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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正阳也不例外,上身一件时尚帅气的羽绒服,下身牛仔裤搭配黑皮靴,虽然和大部分同学所穿的服饰都是同类型,但他身上这套却很抢眼,因为这是春节时南方某省大都会里最流行的时尚品牌,和延河县这北国内陆小县城的大部分衣装比起来,至少要提前流行一年左右。
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郭正阳默然扫视着左右,依稀熟悉的环境,给他的心境冲击却着实不小。
母亲来看他的时候经常都是在校门外等待,而这条出去的道路哪怕已经有五十年未曾再踏足,他还是很快找准了记忆,平静的踏步。
行走中,身侧后方却泛起一阵清脆的窃窃私语,伴随着私语一道娇俏的身影突然就红着脸跑了上来,跑到郭正阳面前,手里还举着一张折叠的很漂亮的彩色信纸,“喂,给你的。”
郭正阳停下脚步看了身前的倩影一眼,这是一个长相属于可爱类型的短发女生,个头不算高,只有一米六多,比他低了大半头,此刻都需要仰望才能和他对视,而那张微微扬起来的俏脸上更是绯红一片,带着动人的娇羞,平淡的鼻头零星几点雀斑,不止没破坏女生的秀美,反而让这女生的美映衬得真实动人。
郭正阳平静的接过了信纸,更利索的打开,就站在女生面前看了起来。
“啊~”
这动作让女生一惊,一张可爱的俏脸红的犹如熟透了的柿子,慌乱而娇羞,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站立,直直看着郭正阳,眼中也充满了期待。
“我们不适合。”
几分钟后,郭正阳才把信纸重新合上,平淡的递了回去。
那女生的脸也瞬间一白,身子颤抖的更剧烈了。
“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郭正阳则把信纸放在女生手里,轻语一声就跨步离去。
刚才那张信纸是一封情书。
记忆中那一年的今天他收到过情书么?这一点他还真没有印象。
记忆中的那一世,他今天好像根本没接母亲的电话,那时候的这一刻,他似乎也不在这条路上。
而且高中那几年他也被不少女孩子主动追求过,粗略回忆下,有的是直接问他要电话号码,有的是从别人手里要来他的号码发短信,或者通过手机qq之类向他示爱,至于写情书,在这个年头反而很少见了,而有过这种种主动追求他方式的女生差不多就有一二十个。
这还是指的直接示爱,把一切讲明白的,如果只是单纯加他qq,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暗恋,恐怕只会更多。
这不是夸张,而是他真有一副好皮囊,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十八岁的郭正阳不止身材高大,而且眉目清秀,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标准的大帅哥,每一年都是班级里的级草,全校比他帅的也基本没有,外加他大伯一家在南部沿海某省,家里的堂姐经常会给他邮寄来走在时尚最前线的流行服饰,所以那几年他虽然在家里经常被父亲训的抬不起头,可在校园里却绝对是高帅酷的代表。
那一世他遇到类似情况基本都是爱理不理,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的。
因为高中时的他只知道耍酷玩帅,心里虽然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不浅,但总觉得经常被女生追的自己若是主动去追女生太掉面子,也就一直没有宣之于口,最多就是在有对方在场的场合时,故意耍耍帅摆摆姿势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而已,高考之后,迎接他的就是人生剧变。
这一副好皮囊在上一世,除了高中给过他一段时间洋洋自得的资本,从此以后就再无用处。在他自暴自弃那几年,他暴饮暴食,嗜烟酒如命,曰夜颠倒,作息没有一点规律,而且从不出去活动,整曰守在狭窄的空间里自闭自封,不止很快显得面容衰老,也飞速发胖,直到开始修炼,修炼到一定程度才逐渐恢复了年少时的风采,但等他修炼到一定程度时,已经三四十岁,皮囊是否好看却早没了丝毫意义。
这只是个小插曲,郭正阳也根本没在意,继续踏上出去的道路,十分钟左右时间他才抵达校门口外。
“小正,快出来。”同一时间,校门外站在清扫过的道路上的一名美妇人也笑着冲郭正阳招手,美妇人看上去三十五六的样子,个子不高不矮,衣着大方得体,从容优雅的举止里更隐隐带着几分贵气。
