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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重,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玄武湖畔,紫禁之巅,那天,长乐未央剑飞落到他手中之时,曾经让他感觉到一丝异样,情儿等后来告诉他,那天长乐剑一声长鸣之后,立在半空,竟然飞速的旋转了起来,一丝丝黑色的气息从剑身之上散发出来,被蒋琬吸入口中。
当时蒋琬只觉得有片刻的晕眩,直到摇了摇头。这才清醒过来,双脚却觉得犹如灌了铅一般地难受,那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一条蛇似的,滑入他的心底,消失不见。
蒋琬的脸色越发苍白,那丝潜伏多时的气息在空见身周的佛门罡气威压之下,不得不在蒋琬体内飞速乱窜,一滴滴的冷汗,从蒋琬额头之上。滴落下来,体内黑气所经之处,无不像刀椠火燎一般的难受,刮骨的疼痛一阵紧过一阵,但他却咬紧了牙,一语不发。
所幸空见闭目片晌。心境渐渐返归空明,身周地佛门罡气也收入体内。蒋琬只觉得那种欺天盖地的压力渐渐消失,最终完全不见,重新恢复了行动自由,大冬天的,他身上的衣服却几乎被冷汗浸透。
那些黑色的气息再转了几圈,因为没有了压力。所以又潜伏入蒋琬的丹田一角,一动不动,只是蒋琬这次,却可以感觉到它们蜷伏在那里,而且比上次似乎要壮大了一些。
他地心中一动,莫非。这些从长乐未央剑之上吸入体内的黑气,就是空见口中所说地魔气?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片刻之后,空见这才缓缓的吁出一口气来,睁开眼睛。里面却尽是疲惫之色。
这次他没有坚持要给蒋琬净化什么体内的魔气,注视了蒋琬半晌。方才长长叹息了一声,挥了挥袖:「阿弥陀佛,施主累了,这便睡吧!」
蒋琬只觉眼皮一沉,倦意越来越重,竟然真的,就在这破庙之中,缓缓睡了过去。
空见凝视著面前这个少年明显过于苍白的面色,良久方才低念一声佛号:「罪过,罪过!凡事皆有定数,空见妄想以一人之力,来扭转天意,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如果是对,空见到底应该怎么样做?如果是错,那么空见数十年来,不惜借死退隐,费尽心力,岂不只是一场笑话?还要不要继续错下去?」
「佛祖在上,请指点弟子,到底,空见,该不该放弃!」
暗红地火光,映照著破庙之中一老一少的面颊,黑氅少年躺在地上,睡梦之中,身上犹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一阵寒风从门缝之间刮进破庙,那少年似乎感觉寒冷,身体颤抖了一下,缩了缩身子,那老和尚灰衣敞履,瞧见这幅情景,想了想,起身脱下身上的灰布僧衣,盖在少年身上,这才坐回原处,盘膝而坐,闭上眼睛,渐渐入定,破庙之中,一时寂静下来。
只有门外猎猎的寒风,吹打著衰草茅檐,发出的萧瑟地声响。为这建业的寒冬,更加凭添了一份荒凉的寂寞。
而此时,建业城中的聚宝斋之中,二楼那间最为昏暗的书房之中,一个披著黑色大氅,正坐在阴影之中地削瘦少年,身后垂手站著的,是那个永远在这个身影身后地白衣女子。
此刻她的容颜清淡如梨花淡雪,神情略有些呆滞,怔怔的,似乎在想著什么。轻淡的眉峰紧蹙,眼光飘向被厚厚的布帘掩住的窗子,显得心神不宁。而那黑氅少年却总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
就在此时,书房门外响起紫苑的声音:「禀公子,孔雀楼主江如雪江堂主求见!」
阴影之中的那黑氅少年与白衣女子闻言,手都不由得颤了一下,随即强做平静,黑氅少年转头望了望身后的那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回过头来,想了一下,随即向著他点了点头。
黑氅少年转过头去,伸手正了正衣领,身子却越发随意了些,慵慵倦倦的半躺半靠在宽大的椅子之中,只露出半张脸来。被掩盖在阴影之中,层层叠叠的暗影投射到他的脸上,越发看不清楚。
白衣女子淡淡的道:「请江堂主进来!」
门「吱呀」一声的被打开,一个披著狐裘披风,脸上蒙了一层青色的面纱的娇媚女子,走进书房,掀开面纱之后,露出一张清媚入骨的绝世花容来,正是建业城中鼎鼎大名的孔雀楼主江如雪。
