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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去见他了!如果不是见到他,我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你要的。”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不争气的泪逼到了眼眶,婳璃因为痛苦和虚弱而全身颤抖。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眯起眼质问她。
“我全都知道了!”抬起泪雾迷离的双眸,她喊着:“巴林部的瑞莲公主才是你要娶的‘妻子’,你能否认这个事实吗?”
他挑起眉,终于知道这个小东西心底梗着的是什么玩意儿!
“如果我能呢?”他咧开嘴。
“别骗我了……”黑塞斯没有欺骗她的理由。
“原来你气的是这个,小傻瓜!”
他笑着捧住她避开的脸,看着她如丝如媚的眼眸滑下两行透明的泪珠。
“好可爱——居然为了这种事情吃醋!”
把她的身子围在茶几边让她再无法挣扎,他耍赖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哭花的小脸上。
“不要……你走——”
“我为什么要走?”放恣的利用坚硬的身体隔着衣物摩挲她柔软的身子,他几近于无赖的放肆弄红了她的脸蛋。
“你别再这样……”
“我高兴对我的妻子‘怎样’,谁敢说我错了?”
“瑞莲公主才是你的妻子。”她幽幽的提醒他。
“我只知道我的妻子是你。”他笑着说,那若有意似无心的笑螫痛了她的心。
“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她扭身避开他探到她胸前的手。“西蒙古的婚配向来由札隆克主指定——” “笑话,那是各部给他札隆克的面子!你当真以为我会理会那个?”
他的话在她封闭的心湖间开了一道出口,婳璃屏着气,试着重新锁紧那道失守的防线……
“可是札隆克……”
“管他什么札隆克!”他放肆地狂言,强壮的手臂突然扣紧她纤细的腰枝和浑圆的臀部——
“啊——”
婳璃惊叫一声,紧接着她的双腿忽然离了地。
“你要做什么——”
“带你去看看我为你布置的屋子。”他道。
屋子?
就在婳璃怀疑自己听错时,他已经抱着她往储宫后方而去。
紧锁着眉头,她虚弱的无力跟他计较。 一直等见到那美轮美奂的楼宇、曲岸流水、花坛水榭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才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忘了头痛的现实。
“喜欢吗?”他得意的问。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婳璃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全了。
“是为你而建的。”他道。
事实上,应该说是为“十四格格”的到来而建的。他知道满人人关之后就时兴汉化,玄烨皇帝做的尤其彻底,无论住的、吃的、穿的一律讲究。
比排场,他堂堂蒙古科尔沁王储自然不会落于人后,加以他爱慕十四的心,因此特地从南方运来上好的酸枝、梨花木为建材,同时徵召了一批建筑工人,并且重金礼聘苏杭的园林名家在这水草不生的北。方窝子里大兴土木——就为了替她筑幢称心合意的新房。
现在,无论她是真的、或假的格格,这幢为了“格格”而建的新屋总算还有利用价值。
“为我?”她怔怔地凝望他,表情仍然显得困惑。
“当然是为了你。这么诗情画意的造景可不是我的调调,蒙古女人也绝不会住这么花巧的屋子。”他咧开嘴,挥退守门的侍女后踢开了门,抱着她越过了门槛进到屋子里。
如果说这整幢建筑让婳璃惊奇,那么屋子里这些精美的描花瓷器、山水字画,就更教她吃惊的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更别说还有月牙窗前轻盈飘逸的纱帘……
那丝一般透明轻薄的水缎子,忽然像潮水般拂进了她的心坎……
“屋子是现成的,埋头的装演却是我为了你花费心思摆设的。”他亲吻她的颊畔,眸底掠过一抹暗影。
“为什么?”
她喃喃轻呢,莹白的粉颊突然泛上红潮、迷蒙的眸子氲上一层水雾。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清醒的做着梦。
她仍然不敢相信,这美丽的楼宇是为了她而设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问她:“喜欢这屋子吗?”
她哽住了声、说不出话来,只能命令自己点头。“可我以为……自己会住在储宫后殿……”
“本来确实安排你住在那里没错。”他低笑,语气低嗄了几分。“不过,为了防止黑塞斯再找上你,我得把你藏起来才成!”
