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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思量放心不下,咬咬牙,终于决定去看莎莎,顺便解决一下相思之苦。再说就连老六那德性都能有人投怀送抱,我上演这么一出千里探妻,怎么着也能感动得莎莎送上几个香吻什么的吧,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苦练了二十几年的纯阳童子功说不定能就此含笑散功。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拉莎莎进房间。”我漫吟这千古名句,倒头睡去。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把所有房间从头到尾做了遍卫生,洗完家里积攒了许久的脏衣服后开始做早饭,老爸先是惊诧莫名地看着我,然后忍不住好奇摸了摸我的头,最后干脆拉着我的手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儿子,你没事吧?别想不开啊,有事和爸说……”
“老爸您什么意思嘛!我不就心痛你们工作辛苦干了点家务嘛!好像我要寻短见似的。”
“不对!”老爸警惕地看着我,“那你就是有什么企图!”
“古有伯牙摔琴悼知音,今有老父三言解我心,呜呼,微斯人,谁知吾乎?我打算去看我女朋友,加深一下纯洁的革命友谊,可现在兜比脸干净,打算让您支援点。”
“又打我主意,我就那么点私房钱你还不打算放过,你买电脑的时候我可是偷偷支援过了。不行不行,这次绝对不可以。”
“爸”我的眼神说不出的哀怨,“难道您忍心看到您唯一的儿子就此孤苦一生吗!难道您忍心看到我和心爱的人因为长期分离而日渐隔阂吗!难道您……”我又开始表演从同学那里学来的拿手好戏,一脸的孤苦无助。
“得得得,少来,这次不好使了,上次你要买电脑的时候就是鼻涕眼泪的抱着我喊,‘难道您忍心看着您聪明可爱的儿子因为不懂电脑被他人耻笑吗!难道您忍心看着您乖巧孝顺的儿子因为不会操作电脑,找不到工作流落街头吗!难道您忍心看着您遵纪守法的儿子因为无所事事,加入黑社会最后惨遭分尸吗!’从我这儿骗去了三千块,这次说什么都不行了。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老爸阴阳怪气地讽刺完我,顺便又教育了我一下。
看来这招已经无效,我赶紧换上一脸谄媚,“哎哟,我怎么能和老爸您比呢,我不是没有您年轻那阵儿精神嘛,我听人说您年轻那阵儿帅的呀,在大街上甩一甩头,劈里啪啦,后面晕倒一片大姑娘。您也就是早生了二十年,不然演泰坦尼克哪轮得到莱昂纳多那丫的出头。”为达目的,违背良心的事儿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嗯,也是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爸被我说的颇有几分飘飘然,“我年轻那阵
儿追我的人是不少,情书少说也收了一大捆,你妈就是里面写的最勤的一个,刚开始我根本就不甩她,完全不甩,后来要不是看她可怜,哪轮得到她……呃……老婆,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私房钱那段儿……”老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温柔柔,可我总觉得透着股杀气。
“哈哈哈,嗯,老婆,你看,今天的天气真好呀,我打算和儿子出去打会儿球……”
五分钟后,老爸发生不幸,在母亲的资助下,我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十六 生离死别
夏夜的月眨着迷人的眼睛,暖人的风将我的心情撩拨到一个兴奋的温度。
竹轩住宅区,我躲在楼群的暗影里,正在进行第二个小时的蹲坑守点儿工作。我没有告诉莎莎要来看她,是要给她个惊喜,可以想象当莎莎从钢琴培训班下课回来,惊异地发现门前站着一个风尘仆仆英俊潇洒充满异样魅力的男士正在用海一般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神情中透着三分痴迷三分慵懒三分不羁一分眷恋,脚旁摆着两个破旧的旅行袋,远景再配上几缕
为晚归的家人而腾起的袅袅炊烟,那是多唯美的一幅画面呀(靠!谁在我脸上画马赛克,我跟谁急),莎莎对我的印象分保证立刻level up。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看看表,八点二十分,大部分人大概已经坐在电视机前了吧。抬起头,三楼的那个窗户并没有亮起灯,莎莎还没有回来。
