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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十凤一怔,喃喃地问:“她怎么会喝春风露的?”
落落明明不知道凤鸣楼有这种药的
“我给她的。”
楼林偏过头,视线越过十凤,落在陈妈妈身上。
“陈妈妈,她先是卖艺,后决定卖身,你为什么没有教她如何服侍客人?难不成,你要让客人亲自来**她吗?”
“我”
陈妈妈语结,心如楼林正在气头上,也不敢深说,只得道:“公子教训的是,这是我的过失”
“你胡说八道什么?”
别人怕他,十凤可不怕他,越见他这样,她越是气急,“楼林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自从把落落带回来之后,你的脾气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别人可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她已经够惨了,你不可怜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和她别扭着一口气,她一个姑娘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倔强一点到也无妨,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非得和她计较?你就不能顺着她些,多退几步吗?”
“我还不顺着她?还让我退?”
楼林眉头紧皱,也跟着她提高声调,“你知道她都跟我说些什么?她说她只是和我玩玩儿,只是在利用我!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求她不成?我活了几十岁,还没被人”
“呀!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凤姐——”
陈妈妈挥舞着手臂,向池塘指着,“诗儿她,她沉下去了!”
楼林猛然回头,定睛一看,只瞄到一个手指尖。
冰冷的水面漾开几圈涟漪,看的岸边几人触目惊心。
“落落”
“扑通”一声,欣长的身影朝着池塘一跃而下,在水面上砸出偌大的漩涡。
他很后悔。
他或许,真的不该和她置气,更不该为了较这个无聊的劲而做出那么多不理智的事情。
手已经碰到莞落冰冷的身体,他抱起她,一眼望到她脸色,苍白到透明
瞬间,像是无数把刀子同时割着他的心,将他的血肉一寸寸割离,一丝丝凌迟
“楼林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你点什么好”
十凤帮着楼林将已经昏厥的莞落抬上来,又伸手去拉他,“你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唉,你这是何苦”
九重宫阙 第160章 齐聚(六)
“你就先别忙着说我了!”
楼林有些紧张,一上了岸,就连忙将莞落抱起来:
“陈妈妈,你先帮她换件衣服,看看她怎么唉?十凤,你,你快看,落落她,她怎么没反应了?”
“那么冷的水,有就怪了”
“落落现在怎样?”
“病了。”
莞颜从信笺中收回视线,抬头看着邵峥,“为什么?是怎么回事?”
“还不都是倔强惹出的祸么”
邵峥仿佛在自言自语:“我一直觉得,她是你姐妹几人当中,最有心计,最虚假的一个。没想到,她执着起来,竟也不输任何人。”
有些感慨和同情,但稍纵即逝。
“邵峥”
莞颜话未说完,已经被邵峥抢了先:“如今还不是救她出来的时候,她还需要在凤鸣楼住上一段日子。”
他走近她,一手环着她的肩,一手拿起桌上的信。
信是从宫里送出来的,邵峥只看了第一行:
一切已准备妥当,近日便可行动。
看来,宫内宫外,都快有结果了
良久之后,邵峥语气平静地说:“颜颜,你们家落落之所以故意激怒楼林,就是想让他意识到,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他们两个,性情是一个犟过一个,若不在这个时候分出个胜负,以后总还会僵持不下的。”
莞颜听着,静默不语。
两人的目光都漫不经心地瞄着桌上一点,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
“邵峥”
她忽然唤他一声,“其实落落不只是为了她自己,她主要是为了我们的家”
为了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姐妹
“我明白。”
邵峥淡淡一笑,落一吻在她脸颊,“别担心,我会帮你解决一切的。”
他目光深沉,认真地对上她的眼,正色道:“颜颜,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会让你远离狂风暴雨。
会让你活得无忧无虑。
十二月末。
原本平静如常的京城,忽然多出许多内卫禁军把守城关。
已近年底,禁军入城维护治安倒也不是怪事,但今年,总是透着某种不寻常的意味。
一场大雪过后,天气更加寒冷。
凌晨,天还未亮,御花园里就传出鸟儿清脆的叫声。
也许是邵凌睡得并不安稳,只听到丁点声响,就睁开了眼睛。
