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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明朝有两个太监被后金军俘虏去以后,被关在金营里。有天晚上,一个姓杨的太监半夜醒来,听见两个看守他们的金兵在外面轻声地谈话。
一个金兵说:“今天咱们临阵退兵,完全是皇上(指皇太极)的意思,你可知道?”
另一个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又说:“刚才我就看到皇上一个人骑着马朝着明营走,明营里也有两个人骑马过来,跟皇上谈了好半天话才回去。听说那两人就是袁将军派来的,他已经跟皇上有密约,眼看大事就要成功啦……”
姓杨的太监偷听了这番对话,趁看守他的金兵不注意,偷偷地逃了出来,赶快跑回皇宫,向崇祯帝报告。崇祯帝听了也信以为真。他哪里知道,这个情报完全是假的。两个金兵的谈话是皇太极预先布置的。
崇祯帝命令袁崇焕马上进宫。袁崇焕接到命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匆忙进了宫。崇祯帝拉长了脸,责问说:“袁崇焕,你为什么要擅自杀死大将毛文龙?为什么金兵到了北京,你的援兵还迟迟不来?”
袁崇焕不禁怔了一下,这些话都是从哪儿说起?他正想答辩,崇祯帝已经喝令锦衣卫把袁崇焕捆绑起来,押进大牢。
有个大臣知道袁崇焕平日忠心为国,觉得事情蹊跷,劝崇祯帝说:“请陛下慎重考虑啊!”
崇祯帝说:“什么慎重不慎重?慎重只会误事。”
崇祯帝拒绝大臣的劝告,一些魏忠贤余党又趁机诬陷。到了第二年,崇祯帝终于下令把袁崇焕杀害。
反间计是名副其实的毒计,其毒不仅仅是手段,更重要的是其对人性弱点的残酷利用和无情玩弄。对于人类来说,这既是一种让人津津乐道的谋略,又是一个讽刺。但是在“目的总是证明手段的正确”和“最大的法,不是宪法,而是看法”的规则下,那些试图谋取胜利的人总是看重“津津乐道的谋略”,何况,“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
与虎谋皮的招数
与虎谋皮,这事情可能吗?可能,但要调虎离山,使它离开自己的龙盘虎踞之地。调虎离山的关键是“调”,即如何“调”它到虎穴之外。对手在其经营的稳如泰山的阵地里,是有虎虎生气的,各种地利的自然条件使得它如虎添翼,但一经被调离“虎踞龙盘”之所,就由强变弱了。
调虎离山是个掌握和控制主动权的问题,运用此计要特别谨慎,因为你面对的是虎而不是羊。要特别小心调虎不成反被虎调,误入虎口,陷进虎穴。倘若如此,那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至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是侦察的需要,或者对于小股溃败潜逃之敌所施的战术。当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则又是英雄胆壮、实力雄厚、计高一筹的表现。
抗日战争初期,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三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为了保存自己实力,竟然弃守山东,使日军长驱直入,这事让蒋介石大为恼火,决心擒杀韩复榘。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韩复榘本心不想抗日,一心想保全他的山东地盘。蒋介石要他抗日,也是想借抗日消灭杂牌军,所以蒋韩二人在抗日问题上仍是明争暗斗。
上海八一三抗战爆发后,韩复榘被委为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三集团军总司令,负责在山东方面的对日军作战。韩要求发重炮30门配备在黄河南岸,以便固守。李宗仁允许“立即照办”,一面派驻在徐州的炮兵旅史文桂旅长率领全旅炮兵立即开往山东泰安,一面向蒋报告。可是蒋介石得悉一旅重炮调到山东听韩复榘指挥,心中大大不以为然。到11月初旬,蒋下令调走驻在泰安的重炮旅。韩复榘听说后,愤不可当,当即破口大骂蒋介石,说蒋介石这样做法,不是抗日,而是想牺牲他的实力,消灭他的军队;那么,他也只好保存实力了。
