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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么安静地陪着她,不离不弃。
如果说在刚结婚的时候,苏瑾年还耿耿于怀陆宗睿跟老爷子的那笔交易,无法原谅他下手对付西门烈的事实,那么现在两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一起经历了大风大浪,她在嘴上不肯松口,其实心底下早就已经接纳了他。
陆宗睿不像安奚容那么会表现,动不动就把一颗真心捧出来,恨不得插在旗杆上挥舞给你看,他对她的爱,很内敛,很含蓄,却比任何人都要深沉。
看了眼手机屏幕,陆宗睿把手机递了过来:“是爷爷发的短讯。”
“嗯?”
苏瑾年微抬眉梢,大半夜了老爷子还没睡,还给她发短讯,爷孙俩不要太有默契啊!
接过手机点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却足以让苏瑾年心平气和,睡上一个安稳的好觉。
关了手机放在一边,苏瑾年转过身,往陆宗睿的怀里蹭了蹭,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把脸紧紧地贴在温热的胸口,软软地笑了一声:“没事了,睡吧。”
陆宗睿不知道苏老爷子说了什么,不免有些好奇,抬手帮苏瑾年理顺的脑后的长发,轻声问了一句。
“爷爷怎么说?”
“爷爷说不用担心那几个跳梁小丑,他们闹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来,只会自取灭亡。”
这是苏瑾年理解的意思,而苏老爷子的原话则是——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你只管按原来的计划进行便可。”
有苏老爷子保驾护航,祖孙联手,自然所向披靡!
原来当初苏老爷子赶鸭子上架,除了提前锻炼苏瑾年的之外,还打了这样的主意,借由苏瑾年上位一事逼出那群老狐狸的野心,然后伺机而动,如果他们安分守己倒也罢了,一旦那些家伙做了出格的举动,他便利用苏瑾年的手将其一并铲除!
所以,苏瑾年才说他们是自取灭亡。
抚平惴惴不安的心思,苏瑾年合眼睡下,依偎在陆宗睿宽厚而熟悉的怀里,在这异地他乡的酒店内,却莫名地觉得安稳,好似睡在苏家大宅的那张床上嗯,有一种属于“家”的温情。
在苏老爷子的安抚下,苏瑾年一夜高枕无忧,然而这一觉却没有睡到日上三竿。
天际才露白不久,酒店的房门就被人敲了两下。
因为先前预定了早班的返程机票,所以苏瑾年两人已然下了床在洗漱,听到声音,陆宗睿走过去开了门,敲门的不是别人,自然是随行的千重樱。
一抬眸,两人对了一眼。
陆宗睿的身上还裹着睡袍,只在腰际系了根带子,壮硕的胸腔袒露了大半,露出蜜色的肌肤,凌乱的发丝还来不及梳理,就那么散散地搭在耳际,一眼看去跟平日西装革履的模样有很大的差别,显得非常的有男人味。
如果忽略那冷峻的眉眼中射出的冷冽视线,说他是苏瑾年深夜寂寞招来侍寝的牛郎都不为过。
咳
千重樱扯了扯嘴角,被自己个莫名冒出来的念头逗笑了。
说实在的,陆宗睿的气质十分强硬,搁哪儿都不是好欺负的主,倘若换个女人做老婆,绝对是被他治得死死的那种,可惜他运气不好,遇上了苏瑾年。
苏瑾年的女王气场太强大了,就连西门烈那种狷狂霸道的黑道太子爷凑到她身边,都只是勉强能够分庭抗礼,其他男人靠近他,自然都得乖乖的降下一个层次,俯首称臣。
“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陆宗睿并不知道千重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免有些不自在。
眼前的男人早已穿戴整齐,一丝不苟地站在门口,微微上扬的嘴角一如既往地优雅,不论何时何地都是波澜不惊的神情,仿佛从不把任何事物看在眼里,把任何闲人放在心上。
这一点,跟苏司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神似。
印象中苏家那个优雅温柔的少年,温温润润,如玉似翡,看起来对谁都很好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冷漠如极地白狐的家伙,不在乎的人,哪怕在面前一头撞死,他也不见得会眨一下眼睛。
“公司出事了。”
千重樱不多赘言,淡淡吐了一句,虽然面色如常,语调却是比平时沉了几分。
一听到跟公司有关,陆宗睿神色微凛,往后退开一步让出空间给他进了门,端的是公私分明。
