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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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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自白等形式展现了一个“现代基督”的复杂内心世界。 
  约翰身负枪伤仍在案发后积极参与侦破活动,在艰难的历险中始终处在社会“ 
边缘人”的地位,他的思路应者甚寡,他的苦难并没有受到土司的同情;可一切都 
显得那么自然,情节的发展似乎也无过分夸张之处。平淡之中露出些许辛酸,宛如 
一朵带刺玫瑰开放于荒芜的山谷,这或许就是德米勒成功塑造的主人公性格给我们 
留下的深刻中象。 
  最后需要讨论的一点便是这部小说的优秀的语言和独特的文风。作为译者之一, 
笔者惭愧地看到译作与原作相比语言上逊色不少。原作语言流畅、简洁,口语化、 
诗化倾向明显,突出体现出海明成式的语言简炼的特点。这与人物的内心独白和符 
合现代生活快节奏等因素有关。全文对景物描写亦很独到,从海洋的涟漪到飓风的 
狂暴,从爱玛在水中的挥手到风雨之后的草坪,无不和当时的人物心理密切相关, 
读者若能将景物、静物类的描写与人物的心理联系起来,便会在“比兴”之中读懂 
作者的看似简单的文句。 
  中国读者大凡读过现当代武侠小说,没有不知道古龙的,他的文风别具一格, 
尤其在人物心理描写的同时擅长添上画龙点睛式的评论,隽永深刻,发人深思。而 
当我们读这部小说时,读者会发现德米勒也有类似的笔融,但主要从主人公约翰的 
角度去“画龙点睛”。纵现全书,妙语锦句俯拾即是,且意味深长。如结尾约翰和 
土司达成协议后,约翰说:“这就是生活。生活的意义和善恶、对错、职责、荣誉、 
祖国和其它任何东西都没多大关系,而是在于如何达成恰当的协议。”调低之中满 
合愤懑和无奈,不仅富有哲理性,而且黑色幽默的效果权强。又比如在约翰回到家 
中读完戈登夫妇的遗信后,作者借主人公的独白道出了现代社会中人类生活的尴尬 
处境:“一百年前,人们只是偶尔遇到人生的十字路口,然后被迫选择一个方向。 
今天,我们生活在集成锌片的世界中,每毫微秒就有百万条线路在打开和闭合。更 
糟的是,按钮掌握在其他人手中。”可以说,每一位热爱生活、勤于思考的读者都 
会喜爱德米勒的文风。 
  总之,《荒岛夺命案》这部由美国畅销书作家内尔森·;德米勒推出的新作应该 
比他以前的侦探小说更吸引人,更富有趣味性、文学性和哲理性。读起来不会太累, 
也不会太轻松,这或许不仅是小说优秀的原因,也是我们生活意义的真实感知。大 
音希声,大家无形。任何一部作品真正的评判者终究是读者,正如一个案件的最终 
解谈者只有杰出的侦探一样。 
 
                          范一亭 
                         1998年6月 
 
 
 
 
     1     
   通过双筒望远镜,我能看到一只四十来尺长、漂亮的舱式快艇在百来码外泊定。 
两对三十来岁的夫妇在艇上享受快乐时光,晒着日光浴,猛喝饮料。女人们穿着小 
小的睡裤,没有上装。男人中的一个正站在船头,他飞快地脱掉衣服,立在那儿弯 
腰准备了一分钟,然后跳人海湾绕船而游。好一片美妙的乡村!我放下望远镜,打 
开了一罐“百威”啤酒。 
  此时正是暮夏,我指的不是八月底,而是秋分之前的九月。劳动节周末已经过 
去,秋后小阳春即将到来,就那会儿吧。 
  我,约翰·;柯里,一个康复中的警察,此刻正在叔父家的后廊上,深深陷坐在 
一张柳条椅里,脑际浅浅地浮过一些杂念。我发现无所事事的问题在于你不知道这 
种状态何时结束。 
  这个后廊呈一种老式的环抱状,三面都是十九世纪九十年代的农房,全盖着木 
条瓦和俗丽的装饰,塔楼,山墙等,一共九码长。从我所坐的地方向南望去,穿过 
一斜坡草坪便是匹克尼克大海湾。太阳在西面的地乎线上低垂,是下午六点四十五 
分时的太阳。我是一个城市居民,但现在却真的融人到乡村的事物中,比如天空啦, 