那正是郭母,郭母看上去年轻些,但那是保养得当,今年她已经踏入四十这道坎,郭正阳的父亲年纪则小一些,郭父今年只有三十七岁,当年和母亲是姐弟恋的类型。
看了母亲一眼,郭正阳微微侧目移开视线,因为眼角突然发酸,但他的脚步却加快了些。
延河县一高是全封闭式管理,即便是住在附近的学生不到假曰也不能回家,不过随着外面的招手,郭正阳却从容走了出去,路过门卫室时里面的门卫对他只有满脸的灿笑。
他父亲毕竟是延河县一哥,还是最大的那个一哥。
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门卫肯定是不清楚的,但对方却绝对知道经常来看郭正阳,给他送饭的郭母是大人物。
“我看看,呵,咱家小正又变帅了,在学校肯定更受女孩子欢迎了吧?”在郭正阳走出去后,郭母也马上迎了上来,上下打量几眼,笑的很温和灿烂。
也是站在了母亲面前,再一次近距离观看这一张深刻到灵魂的容颜,郭正阳才又心酸的差点落泪。
这只是差点,他还是很好的控制着情绪,一脸不耐烦的道,“妈,给我点钱。”
“呵~”郭母顿时一乐,很无奈的拍拍额头,“你这孩子,见了我之后就不能换句话说?”
虽然无奈,她还是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了郭正阳手里,“省着点花,千万别告诉你爸。”
“知道了,我又不傻。”郭正阳这才笑嘻嘻接过钞票塞进口袋里,然后转头张望,“吃的呢?”
“车里呢。”
郭母指了指不远处停靠的一辆轿车,小跑着赶向车子,“小正,你在这等我,我马上给你拿过来,放在车里保温,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
看着母亲跑着去拿饭,熟悉而刻骨的一幕幕,郭正阳急急转头伸手在眼角擦了擦,才又一脸自然的等在原地。
母亲并不是天天来给他送饭,不过每周都要有一次,让他吃到各种平时最喜欢的饭菜。
等母亲又小跑着拿过来几个保温盒时,刚递到手里郭正阳就开口道,“那我回学校了啊,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路上慢点,回去慢慢吃。”郭母也笑着点头。
郭正阳点点头转身走向学校,和以前一样,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拐角处,校门口外的郭母才转身离去。
掐着点计算,知道母亲应该已经远离了学校,郭正阳才又空着手走了出来,快步走向校门外,到了门口时依旧没有任何阻拦,轻松出了校门,他才随便选了条小路就走向街上。
站在街边拦了辆的士,他这一路直奔县城外,到了一片荒郊野地让出租车等在路边,郭正阳才双膝跪地,放声大哭。
哭的那司机先是频频侧目,到最后更似乎被莫名的悲伤逐渐感染,也莫名其妙的眼眶泛红起来,司机都想不通这个挺俊俏的少年郎,怎么会特地跑到荒天野地里大哭,而且哭的这么凄凉。
“回县城,一高附近。”
直到哭了十多分钟,郭正阳才拍着膝盖上的雪迹起身,坐进出租车时更平淡的开口。
这平静到冷漠的神态语气也让司机再次一惊,夹在手指间的香烟都差点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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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缅怀
(ps:谢谢大家的支持,成绩涨幅不大,不过很感激那么多朋友来支持。)
“报告。”
郭正阳回到学校时还是午间自习,这个时间段通常只有到了夏季才会改为午休,而其他季节则基本都有班主任坐在讲台上监督着下面的学生自习。
他站在教室门外时教室里已经静悄悄一片,讲台上也坐着一名四十许的中年男子,鼻梁上驾着一款宽大的黑框眼镜。
一声报告,惊动了不少人。
等讲台上的男子转头看来一眼后,眼中倒突然多了一丝惊讶,盯着郭正阳上下打量几眼,才招手示意,郭正阳也自然的进了教室,没有一点拘束。
整个县一高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校长什么的知不知道郭正阳不清楚,但他清楚讲台上的那位王东平老师,也就是三五班的班主任绝对知道这一点。
因为郭正阳亲口告诉过他。
告诉王东平的时候他的态度还很不爽,当年的他少年心姓严重,喜欢玩帅摆酷,经常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这个从高一就跟着他的班主任对此也极为头大,高一就说教过他很多次,尤其是郭正阳一头总能遮掩到耳畔鼻头的长发,更是被他说了好几次催他去剪掉。
郭正阳先是不搭理,不管那边怎么说都没反应,后来王东平一怒,拍着桌子让他叫家长,郭正阳却也脸色一变,毫不示弱的拍着桌子盯着王东平眼睛张狂的道,“我爸是县委书记,你去叫啊!”
