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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准备。
从教堂出来后,我们又到托宾的庄园门口取回了我的车,爱玛驾车跟在我后面,
我们一前一后回到了我的佐处。
当爱玛在为自己泡茶的时候,我给贝思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她不在。于是我
就给一个自称是在办戈登一案的家伙留了个口信,我说:“告诉贝思我今天一天都
不在家。我今晚再同她联系,要是今晚不行的话,请她明天上午来我这儿喝咖啡。”
“好吧。”
我又打电话到贝恩家中,在她的电话留言器上也留下上述的口信。
现在我觉得已尽力遵守向贝思许下的诺言了,我走进厨房,对爱玛说:“我们
去兜风吧。”
“好主意。”
她把她的车子开回家,我驱车紧跟其后。然后我们一起开着我的吉普车去了东
方港,并搭上了去新伦敦的轮渡。那一整天我们都呆在康涅狄格州和罗德岛,参观
了新港的大厦,并在米斯底克餐厅用了晚餐,然后再搭轮渡返回。
我们站在渡船的甲板上观看海面,还有夜空中的星辰。
当渡船经过普拉姆岛海峡的时候,我发现东方港的灯塔在我右边,而左边的普
拉姆岛上古老的石头灯塔却是一团漆黑,溶人背后的茫茫苍弯。
海面上波涛滚滚。爱玛说:“风暴要来了。早在气团到来之前,海水就已经开
始翻腾了。”她又加了一句,“还有,气压正在下降,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
“气压下降。”
我吐吐舌头:“没有。”
“但我感觉到了,我对天气非常敏感。”
“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我认为是件好事。”
“我看也是。”
“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的伤口是不是有点疼?”我集中精神,感到伤口
处确实有些疼,我对爱玛说:“感谢你提醒我。”
“随时注意你的身体情况会对你有好处的。你应该及时了解体内各机能之间,
肉体与精神之间的联系,”爱玛说。
“有道理。”
“举个例子来说吧,我总觉得自己在月圆之夜有些疯狂。”
我说:“不仅仅是疯狂,是更疯狂。”
“没错,你呢?”
“我会变得性欲勃发。”
“是吗?仅仅在月圆夜?”
“月圆夜,半月夜,上弦月,下弦月,都是如此。”
她笑了。
当我们经过普拉姆岛的时候,我望过去。我看到了一些航道灯光,还有地乎线
上的一点微光,那可能是掩映在树后的实验室主楼。除此之外,这座小岛同它在三
百年前一样黑暗。如果我闭上眼睛,我甚至能想见当年威廉·;奇德的单桅帆船,那
艘圣·;安东尼奥号也是在一六九九年七月里这样一个黑暗的夜晚在勘察这样一座小
岛的。我都可以想像得到一艘载有奇德或是其它一两个人的小船从大船上放下去,
然后摇梧架轻舟向岸上划去……
爱玛打断了我的思路,并问我:“你在想什么?”
“欣赏夜景。”
“可是你在盯着普拉姆岛发呆。”
“是的,我是在想戈登夫妇。”
“你想的恐怕是奇德上校吧。”
“你这个女巫。”
“我既是一个循道宗信徒,同时又是个坏女人,不过一个月仅仅坏一次面已。”
我微笑着加了一句:“而且你对天气很敏感。”
“没错。”她问我:“你会告诉我关于这起谋杀案的一些新进展吗?”
“不会。”
“好吧。我可以理解。如果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开口好了。我会尽力而为
的。”
“谢谢。”
船要靠岸了,她问我:“今晚你想在我那儿过夜吗?”
“当然想,但是……我得回家。”
“那我去你那儿吧。”
“实话说吧,我今天本来是要同彭罗斯警官谈这个案子的。我得回去看看现在
是否还来得及。”
“好吧。”
于是我们今晚就到此为止了。
我把她送回家时对她说:“明天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好吧,我会带你去一家很不错的水上餐馆去吃饭。”
“我等着呢。”我们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吻别后,我就开着吉普车回家了。
家里有七个电话留言在等我。今晚我可没心情去听,所以我就径直上床去睡觉
了。让一切都留待明天再说吧。
当我渐入梦境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该拿托宾怎么办。在办案的过程中,常出现
这样的情况,你对着疑犯举棋不定。其关键就是要做出下列决定:你是继续秘密追
踪他呢,还是来个面对面的对抗,还是假装已对他失去了兴趣?