不久,日军偷渡门台子黄河渡口,拟横断胶济铁路进攻济南。韩复榘告诉部下:“日军已过黄河,我们没有重炮是挡不住的。”他一面命令各军向泰安、兖州方面相机撤退,一面到蒋介石驻济南的总参议蒋伯诚那里说道:“日军已过了黄河,我军没有重炮,难以固守。我已决定放弃济南,候中央增援,再行反攻。”蒋伯诚说道:“请示蒋委员长后再决定吧!”韩很不耐烦地说道:“我已命令各军撤退,你不走,我先走了,济南已命令孙桐萱率部留守。”韩即乘钢甲车离开济南,到达泰安暂停。这是12月22日的事。蒋介石得到蒋伯诚的电话报告,给韩复榘十万火急的电报,命令韩不得无令撤退。但韩这时已退到泰安,蒋再命令韩固守泰安。可是韩竟抗命不遵,置若罔闻,又由泰安退到兖州,继而退到济宁,最后退到鲁西曹县,方不再往后退了。这是什么缘故呢?原来鲁西与河南省境毗连,他原想撤退到豫西、陕南的山区里去,避开日军的侵略锋芒,保存自己的兵力,以便割据地盘。因河南省驻有程潜指挥下的第一战区部队甚多,韩的退路受阻,于是暂驻曹县。
这时候,蒋介石定下了捉拿韩复榘的计谋。
1938年1月7日,先由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在徐州召开军事会议,韩是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当然是与会的一个主角。且李宗仁前在济南召开军事会议,韩对李印象不错,因此,也就没有什么顾虑,由济宁乘钢甲车到了徐州。就在韩到了徐州的次日,蒋介石由汉口发来了军机密急电,电中有45个高级将领定于1月11日在河南省开封召开重要军事会议。当然李宗仁召开的徐州军事会议要受到影响,只有到开封开会去了。韩复榘手下的军长孙桐萱(最心腹的部下)也列在45个将领之中,韩当时虽然稍有犹豫,但觉得这样大的军事会议,当不会出什么岔子;而且和李宗仁等人一齐去,又不能有所托词;加之还有孙桐萱和一营手枪队保护前往,也就不起什么怀疑了,于是就同李宗仁、孙桐萱同去开封了。
韩于1月9日到开封,住在黄河水利委员长孔祥榕的公馆里。他的一营卫队被留在钢甲车上,对韩说是因为城内驻着很多军队不方便。他带了参谋长刘书香,参谋处长张国选、张钺,交际处长曹青山和传令队等计有40余人,都一同住在孔祥榕公馆里。
1月11日下午7时,蒋介石在河南省政府召开高级将领机密军事会议,并先通知说为了避免日本飞机扰乱,会议在夜晚举行。到了夜晚开会的时候,韩同孙桐萱等同坐汽车到了省政府大门口,即看见电灯旁贴有一张通知,上写“参加会议的将领请在此下车”,并有军警宪兵在指挥车辆,把车辆排列到旁边的空地上。韩当时和很多与会的将领,一样下车向里走。到了第二道门口,左旁屋门上贴着“随员接待处”,于是韩带去的三个卫士和孙桐萱带去的一个卫士,均留在接待处了。韩同一些参加会议的将领,一路谈谈笑笑地来到了“副官处”,看见贴有一张通知,上面写着“奉委座谕:今晚高级军事会议,为慎重起见,所有到会将领,不可携带武器进入会议厅,应将随身自卫武器,暂交副官长保管,给予临时收据,俟会议完毕后凭收据取回”。同时,当着韩的面,也有些将领纷纷地将手枪从腰间掏出来交给副官处,取回收据。韩也不疑有他,就将自己身上带的两枝手枪,也掏了出来交给副官处,把收据放在衣袋里,跟着大家一齐进入会议厅。
在会议厅里,韩的座位左边是刘峙。蒋介石亲自主持会议,他起头一开口就说:“我们抗日是全国一致的,这个重大的责任应该说是我们每一个将领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竟有一个高级将领放弃山东黄河天险的阵地,违抗命令,连续失陷数大城市,使日寇顺利地进入山东,影响巨大。我问韩主席:你不发一枪,从山东黄河北岸,一再向后撤退,继而放弃济南、泰安,使后方动摇,这个责任,应当是你负担!”韩复榘是有胆量的,而且他有傲上的老资格,他听了蒋介石的话,毫不客气地顶上去说:“山东丢失是我应负的责任,南京丢失是谁负的责任呢?”韩的话还未说完,蒋正颜厉色地截住韩的话说道:“现在我问的是山东,不是问的南京;南京丢失,自有人负责!”韩正想开口反驳,可是,刘峙拉着韩的手说:“向方(韩的号),委座正在冒火的时候,你先到我办公室里休息一下吧!”于是他拉着韩从会议厅边门走了出来。