看到坐在暗处的黑氅少年,轻笑了一下,说道:「江如雪见过李四公子!」
紫苑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黑氅少年桌前,黑氅少年挥了一挥手:「江堂主,请坐!」
江如雪也不客套,略点黔首,道:「多谢李四公子!」便在椅子上坐了。只是从这个角度看去,那黑氅少年的面目却越发模糊了一些。
江如雪心中生疑,面上却滴水不漏,笑道:「李四公子让如雪前来找你,如雪已经来了,公子有何话要说,请讲,如雪一定洗耳恭听!」
第159章 国士待汝.国士报吾
黑氅少年微微直了直身子,微笑著向江如雪道:「江堂主真的前来找李四,想必是已经想清楚了?」
江如雪清婉一笑,说道:「有李四公子如此的人物,来帮助如雪壮大孔雀楼的势力,脱离支月国的控制,如雪感激莫名,怎么能够不来?」
黑氅少年淡淡的点了点头,身子稍微向前倾了一点,向著江如雪说道:「那江堂主是愿意答应李四的那个条件,绝不反悔了?」
江如雪却摇手阻住,说道:「且慢!」
黑氅少年似乎怔了一下,问道:「江堂主还有何话要问?」
江如雪笑靥如花,说道:「虽然如雪相信公子的为人,愿意将孔雀楼全盘托付到公子手中,但孔雀楼上上下下,明处暗处的人手,足有三千多人,他们跟随如雪多年,如雪自然也要为他们的将来考虑一下,不能让他们轻易涉险,因为也许一个不慎,孔雀楼就将遭受到灭顶之灾,那么公子有什么办法,可以确保孔雀楼上下数千人的安危,也算是给孔雀楼安排一条退路。」
她这明显是在考黑氅少年的应变机智,黑氅少年闻言,笑了一笑,向后面点了点头,那白衣女子俯身在掀开墙壁之上的一幅工笔仕女图,用手在一块颜色稍暗一些的石砖之上一按,顿时一阵「咯咯」机刮声响,悄无声息地。左面墙壁之上,竟然移开一个暗格。
白衣女子走过去,将暗格之中摆放的一个檀木雕花方盒小心翼翼的捧了出来,关上暗格,走到江如雪面前。
「拿到这个,自然保你平安无事。就算犯了再大的过错,南唐天下,也没有人还敢杀你!」
江如雪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不由惊得一呆。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笑著向黑氅少年说道:「这可如何敢当,如此贵重之物,无价之宝,公子怎么能把它送给如雪?」
黑氅少年淡淡的道:「对于李四来说,灭掉穆家。比送你的东西重要千倍,万倍。我又怎么会在乎它。你只管收下,但本公子也有一个条件,希望江堂主不要推辞!」
江如雪清亮的眸子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说道:「公子请说!」
黑氅少年拍了拍掌,门口一个蓝衣少女端进一碗清水,白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羊脂白玉瓶子。从里面倾出一粒火红如丹的珠子出来,递到江如雪面前。
江如雪的眼睛一寒,犹豫了一下,却又隐去,笑道:「公子不相信如雪?」
黑氅少年冷冷地道:「李四从不相信任何人,既然江堂主刚才让李四保障孔雀楼的安危。李四自然也不能自己找一个可能随时背叛的高手做为自己的盟友。敌人都在明处,暗箭却最是难防,如果江堂主想让李四放心的将一切事情都交付堂主运作,予你以生杀大权,那么。就请吃下这粒丹药,李四自然放心。」
江如雪盯著白衣女子手中的这枚火红色地丹药。偏头向黑氅少年问道:「可否让如雪知道,这粒药丸,叫什么名字?」
黑氅少年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它一共只有三颗,名叫烟花丹,但江堂主可以放心,此物对人没有一点害处,只要堂主真的遵守了诺言,自然不会有一点事情。」
江如雪暗道:「言下之意,就是一旦我有任何与你不利地事情,那就有事了,我又岂会这么笨?」
「烟花丹,好美的名字,天下一共只有三颗,怎么连我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难道它发作的时候,人就会飞灰烟灭,消散一空,仿佛烟花一样,所以才叫烟花丹么?好厉害的毒药,只是,我又不能不吃!」
抬头看向坐在暗影之中的黑氅少年,江如雪心中暗暗的道:「只是李四,你也太小看我江如雪了,下毒本就是我地长项,又岂能被你区区一颗烟花丹吓倒。」