同时我又想到狗急跳墙这句话,人也如此。这就像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游戏,
而猎物的损失会比猎人惨重得多。
但我忘了托宾是个有思想的狡猾的猎物,因为他常让我觉得他是个傻瓜,而他
本人也对我有同感。我们现在更了解对方了,因为我们曾一时被对方的表现所蒙蔽,
不管怎样,我还是为所发生的事情感到自责。
29
第二天是星期一。我一早醒来,天上正在淅淅沥沥地下雨。这是数周以来的第
一场雨,农民们都很高兴,但酿酒商们可不这么认为了。我知道至少有一个酿酒商
现在正面临着比下大雨严重得多的问题。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听广播。天气预报上说有一个被命名为“贾斯珀”的飓风
正在弗吉尼亚海岸之外的海面上,导致北至长岛的天气状况不稳定。我很高兴我今
天就要回曼哈顿了。
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我那位于东72街的公寓了,同时我也没有听过那边的
电话留言,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不想,但更重要的是我不记得输入的密码了。
早上九点,我穿着标名牛仔裤和马球衬衫下楼去煮咖啡了。我在等贝思,或是
她的电话。
当地的周报放在长餐桌上。我自上周五开始就没翻过报纸了。当我在头版看到
上周一戈登夫妇的谋杀案时,我并没有觉得太意外。
我端起一杯咖啡,坐到后门廊上去看报纸。主要是想看看当地的这位“老记”
是如何描述这起双重谋杀案的。看下来,我发现这位老兄的信息很不确切,而且他
本人也够武断的,因此他也够资格去做《时代周刊》或《每日新闻》的坏榜样。
我注意到有篇写托宾的葡萄园的文章,文中引用了托宾的一段话:“我们现在
随时都可以开始采摘葡萄,除非天降暴雨,今年又将是一个葡萄丰收年,而且还是
最近十年来最好的收成。”
看吧,弗雷德里克,天要下雨了。我真想知道死囚犯的最后的晚餐里有没有葡
萄酒。
别想那么多了,我把当地的周报甩到一边,拾起爱玛送给我的礼物,那本《海
盗宝藏故事集》。我翻了翻,主要拣一些照片看看,后来又花了一分钟时间来研究
一幅长岛的地图。后来我找到有关奇德上校的章节,随便翻了翻,看到了一篇奇德
最早的赞助人罗伯特·;利文斯考先生的证词。我选读了其中的一部分:
听说奇德将到这一带来见贝拉蒙特阁下,述者从奥尔巴尼穿过森林抄近路来此
地同传说中的奇德见面,并等候约见伯爵阁下。在抵达波士顿时,奇德告诉他在港
口的他那艘单桅帆船上,有四十包金子,还有一些糖,同时还声称有八十磅银条。
奇德进而又说他在这儿和纽约之间的海峡中的某地埋了四十磅金子,奇德没有说出
具体的地点,这个秘密除了奇德本人之外就没人知道了。
我在脑海中大概估计了一下,四十磅金子大约值三十万美元。当然这只是财宝
的自身价值而已,还没有加上其作为文物的价值。据爱玛称,文物的价值还要向上
翻四番。
我又看了一个小时。我看得越深入,我就愈发坚信故事中的每一个人,从贝拉
蒙特勋爵本人到最低级的水手,每个人都是骗子,谎言家。关于宝藏的说法不一,
而对于财宝的数目和价值也是众说纷坛,众人一致同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财宝
被埋在长岛海峡附近的某处岸上。其中普拉姆岛不止一次被提到,说实话,有比这
更好的藏宝处吗?据我上次去普拉姆岛得知,当时岛上没有港口,所以一些散兵游
勇之类的船员是不会上那儿去找食物和水的。由于这里是白人殖民者的领地,因而
也就是印第安人的禁地。但是岛上显然是无人居住的。不过奇德既然能将一笔数目
可观的财宝存放在他不熟识的约翰·;嘉丁纳处,那他当然也有可能再航行五至六英
里穿过海峡将更多的宝物埋藏在普拉姆岛上。我现在能理清这一切了,而我现在只
想知道,弗雷德里克·;托宾是怎么弄清这些来龙去脉的?当然,在他宣称发现宝藏
