府四”
“嘘”
十凤比了比食指,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早该想到的,不然还有谁家的女儿,能把咱们楼公子迷的神魂颠倒的。不过,像这种事,自个儿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话说多了,到底不好。”
“恩,我明白”
陈妈妈点头,自然对十凤的话心领神会。
略一沉吟,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凤姐啊,那,那一会儿,我就按照平日里其他花魁竞价的规矩来?”
这到底行是不行?
莞落这尊佛,她到底应该怎么供着呢?
“恩,没错。”
十凤向后门处瞥了一眼,轻声道:“你就一切都照规矩来,只要有人愿意出高价,诗儿又愿意把自己卖给那个人,我们就立刻开厢房迎客,可别毁了咱们凤鸣楼的信誉。”
“哦,好”
陈妈妈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来来回回地观望几圈楼下状况,才颤悠悠地向莞落房间走去
阴沉的雪天。
阴冷的寒风。
淡淡灯火笼罩下,莞落静默地坐在后院的回廊里,独自饮酒。
她很少喝酒,从未受到颜颜嗜酒成瘾的影响,平日里几乎滴酒不沾。
但今晚,她想醉。
这个夜晚,在别人眼中,也许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对于她庞莞落,却是这一辈子里,最大的一次赌博。
对手,是楼林。
筹码,是不舍。
这是她十七年来,惟一一次真正的放手一博。
“唉”
百媚生情的美人儿,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莞落半垂下如扇的睫毛。
其实,心里对楼林的感情,是肯定的。
肯定他的真心,肯定他这个人。
也肯定,今晚的结局,与她料想的不会有多少出入。
但是有的时候,人是很奇怪的。
越是明白,越是确定的事情,也总是想通过别人的赞同,来坚定自己的信念。
今天的庞莞落,可能是怀了这种奇怪的心态吧!
雪花坠落,吹了满身。
莞落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持过酒壶,将酒杯注满。
抬手,仰头。
说不出的妖娆风情,道不尽的风华气韵。
一饮动连宵,一醉长三日。
废尽寒暄不写书,富贵何由得。
请看冢中人,冢似当时笔。
万札千书只恁休,且进杯中物。
一肩挑起千古情,千古情愁,酒一壶
何为此酒可消愁,不过是杯杯寂寥慢入喉。
九重宫阙 第155章 齐聚(一)
寂静的花园中荡起清冷的夜风,吹动莞落的发梢。
她的眼眸漆黑明亮,眼底满是坚定与淡然。
已经释怀。
她唇边漾起柔和的笑容。
那些怀恨在心,耿耿于怀的往事。
那些哀伤痴缠,乌云遮顶的时光。
那些事,那些人。
她已经能够释怀。
她已经明白,风雨狂烈,动摇不了她决心。人言变故,改变不了她信念。
那么,还有什么可以令她害怕呢?
即使,让她独自一人回家,面对子际和詔华,她亦能做到从然坦然。
在她住在凤鸣楼的这段时日里,听到别人议论最多的,就是驸马与公主感情和睦的传言。
众所周知,当朝驸马是瑞阳王义子,今科状元,与公主堪称天作之合。
可也有人暗中在传,瑞阳王府一夜之间突遭变故,并非瑞王爷真心想反,而是被他从小养大的义子趁其带瑞王妃离京养病时,窜通夏都军中首领栽赃陷害的!
驸马为掩盖忘恩负之名,借圣上之手夺取六部政权,硬是将此事暗中压下。
瑞王府虽然出了事,但瑞王爷的四个女儿却个个不同凡响。
长女入宫为妃,荣宠一身。次女是福康王未过门的儿媳,有康王府做后台。三女虽无故失踪,近期却有人打探到颜郡主在镶亲王府。惟一的迷,庞莞落。
瑞王府出事至今,依然下落不明。
朝中,民间,对此议论纷纷,说法不一。
可传的最多的,竟是瑞王府小郡主已惨遭毒手,死于非命。
多有趣的传言!
多滑稽的结论!
莞落笑着摇摇头,举壶就口,畅快而饮。
什么传言,什么结论?
别人不知道,难道她庞莞落还会不清楚?
所谓的惨遭毒手,不过是子际故意放出去的话。
他想找她,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找,想逼她回府,又找不出十拿九稳的理由。
所以,他干脆说,她已经死了。
只要她死了,以后就再不能以瑞王府小郡主的身份出现,再不能插手宫里宫外的琐事。
更加不能,以先前的身份,嫁给镶亲王。
子际,赫子际
妄你一世自负聪明无双,可惜你爱上的人,亦不是个傻瓜
急切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在空旷的院中响起。
“哎呦呦呦呦,我的诗儿姑娘啊!原来你在这儿啦!”
陈妈妈一路小跑,向莞落接近,“可把我给急坏了,我还以为姑娘”
“以为我逃跑了?”
莞落没有抬眼,淡淡接下话,“我至于么?不过是卖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