接过白衣女子弟过来的那枚烟花丹,江如雪将她纳入口中,看了面前的那白衣女子一眼,又端起那蓝衣少女端著的清水喝了一口。这才将那碗又重新放回蓝衣少女手中,站起身来,走到桌前,笑向后面坐著的黑氅少年说道:「李四公子开下如此优厚的条件,相信没有人能够拒绝。如雪是一个识趣地人,自然也不能够例外。」
「来,祝我们合作愉快!」说著伸出手去,眼睛却看向暗处的黑氅少年,心中却是心思百转:「如果你是假冒的,只要你敢跟我击掌为誓,我就能看出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李四?」
黑氅少年淡淡的笑道:「江堂主果然不凡,也不问下服过烟花丹后会有什么异常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左腕之上,会多出一枚灿烂地烟花标记而已。对人的身体并无任何大害。」
江如雪笑道:「既然已经服下了,不管后果如何,我们地合作已成定局,李四公子,咱们击掌为誓,豫祝我们合作圆满成功!」
黑氅少年见此,不得不伸出手来,向著江如雪握了握,随即松开,江如雪心中大为失望,因为那黑氅少年手上,竟然戴著一个黑色的手套,饶是如此,她也依旧感觉到那手掌根本不像男子宽大,显得娇小纤弱,竟似是一只女人的手。
近得身前,更加闻到一阵淡淡似有似无的香气,只是一阵浓烈的酒气,却将这股气息完美的掩盖了过去,如果不是六感都倍于常人的江如雪,只怕没有人可以感觉得到。
黑氅少年说道:「既然如此,江堂主已经答应了我们合作,那便等候传音吧,不管你在哪里,李四自然都有方法传迅于你。如果江堂主没有什么其他的事,这便请便,惊若,送一送江堂主!」
那蓝衣少女闻声应道:「是,公子!」转身对江如雪说道:「江堂主,这边请!」
江如雪嘴角噙著一丝莫名的笑意,摇手道:「且慢,李四公子,可否出来,让如雪再看一次公子的真面目么?」
第160章 偷鸾转凤.瞒天过海
听到江如雪的这最后一个要求,屋中的三人身子都微不可察的震了一下,黑氅少年说道:「这个,好像没有必要吧,江堂主,回去之后,等我消息!」
江如雪道:「不,这个可是大有必要的事情」正在往下说,忽然只觉左臂之上一阵火烫,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灼烧著自己的肌肤一般,不由得心中一震,自觉不妙,再也来不及要追究黑氅少年面目的事情,匆匆忙忙就此打住,连连点头道:「李四公子说得是,如雪还有要事在身,这便告辞了!」
黑氅少年似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江如雪也不再说话,拿起那个雕花盒子,揣入怀中,跟著那蓝衣少女,脚步匆匆的,出了聚宝斋,上了马车,一迭声的催促马夫,紧赶慢赶,回到孔雀楼后院的移玉暖阁之中,对著铜镜,用钳子小心翼翼的夹出一个小薄膜状的袋子,里面一颗通体赤红的药丸,正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点都没有熔化的痕迹。
——烟花丹。
不错,这小袋子之中,装的就是刚才那黑氅少年李四给她服下的烟花丹,对于江如雪来说,早已料到必然可能会遭遇到这种事情,所以她们自然有她们的法子,这个蒲膜一般的小袋子平常就放在她们牙根之后,一旦被迫服药,她们就会悄悄的用舌尖挑开袋子,让毒药落入小袋之中,是以江如雪根本就没有沾到这烟花丹一丝一毫的地方。
只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刚才自己还突然感觉到,左臂之上一阵灼伤的感觉呢,想起黑氅少年微笑著向自己说的话:「服过烟花丹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左腕之上,会多出一枚灿烂的烟花标记而已!」
「烟花?」
「是了,烟花,左臂之上,难道?」
江如雪面色大变。急忙掀开衣袖,注目看去,不由得心中大骇。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伸手扶住桌子一角,这才勉强站住。
只见她那滑若凝脂、清如白玉一般的左臂之上,一枚灿烂不可方物的烟花标记,正醒然在目,给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