的那一刻他会很乐意地在新闻发布会上向我们说明这一切的,他会说:“这是一项
艰巨的任务。你要对酿酒和葡萄栽培很懂行,还要有楔而不舍的精神,当然好运气
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在后门廊逗留了很久,翻翻书,看看天气,考虑一下这个凶杀案;同时也在
等贝思,到现在她也该到了。
最后我进屋,走过那些落地窗,进书房去听留言器上的那七条留言。
第一条是哈里叔叔留下的。他说他有个朋友要租下此屋,所以他让我尽快搬走
或者掏钱买下这座房子。第二条留言来自侦探沃尔夫中尉,他只讲了一句话:“你
惹恼我了。”第三就是爱玛于星期五午夜来问候我的那条留言。第四条是麦克斯于
周六上午留下的,他告诉我托宾晚会上会有哪些特别之处,并告诉我他同贝思好好
谈了一谈,最后他要我打个电话绘他。第五条是我那搭档法纳利留的,他说:“嗨,
伙计,你错过良机了。那个晚上真是太棒了。除了美酒佳看,我们还在多尔米娜遇
上了四个瑞典游客,其中两个是空姐,一个模特,还有一个演员。对了,我还打电
话给我们的朋友杰克·;罗森了,就是那个在《每日新闻》工作的记者,他将为你从
乡下疗伤回到纽约写篇报道,叫‘英雄伤愈归来’,你觉得怎么样?星期一早上给他
打个电话,保管你星期二就能见报。这样一来,在警察厅的那般骆驼们训你之前就
能读到那则报道了。我对你好吧。星期一给我打个电话,这样到时候晚上我们可以
一起喝一杯。我一定会告诉你那四个瑞典奶的故事。再见!”
我微徽一笑,四个瑞典女人,我的天!第六则留言是贝思的,她星期天早上打
电话来问我星期六晚上失踪到哪里去了,并问我什么时候见面。第七则留言又是贝
思的,她于星期天下午打电话来说已收到我的留言,并说她在星期一上午来我家。
临近中午时分,门铃响了。看到贝思站在门口,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我对她
说:“进来吧。”
她把伞留在门廊上,走了进来。今天她穿了一套赭色的手工缝制的西服。
我觉得应该告诉她我是一个人在家,于是我对她说:“就我一个人。”
她说:“我知道。”
我们被此凝望了很久。于是我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我不愿意听,但她还
是讲了:“今天早上爱玛·;怀特斯通的一名雇员在爱玛的住所发现了她的尸体。这
显然是一起谋杀案。”
我什么也没说,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只是呆正在那儿。
贝思挽住我的胳膊,把我带到客厅的长沙发前,对我说:“你坐下。”于是我
坐了下来。
她在我身边坐下,并握起我的手,说:“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不过我
知道你曾非常喜欢她……”
我点点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不做那个发布坏消息的人,我是被告知又一
个我所关爱的人被谋杀了。这听起来多么不真实,我都无法相信。我对贝思说:“
我昨天一直都和她在一起,直到晚上十点。”
贝思告诉我:“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的遇害时间。尸体是在床上发现的……
很显然她是被地板上的一个壁炉拨火棒猛击头部致死的。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
后门没上锁。”
我点点头。他很可能没有还过她家的钥匙,而且她也未曾想过要换把锁。更重
要的是,他知道床边有根拨火棒。
贝思继续说:“现场有人室抢劫的迹象。钱包被掏空了,现金没有了,珠宝盒
也空了,诸如此类的等等。”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