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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闻言冷笑道:
“慕妃妹妹,若你当真光明磊落,何必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
说完,她再次对着皇帝委屈道:
“皇上,臣妾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臣妾父亲带来的那位高僧,在京中享有盛名,那不祥之物究竟在不在宁坤宫中,皇上一搜便知皇上啊,您一定要为臣妾和玉妃姐姐做主啊!”
邵凌看莞慕一眼,又看一眼颜颜,皱眉道:
“也罢,慕儿,为证明你的清白,朕就将这屋子搜一下”
“皇上,你真的宁愿相信他人蛊惑之言,也不相信臣妾的为人?”
莞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面肃然:
“请问皇上,什么叫不祥之物?臣妾究竟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加害了玉妃姐姐?”
皇帝未答话,宁妃脱口道:
“你私下对玉妃妹妹行用巫蛊之术”
“我没有!”
莞慕想也不想地厉声否认:
“本宫堂堂皇亲君主出身,自幼受教,饱读诗书,怎会做出如此犯忌卑鄙之事?”
她看一眼邵凌,稳然道:
“皇上臣妾把话说在前头,若是皇上一定要搜,臣妾不敢违逆,如果真的从坤宁宫中搜出任何与巫蛊有关之物,臣妾愿接受任何惩罚,绝无半点怨言,但是,若是搜不出来,这种奇耻大辱,臣妾决不能白受!”
宁妃脸色微微一变。
皇帝闻言点头:
“慕儿,你放心,如果当真是宁妃和玉妃冤枉了你,朕自会还你个公道。”
说完,他传令内侍彻查宁坤宫,数名侍卫带着森寒之气闯入屋里,带过一阵阴霾。
不多时,果然从莞慕与莞颜寝宫内搜出两个扎满钢针的白衣布偶。
“慕妃妹妹,你这又怎么说?”
宁妃又哭起来,眼中却透露出一分得意:
“如今证据确凿,妹妹还不承认吗?”
莞慕正想说话,被颜颜伸手轻轻一拽,止了话语。
邵凌见状,疑惑不解地从侍卫手中接过布偶,看了一会儿,脸上阴晴难定。
正在几人僵持之时,玉妃被几个宫女搀扶着走进来,一见到邵凌,迎面跪下: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死不足惜,但臣妾,臣妾舍不得皇上啊”
她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
“慕妃妹妹,虽然上次安嫔的事,姐姐没有向着你说话,你也不能这么狠心的害姐姐啊!大家同住宫中,好歹姐妹一场,你这样,真是,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她说完,身边又忽然多出个小太监,朝邵凌跪倒:
“启禀万岁爷,这布偶,是慕妃娘娘让颜郡主私下找人做的,颜郡主私下找到奴才,强逼着奴才为她做事,说奴才若是敢说出去半句,就让镶亲王杀了奴才全家,奴才家中有卧病在床的老母亲,还有个未长大的妹妹,奴才迫不得已,就答应了颜郡主,奴才有罪可是奴才是被逼的,万岁明鉴啊”
“大胆奴才,你胡说什么,颜颜如何找到你?”
邵凌顿时怒了,沉声道:
“她一个王府里的郡主,如何懂得这巫蛊之术,来人,把这狗奴才给朕拖出去杖毙!”
“奴才冤枉啊,万岁饶命啊!”
颜颜心神一恍,脱口道:
“等等!”
屋子里的人全看向她。
“表哥,我是冤枉的。”
颜如美眷 第204章 斗智(三)
颜颜缓缓跪在邵凌面前,轻声道:
“表哥,你相信我吗?我见过这个奴才,就在今早醒来以前,他偷偷潜入我房中,不知盗走我什么东西,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他从我梳子上,拿下几根发丝。”
“哦?”
邵凌挑眉:“发丝?”
“是,想来表哥也知道,我从小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父王和大姐常劝我,不要读邪书,以免移了性情,但我照读不误,所以,这巫蛊之术,大姐不知,我却对此了解甚多,他拿走我的发丝,不是另有目的,就是想用某种邪术害我,请表哥明鉴。”
邵凌伸手扶她起来,脸色一阵柔和。
“颜颜,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害你。”
他看向那小太监,声调骤然变冷:
“狗奴才,你给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主使你来害颜郡主的?”