等待爱人是一件甜蜜但又痛苦的事情,百无聊赖地望着莎莎房间的窗户发呆,甜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告诉过我她最喜欢在和我聊完天后趴在窗前看星星,她说在北方的那个最大最亮的一定是我,我笑着告诉她说你猜错了,现在在你头顶那个最酷最帅的才是我,她骂我臭美,说她现在头顶上是个灯泡,我咬牙切齿地反驳说那也不是一般的灯泡,怎么也得是个日光灯吧,和我一样亮(靓)……
想着想着一副傻笑涌上脸庞,痴痴迷迷中仿佛能看到一个长发女孩正趴在窗前,皱着眉望着北方的夜空,纤瘦的身形沐浴在水银般的月光之下,好像在肩头披着一件流光溢彩的轻柔白纱,微颦的眉头说不出的清婉动人娇憨可爱。
她是在想我吗?是不是在替我找那个最大最亮的星星呢?一定是这样,缕缕温情在胸膛涌动不止。
九点四十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昏黄的路灯与我的影子相伴,莎莎还没有回来,三楼的窗户透出的仍是一片黑暗,与仿若能吞噬一切的夜幕融为一色,让我的心隐隐不安。这么晚了,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不会,一定是到亲戚朋友家去玩了,怎么可能出事呢,我不断地安慰自己。
九点四十一分,来回踱步,莎莎没有回来。
九点四十二分,不断地看表,莎莎还没有回来。
九点四十三分,拼命拨打莎莎的手机,无人接听,回答我的只是一片忙音。
九点四十四分,焦躁不安地按响了莎莎家的门铃,没有人在家。
九点四十五分,心急如焚的我敲开了莎莎邻居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你找谁?”
“您好,我是莎莎的朋友,今儿个特意从外地来看她,等了半天她家都没人回来,请问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我尽量保持平静与礼貌。
“你不知道吗?她……”妇人犹豫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她今天不会回来了,大概过几天也回不来,你还是先回去吧。”
看到妇人的神情,我的心咯噔一下,冥冥中预感到某种不祥,第一个念头便是莎莎莫非真的出了什么事。
“请您一定要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我是她男朋友,特意从北方坐了两天的火车来看她,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她,不然我是不会走的!”我神情前所未有地坚定。
“啊!你是她男朋友呀,那你叫秦盛是吧,前一阵老听莎莎提起你,说你人多好多好,连我都替她高兴,这孩子我从小看她长大……”
“她现在在哪里?我急着见到她!”实在没有心思听这些无关的事,我烦躁地打断了妇人的话。
“你听了先别急,她,她现在在医院。”妇人停顿了半晌,终于还是告诉了我。
我的手颤了一下,脚有些发软:“什么病?有没有危险?”
妇人又是半天没有回答,神情逐渐变的有些难受,“昨天上午她陪我出去逛街,突然就晕倒了,医生检查后说……”妇人微微摇了摇头,神情变得更为痛苦。
“医生说……”妇人重复了几遍医生说,却是一直说不出下文,仿佛不愿面对什么残酷的现实似的,最后干脆手扶门框深呼吸起来,很久以后才传出她断断续续似乎有些哽咽的声音:“绝症……还没什么特效药……别让她想太多……能吃就尽量吃点好的……可怜这孩子的父母现在又都出差……”
我感到一阵头晕,赶紧把眼睛紧紧地闭上,却再也不敢睁开,我怕眼泪像决堤的黄河从里面往外涌,所有的不安都得到了证实,虽然早知道莎莎的身体不好,可仍没想到这么戏剧化的情节都会发生到我身上,脑中不断闪现的只是一幅幅令我心颤的画面。
医院阴暗的病房
大夫无奈的眼神
莎莎枯瘦苍白的双手
我的胸口轻易地被撕裂,心脏正如玻璃般片片碎裂,我拼命地想用手按住胸膛,可没有做到,全身的肌肉已经僵死,只能张嘴颤着喉咙,发出一阵阵难以言表的呻吟声。
谁又能知道心脏慢慢剥离身体的滋味,那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她……现在……哪里?”拼尽全力,我终于从嘴边挤出这几个字。
“市中心医院住院部b栋107。”
夜里十点三十五分,在路上买了些莎莎喜欢吃的东西后,我赶到了医院,已经过了探视病人的时间,住院部禁止亲友的进入,不过幸亏莎莎住的是一楼,围着住院部大楼转了半圈我就轻易找到了莎莎病房的后窗。
