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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威胁,他哪敢犯她禁忌,只好三缄其口,退而求其次。
黎紫苑没好气的咕快,“我看起来像警犬吗?还是一十四小时全天候托婴妇,没事别来吵我。”困死了,难得一个假日找她要人,有没有搞错。
“苑儿,你昨天睡了整整十个小时还不够呀,难怪会被孩子们取笑。”霍玉蓟轻轻拍拍她覆上棉被的臀。
“别管我,你走开。”隔着条棉被,她用手推推他沉重的身躯。
他宠溺地摇摇头,还是那么贪睡。“不管你管谁,谁教我就是爱你。”他的眼中充满柔柔的爱意。
“哼!去管那两个小的吧!这会儿又不知溜到哪去害人咯!”黎紫苑打了个哈欠掀开棉被。被他一吵,睡神全吓光了,不醒都不成。
三天前她买了五十斤黄豆、五十斤绿豆、五十斤红豆和五十斤黑豆混在一起,让两个小鬼用筷子夹分清楚,绝不能少斤去两,整整五十斤才成。
被罚习惯的双胞胎还是忍不住手软,一再要求她高抬贵手,不然会有两个断手的孩子。
结果证明一件事,人的潜力是无可限量,原本她计算女儿、儿子非花个五、六天才分得完,刚好可以赶上这季的开学日回加拿大。
谁料他们一知要被“遣送”回加拿大,生怕没得在台湾玩就发挥超人的耐性,只花两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努力便完成非人刑罚。
然后睡不到七小时又精力十足地蹦蹦跳跳,嫌家里过于沉闷而决定到后边山坡玩耍,看看台湾的溪流有没有溪虾可抓。
“你真的要送他们去加拿大念书吗?我实在舍不得放他们远行。”
有病。黎紫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们本来就在加拿大的学校就读,没理由要他们回台湾再念一次小学,而且台湾的教育和生活品质哦!不是普通的教人心寒。”
“没那么糟,大不了我为他们挑一所师资优良的学校,让他们接受资优生考试,直接跳级升国中。”
“干么多花番工夫,徒累人。”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吻。“劳累的工作我来做,你只管坐享其成。”
“我没那个命,除非你能让亚雷开了窍,开开心心的接管卡登家族的产业。”
亚雷那挥小子是她的业障。
“别太苛责他,他还年轻,有得是时间调教,慢慢来。”霍玉蓟安慰地挑挑她下颚。
“他才小我四岁,我在他这个年纪已身兼数职,同时掌管卡登家族下的所有企业。”真的很累,昔日辛酸难一言道尽。
刚接下一切事务时,她还是个刚从商业来毕业的大学生,双胞胎正好到了上幼稚园的年龄,她只身一人前往义大利主持大企业。
丈夫等于两边跑,每逢假日必带两个孩子飞去义大利,一家利用短暂的时光相聚,连紧母子亲情。
后来义大利方面,在她施行铁腕作法收服一些原先不看好她的公司股东们后,她立即打通美国市场,并设立多处分公司。
因此孩子们和云方较亲,老会腻在他怀中撒娇,对她则有几分畏惧,谁教她凶得连男人都怕。
“苑儿,嫁给我吧!”
黎紫苑淡淡地推开雷玉蓟起身梳头。“这样不好吧?一件婚纱我不穿第二次。”
“你嫌麻烦我们直接去公证,两个孩子当我们的花童。”少了一纸结婚证书,他的心总是不踏实。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我不会再嫁给任何人,就算是你也一样。”她的意念绝不改变。
“我只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是的,我爱你。但是我还是不嫁你,别多费唇舌。”转身一望,黎紫苑脸上有着坚决。
苦笑的霍玉蓟圈住她的腰贴近。“因为你还放不下对我母亲的怨,所以不愿嫁给我。”她执着的怨念太可怕了。
“这是其一,主要是我独立惯了,不想三不五时有人借故来打扰我的安宁,我不是霍家的玩具。”
高兴时哄两声,热络得像自己人,一旦扯上利害关系,马上翻脸不认人的撇清恩义,不惜牺牲旁人的情感来成全自己的私利。
她承认口头上说不怨,其实心底在意得要命,她无法原谅他母亲的伤害,这个伤疤将永远跟着她,直到生命终了那一刻。
“你是我的最爱呀!苑儿,我爱你。”她的伤深得连他都不可测。
如果你是真爱我,以后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我不爱听。”黎紫苑任性地说霍玉蓟轻叹了口气。“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永远不要离开我。”这是他的极限。
她迟疑了一下。“生命是不可预测的,随时有意外发生……”她说话的嘴被轻捂住。
“你生,我相伴;你亡,我相随,今生今世永不分离。”霍玉蓟用着深情不悔的目光凝望她。
“玉蓟,别爱我太多。”
“来不及了,我已用生命来换你今生的爱。”
他不能不爱她呵!