“奴才没,没有啊!”
小太监见事态没有按预想的方向发展,顿时慌了神,支吾道:
“万岁,明明这是颜郡主叫奴才做的”
“我叫你做的?”
莞颜问一句,提高声调:“好,既然你说是我叫你做来害别人,你可有证据证明?”
“有,有!”
小太监连忙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银丝线:
“这就是颜主子给奴才的好处,颜郡主还说让奴才拿着这银丝线去找镶亲王,事成之后,无论奴才想要多少金银珠宝,镶亲王都会满足奴才的。”
邵凌一听这话,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愤怒,还未开口,玉妃已抢先道:
“皇上啊,如今宫里宫外谁不知道镶亲王和颜郡主要好的事?可是皇上和王爷毕竟是亲生兄弟,手足情深,王爷就是再怎么倾情于郡主,也不该帮着郡主加害他人,隐瞒皇上,实在是有伤伦理啊皇上!”
“那不是我给他的。”
颜颜瞪玉妃一眼,朝邵凌说道:
“倘若我给他东西,必是有求于他,我无事让他帮忙,怎会给他一些留得下的物证?再者,我如果真要以金银作为报酬,何必牵出个镶亲王来?我瑞王府难道落魄到连个小太监都收买不了的程度?表哥,我从来没想过要加害于谁,若我要害玉妃和宁妃,并以巫蛊之术,势必要调查她二人生辰八字,取得她二人随身之物和头发,但是现在被拿了头发的人是我,被冤枉的人也是我与姐姐二人,你们又凭什么说,这事是姐姐指使我收买他人去做的?”
说完她看也不看别人,似乎说的累了,直接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又道:
“难道我们闲日子过的太无聊,找点人来害自己,制造一些乐趣吗?”
邵凌自然没说什么,宁妃却不满道:
“颜郡主,早就听说瑞阳王府几位郡主姐妹情深,你帮着慕妃妹妹开脱,原也应该。指使我还想问一句,既然你说那银丝线不是你给的,难道还真是他偷的?你说你看见他进你房里,还有谁看见了?宁坤宫守卫森严,想要潜入盗窃,恐怕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吧?”
“这个宁妃娘娘到不如问问自己!”
颜颜冷笑道:
“他一个小太监,若是没人给他做后台,帮他铺好路,找好内应,他何处借来的胆子敢到我房里去偷东西?又是何处得到的消息,居然知道以此事连累到镶亲王?”
说完,忽然指着身旁小宫女:
“昨夜在我门外当值的,是不是有你一个,我问你,今日清晨,你在何处?为何会让这奴才进了我房间?”
那小宫女忽然被莞颜一点,吓的脸色惨白,半晌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郡主恕罪,奴婢,奴婢确实是早先收了小邓子的银两,早上那会儿,才装作睡着了”
颜颜忽然闹出这么一出戏,完全出乎莞慕的意料,向小怡使了个眼色,见对方竟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心里顿时安稳下来,不再紧张。
玉妃那里却一刻也不愿停,见形式扭转的太快,忙扯住邵凌哭道:
“皇上,就算小邓子偷了颜郡主的东西,就算小邓子说起镶亲王是血口喷人,颜郡主想要加害臣妾,也是真有其事啊!”
她眼睛盯着邵凌拎在手中的布偶,嘶声道:
“皇上,这宁坤宫中到底是搜出了巫蛊,慕妃破坏了六宫的祥和之气,这是铁证如山啊皇上!”
邵凌微一沉吟,转身看向莞慕:
“慕儿撇去颜颜的事不论,这巫蛊一事,我想你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就算真能也是你一个人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吧?”
那会儿,莞慕本就心里憋着气,恨不得直接过去杀了玉妃和宁妃,省得她们总是这样咄咄逼人。
那会儿,莞慕出于一种本能,早就想到,不管今天是什么结果,她都会一人承担,不连累颜颜一丁点。
可是,皇帝居然如此直白的告知她,以如此损害她尊严的方式,告知她,为保护她的妹妹,她应该心甘情愿的付出,也只能无怨无悔的牺牲。
“臣妾明白。”
莞慕淡淡一笑,于是说道:
“臣妾今日才算是真正明白一切。”她叹口气,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随即又道:
“此物臣妾之前从未见过,也不会做什么布偶去害人,臣妾自己不会这样做,更不会指使自己的妹妹去做,臣妾不明白为何有人口口声声说受臣妾指使,也不明白玉妃姐姐和宁妃姐姐演这么出戏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一切,还请皇上乾纲独断。”
玉妃脸色骤变,喝道:
“慕妃,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还想把责任推给别人,为你妹妹开脱?”