两人在对峙的时候,苏瑾年刚刚披了衣服起来,用脚趾头也知道这个时候会来敲门的是谁,用脚跟子想也知道陆宗睿肯定不会轻易放他进来,所以她就没怎么在意,走到盥洗室洗了脸刷了牙,回头坐在化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
进了房门,千重樱径自朝内间走了过去,见她在梳头,便习惯性地拿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帮她整理头发,俊脸上的神情一下子温柔到了极点。
看到这一幕,陆宗睿的脸色又是暗了暗,然而看见苏瑾年的脸上露出舒适的表情,不免顿了顿,侧开身进了盥洗室。
现在最要紧的是asc集团的事情,之前苏瑾年表现得太强势了,让人觉得什么都不会难倒她,却忘了她只是一个女人,跟他们一样都是平凡的人,没有神通广大到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她在回国之前,没有任何管理公司的经验。
昨天晚上,是苏瑾年头一次表现出紧张和忧心,为了对付公司里那些难啃的老骨头而辗转难眠。
难得苏瑾年偶尔对他表现出几分依赖,他心疼还来不及,争风吃醋什么的就先放到一边吧
千重樱虽是一早就收到了消息,然而远水救不了近火,并不急着跟苏瑾年说明情况。
手里的动作温柔轻缓,像往常一样帮她梳理好长及腰际的秀发,编了一个简洁大方的发髻,继而细致地在那张吹弹可破的秀脸上化了淡妆。
一直等到苏瑾年换好了衣服,千重樱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大小姐,他们动手了。”
闻言,苏瑾年挑选首饰的动作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按在紫色的翡翠玉镯上,白皙的肌肤像牛奶一样光滑,然而若是瞪大眼睛看得仔细一些,就能观察到在她嫩白的指背上,隐约还遗留着曾经受伤的疤痕。
经过昨晚的不安,苏瑾年的情绪已然平复了许多,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只是微微一惊,没有了先前的慌乱不宁。
“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
“今天早上,六点一刻的时候,公司的人打了电话过来,然后六点半左右,又接连来了两个电话,情况似乎比较紧急,不是那么乐观。”
千重樱这么说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只是把情况交待清楚,否则给苏瑾年传递错误的讯息,反而容易误事。
“嗯,”苏瑾年应了一声,随手拣了个白玉镯子套在手上,转身走向桌边的电脑前,“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其实大小姐之前预料的没错,他们确定盯准了这次采访,之所以没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动手,大概是因为担心闹得太大败了asc集团的名声,毕竟他们的目的不是玉石俱焚。所以,他们把时间选在了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
千重樱说话不紧不慢,即便深知事态的严重性,却依然口吻平和,不见丝毫慌张。
作为董事长的助理,他没有苏瑾年那么大的压力,因而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将问题分析得更加透彻。
“根据电视台传来的消息,昨天大小姐录制的那档节目非常火爆,收视率跻身排行榜前三,这就意味着大小姐以及夺得标王的国缘宴酒收到了极大的关注,而他们的手段就是曝出国缘宴酒的丑闻,以及曝光asc集团的资金短缺问题。”
知道千重樱是在帮她分析局面,所以苏瑾年并没有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直至听到“国缘宴酒的丑闻”这几个字眼,苏瑾年才忍不住好奇地插了一句。
“国缘的丑闻?他们曝出了什么丑闻?”
在整个asc集团中,国缘宴酒属于占比非常小的一个分公司,在苏瑾年上位之前一直都不怎么得到集团总部的重视,说得好听一点,是集团公司的拓展项目,说得难听一点,则是可有可无。
就因为国缘宴酒不受重视,公司发展的弹性和空间均较大,苏瑾年才选中它作为自己在集团公司扬名立威的奠基石,而且白酒行业这一块的利润是非常可观并且稳定的,只要一炮打响闯出了名声,伴随而来的就是滚滚的财富,难就难在如何创立响当当的品牌。
这一点,整个董事会的人都不敢尝试,甚至连苏老爷子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但苏瑾年做到了!