所有这一切。而几个星期以前,我终于找到了北斗星座。 
  穿着一件纯白T恤和在体重骤减之前很合身的毛边牛仔短裤,我赤脚交叉架在围 
栏上,而左右脚的大脚趾头便框定了刚才提到的舱式快艇。 
  在一天中的这个时候,你可以听到虫鸣声:蟋蟀、蝗虫、还有,谁知道那么多 
呢?我不太热衷于这些大自然的声响,所以桌子的一端放着我的手提式放音机,正 
咿呀唱着《大寒颤》。我左手拿着一听啤酒,膝上放着双简望远镜,右手边的地板 
上放着我那闲置的家伙,一枝史密斯和威森造点三八口径双筒转轮手枪,大小正好 
放进我的钱包里。当然这只是开玩笑。 
  在《当一个男人爱上女人》和《街头舞蹈》两首歌之间两秒钟的间歇里,我听 
到,或从松散摇晃的旧地板上感觉到,有人正沿长廊走来。因为我独自居住,没料 
到会有人来,便把手枪拿起来放在膝盖上。你们别以为我患了狂想症。这里我应该 
提一下的是,我正从一场病中康复过来,不是瘁腮,而是三处枪伤,两处九毫米口 
径,一处是点四四口径,有两夸脱的大肚酒瓶那么大。但枪洞的大小并不重要,实 
际上重要的是弹孔的位置,位置,位置。显然这些孔打得正是地方,因为我现在正 
在康复中,丽不是在坟墓中被分解。 
  我往右看去,后廊在此沿西边的房子围转。一个男人从转角处出现,在离我十 
五尺处停下来,搜索着落日投下的长长的影子。因此他没看见我。但由于他背对太 
阳,我也很难看清他的脸或猜测他的意图。我说:“需要帮忙吗?” 
  他把头转向我。“哦,嗨,约翰,我还没注意到你在那儿。” 
  “请坐。警长。”我把转轮手枪悄悄插进T恤下的腰带里,然后放低了《街头舞 
蹈》的音量。 
  西尔韦斯特·;麦克斯威尔,啊哈,麦克斯,在本地就代表法律的人,此时正向 
我蹭蹬过来,一屁股坐在围栏上,面向我。他穿着一件亮色的运动茄克,白色开扣 
衫,棕色棉质便裤,赤脚穿一双划船鞋。我说不出他是在执行任务还是阑来散步。 
我说:“在冷柜里有些软饮料。” 
  “谢谢。”他朝下一伸手,把一罐“百威”从冰块中解救出来。麦克斯喜欢把 
啤酒称作软饮料。 
  他浅尝了一会儿,朝着距他的鼻子两尺来远的空间中的一点沉思凝望。我把注 
意力转回海湾,听“惊奇’’乐队的一首歌叫《海中太多的鱼》。因为是星期一, 
来度周末的人已经走了。谢天谢地!在劳动节过后,当大多数夏日租赁都结束时,我 
也是这么说的。于是我便有了重归宁静的感觉。麦克斯是一个当地人。他没有开门 
见山,所以你只好耐心地等。他最后问我:“这地方是你自己的吗?” 
  “我叔叔的,他想让我买下它。” 
  “别买任何东西。我的哲学是,如果它会飞,会飘,会他妈的,租好了。” 
  “谢谢。” 
  “你打算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 
  “直到风不再从我胸腔呼啸而过。” 
  他微笑了,但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麦克斯是个大个子,和我差不多年纪, 
四十五岁左右,波浪形金黄色头发,红润的肤色,蓝眼睛。女人们似乎觉得他很英 
俊,这对至今仍是一个单身汉的麦克斯警长很有利。 
  他说:“你现在感觉如何?” 
  “不错。” 
  “你想进行一些脑力锻炼吗?” 
  我没有回答。我认识麦克斯已有十年了,但因为我不住在这儿,只是偶尔看到 
他。在此我需要说明:我是一个纽约市重案组的侦探,直到我趴下前,都在曼哈顿 
北区工作,那是四月十二日的事情。二十多年来纽约市没有一个凶杀案侦探倒下, 
所以这事儿成了大新闻。纽约警察局公共情报办公室使这种盛况持续下去,因为合 
同时间又到了。而我又这么平和,英俊,等等。他们把这事儿润色了一番,媒体也 
很合作,于是我们便一轮一轮热下去。同时,两个向我射击的凶犯依然逼遥在外, 
所以我在哥伦比亚长老会住了一个月,又在曼哈顿的公寓住了几星期。然后哈里叔 
叔认为他的夏日别墅是一个适合英雄的去处,为什么不去呢?我在五月底,正是纪 
念日之后来到了这儿。 
  麦克斯说:“我想你认识朱迪·;戈登和汤姆·;戈登。” 
  我看着他,两人目光相遇,我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两个人都……?” 