说完,她又转回哭腔对皇帝道:
“皇上,再怎么说,这布偶都是真的呀!总是有人要害臣妾的!”
宁妃附和道:
“是啊皇上,就算不是慕妃亲自所为,这巫蛊之事毕竟发生呢个在宁坤宫,慕妃同样有责任!”
皇帝皱了眉头,犹豫道:
“宁妃说的有理,就算此事不是慕妃亲手所为,慕妃也同样有治下不严的责任,意图谋害嫔妃,兹事体大,毕竟这布偶是从宁坤宫搜出来的既然如此慕妃从今日起,不可离开宁坤宫半步,至于慕妃这头衔,便降为”
“等等!”
莞颜见莞慕居然毫不反抗,一声不吭地听着邵凌说话,忙开口道:
“表哥,你这样决定未免太武断了,你怎么知道这布偶到底是我大姐放在宫里的,还是别人为了陷害我大姐放在宫里的?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凭什么惩罚我大姐?你这么做,也不怕被别人看了笑话?你不怕你手上多了一件冤案,让你自己最终成为一个昏君?”
大不敬!
要造反了!
莞颜说话的语气,让玉妃和宁妃都不由得心里一喜。
庞莞颜一个小小郡主,居然敢用这种语气指责皇上?
她活腻歪了吧!
谁知颜颜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问题,仍在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邵凌道:
“小邓子进我屋里偷东西的事你怎么不说?我门外守夜宫女被收买的事你怎么不管?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破绽,你身为皇帝,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你要是能看出来,就不应该帮着别人冤枉我姐姐!要是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你还做这个皇帝干什么?”
一时间四下无声,只有莞颜和邵凌面对面的站立对视。
其他人,都已经吓的跪在地上。
邵凌良久没说话,怔怔看她,忽然叹息:
“好了好了,颜颜,别生气了,那你说怎么办?”
颜如美眷 第205章 斗智(四)
“我说?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我还问你?”理直气壮的又瞪邵凌一眼。
邵凌正要说话,莞慕却上前拿过布偶端详道:
“这就是巫蛊?不知这个东西怎么用来害人呢?”
“姐,那布偶衣服下面应该有生辰八字的!”
“是吗?”
邵凌闻言,从莞慕手中拿回布偶,拔掉上面的插着的钢针,拆开衣服一看,里面果然写着一行小字。
可是,它写的是——
颜颜的生辰八字。
“我做个布偶,用来害我自己的妹妹?”
莞慕轻蔑的笑道:
“玉妃宁妃二位姐姐,方才你们貌似还说我瑞王府几位姐妹如何情深的,不知这会儿,要不要推翻这等说法呢?”
宁妃脸色一阵尴尬。
玉妃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这布偶到底是谁做的?”
邵凌强压着怒火,咬牙道:
“居然算计到颜颜头上,朕看你们是当真都活够了!自己出来承认,否则朕绝不轻饶。”
没有人出声。
站在一旁的小怡却几步上前,跪在邵凌面前道: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 。”
邵凌看她一眼,冷冷扔出一个字:
“说。”
“奴婢瞧着这做布偶的布料,像是去年进贡的杭州雨纱绸。”
话音一落,好几人同时倒吸一口气。
小怡却不紧张,看着布偶,不紧不慢道:
“皇上,您去年赏各宫主子雨纱绸的时候,慕妃娘娘还未进宫,只有玉妃娘娘,宁妃娘娘,安嫔娘娘,雅贵人四人得到赏赐。贵人主子去年年终因病去世,安嫔娘娘如今也不在了,有雨纱绸的主子,似乎就只有”
她朝玉妃和宁妃瞥一眼,不再说话。
在场的人就是再傻,也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
而且这雨纱绸,正是宰相送进宫里的贡品。
矛头,正指向玉妃。
果然,玉妃脸色巨变,可眼里却是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