黎紫苑眼眶一湿。“这一生,有两个男人用生命来爱我,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小傻瓜,那是我们心甘情愿付出,只要你能获得真正的幸福。”他轻啄她泛红的眼。
“就会说傻话,要是云方没死呢,你会把我让给他吗?”她当场给他出难题。
霍玉蓟霸道地吻住她爱胡说的唇。“休想,我死也要把你抢回我的身边。”“那我的幸福呢?”
“有我的爱就有你的幸福,我们是分不开的。”他严肃的发表宣言。
黎紫苑喟然一概。。“云方待我比特他自己还好,他的死是一种遗憾。”
“我看他是卑鄙小人,莫名其妙跑来打我一顿又抢走我的女人,好事全让他一人占尽。”
他被打得胡里胡涂不说,所有的过错全往他身上推,连带失去心爱之人十年,少当了十年爸爸,他吃点死人醋不为过吧!
现在想想,向云方真的很奸诈,平白拥有娇妻幼子,享尽不该有的福分,早亡是天意。
黎紫苑提醒他,“死者为大,留点口德。”
“口德?!”
雷玉蓟邪笑地看着她樱桃红的鲜唇,伸手解开她衣服上的带子抱起她走向床——
“我觉得这张口用来吃你最适合。”
春色无边,人欲横流,吟哦的呻吟声盖住所有道德观,一室的情意化开多少恩怨,尽在真诚的交缠中。
一对老夫妻喜不自胜地连袂来到,放眼望去一片绿意,不免有些惊愕。
“紫苑果真发达了;你看看这房子是我们家的四倍耶!四周的土地快和大安森林公园差不多宽敞。”
“夫人,你不要用金钱观来决定一个人,这些不是我们的,妄想借着孙子的关系来提升自身的地位是自取其辱。”
霍董事长的苦口婆心传不进妻子的耳中,有些事根深抵固,到死都改不了。
“你少扯我后腿,做奶奶的不能分享一下孙子的东西吗?老古板。”
哇!好漂亮的瓷砖,是义大利进口的,还有水晶吊灯、古罗马花瓶、法国蕾丝花窗帘,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
人心不足蛇吞象,坐这山望那山高。
即使有钱,人性的贪婪依然期望更富有,看到别人有自己所没有的美好事物,在羡慕之余总起占有心态,恨不得捏括一番。
“不要忘了这是紫苑拼死拼活赚来的富裕生活,她不会容许人破坏。”才说要悔过就故态复萌,霍董事长不苟同妻子的行径。
“有什么关系,我是孩子们的奶奶,看在这层血缘的份上迁就我一下是应该的。”
霍夫人的自以为是令霍董事长眉锁重重,有愧于黎紫苑。
当女儿提起紫苑的双胞胎儿女是霍家的骨肉时,他太高兴了以致忘记分寸,带着妻子就想来认孙,全然不顾忌人家是否愿意接纳他们两老。
然而当华丽的豪宅呈现眼前时,他倏地觉得自己来错了,像是寒酸亲戚见人发达就来捞点好处似的,显得不够慎重。
尤其是妻子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后悔走这一遭。
“是谁把人家逼出国外,你还有脸说这话,羞不羞耻呀!”