因为屋里有空调,窗户是关着的,不过还没拉上帘。
莎莎静静地躺在那里,正望着天花板想着什么,身上盖着的雪白被子在我眼中是如此的刺眼。
她的神情很平静,应该对自己的病情仍一无所知,脸色也没有想象中的差,只是透着一
股病态的苍白。
我赶紧抹去脸上的泪痕,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尽量在僵化扭曲的脸上挤出一副笑脸。
我要让莎莎在这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快乐,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忧伤。
听到我的敲窗声,莎莎把头扭了过来,原本平静无波的神情,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闪出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很难看呀?”吃力地走到窗前,莎莎高兴地问我,声音透过窗户,显得有些生涩沙哑。
“不……不……难看。”刚刚控制住的情绪险些失控,我颤着声音回答道。
“我一定瘦了很多吧。”莎莎没有理我,径自摸着苍白的脸庞说。
“没……没瘦……好像……长了不少……脂肪呢……”我尽量像往常一样开着玩笑,只希望她不要发现我的异样。
“你安慰人的本领还是没有什么长进……还有……你现在笑的样子好难看……”
看来没有长进的还有我骗人的本领,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我想笑的一定比哭还难看。
我不敢让眼睛流出泪水,但心里正痛哭流涕。
“死色狼,跑这么远来看我,是不是太喜欢我,离开一会儿就受不了呀?”莎莎微微歪着头,“再给你个说甜言蜜语的机会。”
我拼尽全力地眨了眨眼,既回答了她的问题,又防止过于发达的泪腺发威。
“你当然要喜欢,我不准你不喜欢”见我没说话,莎莎冲我挥了挥拳头,依稀间仿佛又看到她平时皱着小眉头对我发号施威的刁蛮样儿。
我知道她其实不刁蛮,反而很天真很温柔,只是所有的女孩都喜欢在恋人面前表现点小小刁蛮的一面。
我也知道……她那是在用行动告诉我……她对我拥有全部的所有权……
“死色狼,你好无聊哟,都不说话。”
“死色狼,说点话嘛,你不是蛮油嘴滑舌的吗!”
“死色狼,要不你就对我说点甜言蜜语吧,人家都说甜言蜜语是男孩的专长,爱听甜言蜜语却是女孩的弱点。”
“死色狼,我生气了呀。”
“死色狼,我真的要生气了呀。”
“死色狼,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泪水猛地喷薄而出,瞬间在脸上成功地画出世界河川。
她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想说点什么,可是无论怎样努力,声带只是无意义的震动,发不出一点声音。
“哎呀,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要不,你随便哄哄我就不生气了,你就用你常说的那个花言巧语吧。”
我张了张嘴,可是只发出了几个模糊的啊啊声。
“你呀,是不是饿得只会哼哼了,人家说,一个人鼓足勇气对另一个人说我爱你时,至少要消耗三个苹果提供的能量,你吃三个苹果就好了。”莎莎一脸的认真相,用阐述真理的语气指导着我。
我赶紧低下头从水果篮拿苹果,顺便抹去脸上的泪水。
“快吃呀。”
一口重重地咬下去,用力地咀嚼,拼命地下咽,仿佛这就能冲开堵塞在胸口那股揪心般抽痛窒息的感觉,苹果混杂着泪水,嘴里充斥着莫名的味道,不断翻腾的怪味肆虐着我的味觉神经。
一口、两口、三口……
我失魂落魄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不知消灭着第几个苹果,这种机械反复的肢体行为似乎能麻痹人的神经,喉咙在无数次的强迫下咽过程中竟渐渐有了些感觉。
“你饿死鬼投胎呀,又不是让你表演吃苹果,倒是说话呀。”莎莎娇嗔着。
嘴唇不断地嚅动,我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牙齿高频率地上下磕碰半天,才哽咽出一句话,“……我……爱……你,”双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任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断续沙哑的声音透出前所未有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