习惯性地向身后看了一眼,没有人。
这才清醒过来,昨晚他是独自一人入眠,并没有召哪位嫔妃侍寝。
他轻轻合上眼,发出一声长叹:
“朕觉得,很累”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自己的声音传进耳里,邵凌一怔,半晌未回过神。
手指微微一动,他翻身坐起来,发觉手中有东西,似乎还一直保持着攥在手心的状态。
低头一看,仍是那块绣了颜字的绢帕。
“颜颜”
邵凌的心跳了跳,不由自主地感叹道:“为什么,我总是能想起你”
而你,却在另一个人的身边,相伴朝夕。
偏偏那个人,又是他的手足。
亲生兄弟。
怔了半晌后,一股既嫉妒又失望的感觉席卷而来。
邵凌皱起眉头。
颜颜和邵峥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
像是一场半途惊醒消散不见的美梦。
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就要努力找到一个遗忘的理由,强制自己的思想、意识,没日没夜地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不停地麻醉、欺骗,而后失望。
邵凌将绢帕揣进怀里,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手贴着那个颜字,感觉着心跳,一下一下,真实地撞击着胸膛。
这一刻,生命仿佛是真实的。
可他的心,依旧寂寞失落。
很悲伤,很迷茫。
不知道是因为他愚昧无知,还是命运不允许他执着坚持。
每次当他下定决心,绝不会为任何事情动容感伤的时候,总会因为一个人,而碰到藏在心底的那处柔软。
为什么只是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安然无恙,就已感动得想要落泪。
颜颜真的是他的劫难吗?
可心里,却在矛盾地希望自己,在劫难逃
“皇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李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万岁,您起了么,驸马爷有事求见。”
传进来的语气很小心翼翼。
邵凌这些日子情绪不太稳定,喜怒无常的,搞得宫中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谁都不知道皇上到底怎么了,也想不明白,这九五至尊坐拥天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人懂他。
邵凌淡淡一笑,叹息似地回了句,“朕知道了,传驸马进来吧!”
也许没人懂,也是好的吧!
至少,不会被人随意看透。
心深如海,不容揣测。
这才是天子,该有的性情
邵凌闭上眼,狠狠地甩甩头。
再睁开眼,眸光已恢复成平时的冷静镇定。
门外响起稳然有序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邵凌抬头。
他这妹夫,来得还真够早的。
但他知道,子际来见他,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其实是什么事,又能怎样?
他们都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权势之争
一旦开始,就注定永无止息。
天色大亮后,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始扬洒而下。
鹅毛大雪,满天飞舞。
莞慕走到殿外,伫立风中,抬首望天。
雪刮上她脸,微有些凉,有些痛,她却始终不躲不避。
“大小姐,回屋里去吧,小心着凉。”
珊儿手托一件裘皮斗篷,向她走来。
“珊儿,”莞慕随手将斗篷接过,神情有一瞬间的恍然,“我想去,看看皇上”
“那奴婢和您一起”
“不用。”
她摆摆手,轻声一叹,“你留下吧!我想自己走走。”
说着,当真不让任何人跟随,独自走出宁坤宫。
一路迎雪而踱。
大红灯笼已挂得到处都是,隐约已能瞧出几分节日的气氛。
莞慕放眼望去,不禁微微扬起唇角。
想起往年在家中,每逢春节将至,小煕就会忙里忙外地布置起来,根本不许别人插手。
大批大批的烟火吃食运进府里,厅里院里,都是满满腾腾的。
小熙总是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搬回去,弄不明白时,再苦着一张脸去求颜颜帮忙。
每年三十晚上,她们姐妹四人加上子际,一定会轮番上阵,不停地给瑞王爷和瑞王妃敬酒,等瞧着瑞王爷有了醉意之后,再一起向他要礼物和压岁钱。
那个时候,一定是要什么,有什么的。
转天到初一,康王爷一家就会去瑞王府小聚,两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说说笑笑,玩玩闹闹,从来都是温馨甜蜜的
莞慕想着,笑意便更浓了些。
一路满怀往昔记忆前行,寒风虽冷,心中却充满温暖。
七拐八拐,她也没太注意方向,却是走到了御花园后面的静湖边。
周围寂静一片,只有细微的流水伴着落雪融化的声音。
“咚!”