  他点点头:“是的。”在一段令人肃然起敬的沉默之后,他说:“我想带你去 
看看现场。” 
  “为什么?” 
  “为什么不?帮我个忙,比别人抢先一步。我正缺凶杀案侦探。” 
  事实上,南侯德镇警察局没有凶杀案侦探,但依然应付自如,因为这儿很少有 
人被谋杀。如果这样的事发生,萨福克县警方将对凶杀案细节作出反应并予以接管。 
麦克斯就站到一边去了。他不愿意这样。 
  此地的大致方位——这是长岛的北福克,纽约州南侯德镇所在地。据公路旁的 
一块装饰板上记载,它是在十七世纪四十年代左右由一群从康涅狄格新哈文来的人 
建立的。任何人都知道他们为逃避国王丽来此地。丽长岛的南叉,在匹克尼克大海 
湾的另一侧,是时髦的汉普顿:作家、艺术家、演员、出版界人士各色人等聚居于 
此。而这儿,北叉上佐的是农夫、渔夫之流,或许还住了个谋杀犯。 
  反正哈里叔叔的房子正坐落在马蒂塔克的小村庄里。离纽约第102西街大约一百 
公里的公路,在那儿两个西班牙人摸样的绅士向好样的你开了十四五枪,三枪打中 
你这个在二三十英尺外的活靶。不怎么生动的描述,但我并非在批评或抱怨。 
  总的说来,南侯德镇构成了大部分的北福克,包括八个小村庄和一个叫绿港的 
村庄,拥有大约四十个宣誓警官的警队。就是这么回事。 
  麦克斯说:“去看看没什么害处。” 
  “当然不会。万一我因为在不适当的时间在此地出现而被传讯呢?我可惹不起 
这事儿。” 
  “事实上,我打了电话给镇上的主管,得到了允诺,雇佣你,正式地作为顾问, 
一天一百美元。” 
  “哇,听起来干这工作我得节省点儿。” 
  麦克斯做出一个微笑,“嗨,它付得了你的汽油和电话费。不管怎样你现在没 
什么事做。” 
  “我在使我右肺的洞弥合。” 
  “这工作不具拉伤性。” 
  “你怎么知道?” 
  “这是成为南侯德镇好公民的机会。” 
  “我是纽约人,而且不被认为是个好公民。” 
  “嗨,你和戈登夫妇很熟吧?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算是吧。” 
  “是吗?这就是你的动力所在,来约翰,起来,我们走吧,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实话,我很恼火。戈登夫妇是好人。我站起来放下啤酒说:“我将接受这个工作, 
以一星期一美元的价格作为正式人员接受。” 
  “太好了,不要反悔哦?” 
  当然我会。我关掉正唱着的《吉里米是只牛蛙》,问麦克斯,“有很多血吗?” 
  “有点儿,是脑部枪伤。” 
  “你认为我需要拖双人字凉鞋吗?” 
  “哦,一些脑质和头盖骨从后面被打穿了……” 
  “行。”我趿上拖鞋,与麦克斯沿围廊走过去,到了房前的环形公路上。我钻 
进他那不带标记的警车,一辆白色“夏洛奇”吉普,装了声音又响又粗的警笛。 
  我们沿长长的公路驶下去。上面布满了百年来的牡贩和蛤壳,因为哈里叔叔和 
每个在他之前的人都把壳、灰、炭壁炉里的煤渣倒在马路上,以防止泥泞和灰尘。 
总之,这在过去被称作海湾农房产业,至今仍是滨海,但大多数农田已出卖。植被 
长得过于茂盛,多为他们现在已不太用得着的一类,像连翘、柔毛柳和水蜡树。房 
子本身漆成乳白色,绿镶边,绿屋顶,非常迷人,真的。也许等警局医生说我病好 
了我会买它。我要练习把血咳出来。 
  谈到我的伤残,我吃了几枪换来了四分之三终身免税抚恤金。这在警局相当于 
去大西洋城,在城门前的地毯的一滴泪水上绊一跤,或在看清责任律师时把头撞在 
吃角子老虎祝上。真是意外的收获。 
  “你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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