“哎呀!我都说好几遍认错的话,你干么老提这事,当年要不是我逼走她,今日她会有此成就吗?”哪有错,她是在造福。
“你怎么……唉!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他们的结合也是企业联姻,虽没有爱情,好歹有三十几年结发情,他说不下狠话。
“那就别说了。”霍夫人东张西望瞧了老半天。“孙子哪去了?”
接获管家通报的黎紫苑刚和霍玉蓟做完爱,情慵懒懒的娇态最魅人,她随意地披上晨袍便走下楼,头顶的秀发在身后轻甩。
“两位好兴致,我不记得曾发函邀请你们来作客。”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惑。
“紫苑,我们……”
霍董事长才一启齿即被妻子抢白。
“紫苑呀!你真有本事,买了这么大的一幢房子住,以后我就可多来和你作作伴。”
“步下楼梯的雷玉蓟总算了解黎紫苑拒婚的原因,有这样的母亲,谁都受不了。
“妈,你少作白日梦,要是你常常来,我保证苑儿会连夜搬家。”
多嘴。黎紫苑小瞪了霍玉蓟一下。
霍夫人一见到儿子笑得更开怀,听不懂他的讽刺。“原来你们住在一起了,那我也搬来享享福吧!”
黎紫苑脸一冷。“什么叫不要脸听过吗?你有资格搬进我的宅邸吗?”享福?她真有脸提。
“这……我是你孩子的奶奶呀!孙子本来就该和祖父母住在一起。”
“你告诉她的?”黎紫苑望向霍玉蓟。
“不是。”他根本没回过家。“妈,你搞错了,他们不是我的孩子。”此刻的否认是心痛,但有这种母亲,他只能不认亲生儿,他不能再伤苑儿的心。
微微一愣,霍夫人有些歇斯底里。“怎么会不是呢!香儿明明说他们是你的孩子。”
黎第苑一听心想,真相大白了,找出原凶。
“霍夫人,女人的名节是很重要的,你不能因为我富可敌国而乱造谣想来攀龙附凤,我很不想瞧不起你,可是你的行为令人可耻。”
“我……我哪有。”霍夫人被说中心事有些难堪。
“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若要旁人来说就显得你已不值得尊重。”麻烦为何老是不离身?心冷的黎紫苑真想抛开所有束缚远走高飞,可是责任心绊住了她欲飞翔的翅膀,始终飞不动。
此时身后的温热身躯圈着她,给了她一丝力量,但是,也让霍夫人有了生机。
“反正你们已经合好如初,谁的孩子并不重要,大家和和气气地住在一起才是一家人。”
要是她能搬进这幢家宅,不知道有多少贵夫人要羡慕死她哟!霍夫人光想想就乐不可支。
“喔!我可不是能生育的人,霍家不怕绝香火?”看你要富贵还是子孙,黎紫苑故意用这招对付她。
霍夫人脸皮僵了僵。“无……无所谓,大不了他在外面生一个。”
“妈,你太自私了。”霍玉蓟很痛心,他没想到母亲见利忘义,毫无廉耻。
“夫人,那我也在外面筑个小公馆,养个年轻的情妇如何,这样就不需要玉蓟传香火,我自己传。”
“你敢给我养小老婆,老娘会跟你拼命。”
霍夫人气呼呼的指着丈夫咆哮。
霍董事长无奈的说道:“将心比心,你想吃人家、住人家、沾人家光却只想着设计人家,你还是人吗?”
原来她缺少内涵,夫妻多年的端庄恬雅竟是装出来的,他被瞒得好可悲,还当妻子偶尔的胡闹是一时失控,原来那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我把儿子养大总有功劳,她让我占点便宜又不会少块肉。”霍夫人心虚地低声说着。
好个颠倒论。“霍夫人,你开个价吧!我买下你儿子当宠物好了。”黎紫苑腰间一紧,有人正在做无言抗议。
霍夫人连忙碎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才不会卖儿子。”儿子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你儿子在外面的名声可不好,我干么要揽下一个让女人玩烂的男人,谁晓得他有没有爱滋。”
“苑儿,你在玩火。”霍玉蓟用近乎蚊鸣的声音警告她。
黎紫苑打算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人物,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锋利的言词伤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