刘峙装着很亲热的样子,握着韩的手走到院内,早有预备好的一辆小汽车,刘峙手指着说:“坐上吧,这是我的车子!”韩哪里知道这个小汽车就是逮捕他的工具。韩先上了车,刘峙说:“我还要参加会议去。”说时就把车门关上了。在这个时候,汽车前座上有两个人爬到后车厢里来,分左右坐在韩的两旁,出示预先写好的逮捕令给韩看,并且对韩说道:“你已被逮捕了。”韩起先还以为前座上两个人是刘峙的随从副官,看见了逮捕令,至此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军统特务,又向外边一看,沿途布满了宪兵岗哨。汽车飞快地开驶到了火车站月台上,由两个特务拉着韩的双手,并肩登上了预先备好的一列专车,并有大批荷枪实弹的宪兵、特务等分布在车厢内。汽笛一声,火车开了,沿途不停,直达汉口车站。在专车上押送韩的是特务头子戴笠和龚仙舫。汉口车站上也有预备好的押送韩的大小汽车,一共有五辆之多,满载宪兵特务,一齐到了江边码头,专轮渡江到武昌,即把韩交“军法执行总监部”,关押在军事委员会办公厅旁边的一座二层楼上。这时已到了1月12日的夜晚。
一直到1月19日,才组织高等军法会审,何应钦是审判长,鹿钟麟、何成浚是审判官,贾焕臣等是军法官。21日开始审讯,问韩以下各条款:不遵命令、擅自撤退、在山东强索民捐、侵吞公款、搜缴民枪、强迫鲁民购买鸦片等等。问韩:“这些罪证确实,你有何话可以申辩?”
韩只昂首微笑,一句也不答复,也不请求宽恕。法官再向他追问,他还是一言不发。法官无可奈何,只好命令关押回去。这个审问,就等于宣判,而且在逮捕令上,已注明韩的罪状和革除韩的二级上将及本兼一切军政职务。因此,韩已拿定主意,一句话也不回答。到了24日晚上7时左右,有一个特务走到韩的面前说:“何审判长请你谈话,跟我过去!”韩当时还以为何应钦真的找他谈谈,就随着下楼。到楼梯半腰中一看,院子里布满了持枪待放的哨兵,他方知自己死到临头,当时他说:“我脚上的鞋小,有些挤脚,我回去换双鞋再去。”他边说边回头,就要上楼,刚迈了一步,站在楼梯边的特务已开枪向韩头上打去,韩一回头,说了一句“打我……”这时连续的枪已打倒了他。他歪倒在楼梯上,躺在血泊中。头部中两弹,身上中五弹,计中七枪而死。
可是,事后蒋介石说,已嘱令不要打韩的头部,因他是二级上将,又是一省的主席,并在《中央日报》上宣传韩的五大罪状及审问多次的情况。但实际如上面所说的只审问过一次,那一次的审问就等于宣判而已。
蒋介石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心计来逮捕韩复榘呢?蒋介石很清楚地知道韩拥有很大的兵力,假如他首先召韩参加军事会议,韩也许会借故不到,那便是放虎归山,为患无穷,韩复榘可能要率部突围而出,那就有不可估计的伤亡和损失,更成为蒋介石的心腹之患了。因此,蒋事前设谋定计,很用了一番心计。蒋先嘱李宗仁在徐州召韩去开军事会议,所以当时报纸上及外间传说韩复榘是在徐州被逮捕的,并宣传韩带有很多的贵重物品金条、纹银等想逃跑,被中央军截住等等。这些都是蒋方的捏造。说是临时发觉韩要逃跑,才下令追捕截获的,借以激起民众恨韩的情绪,掩饰蒋介石借口放弃山东捕杀韩复榘的阴谋。而且西北军的将领中还有些同情韩复榘的人,所以《中央日报》始终没有披露在开封捕韩和召开军事会议的消息。
在开封召开的会议上,孙桐萱当时曾起立要求蒋介石对韩复榘予以宽大处理。蒋介石说,“韩复榘罪有应得,应交军法总监部组织会审,你安心供职”,并宣布韩的军政职务已革除,所遗第三路军总指挥委孙桐萱继任,另委韩的军长曹福林为津浦铁路前敌总指挥。这样,蒋在表面上重用韩的两个军长,以安军心,而孙、曹两人,各得升官,韩的部下也就安定下来了。
调虎离山是做局者常用的计策。一般来讲,人们都争取能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和对手谈判,谁能将对手调离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