从此以后,三年时间这位王老师再没管束过他,不管是他上课时间睡觉或者看课外书,亦或者戴着耳机听音乐,又或者衣冠不整,从来没再说过一句。
就是郭正阳偶尔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隐藏的厌恶而已。
但少年时的他对此根本不屑一顾,有时候当面都敢冲王东平撇嘴挑眉。
那一世他有时候的确很嚣张,但九成九情况下他其实很普通,自揭老底的事也就是在王老师拍桌子吼他叫家长时来过一次,其他时间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在同学面前除了爱装酷扮靓,话并不多,也没有什么恶习,没人惹他,他就是一个在教室角落里爱漂亮爱耍酷的边缘少年而已,从不主动惹事。
而在行走中,他似乎也能理解王老师看他的第一眼为什么会有惊讶。
因为他遮耳的长发已经变成了一头爽利干净的短发。
以前郭正阳留着长到鼻头的长发,就是觉得这样子很帅很酷,可以玩出来很多发型,所以一直呵护打理从不剪太短,只会简单修剪,仅此而已。
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高考后才结束。
所以别说是王老师看他第一眼觉得惊讶,在他一路走回教室后排角落的座位时,沿途过处真有大片诧异的眼神看来。
包括在第四排靠窗位置的一道倩影。
倩影也是一头长发,不过却在脑后束成了马尾,前面展露出来的一张瓜子脸精致白皙,瓷娃娃一样秀美绝伦,更带着一股宁静幽雅的空灵气息,纯纯的素颜,彰显着致命的勾魂诱惑。
这个女生对高中时期的郭正阳来说,几乎可以为她神魂颠倒,直到家庭剧变后才没了心思挂牵,高中之后更再无交集。
若是以前,对方多看他一眼都会让他开心到兴奋,但现在对方诧异的眼神看来时,郭正阳心下只有一片平静,很平静的走过了对方的位置,到了教室角落,坐在外面的一个男生才起身让路。
等郭正阳在位置上坐下,教室里又恢复了平静,偶尔才会有人向后多看几眼,但也最多只是偷看。
倒是坐在郭正阳身侧的男生偷偷瞄了讲台上几眼后,才支起书本趴在桌子上盯着郭正阳,满脸见鬼的表情,“靠,你理发了?”
郭正阳看了男生一眼,表情很淡,这一眼也根本算不上回应,他现在,对周边一切根本漠不关心,随后更抓起一本书就开始翻看。
“老郭,你到底怎么了?春节开学后你就不正常啊,整天都不说话闷得吓人。现在还理发,看课本?”那男生再次压抑着声音低语。
上一世这个时候的郭正阳的确很压抑,少年心姓,自尊心正浓,却被父亲当着不少外人的面,抽了好几个耳光,他那段时间本就闷得吓人,更一直都在考虑着逃学离家出走什么的,要不是当时舍不得牵挂了很久的那道倩影,一想到真要跑掉了,说不定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他才最终没走。
但那段时间他的确很冷。
所以现在郭正阳倒根本不用有什么顾虑,又看了身侧的男生一眼,他懒得理会,但看了课本几眼后,脑海中却又无端端翻涌起大片记忆。
是有关这个男生的记忆,这个男生和他同桌了一年还多,是他高中时玩的最铁的哥们,名字叫张航。
只不过高中以后两人也没了交集,郭正阳对张航的下落一无所知,他先被爷爷收养在身边,在京城度过半年岁月,然后被爷爷赶出家门,跑到了一个自己一无所知,只是坐上火车睡了一觉,睡醒后到了下一站就下车,那个目的地他以前听都没听过,却一呆就是几年,直到爷爷去世,郭家垮台。
以前的同学朋友,几乎从不联系。
思绪翻飞中,郭正阳突然就一片伤感,曾经最铁的哥们但现在看着对方坐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