他似真似假的话又让她红了脸。
“你别胡说啊……”她垂下头,嗫嚅的轻喃。
“还没告诉我,你喜欢这屋子吗?”他问。
“嗯。”她坦白承认。
这屋子真的很美,比起她在北京城里的居所丝毫不逊色。
“喝杯茶吧!”他把她放在炕上,从桌上倒了一杯清茶。“咱们这儿原本只有茶砖,烧开了以后加几勺奶子和一点盐巴,然后滤掉茶梗和茶叶子就成了奶茶,那东西自然没有你们宫里讲究,咱们蒙古人向来也不喝清茶,不过我让人从南方替你带了一些,那够你喝上大半年了。” 婳璃接过茶水,嗅着从热呼呼的茶碗里透出来的第一泡茶香,那是叶尖儿掐出来的上好嫩茶,浓冽的香气让她要命的头疼顿时减轻了许多。显然是他命人随时冲换新茶、泡好备着,等她一回房就能喝到浓淡恰好的清茶。
可他为什么要待自己这么细心?
“这茶还可以?”他笑着问。
“很好了……”
“不是‘嗯’就是‘很好’,你还有没有其他话可说?”他调侃她。
“你要我说什么?”抬起小脸望着他,她认真的问。
“说你还吃不吃醋、还会不会随听信别人的话误会我!”他笑着说。
婳璃红着脸,孩子气地分辩:“我才没有吃醋!”
“当真?”他似笑非笑地盯住她火红的脸蛋。“那么刚才是谁绷着一张脸,哭着说要赶我走?”
“我……”她心虚的胡乱想找借口搪塞。“我以为你——我真的以为——”
说着,眼底竟然莫名其妙的噙满了泪。
如果刚才他承认娶瑞莲公主的事是真的,她想自己肯定会在他走之后死掉……
因为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她根本就受不了。
“你以为什么?”他抱住她,贴在她耳边
“我以为……那是真的。”她承认了,心中的堤防已经宣告溃决。
“所以?”他诱导她往下说。
“如果那是真的,我……我会死掉。”
“为什么?”他微微推开她,发亮的眼睛望进她软弱的眸底深处。
“因为……”他捧住她的脸,他盯住她的眼睛让她无法呼吸。“因为我……我好在乎你!”
终于听到她承认心中的感情,他深沉的眸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星芒,他突然扣紧她的小蛮腰——
婳璃惊喊,因为他突然把她抱上了茶几。
“我现在就想要你!”他突然说。
这么直接、露骨的要求吓娘婳璃张大了小嘴、说不出半句话。
“现在?”婳璃不安的盯着他瞧,粉扑扑的脸蛋上无限的娇羞。
“就是现在!”
“可是……”
毕竟没经过人事,想到一会儿他要对自己做的,婳璃忽然有些退缩。
“你还没解释为什么去见黑塞斯!”
他接着指控她:“你居然背着我去偷会旧情人!”
“黑塞斯不是我的情人……”她红着脸分辩,强迫自己努力集中精神,不能因为他的放肆而分散注意力。
第八章
傍晚婳璃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没有点灯的屋子有些暗沉,她掀开被子、摸黑穿上扔在床头的衣裳,然后才下了炕床推门出去。
“格格,您醒了。”屋外一名守门的丫头福身问安。
一听那丫头说的是满语,虽然不甚流利,可婳璃却觉得很有亲切感。
“嗯……屋子里头好黑,你可不可以帮我点盏灯?”她有礼地问,一手搁在身后,偷偷轻揉酸疼的腰际。
一想起今早他激越的动作和姿势,她就情不自禁地脸红。
“是。”
一会儿屋里点起了几盏灯。“格格,您的身子还好吧?您的脸蛋儿好红哩!”
“没事的。”为了避开这尴尬的话题,婳璃问那名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燕喜儿。”小丫头回答。
婳璃点了点头,垂着脸羞怯地问:“燕喜儿,你知不知道亲王他……他上哪儿去了?”