忽然一声轻响。
仿佛一颗石子投进湖心。
莞慕停下脚步,疑惑地挑起眉,还未来得及转身,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生生绊住,身子一滑,顿时失去重心,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去。
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可喊声还未脱口,嘴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捂住,紧接着,身体被人控制住,大力向手拖去。她心知大事不妙,不待反应,身体骤然一轻,被人猛地推入湖中。
“扑通!”一声,无数块碎小的冰茬伴着白色水花飞溅而起,莞慕只能感觉到哗啦哗啦的流水和刺骨的寒冷,她拼命抑起脸,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仿佛看到某个从前,邵凌深沉温和的笑颜
九重宫阙 第161章 齐聚(七)
“大小姐,大小姐!”
“郡主”
焦急的唤声响于耳际,莞慕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在高烧。
“主子醒了?”
屋内一阵欢呼。
小怡和珊儿围在床前,都是一番感叹,“小姐太不小心,幸亏卓阳去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卓阳去找她了?
莞慕诧异:他怎么去得那么快?不是说好
“郡主,计划可能有变。”
小怡看她神情,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便沉吟道:“不过郡主不用担心,这并不影响我们最初的目的,恰恰相反,此事只会让郡主更清楚地看到事实的真相。”
更清楚地看到真相?
莞慕偏过头看她,“是么?”
她轻柔地问。
“是啊大小姐,您前脚刚走,玉妃和另一位娘娘就都有所动作。”
珊儿故意卖了个关子,一脸神秘道:“小姐,您猜,这另一位娘娘是谁?”
谁?
莞慕挑眉,“宁妃?”
“不是!”
小怡摇头,“是安嫔。”
“恩?”
“确实是安嫔!”
小怡面色微变,沉声道:“郡主,你虽然入宫的时日不算长,但也算经历过变故。后宫之中,惟有郡主是在孤军作战,没有拉帮结伙,着实不易。我们设的这个局,本来是想引宁妃入瓮,没想到,你独自外出的消息刚刚放出去,安嫔那边就有了动静。那主子平时闷不吭声,一副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模样,最容易被人忽略。这是我们的失误,怎么就忘了,她一个宫女出身,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是啊!
能在这深宫之中生存的人,哪个会是等闲之辈?
莞慕只感觉头痛无比,抬手揉着眉心,“罢了,我有些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重来一遍,就当是宁妃幸运,躲过这一局吧!”
“小姐别不高兴,这也算是小姐因祸得福!”
珊儿担心她心情不好,便安慰似地笑道:“宁妃要是不躲过,安嫔又怎会露出马脚,若非如此,小姐岂不是还要被蒙在鼓里么?”
“也对!”
莞慕微微一笑,刚想坐起,身子一动,突然一阵寒意从内袭来,扩散到四肢,冲入五脏六腑。
“好冷啊!”
莞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正要开口说话,小怡却抢先一步道:“药正煎着,我去端来。”
说完,两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今晚之计,全凭此药。
药刚放上桌,外面便通传皇上驾到!
莞慕靠着床栏,没有起身。
门帘被人从外面高高掀起,来的人不只邵凌一个,玉妃,安嫔,都在其中。
莞慕看一眼安嫔,敏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