作为一个新上任的集团最高领导人,凭借各种手段将国缘宴酒的知名度在国内隆重打响,并以此强势而有效地扫荡了底下员工对她这个空降董事长的非议和不满,在短时间内积聚起了威名。
然而,就连苏老爷子也说了,媒体是把双刃剑,它不会为了任何人的利益而有所偏袒,什么地方有新闻,什么新闻能够哗众取宠,他们就会不择手段地进行曝光、进行宣传,一旦掌控不好,就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所谓,成也造势,败也造势。
董事会的那群老狐狸们,显然深谙其中玄妙,早在苏瑾年下决定要去梅里迪亚进行投标的时候,就开始作壁上观,等着给她使绊子看好戏。
这一点,苏瑾年也是心知肚明,唯独不知道,他们会放出什么样的冷箭。
而今,等了这么久,终于到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国缘宴酒是大小姐一手扶植起来的,就连各部门主管以上的员工都是由您亲自选拔委任的,所以国缘宴酒自身存在什么样的问题,大小姐最清楚不过。当初大小姐在梅里迪亚开出天价的数额,势必要在一年之内收获相当的利润,换句话说,就是要销售足够多的国缘宴酒。而如今,国缘宴酒只是asc集团的一个小分支,并没有足够的能力供给如此巨大的产量,他们所曝光的丑闻就是——国缘宴酒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川酒勾兑的,以次充好,欺瞒大众。”
“川酒勾兑?”苏瑾年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继而失笑,“亏他们想得出来!”
老狐狸真不愧是老狐狸,苏瑾年一开始以为他们只是切断资金流,使得国缘宴酒得不到集团下拨的发展资金,从而受到限制不能生产出足够的需求量,以便以此为由大做文章。
没想到,他们的手段要比她所预料的,更毒辣百倍,凶狠千倍!
以川酒勾兑,收购散酒以满足消费市场,这一种做法在白酒行业已然是个公开的秘密,并不罕见,且以食用酒精为基础勾兑出来的白酒,并不会影响白酒的质量。
但是,在普通消费者眼里,却不是这么一个概念。
一听到“勾兑”这两个字,他们就会自然而然联想到“以次充好”,“假冒伪劣”,以拙劣甚至有毒害的工业酒精充当原谅来坑害买消费者,获取暴利之类的字眼和负面新闻。
因而,这一深水炸弹一爆炸,再加上昨天苏瑾年刚刚参与的“标王”采访节目如火如荼的播报,几乎一夜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打开电话,苏瑾年在搜索栏输入了“国缘宴酒”这四个字,早先各种关于标王的报道彻底沉入了海底,铺面而来的就是各种关于川酒勾兑的报道与揭露。
点开新闻浏览了一遍明细,就连苏瑾年都忍不住要为那群老狐狸的缜密手段鼓掌。
那群家伙谋定而后动,准备了那么久,果然没有叫人失望。
这么一则曝光报道,并非空穴来风诬蔑诽谤,而是有实有据,甚至连被收购的川酒零星企业,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采访,企业名声,现场照片,影视资料一应俱全,让人没理由不相信!
恐怕这样的爆炸性新闻一出,全国上下,除了真正管控国缘宴酒的那些下属,再也没人会相信它的清白!
事态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国缘宴酒到最后就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死路!
狠啊!太狠了!
一连浏览了几篇相关报道,苏瑾年真怀疑那些记者也是收了那群老狐狸的好处,可了劲儿给国缘宴酒抹黑,完全没有往日那种中立的姿态,斟词酌句那叫一个犀利,直刺人心!
苏瑾年手贱,才搜索了一番国缘宴酒之后,又往搜索栏打了三个字——
“苏瑾年”。
哈!这下有意思了。
关于她的报告更是汹涌如潮,却并非是节目组组长所设想的那样,诸如“最具魅力的女性企业家”之类的溢美之词,而是各种批斗,嘲讽,质疑,声讨,就差没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热闹!真热闹!
老狐狸们打的这一仗,太尼玛漂亮了!
这样一来,国缘宴酒毁于一旦,苏瑾年就是不死也要脱掉几层皮,而整个asc集团只要把全部的责任推诿到她这个乳臭未干的空降董事长身上,就可以摆脱国缘宴酒带来