“主子同巴札大人在议事厅里谈事情。”
“这么晚了还要谈公事吗?”
“通常都是这样的,听阿色娜说,主子常常一整夜不睡处理公事。”同婳璃聊开,燕喜儿变得比较大胆,话也多了一些。
阿色娜?
婳璃心口揪紧了一下。
如果库尔一夜不睡,那么留在他身边服待的就只有阿色娜了。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试着再问。
“这倒没听说。”燕喜儿回道。
“我知道了……”婳璃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燕喜儿:“你知道议事厅在哪儿吗?”
“知道啊!”
“那……你带我去好吗?”
“这个——”燕喜儿有些犹豫。
“怎么了?”
“主子吩咐过,要您醒来后待在房里等他的。”
原来燕喜儿耽心的是这个!
“我是去见他,不打紧的。”她笑开了脸,心底涌出一丝甜滋滋的味儿。
他肯定是不放心她,耽心她再去找黑塞斯,所以才叫燕喜儿看紧她。
“这……也对,那我就带您去找主子好了。”
燕喜儿答应后就领着婳璃,上议事厅去找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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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喜儿把她领到议事厅后就离开了。
婳璃自己走到厅前,隐隐约约听到里头传出来的对话——
“不可能找不到人,无论花多少时间,一定要找到十四格格为止!”
听到“十四格格”这四个字,婳璃便愣在房门口,两腿再也无法移动。
“亲玉,这事儿在下查探过,纳真诺颜身边带了一名貌美惊人的女子,据描述确实是十四格格,格格同纳真诺颜确实是往蒙古而来没错,只不过两人似乎刻意隐瞒行踪,一进蒙古境内便消失了踪影。”回话的是一名陌生男人的声音,他显然是个道地的满人,因为他的满州话极为流利。
“找不到人唯一可能就是他们已经易容、改变身分!”库尔的口气严厉。
“告诉巴札,彻底清查所有蒙古境内的满人——不管十四格格的外表怎么改变,她是满人,一开口绝对骗不了人!”
“是,在下明白了。”
对话暂告一段落,议事厅的门骤然被推开——
一看到婳璃站在门口,推门而出的陌生男子愣住了。
婳璃?
“你来做什么?”一见到她,库尔皱起眉头问。
“我……”
“你先出去。”盯着门口旁徨、不安的小人儿,库尔使个眼色。
“是。”
男人应声匆匆离去。
“你站在外头偷听多久了?”等那名陌生男子走了以后,他问。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听到你提起十四阿姐——”
“那又怎么样?”他冷冷地打断她。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找我十四阿姐?”她问他,却害怕他将说出口的答案。
“有些事总得弄清楚、问明白。”他面无表情地道。
弄清楚、问明白?“你还不死心吗?”
他沉下脸。“不干你的事!”
“今早你说过我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却说不干我的事?”
她厚着脸皮、不死心地追问。
“你确定‘妻子’的权利大到可以过问我的言行举止?”他的语气挟着讥诮。
被他的话一激,婳璃不加思索地冲口而出——
“谁都知道,你爱的是十四阿姐!”
他眯起眼,表情从不耐烦转为冷酷。“既然谁都知道,那你最好也弄清楚——别以为跟我上过床就有权利管我的事!”伤人的话冷的像冰珠子。
婳璃认真的小脸一瞬间惨白。“我不是想管你,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我……我是你的妻子啊!”她喃喃自语,旁徨又无助。
“我可没要你当我的妻子!”他轻率地说。
婳璃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她揪着心口狼狈的后退——
“这是……这是你的真心话?”她的语调颤抖、脆弱,嘶哑的简直不像自己的声音。
看到她颊上突然滚下两道泪,他的表情僵住。
半晌,他皱起眉头、粗声质问她:“你哭什么哭1 ”
婳璃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眼泪却越流越多,简直在她脸上泛滥成灾。
“喂,不许哭了,听到没有!”他凶她,企图吓住她惹自己心烦的眼泪。
“我想哭嘛……难道人家连哭的自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